V第五十四章

V第五十四章

「我可以下毒,你少看不起人,我一个人出手能毒倒千军万马。」狂牛群的暴毙便是她一人所为。

一万头的牛制成吃食其实也不算多,连在地窖内最多吃两年,这是以她的食量计算,就是可惜了这些牛,原本它们能活着耕田,造福不少农民。

「阿笛,战争是残酷的,谁都不希望自己是死去的那一个,但是下毒太阴损了,两军交战拼得是实力,不能用这种阴毒手段。」

金戈铁马,战鼓擂天,这才是血性汉子的天下,皇甫少杭不赞成下毒,敌方将士也是皇帝舅舅的子民,如有可能,他并不希望他们死于非命。

什么阴损?真是道貌岸然,他杀人难道是剁草墩子吗?一样是致人于死有何分别?死了就活不过来了。「兵者,诡道也,除了刀剑相击外,你们不会运用战术和阵法?」

她最讨厌藉口了,只要能赢,谁管仁义道德。

「不一样,战术、阵法用的是人,人都有生死,顺应天命,而使毒有违天道。」他也想为后代子孙积福积德,少造杀孽。

「矫情。」天在哪里,天若有心,岂会允许人间杀戮,那不过是求个心安的托词,心安理得的杀人。

他苦笑,却也心疼她此时的舍不得,「阿笛,我会平安的回来,你还没给我生个小阿笛呢!」

「不生!」她赌气的抿着唇。

「你不生,我生,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是最得疼爱的小家伙。」他们会有的,他期盼着。

「跟谁生?」她打翻醋桶。

「跟你生。」舍她其谁。

「我都说不生了。」黎玉笛使起小性子。

他笑道:「我生、我生,怎么可以让阿笛辛苦呢?」

「哼!」她心早软了一半,没法真板起脸生气。

爱其所选,选其所爱,她的男人也是为了他们日后的安定生活才重披战甲,她再不舍也要相送。

说是慢,但也快,早岀晚归的皇甫少杭晒黑了,但人也更壮实了,两眼闪着精锐光芒,像一把淬炼过的长剑,随时吸食敌人鲜血。

练兵练得狠了,人也瘦了一圈,可是他武艺更精进了,穿上一身银白战袍显得威风凛凛,纨裤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英姿飒爽,彷佛天神临世,率领天兵天将长空凌战。

没多久,瑞王反了,兴起反旗要讨回江山,而皇甫铁行父子奉旨出征讨伐。

「阿笛,你这是做什么?」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匣子,皇甫少杭哭笑不得。

「毒药。」她不怕人知道。

「我不是说过不能用毒……」他一脸苦恼。

「住口,听我说完,小匣子里我装入七种毒,用来救急,万一你打不过又逃不掉的话就用一种毒,我在里面附上说明和用法,以及解毒法,中毒之人不一定会死。」她尽量了,不能一击致死的毒炼来毫无成就感可言。

「阿笛……」她有心了。

「还有,记住,谁死都可以,唯有你不能死,真要危急了全部毒死,反正都是杀人,一刀砍死跟中毒而亡有什么不同?躺平都是尸体,他们的家眷一样会怨恨你,你内疚个什么鬼呀!」她只求他平安归来。

她越说声音越大,干脆直接捉住他手,纤指掐入他肉里,要他牢牢记住他是有家室的人,有人等着他回家。

「阿笛,别哭。」还没走,他已经开始心疼她了。

黎玉笛仰头一眨,水眸莹莹闪光。「我不哭,我才不为你这混帐哭,大匣子里的是药,一般的头疼脑热、腹泻下痢、脚气、解毒丸什么,一共十来种,每种三万粒……」

「三……万粒!」

他心痛了一下,难怪她有一段时间老关在药庐里,不知在捣鼓什么,府里整日飘着浓重的药味,他娘不敢问,跑过来揍他一顿,问他是不是打了儿媳妇打出内伤,她在熬汤药治伤。

天大的冤屈呀!他宠媳妇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打她?被他娘打也是白打,无处诉苦。

现在才知,原来她口中的毒药是分着说,毒和药,他以为她和他斗气的那些日子,她其实都在为他制药,是他没理解她的用心。

「别打岔,每一种都精制再精制了,只需吃一粒就好,不可多吃,你给你的亲兵们发下去,大毛病、小毛病通通治好。」她加了天山雪莲子,能补气固元,增强心肺功能。

「阿笛,你对我真好。」他动容了。

黎玉笛正色的摆正他的脸,直视他的眼。「我对你好是希望你活着回来,你是我的丈夫,我一生的依靠,不论遭遇什么危险都要想着为我而活,你不回来我就改嫁。」

「呃!」她……这一招真狠。

改嫁……真亏她说得出口。

皇甫少杭气在心里口难言,只有苦笑。

「这里面是起死回生丸,受再重的伤也能救活,可是只有两粒,不许再给人了,我为你和爹备下的,里头有不少珍稀药材是我求大师兄帮我找的,日后这个人情你自个还他。」欠着就有牵挂,别想身后无羁绊,悍然赴死。

「好。」他含糊的声音中有几分不舍。

阿笛,吾妻,心爱的姑娘,要暂别了。

眼泛留恋的皇甫少杭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大氅一掀,转身离开,暗卫九泉抱起一大一小的两个匣子尾随其后。

几日后,战马嘶鸣,战鼓响彻,大军拔营,正式出兵平乱。

「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哭出来吧!不会有人笑你。」赵婕云搂着儿媳妇的肩膀,觉得她彷佛更小了。

「娘,我想他了……」忍了许久,她哇的哭出声。

「好,乖,我晓得,咱们武将之家就是这样,随时做好出征的准备,你公爹的战功是打下来的,不是平白得来的,杭儿要走的路还很长。」她也忍爱过生离死别,知道不得不割舍的痛。

「嗯……」黎玉笛哭得止不住,偎在婆婆肩头抽泣。

「媳妇,哭完这次就不能再哭了,男人有男人该做的事,我们也有我们做的事,譬如,太后。」大家都忘了她,太后是瑞王的亲娘,她不可能什么都没做,做她的富贵人。

「太后?」是呀!还有她。

「宫中也要布置一些我们的人手,,以防太后暗下毒手。」那个老女人可不是善荏,要不是她拿孝字压着,瑞王早就死了,哪来今日的大敌当前。

「娘,我有一种药……」她说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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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不当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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