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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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红梅认识已经有5年了,我们不是一个乡的。因为我爸是老师,工作经常会有调动。年轻的时候就曾在她们乡里当过小学教师,她的大姐是我爸的学生。她们家离学校非常近,她爸爸又是乡里数一数二的包头大老板,更巧的是她爸爸和我妈妈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我们父母之间的关系很不错,两家长辈之间走动得很勤。1992年春天我爸又被调到她们乡,任学区主任,那一年我们全家人都跟着父亲搬到了学校住。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认识了她们全家人。我念初中时父亲正好是中学校长,到了初二我的成绩并不是很好,父亲想让我考个好学校,想让我把基础打得更扎实一些,居然让我降级到初一,从那以后我的成绩是一降再降,还迷上了无线电,把家里的收音机拆了装,装了拆,乐此不疲,后来就不肯再上学了,硬要父亲送我去学无线电修理。那时,我22岁,连个初中都没有毕业,跟人到广州的电子厂里打工,因为懂无线电,有技术,在厂里人缘又好,后来居然混了个工程师,那都是后话了。我并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肯脚踏实地埋头苦干的人,经常会偷懒、旷工。打工的日子过得倒也有滋有味,但我不喜欢待在外面,我怀念家乡,怀念那些狐朋狗友。1992年夏天,我辞职来到了父亲的学校。因为无所事事,我经常在大街小巷里闲晃悠,最常去的就是她家。22岁在乡下,已经到了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我也像大多像的青年一样,情窦初开,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那就是她的四妹。她们家兄妹挺多的,5个女儿,两个儿子。不过家境非常富裕,在村里最繁华的商业地段,拥有3个门脸,都租出去了,还盖了两幢气派豪华的三层楼的房子,按农村的惯例,两个儿子一人一幢。两个姐姐都嫁了人,红梅是老三,小学毕业后不肯再上学,常年待在家中,不爱说话。老四初中毕业,进过厂打工,人长得白里透红,大眼睛,笑起来有两个甜甜的酒涡。个子不高,但很活泼,爱说笑很开朗。我被老四迷上了,找各种各样的借口隔三差五地去她家,她家缺什么,我就从家里给她们拿。我给她们拿过我妈新缝的绸缎被套(那是我妈留着我妹出嫁时用的,也让我从箱子底里偷出来);电动螺丝刀;她的小弟要学英语,我拿走了我妹的录音机和我弟的AAA英语书;还给了她们一块外婆送我妹的袁大头……我恨不得能把自己的心掏给老四。可我追了四妹一场,结果是“空搞事”(方言:一场空),四妹子不简单,她喜欢的男人可不是像我这样敦实土气的类型。得到她定亲的消息,我傻了眼,那个男的,我承认在长相上我是比不上的,又高又白净。我只有自认服输,只怪爹妈没有给我生个好身坯。那几天,我只有躲在屋里生闷气的分。我不是一个看不开的人,这种事落到谁头上谁都不会舒服,你说是不是?那一天,四妹子来找我。我没有想到她还会来找我。我在猜她来找我谈的目的,我暗下决心,要是她像电影上的资产阶级淑女那样,给我来那种假慈悲,说些不疼不痒的话,说那种只有电影上才有的语言,我肯定不会睬她。殊不知四妹张口只跟我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是:“显瑞,我跟雷亮(就是她的男朋友)订婚了。”我说:“早知道了。”四妹子点点头说:“知道就好。”我不吭声,踩着脚下的野草,踩得稀烂。四妹子说出她的第二句话:“我看你是个明白人,这样吧,我做个主,三姐这人不错,你掂量一下,行不行给我个话。”说完,回头就走。我服了这种直截了当的方式。我想起了刘家老三红梅的模样,虽比不上老四的水灵,但也有一番别致的俊俏……嘿嘿……我是不是有点太“拽文”了一点。嘿嘿,红梅你来了?(这时红梅端着柑橘、花生之类的吃食进来了,狡黠的周显瑞马上口径大变,开始说起赞美红梅的语言,红梅轻轻地敲了他头顶一下,飘然走开。)说实话,虽然现在她不在场,但我喜欢红梅的过程是很快的,我跟她第一次接吻时,她木头木脑地说:“你不会骗我吧?”我说:“怎么会呢?”她就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要骗我……”后半截她说的是我们家乡的江湖语言,没法翻译,大致意思就是我必须拿出一个自我惩处办法,是断手呢,还是卸脚?可是我就喜欢她的这种“粗俗”。她的这一方面,在某些城里人看来是呆、粗俗,不会说话、不懂事,可在我看来是真实、不假,是本性。同时,我也觉得她这样木头木脑下去也不行,毕竟在家乡待久了,眼孔子浅。这时,她爸爸也找我商量,是不是把红梅带出去闯闯。就这样,红梅跟我出门了。秋天的时候我带着她到了广东,在我以前工作过的电子厂里为她找到了一份工作。不加班的晚上我经常约她出去看电影逛街。我担心她单薄的身体吃不消广东这种快节奏高压力的生活,还特意在外面租了个小房子做饭,有时做些好吃的给她,想让她补补。在广东吃喝的消费很大,为了多赚些钱来贴补,我买了个照相机,空闲的时候给厂里的打工妹打、工仔照相,没想到生意出奇的好,也认识了很多的打工妹,和她们打打闹闹的很随便。我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开始冰冷起来。有一天晚上看完电影准备回宿舍,她说脚疼,人不舒服,我当时钱包里的钱不多,这些日子买胶卷花了一些钱,工资还没有发,我就说我们慢慢走,边走边休息。一路上她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第二天,她请病假了,没来上班。我感到挺奇怪的,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呢?下班后去看她,她却不肯见我。第三天,还是不见上班。第四天,她来我宿舍找我,一脸的憔悴,我问她为什么不肯见我,她不回答,只是要求我送她回家,非常固执,非常坚定,就是要回家,说什么也不肯再留下来。没有办法,我只好帮她买好车票。我把她送到火车站,送上车,我说路上你要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回家以后要把身体养好。我现在还不能跟你一起回去,照相的生意那么好,我要多赚些钱,春节的时候再去你家看你。她一言不发,眼睛定定地看着别处。我在心里哀叹了一下,如果她的性格能够像她四妹一样开朗活泼就好了。就这样她走了。以后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春节我去看她,她见到我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任何的表示,就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似的。虽然前面我也说过,我喜欢她不假,但我还是不舒服嘛,我跟她跟到灶房,想跟她单独谈几句。殊不料她扭过身子,用一种刚硬的声音质问我:“你要做哪样?”我低声说:“红梅,我想……”她抬高声音说:“你的牙齿上还有肉丝!”我中午刚吃过腊肉,没刷牙。我也习惯了她这种没有头脑的说话方式。她出落了,虽然还是偏瘦,但胸脯已经发育了起来,黑是黑白是白的眼睛和高高的鼻子,再加上她生气的样子,真是好看。我尽力想挤出点笑,她声音又反高了一档:“啊呀!我要烧水了!你出去嘛!”我有点恼火,悻悻然走了出去。我听到她在背后嘀咕:“天下居然有这种人……”我气,我想我是什么人?至于被你这样恶声恶气对待吗?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像是一阵烟,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不甘心,通过别人去打探她的想法。后来,她让她的父母转告我的父母,让我死了这条心,她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我很是纳闷,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而她又不给我任何机会,当时年轻气盛,况且在农村里我除了个子矮点,其他各方面的条件是不少姑娘梦寐以求的。父母都是吃国家粮的,每个月拿工资,退休以后还有退休金,既不用赡养公婆,又不用下田干活;我自己又有着一门过硬的维修家电的手艺,能讨女孩子欢心,嘴巴甜,还怕找不到对象?我开始和许多女孩子相亲约会打情骂俏,但始终没有认认真真地处过,春节一过,我回广东继续打工,继续照相,继续和打工妹们嘻嘻哈哈,有不少打工妹对我产生了感情,甚至表示愿意拿出几年在外打工的积蓄和我共建一个家庭,愿意与我白头偕老,不知为什么,我一直保持着玩笑的态度,不敢接受。后来,我见照相的生意这么好,还只是本厂的几百名职工,而广东这么多的工厂,这么多的打工者,为什么不开一个照相馆呢?于是我在附近开了家照相馆,门面是在二楼,自己当老板了,一激动就辞职了,没想到生意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好,还不及在厂里照相,靠着积蓄撑了一年,又添些钱把照相馆改成了录像厅,不到3个月,录像厅遭偷,所有值钱的设备被一洗而空,我都不相信自己竟会这样背时。为了生存,我灰头土脸地进了另一家电子厂,又开始了过一天算一天的打工生活。江湖上流行着一句不好听的话:富贵不见面,贫穷大团圆,人就是这么贱,在那些难受的日子里,我想她,想得不行。她的冷漠态度,她的无理,她的那种封闭意识,都会让我感到那么可爱。唉,不知道红梅是否想我?刘家五朵金花,老四把我叉了,连老三,也对我不瞅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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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暴力口述实录:我为什么打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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