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失窃
◇高大庄，下午
这时高刀子也好像是说lou了嘴，急忙停住，再没说下去，冲着初七笑了笑，马上改口：“李老弟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推下去的，总之是摔死了”。
初七隐隐的感觉到这里有问题，心想这点线索可决不能放过去，于是马上说：“高师傅刚刚还是说被人推下山摔死了，怎么突然又说不确定呢？”
高刀子笑了笑：“我是痛恨这个鬼王二不守门规，才这么说的......”
高刀子虽然一直在鬼活拉，但那是他的本*，可能他自己都感觉不到，这会儿初七很明显的感觉高刀子和先前不一样，从他的神色之间可以看出，这会儿高刀子的确是在言不由衷在鬼活拉，好像有什么顾忌。当然初七不是怀疑鬼王二死的这件事和高刀子有关，初七很清楚，鬼王二即使是有人推下山，也决不可能是高刀子，以高刀子的年纪，连鬼王二的骨灰都不可能见到。
初七顿了顿，慢慢的说道：“高师傅，刚才你还说很喜欢和我这种人交朋友，怎么这会儿又信不过我了？我可是很高兴能结交到高师傅这样的朋友。关于鬼王二的事情我是很有兴趣听，如果高师傅能给老弟说来听，那老弟是非常的高兴，要高师傅是有什么为难之处，老弟不会为难你，那你就给老弟讲讲其它的也可以，谁让我们现在是朋友呢！”
初七一口一个老弟，朋友的，让高刀子听的心花怒放，因为他一直就想巴结初七，这会儿听到初七把他当成朋友，不用说有多高兴了。其实，在前面高刀子已经是数次的流lou出他的心思，初七当然不会看不出来，所以刚才初七才这么说。
这会儿高刀子高兴的，就像又娶了小老婆似的，咧开一张大嘴马上说道：“老弟啊！你把老哥看成甚人兰，老哥是那种有事会隐瞒你老弟的人吗？不瞒你说，我的确是听到一点以前别人莫听过的事”。
高刀子这会儿觉得和初七的距离更近了一步，主动的开始称兄道弟了，高刀子突然下了炕沿，过去将门关了起来，随后回来对初七说道：“不过老弟啊，你可的为老哥保守这个秘密啊！”
初七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厮还是信不过我。高刀子随后回头看着王侃说道：“王侃，你可千万不要把大叔今天说的话，到村里乱说啊！”
王侃马上笑道：“你看高大叔，你这是信不过我，这样吧，你和我朋友先在这里喝着，我到外面转悠两圈去”，王侃说着开始下地。
高刀子一看，赶忙拦住王侃，“哎，王侃，大叔可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李老弟的朋友，我怎么能信不过你，在再说你穿开裆裤的时候，大叔就了解你了，你是什么样的*，*叔我清楚，你看大叔这不是喝多了嘛！一时就说错了话，你可不要见怪，来，坐好，我们再来一杯......”
王侃一听几乎是哭笑不的，只好再坐下。旁边的初七心里也是不由的一阵好笑，心想这厮的脑子转的还很利索，初七急忙举起酒杯来打了个圆场，随后三人都是一干而尽。
这时高刀子坐下来，慢慢的说道：“老弟啊，这个事我也是前段时间才无意中听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所以对于这个事情老哥也是不敢乱说，在这里老哥就把听到的给你说一下”，显然这时高刀子对待这件事比较谨慎。
高刀子接着说道：“前段时间从口外回来两兄弟，大的叫大英，二的叫二英，这两兄弟的老家竟然是狄家畔，也是以前祖辈走西口出去的，这两兄弟在前段时间回来后，来了我这里要拜入我的门派，学习这个归衣术。当时我就奇怪，这两个口外人是咋么知道我们三荒门有这个归衣术，于是就这个问题我就问了他两，刚开始这两兄弟不说，最后我告诉他们，如果不说的话休想入我的天荒门......”
说到这里，高刀子得意的笑了笑，随后说道：“在我的逼迫下，这两兄弟还是说了出来......”高刀子点了一支烟，随后对初七和王侃说出了一下内容。
原来在八十年代末，后套的杭锦旗有个地方叫达拉图，附近的黄河由于连日的大雨决提，汹涌的河水扑向堤内的一万多名熟睡的群众，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刻，人们看到有无数的白纸人涌来，抢救着被淹到水里的群众，那晚洪水毁掉了很多的村镇，但死难者却很少。
当时群众都以为是上天显灵，派来了天兵天将，最后政府觉得这事太诡异，于是将这一事件对外封锁，再加上这个时候媒体资讯也不发达，所以除了那里的人，其他地方的人就完全不知道，就是当地人在政府一声令下后，都不敢明着来议论这件事，只是私下偷偷的说。
最后关于这个事情还是有了一点眉目，听说在发大水的那天晚上，有个蒙族小伙子在洪水里逃出来后，迷失了方向，就在那时他听到了笛子声，于是就顺着笛子声的方向逃去，最后来到一家住户跟前，他听到笛子声就是从院子里传出，于是小伙悄悄的爬到墙头边，向里看去，就是这一看，几乎把小伙吓了个半死。
当时小伙看到住户的院子里坐着七八个人，其中有一位老头正坐在一把椅子上，吹着笛子，其余的人正每人的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将一张一张的白纸剪成一个纸人，随后将剪好纸人顺手一扔，这些纸人就活了，最后这些活了的纸人都从大门口跑了出去，过了不久，这些纸人又回来了，每个纸人都带回了一摞的白纸，有的带回了剪刀，随后这些白纸人也一起动手，开始将一张一张的白纸都剪白纸人，最后剪好的白纸人全部涌出了院子。
这小伙第二天才听人说道，原来在发大水的那天晚上，那些白纸人是去抢险救人了，也就在那天晚上，附近代销店的白纸和剪刀全丢失了。当时政府也听到了这个事，于是开始封锁了这个消息不让外传，小伙也被吓的一直没敢说，过了几年后，小伙在一次喝醉酒的时候，不小心就给几个朋友说了出来，随后这个事情就在当地慢慢的传了开来。
这时本地人才真正开始注意这家住户的身世，原来这家住户姓王，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有人记的是在国共战争时期，有两姓王的兄弟带着母亲从外地迁来的，在定居下来后，王家兄弟以看风水维生，开始大家一直也是没怎么注意，因为在那个时候，在山西和陕西北部的人有很多迁户到口外定居。直到被小伙子说出那次水灾时的诡异事情后，这家姓王的住户可就名声大震了，上门求看风水络绎不绝，一时间家境富裕的不得了。
在这期间也有许多人上门拜师求艺，但都被拒绝。从口外来到大庄向高刀子要学艺的这两人，也是在达拉图被拒绝过的，这两人一直不死心，希望能够学到这门法术，直到前两年，这两王家兄弟已经有七十多岁了，身体渐渐虚弱，很快就相继去世了。于是这两兄弟又想拜王家兄弟的儿子为师，结果再次遭到拒绝。但这两人还是不死心，开始缠着王家兄弟的一个孙子，叫王瑞刚，希望能够学到这个法术，因为他们和王瑞刚的年龄相仿，以前就一直很熟，最后王瑞刚就告诉这两个人关于他家族一件往事。
原来，王家兄弟的父亲，也就是王瑞刚的曾祖父，年轻的时候经常施法招魂驱鬼，这在他老家是人尽皆知，后来他的曾祖父在有了第一个儿子的时候，也就是有了它爷爷的时候，突然彻底收手不再做法了，随后就将笛子和秘籍也都烧毁了，具体是什么原因让他的曾祖父决定不做，王瑞刚没有说。
后来在国共战争时期，当地双方部队里，也有人听过他曾祖父的事迹，于是就在榆林战局异常的激烈的时候，其中的一方派人来找他的曾祖父，希望要借助他曾祖父的手段，盗窃对方的情报，他曾祖父一口回绝。
在他曾祖父回绝对方后，没几天就莫名的失踪了，当大家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被摔死在了山脚下。于是王家两兄在埋葬了父亲后，就带着母亲离开了老家，来到了达拉图。
当时王家两兄弟离开老家时，其实是被迫离开的，因为王瑞刚的曾祖父没死之前告诉了两个儿子，当时的秘籍并没有烧掉，烧掉的那个秘籍是假的，真的秘籍就藏在他家房后的一条大水渠里，这条大水渠就叫石窑渠，因为这条水渠内有几间大的石窑而得名，他的曾祖父就将这个秘籍，藏在了其中的一间石窑内的墙壁里。
王瑞刚的曾祖父在部队里的人找过后的当天，打算去将秘籍找出来彻底销毁，结果这时才发现秘籍早已不在墙壁里了，不翼而飞。
这时王瑞刚的曾祖父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于是马上回来后将秘籍的内容口授予他的大儿子，并交代他儿子，如果自己有什么不测的话，以后发现有人用归衣术，就想方设法将秘籍取回，并彻底销毁，如果发现用归衣术这个人的心术不正，就一并做掉，以免遗祸后人，除了在做这件事之外，再做任何事情都不许使用归衣术。
接下来王家兄弟全家就开始准备离开本地，因为，第一，王瑞刚的曾祖父拒绝了部队里的要求，害怕部队里派人来加害。第二，秘籍失踪，如果有人做出了其他事情，怕怀疑到他的曾祖父的头上，从而连累家人。所以全家人打算外出躲避。
就在决定第二天要走的时候，当天晚上又有部队里的人来找过他的曾祖父，他的曾祖父在当晚出去后就再没回来，几天后才被人发现摔死在了山脚下。
据王瑞刚的爷爷后来说，当时来找他曾祖父的人好像是**部队里的人，因为当时**几次攻打榆林时，没能成功，所以极需要窃取对方的情报。关于这个事情，王家兄弟到了后来就更不敢对外人说出来，因为这时**已经坐了天下。这个也是刚才高刀子有难言之隐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经历过**的人胆子都很小，所以在这个事情更是小心翼翼。
王家兄弟到了达拉图后，一直遵循着父亲的遗言，不断的探听着老家是否有人再用归衣术，如果有的话，两兄弟就会动用归衣术采取行动，结果是后来一直没有听到有人动用归衣术。直到八十年末的那次黄河决堤，王家兄弟不得已才动用了归衣术抢险救人，那也是王家兄弟一生唯一的一次施法。
后来王瑞刚告诉那两兄弟，自他的爷爷死后，现在家里没有一人再会这门法术，因为他爷爷没有将这门法术，再传给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
高刀子将以上事情说完后，接着问初七：“老弟我想以你的聪明，一定猜到了这个王家兄弟的来历了吧”。
初七点了点头，在以上的事情里，初七得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当年鬼王二的秘籍丢失了，那么现在沙河口村的事件，会不会和这个丢失的秘籍有关呢......
“老弟，你在想甚咧？是不是觉得老哥是在骗你咧？”。原来高刀子发现初七走神后，急忙问道。
初七回过神来：“怎么会呢！对了，那这个大英，二英两兄弟是怎么找回来的？”
高刀子笑道：“这两兄弟看到人家姓王的这家，钱赚的红红火火，他们怎么会死心呢？最后从王瑞刚口中了解到了这门法术的来历，知道是出自三荒门，最后又打听到了王家原来老家的地方，原来正和他们的老家相差只有二十里地......”说到这里高刀子摊了下手，“这不，就在前几天找回来了吗？”
初七：“那你没收他们两入门吗？”
“哎呀！”高刀子突然脸色一变，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说我的兄弟啊！你还不了解老哥的为人吗？这两小子一看就是才迷心窍，不是甚好人，我咋么可以将这种人收入门下咧？让他们学了这门法术，指不定会哪天就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来，所以那时老哥是毫不客气的拒绝了这两兄弟。并且老哥还将他们一顿臭骂，对了，我还警告他们，不要再对这门法术抱有幻想，哪来哪去，否则我就对他们不客气，最后我到厨房里拿了把菜刀出来，这两兄弟一看我要动真格的了，吓得灰溜溜的跑了”，高刀子说到后面时又是情不自禁的开始吹了。
初七听的差点又笑出来，急忙说道：“老哥，真有你的，真是有我们陕北汉子的风范”。
高刀子让初七这么一说，更是得意了起来：“那是，在这些事情面前，我是绝不含糊......”说到这里，高刀子将酒杯端了起来：“我们不能光顾着说，忘了喝酒，来，兄弟再干一杯！”
三人都端起杯后，一干而尽。随后初七又问了高刀子一些事情，让初七的感觉是，一个下午，高刀子所说的，除了关于达拉图的事情外，其余的就几乎没有一件可以信得过。
看着在听高刀子吹下去，也再得不到了重要的线索，最后就初七和王侃起身离开了高刀子家，在初七走的时候，高刀子再三的叮嘱初七，一定要多介绍客人来祈愿。
初七离开高家后，觉得一时也很难调查到秘籍失窃的蛛丝马迹，于是就在赶黑之前，开着秦义山的那辆破车回到了沙河口村。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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