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决战

第57章 决战

轻轻失踪了。

由于失踪在自己的王宫,也没有任何证据就是贵宾们所为,且也为此事,所有贵宾都为证明自己没有嫌疑而在巴子国多停留了七日。

花玥儿在姥姥花向蓉的授意下,成了代理女王。原是轻轻在此之前,已经找花向蓉商量过。

“轻轻坦言她没有领导一国的能力,而你在这几年为巴子国的付出,不管是民心还是文治,都获得大臣和百姓的认可,足可担当此任。”

“姥姥,我……”

花向蓉笑笑,拍了拍花玥儿的手,“我老了,早就该入敛了。呵呵,听我说,现在轻轻不在,连他们那几个当世翻云覆雨的王都少君都寻不到,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大概是不可能的。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这是你的责任。”

她本是不想再拿责任来压这孩子,但是现在危机四伏,不得不如此为之。

“文信君的确不错,我的玥儿眼光很好啊!应该识君时,切莫负君意,千万别像姥姥这样孤老一生……不值得,不值得啊……”

“姥姥不孤独,玥儿会陪姥姥一生的。”

花玥儿抱住花向蓉,总觉得心里不安着,仿佛花向蓉在安排后世般,她收紧了手臂。因为她从小就是孤儿,虽然有着与众不同的王室血统,为了成长为一族之长也受了很多的磨练。花向蓉对她很严苛,却仍是不失慈爱。她只有她一个亲人,无论如何,心目中的份量非寻常可比,不可割舍。所以当年为了族人,她还是毅然地离开了文信君。

“来,你跟我来,我有重要的礼物要给你。呵呵!你这么大了,姥姥也没送你过什么东西,这件东西你无论如何也得收下,绝不可推辞。”

花玥儿以为是绣包,因为她前些日子看到姥姥偷偷在绣东西。哪知道,她被关进了一间黑屋子,里面有一个她思念了一千多个日子的男人等着她。

“允文,你怎么会在这里?”漆黑不见五指,但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温柔流光,让她心安下不少。

“是长老派人带我来的,我进来后他们就锁了门,说要送我件礼物。”

“什么?姥姥也这样对我说。”她紧张起来,直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转身就去拍打房门,但这门是用千斤石筑成,凭她的功力根本不足以动弹半分。

安允文,即文信君的真名。他急忙拉住她的手,“别急,我们再看看情况。”

他心疼地揉抚着她用力砸门的手,细心安抚。

“不,我要出去,姥姥她……她……”

突然,屋内大亮,两人看清了石室的模样,上面画满了奇怪的鸟兽图纹,在屋顶四角的焰火映照下,显得阴鸷森猛,锐气四溢,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们两人迫来。

在他们还在奇怪这石室的异处时,传来了花向蓉的声音,“你们两坐到中间的石台上去。”

“姥姥,你要做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们不去。”

“允文,带她过去。”花向蓉声音冷沉坚决。

安允文拉起花玥儿的手要走,却被她一把甩掉,她愤怒地朝四下里吼,“姥姥,你要做什么,你告诉玥儿啊,不要把玥儿关起来,不要不要——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不要这样子,玥儿会害怕,会害怕,姥姥,姥姥……”

她没有算错,姥姥要做的事会有危险,一定是这样。

但这时花向蓉只是一叹,传来了鬼溪老人的声音,“玥儿,听你姥姥的话。她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动摇她。你应该很清楚。现在坐到石台去,否则,你姥姥的血就白流了,快!”

花玥儿心中一震,就被安允文拉到了石台上坐下。在此同时,四壁的画纹突然红光大盛。

又传来鬼溪的声音,“施法时,你们切勿乱动,否则蓉蓉会走火入魔,气绝身亡。明白了吗?”

“明白了,前辈。”

安允文回应,伸手抚去花玥儿满眼的泪水,四目相接时,他们都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长辈们用生命的爱,来换取他们年轻一辈未来的幸福安康。

“我……我宁愿你不要来,不要来……姥姥就不会……不会……”

他笑着,道,“此刻,我也宁愿自己没有来过。如此便不会夺走玥儿最爱的亲人,对不起。”他倾身吻过她的泪珠,“我知道说对不起,都不足以挽回你失去的一切。但是我会用这条被你和花长老换来的生命,用心爱你、照顾你、疼惜你一生一世。”

一吻,又轻轻落下。

他衔住她湿咸的唇瓣,展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四周的红光射来,亦将两人密实地罩在其中。

红光涨满双眼时,她的心烫热得快要融掉,也疼痛得快要滴出血来。他紧紧地抱着她,从来没有如此紧密相帖过的两人,心跳在绵长的静谧中仿佛合而为一。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疼痛和不舍,也感觉到了姥姥的气息。

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脑中翻飞着世上两个最重要的人,给她的幸福与痛苦。

孩提时代,她蹒跚学步,是姥姥抱着幼小的她,累得一身老骨头直打颤,也舍不得松开手。才刚学会走路,她就必须开始学习武功、政治、战略,为未来辅佐他们的灭世之王做好一切准备。但她知道姥姥是明白她的辛苦,所以当她要求出世历练时,姥姥一口就答应了,于是,她生命中出现了二个最重要的人。

他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永远都拿一张冰块俊脸对她。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没半点女性该有的矜持,就是喜欢笑着逗他,希望他的身上能出现冰冷淡漠以外的表情,人的表情,人的情绪。开始她只是好奇,后来了解他的事情,便不知不觉爱上他。因为他和她,有着很多的类似的地方。他们都是肩负着命运的重责,她为了末伽族三百年的血债,他为了燕渠国一国的安危,都不得不忍受命运的捉弄,而无法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幸福。成就了天下,就无法成就自身。他们最终是选择了自己的责任,而分道扬镳。但也同时留下了自己最珍贵的心意,希望对方幸福快乐。又不知道,原来彼此才是彼此最真实的幸福和快乐。

再睁开眼时,男人温柔的眼眸中,是她泪痕斑斑的小脸。她抬手时,发现漆黑的右手,已经恢复了少女的柔润细腻,而他抚着她脸的左手,也和正常人无异了。

石门已开,他们匆忙寻到了两位老人。而两位老人在宫人的照抚下,静静地躺着,鬼溪握着花向蓉的手,一如他握着她的手。

一听到他们来了,鬼溪老人终是硬撑着睁开了眼。

“姥姥……”花玥儿跪在两老跟前,泪如雨下,“爷爷,姥姥她……”

枯瘦的手腕上缠着白布,仍是鲜红一片,深褐的皮肤现在呈一片死灰色,那个矍烁老人现在真正被抽干了生命。

“她早就想替你解了这神鬼血咒,但是……她说没见到你找到好归宿便舍不得那么快离开。文信君的信被轻轻寄出前,她跟轻轻认真谈过,知道安允文是一个好男人,才答应让他来应亲。轻轻安排的这场招亲,其实是为了你。”

花玥儿泣不成声,只有猛点头。其实,她早该想到的。轻轻心中只有楚王一人,即使再大的误会,也犯不着用招亲一事来闹。只是想用此事,来拉回她和安允文的关系。

鬼溪笑道,“她是不愿意你们和我们一样,因为各自的重任,而敌对一生,相思一辈子。不过……”他看了看旁边的女子,在他眼中,即使已经鸡皮鹤发,也如同安允文曾经看着老了三十岁的花玥儿一般,永远是他心目中那个俏丽、活泼、天真纯洁的女子。所以,他要帮她完成这最后的心愿,“现在我们都可以放下自己的重任,生不能同室,死却可同穴,总算……算完成我们最后一个心愿,足矣……足矣……”

安允文紧搂着花玥儿,允诺,“前辈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她,爱护她一生一世。”

“好孩子……好孩子……”

鬼溪闭上眼时,手上突然一力,一股蒸腾的气息窜进了花向蓉体内,他便瞌然长逝。他一直护着她的心脉最后一丝气息,只想着交待完后,将自己仅余的力量给她,让她也能跟孩子们说说话。

花向蓉睁开眼时,双眼垂下两行清泪。看到两个孩子完好如初,她的小玥儿也恢复了二十岁少女应有的清丽娇颜,她终于松了口气,“玥儿乖,姥姥……已经活了三百年,背了三百年的责任,终于可以放下。你应该替我高兴,别哭……”

“姥姥,不不,还不够,您还要看着我成亲生子,抱抱您的曾孙子……我们还要回有穷山,回我们真正的故乡,您别走,好不好,不要离开玥儿……”

“傻丫头,姥姥好累,想好好睡一觉了……有心爱的人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

花玥儿握住老人的手,终是舍不得放开。

“玥儿,我相信你们可以战胜最后的敌人。我已经……把一切写在这里,你和轻轻……要同心协力,为尚朝……开辟……新……天……地……”

闭上眼时,她的手紧紧握着另一只枯瘦的手,心满意足,笑着离开。她很清楚,身边的男人的心意,其实是三百年未曾改过。他们以着自己的形式,坚守着自己的使命,三百年了,终于可以放下一切,携手同去。

那日轻轻见她时,当她听到他的声音时,虽然也苍老了,可是,那音色里的调调是那么熟悉而温暖,让她忆起两人初见时……在有穷山的一片绿绒中,那蔼然如云的潇洒少年郎,嘴角挑着一根绿竹,吹着有趣的小调儿,朝她调皮地眨眨眼,说自己是兰姐姐收养的聪明儿子……她故意用着敌对厌弃的态度对他,其实他很明白的,如果不这样,她便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阻隔心底深深涌动的情念,想要不顾一切奔向所爱之人的心啊!三百年后再见时,即是他和她圆满之时,她盼了这一日好久了,终于……可以在一起。

―男人婆,瞧你这模样,也不可能绣出像母后那么漂亮的绣包。―

―臭男人,想要我绣香包,你等个三百年再说吧!哼!―

两位老人瞌眸后,都笑得安祥而幸福,紧扣的手上握着一个鲜亮美丽的小绣包,相儒以沫的牵系,令见者涕泪俱下。

花玥儿扑进安允文怀中,痛哭失声,一夕之间,痛失了两位至亲之人,一场热闹的招亲大会,在一片凄咽声中落幕。而真正的大战,也即将来临。

女王遍寻不到,贵宾们要离开,花玥儿也知道无法阻拦。大殿上,众人来辞行,也足可见成双成对了。之前鬼溪还跟花兵们赌了一局,说这次招亲能成就几对好事,花玥儿忆及,不由淡淡笑开。

招亲的主角不在了,却创造了几对佳偶。

双娥死巴着轩辕七杀不放,她满嘴叫着说楚国未来王后都允了他俩的亲事,王令不可违,她是死赖活攥也不放手,还威胁说不准七杀抛妻弃子。这最后一句重磅炸弹让众人直掉眼珠子,也让他彻底无条件、无奈非常地投降。

月阙拉着仍很别扭的谢怡然,公然拐走宣于谨的老婆。而宣于谨也当着众人的面,送上休书一封,和楚王都里的几处旺铺做怡然的陪嫁礼,俨然一转身就成了怡然的亲哥。这变化太戏剧,让众人刚跌回来的眼珠子又掉了下去。

当然,收获最大的当属文信君安允文,不但找着了老婆,还成了王夫。

最可悲的还是满心一意来求亲的两个男人,空手而归不说,准新娘还生死不明,下落不清。死盯着另一个男人,只差出手,否则眼神早把该男子千刀万剐嗯遍了。

不论如何,众人离去,仍携了巴子国的仙草神果,为表示招亲一事出天窗的歉意。

待众人一离开,余留下姜霖奕一人未动。他现在在人前仍是以紫极公子的身份行事,而轩辕七杀送走月阙后又复返。似乎是人已到齐,花玥儿便引人进了大殿后的一间密室。密室的两根石柱上赫然锁着两人。一为姜月盈,二为一青衣小婢。

姜月盈一看到来人,便又开始大吼大叫起来,威胁利诱,最后还抬出姜霖奕,“你们胆敢关押我,要我的楚王哥哥知道,就算你们巴子国有天然摒障,也绝不会放过你们。”

姜霖奕没理姜月盈,上前一步,看了小婢一眼问花玥儿,“将军确信是该人?”

花玥儿点头,“绝对是他,虽然当时情急,但我是认真记下此人。”

姜霖奕一把扼住那人脖颈,疼得小婢直打哆嗦掉泪求饶,“说,你可是姜月盈的婢女?”

姜月盈却大叫,“不是,她不是我的婢女。”

小婢却急道,“奴婢是郡主的婢女,已经在王府中当职两年,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姜月盈气得抬脚想踢,却勾不着边,又吼又骂得像个婆妇。她没想到大哥这么容易就被人骗了离开,连她这个小妹也不管了。疏不知,姜月阙的离开是姜霖奕的意思,他如何敢违抗一国之君的命令。

姜霖奕转头看向月盈,道,“你们给轻轻下的是什么东西,说出来,我可以留你们一条命。”

姜月盈却出口嘲讽,“没想到名满江湖的紫极公子也这么贪恋一个人尽可夫的……”

啪的一巴掌,打掉了她未出口的话。

当她抬起头时,姜霖奕已经撕掉了假面皮,露出了一张怒气腾腾的俊容,双手紧紧掐住了她的下巴,不带一丝情感地说着,“我念你年纪尚小,还未及笄,不懂事才做出那些事来。未想你父亲让你禁足思过,也未涤清这颗肮脏的心。我想,你父亲也曾警告地这你,不要来惹我的女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奕哥哥……你……你……怎么会?”姜月盈完全无法相信,眼前的人竟然就是自己朝思慕想的新楚王。但惊奇裹着绝致的惊恐尾随而致,撑满了美眸。

姜霖奕退后,轩辕七杀便上前。

“把你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否则,七杀对付间者的一百零八招你没见过也应该知道,你能受了得几招。”

男人口气冰冷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完全没有她意想中的温柔多情。

“不,奕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是你最疼爱的表妹啊!你不可……啊……”

他看着她的眼,只是轻轻吐出一句绝决的话来,“对你的纵容,让我一生最爱的女人心疼离我而去。我已经原谅过你很多次,在我姜霖奕的世界你是一个让我后悔没有尽早除去的人。这一点,在我登基时,我已经告诉过你,你忘了吗?”

姜月盈瞬间瞠大双眼,忆及那一夜,正是轻轻逃离王宫的二日。她满以为姜霖奕已经想通了轻轻是不适合他的女人,只有她姜月盈才是最适合的,才招她入宫。哪里知道,他在森无一人的大殿上,将她使计离间他们感情的事,一件件剖开,巨细糜遗,当场令她差点昏倒。

那是她从小到大,一次真实见到父亲和哥哥口中那冷酷无情的江陵君,是何等的狠辣果绝。要不是幼小的她在他心中还存了一丝怜惜,他大概早就对她下手了,而不是一忍再忍,任她甫一见面就伤了轻轻,还趁着轻轻眼疾唆使府中奴婢诽言乱语,让轻轻跟他起口角,又放作姜玉诰屡次入王府接近轻轻。

那一晚,她终是明白她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了,他确实如他自己所言,是费心了一切心思去爱着那个逃走的女人。

她不甘啊,她从一眼见到从黎元子那里学成归来的他时,神俊毓秀的风采,卓而不群的风姿,疏漠飘渺的气势,她整颗心都陷进去,无法自拔,也不想自拔了。她用尽一切心思去接近他,十年时间都在为成为他的女人而做准备。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及笄之时,要成为一个真正女人的时候,他却已有佳偶相伴。

“我说,我都说,求您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都是姬凤倾他骗我说,可以让我得回你的心,所以我才帮他给晏语轻轻下药,他说还差三副即可成事。我才趁着大家不注意,在酒和茶水中下的药。他告诉我说,那种药可以更改人的记忆,让晏语轻轻真正心甘情愿回到他身边。即时若他成功,也会将药给我……给我用在……”

她不敢吐出最后半句话,但见着姜霖奕眼色已经然森寒如墨,浓烈的杀意几乎瞬间搅碎一切。

丰润的唇,轻轻地吐出,“更改人的记忆的药?”

狭眸一眯,密室内突然一片沉窒,压抑得众人都不知应该说什么的好。不用多言,也知道这结果定然是非常地不好。

姜霖奕赫然转身离开,只丢下一句,“七——杀!”

轩辕七杀已然明白主子心意,看向姜月盈时,亦没有半分怜悯。花玥儿摇头离开,出门时,一声凄厌的叫声被生生切断在内,安允文上前牵起她略为冰凉的手,淡然一笑。她心中亦一暖,重打了精神走向那个站在屋檐蹙眉凝思的男人。不禁暗叹,姜霖奕和轻轻之间,横亘着三百年的重责厚任、情爱纠葛,此间更是难解难书。自己其实已经很幸福了。

“我们之前也探过姬凤倾,但是他的模样不像装,似乎他也被人算计,而晚了一步。而索于磐那方,我们也没查到司马睿的行踪。现在终点定是在司马睿身上,不如……”

姜霖奕抬手,回眸道,“我们还漏了一个最重要的敌人。”

“谁?”花玥儿问出口时,又立即醒悟,“你是说,皇都,花冥?”

“若轻轻真是当年兰皇后的转世,那个深宫里的大神官不可能不出手。这三百年的灭世预言,是他自己下的,他应该比任何都清楚。而姬凤倾的手脚,无非成了转移我们视线的一个恍子,或者……他也被人骗了。”

。。。。。。

巴子国外,西秦国境上。

“王,莫楚材一家早已迁离雍都城,现在都下落不明。”燕九州回禀道,瞬间感觉跟前的人,怒气勃发。

“该死的,他……他居然……”姬凤倾一掌劈碎了旁边的岩壁,碎粉一地,牙齿尽血。

别说是他,就是在场所有人都无法置信那个他们认为最不可能背叛王的军师,居然就这样消匿无踪,将王背叛了个彻底。到底是在断臂之时就存了这一念,还是早在入幕之时已经谋算在前,无人敢想。

“传令下去,就是翻天彻地,也要给我翻出莫楚材。”

“是。”燕九州应下,不禁又问,“那王后……”

姬凤倾心绪已乱,实被莫楚材的事给搞得有些失去理智了。经燕九州一提,才幕然回神,“本王亲自去寻。司马睿私下里早跟皇都里的人勾搭成奸,只要顺着他这条线,不怕找不到人。”

。。。。。。

尚朝皇都

朗空疏星下,孤凛的通神天威塔屹立在一片静谧之中。

楼顶,曾被震天雷大炮轰坏的雕阁,如今已焕然一新,玉砌雕栏,凤勾檐角,繁纹镂刻,重纱彩帐环绕,对映着清风明月,置身其中,尤如嫡天仙境,美绝尘寰。

如此美景,层纱中伸出的一只手,却枯瘦如柴,见之可怖。

但枯长的手指抚过处,俱是一片凝脂玉肌,天颜玉润。

她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绣金凤的锦床上,眉目如画,樱红肤雪,身着凤凰后装,头戴凤衔珠冠,俨然一如他眼底三百年前的那个举世倾城的兰皇后。

“兰儿,你又回到我身边了。呵呵呵,从今以后我们就不分开了。”

苍老低呷的声音,述说着一段亘古的痴恋。

他手下的妙龄女子,睫羽忽似蝶翼扑展而开,露出一双晶亮如钻的眼眸,恍如初生的婴儿般,清澈,却也无神,缓缓起身,看着天地苍茫,看着眼前那个鸡皮鹤发、枯瘦如柴的老人。

老人幽黯的双眸似也因着那明眸绽出碎银般的光华,而亮了几分,抖着手,牵起那只白润细腻的小手,挑开了重重白纱,露出广浩无边的天际,星空,悬月。

“兰儿,你看这楼阙亦可触天,我答应过要为你建的仙塔,这般模样你可喜欢?”他回眸一笑,堆满皱纹的脸看起来怪异而森诡,“这里,像不像有穷山的登天阁,你在这里也可以像在有穷山里一样,品酒把歌,听风弄月,数星星……”

―小冥,我们死后也会化成天上的星星吗?―

―不,我们会一直活着,在这里数天上的星星。―

―哈哈哈,傻瓜,哪有人能一直活着的,又不是妖怪。―

为了你,我要一直活着,活着跟你一起数星星,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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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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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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