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附录:(1)

《尖叫》附录:(1)

在创作中触摸自己内心的恐惧——新锐恐怖小说家李西闽访谈(余少镭,《南方都市报》编辑记者,《南方都市报》著名专栏“现代聊斋”的专栏作家。)写恐怖小说是一种很刺激的写作余少镭:西闽兄,为求先睹为快,我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读完这本十六万字的长篇恐怖小说《血钞票》电子版。说实话,我一直自称是一个胆大包天的人,恐怖小说、电影也看了不少,都看麻木了,但你的小说依然让我在初秋的深夜感到背脊发凉。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恐怖快感,呵呵。能否谈谈你《血钞票》的创作情况?李西闽:哈哈,没料到我的小说能让你这个鬼故事写手也背脊发凉。《血钞票》是去年年底写成的,当时我的第一部长篇恐怖小说《蛊之女》刚刚上市,《蛊之女》的畅销让我再接再厉写完了《血钞票》。其实我在写完《蛊之女》后就开始构思《血钞票》了,构思的时间很长,但写作的时间却很短——我不喜欢花很长的时间写一部长篇,那样会把我拖垮。《血钞票》写的是“傻子”顾晨光在雨季来临之际,一个又一个迷雾般的噩梦缠绕着他,一张百元的血钞票如同有生命一般紧紧地贴着他,血钞票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恐怖事件发生:下水道中的腐烂尸骨、十多年前父母的离奇死亡、无时不在的老鼠尖叫声以及那张阴魂不散的血钞票,一系列让人惊恐不安的事情纠缠在这个漫长的雨季里。写《血钞票》时,我一直处在一种兴奋的状态中,我知道这会是一部好作品,它在某种意义上是我创作的一个新的起点,是对《蛊之女》的超越。当然,在写作过程中,我内心也会随着故事情节的推进而紧张,甚至写着写着,我自己的皮肤也起了鸡皮疙瘩——这是很刺激的写作,和你阅读一样的刺激。余少镭:你是一个以高产著称的军旅作家,在各类文学刊物上已发表过百万字的小说,也出版过多部长篇小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恐怖小说创作的?为什么想起要写恐怖小说?李西闽:也许我的血液里流淌着与生俱来的恐怖元素,我从小就喜欢用怪异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哪怕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人的死亡,也会在我的心里打下深深的烙印。我对死亡经常有与众不同的解释,解释在我内心,是恐惧的。提起写恐怖小说,要提到兴安。2000年下半年的时候,兴安刚刚出版了丁天的新概念恐怖小说《脸》,我在北京和兴安谈起了故乡闽西流传的蛊,他认为是一个很好的恐怖小说的素材。我产生了写作恐怖小说的念头,我于是就把古老的消失了的蛊放在了当代的都市里,让这种恐怖的东西重现。刚开始写作恐怖小说是艰难的,我没有任何写作恐怖小说的经验,几易其稿才得以让《蛊之女》出版。当时国内就我和丁天两个人在写恐怖小说,后来才有了余以键和蔡骏他们。兴安在接受一家电台采访时谑称我和丁天为恐怖小说的“南李北丁”。我喜欢写恐怖小说,这是我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挑战,这是一个全新的写作领域,我想这种挑战对我来说十分有意义。余少镭:你的故乡闽西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我还记得你给我讲过两个发生在你故乡的“真实”的鬼故事。你写恐怖小说,是否受你的故乡鬼神文化的影响很深?李西闽:我的根在故乡闽西,所以我的文学创作很大程度上和故乡有关,早些时候写的客家小说系列《我的野猪坳故乡》和再版多次的长篇小说《好女》都取材故乡闽西。我一直对我在故乡经历过的或者流传在那片乡土上的恐怖事件耿耿于怀,它给我的恐怖小说创作提供了丰富的养份,可以这么说,没有故乡闽西,也就没有我的恐怖小说写作。我的第一部恐怖小说《蛊之女》主要就是根据闽西关于蛊的传说生发出来的。在《血钞票》以及我最新的恐怖小说《尖叫》中,很多神秘的东西都来源于故乡闽西。我和故乡闽西之间存在着一个神秘的通道,细心的读者一定会从我小说中发现这个通道,它让你颤栗也让你痴迷。死亡是恐怖小说永恒的主题余少镭:《血钞票》中采用了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交替叙述的方式,这样既能深入人物的内心,让他的恐怖感受直接感染读者,又能有一个全知全能的视角来发展故事;同时,也使你的恐怖小说不能简单地划入“通俗小说”的范畴。我认为这是一种很考技巧的写法。李西闽:我一直不认为恐怖小说是通俗文学,它只是类型小说,区别于一般的通俗小说,所以我必须让它有浓郁的文学性,然后才是让人兴奋的可读性。我尽量的让这两者巧妙地结合起来,这样读者阅读时才更有快感。余少镭:我注意到《血钞票》中,你在不少地方用了粗黑体来显示文字,有的只是一个词,有的是一句话,有的甚至是一两页的篇幅,这是否是想给读者一把解开一切谜底的钥匙?这种形式是否会贯穿你的恐怖小说创作中?李西闽:用粗黑体来显示文字,我这样做是希望给读者加深一些印象,让读者从这些文字中找到暗示,然后顺利都通向恐怖的阅读之路。我希望这种形式能在我以后的恐怖小说中重现。可惜的是,书出版后这些可以称之为阅读路标的黑体字被编辑忽略了,十分的遗憾。余少镭:在小说中,老鼠的尖叫声贯穿全篇,它在营造恐怖气氛方面的确功不可没。由此我想到了斯蒂芬·金的《黑暗的另一半》,在他的这部小说中,麻雀的意象同样也贯穿始终,而且,麻雀最后还成了邪恶的终结者。斯蒂芬·金的麻雀直接来源于北美的巫术文化,它是“灵魂的摆渡者”。在《血钞票》中,你是否也有意识让老鼠担当这样的角色?李西闽:在我的眼中,老鼠是邪恶的。老鼠的尖叫一次次在小说中出现,是一种象征,我是有意识的让它成为死亡的象征,像死神一样。在我的恐怖小说中,一些我们本土的神秘的文化也在全文贯穿着,起着很好的作用。余少镭:都说爱情是文学永恒的主题,我们可不可以这么说,死亡是恐怖小说永恒的主题?我发现,人类的很多恐怖,最终都可以归结为对死亡的恐惧。李西闽:死亡是恐怖小说永恒的主题,我十分认同这一点。死亡无疑是人类最大的恐惧,谁不怕死?谁不在死神降临时颤抖?我是个经历过死亡恐惧的人,其实,比死亡更恐惧的是你知道自己要死了却还没有死的时候,而来自于日常生活中的恐惧像死亡一样深入人心。恐怖小说的阅读,其实是让人们习惯恐惧之后能更勇敢地面对一切,包括死亡。一个叫胡桃的网友这样说:“恐怖文学是我们对自身的双重否定,是我们在暗夜中寻找生命气息的尝试,深刻地了解黑暗中的辗转挣扎,一定会体味到温暖的阳光是多么美好。”余少镭:《血钞票》之后,你还有什么创作计划?恐怖小说是否会成为你的创作方向?李西闽:我的第三本长篇恐怖小说《尖叫》已经交到了编辑手中,这本书也有新的突破,我相信自己是个让读者有所期待的作家,我相信我给亲爱的读者奉献出来的每一道菜都是新鲜的与众不同的。恐怖小说是我的一个很重要的创作方向,当然,其他小说的写作我不会放弃,也不可能放弃,和我写恐怖小说并不矛盾。中国恐怖文学的时代五年后才能真正来临余少镭:你认为中国的恐怖小说现状及发展前景如何?有评论称“中国文学的恐怖时代来临了”,你觉得这说法正确吗?李西闽:我对中国的恐怖小说的现状抱乐观的态度,虽然我国的恐怖小说创作才刚刚开始。据我所知,现在有很多知名作家参加到恐怖小说的写作行列中,目前出版过长篇恐怖小说的作家就有六至七人,他们的恐怖小说销量都不俗。中国恐怖小说的未来应该是可以预测的,我相信,不出五年,中国的恐怖小说创作无论在数量还是在质量上都会到达一个**。中国恐怖文学的时代也只有在五年后才能真正来临,我们现在还在摸索阶段,尽管我们已经有了一些不错的恐怖小说作品。中国真正的恐怖小说时代的来临需要作家和读者的配合才能达到,我们期待并且努力着。余少镭:在中国,因写恐怖小说而成为亿万富翁的斯蒂芬·金式作家能否出现?为什么?李西闽:在中国,要成为一个优秀的恐怖小说作家容易,但是要成为像斯蒂芬·金那样的亿万富翁不太可能,中国的国情决定了这一点,最起码在二十年内不可能。余少镭:在国内,除了自己外,你看好哪个恐怖小说作家,为什么?李西闽:我认为目前国内写恐怖小说较有实力的应该是丁天,余以键和蔡骏,可惜的是丁天没有再写。我认为最有潜力的就是蔡骏,他的恐怖小说《病毒》、《神在看你》、《爱人的头颅》等让读者感觉到了恐怖的力量。他们身上的某些潜质十分合适写恐怖小说。其实恐怖小说比一般的小说更难写,并不是谁都可以玩的。余少镭:同为恐怖小说作家,丁天的《脸》被定位为“新概念恐怖小说”。你认为“新概念”是什么内涵?你的小说是“新概念”吗?李西闽:我认为“新概念恐怖小说”应该是区别于过去的传统的新创作的恐怖小说。我的恐怖小说也被归类于“新概念恐怖小说”。丁天认为,对于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怖小说并没有十分明确的概念,而是在西方恐怖小说技法的基础上,对具有本国文化特色的恐怖故事加以吸收和创新,首次提出了新概念恐怖小说。我比较认同他这个说法。余少镭:你觉得你的恐怖小说跟他们相比,有什么特色?李西闽:我的恐怖小说和他们是有区别的,我更加注意把民族文化和西方文化结合在一起。丁天说:“李西闽的出现,带着他独具个人风格的全新的恐怖式样,走进了读者的视野,让人眼前一亮。说他是全新的,是因为他真正的天衣无缝的把传统的中国古典的魂与现代的西方恐怖精髓的魄揉合在了一起,一种令人眩晕的故事与文字出现了,眩晕到了让人在毛骨悚然的同时,又让人留恋,让人不忍释手。阅读的过程有如被催眠,是一种巅峰的阅读体验。”优秀的恐怖小说必须具备上乘的文学性余少镭:你最喜欢的国外恐怖小说作家是哪些?你受谁的影响吗?李西闽:谈不上最喜欢谁,可以这么说,我只看过斯蒂芬·金的恐怖小说,其他国外恐怖小说家的作品我都没有看过。斯蒂芬·金对我有过影响,只是让我更加坚定写恐怖小说的信心。你知道我是个坚定的人,我选择的道路不会回头。关于他作品对我的影响很小,我是个喜欢独立思考的人,不喜欢模仿。我十分尊敬斯蒂芬·金,不仅仅因为他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恐怖小说大师,重要的是,我发现我们的气味是那么的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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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怨死女鬼的前生后世: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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