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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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10月2日,自黑人退伍兵约翰·穆哈莫德伙同其养子,作案时年仅17岁的牙买加移民约翰·李马沃瞄准无辜居民射出第一发罪恶的子弹,在短短三周之内,二人在首都华盛顿地区以及周边的马里兰州和维吉尼亚州频频作案,共射杀无辜居民10人,重伤3人,加上他们以前在阿拉巴马、佐治亚州及路易斯安那州的凶杀案,总共杀害13人,重伤5人,使华盛顿地区自9·11恐怖袭击后再次陷入恐怖气氛之中。自从9·11恐怖袭击之后,美国一天也没得到安宁,我作为美国国家机器上的一颗螺丝钉,自然要伴随着机器运转。先是炭疽热病毒,国会参议员收到一封来历不明的信件,里面夹带有白色粉末,经化验为炭疽病毒。这一下非同小可,国会大厦立遭封闭,彻底消毒,所有工作人员排长队检查身体,可谓政府对下属关心备至。可最早接触白色粉末的邮局员工却成了被遗忘了的角落,直到有邮递员因感染不治身亡,这才引起当局的重视。群情激愤的邮局员工纷纷到美国政府前请愿示威,要求对蓝领阶层也要一视同仁。遇到请愿事件,警察自然要冲在第一线。我们每人发了一大提包预防器材,防毒面具、防污染服、手套、高筒靴应有尽有,外加两瓶最新发明的抗生素,据说对包括炭疽热在内的各种生化病毒有特效,一瓶放在警局,另一瓶放在家里,保证无论在哪受了污染都能迅速自我救治,万无一失。一回到家,我赶紧按白天讲授的要领把自己装扮整齐,对着镜子一照,哇,整个一个太空人的模样。“喂,快给我照张相,你看我这身打扮多怪。”我冲坐在电脑前的东华喊道。来美国这么多年,美国人的毛病也学会了不少,可就是学不来他们夫妻之间那些肉麻的称谓,什么“甜心”啦,“HONEY”啦,实在叫不出口,我们之间有事就互相叫“喂”。东华扭头瞟了我一眼,又回头忙自己的事,淡淡地说:“我正给国内报价呢,锅里有热面汤,吃了好睡觉。”看她那不理不睬的样子,我也扫了兴,边脱那身太空服边抱怨起来:“什么事你都不跟我合拍,这日子过得有什么劲。”“你过得没劲,我得加个更字,人家美国人的事情你老跟着瞎搀和什么?孩子也上大学了,我也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就算是洋插队,也得有回城的日子,还真在美国扎根啦?”话说到这,我知道不能再火上浇油,否则来美国十几年的老账又都得折腾出来。我三把两把脱掉衣服,好歹塞进提包,面汤也没喝,洗完澡就上床睡了。人说夫妻矛盾不能过夜,最好把不愉快在睡前化解。大道理好说,做起来就难了,我们不知道这样度过了多少不欢而散的周末和夜晚。回想刚来美国的时候,日子那么艰难,我们可不是这样的呀。没有新的发病,炭疽热的恐惧也很快就过去了。政府花巨资生产的器材和药品便闲置在一旁,这恐怕也是恐怖分子所希望的吧。刚刚从炭疽热的阴影中走出来,华盛顿地区又出了件大事,这便是举世瞩目的连环狙击手枪杀案。2002年10月2日,自黑人退伍兵约翰·穆哈莫德伙同其养子,作案时年仅17岁的牙买加移民约翰·李马沃瞄准无辜居民射出第一发罪恶的子弹,在短短三周之内,二人在首都华盛顿地区以及周边的马里兰州和维吉尼亚州频频作案,共射杀无辜居民10人,重伤3人,加上他们以前在阿拉巴马、佐治亚州及路易斯安那州的凶杀案,总共杀害13人,重伤5人,使华盛顿地区自9·11恐怖袭击后再次陷入恐怖气氛之中。与普通杀人案件不同,凶手没有特定的目标,被害人中有白人、黑人、少数族裔,有男人、女人,还有儿童。行凶地点也不固定,门前的草坪、加油站、餐厅及超市的停车场,学校门口甚至校车内,都成了凶手的狩猎场。更奇怪的是,数次作案,竟无目击证人又无现场遗留物,甚至无人听到枪声。有如一个来无踪去无影的恶魔,无时不在地跟在无辜善良的人们背后,随心所欲地进行猎杀。一时间,繁忙的街道上车辆稀少了;拥挤的商业区,人群消失了;在加油站加油的人们,个个像惊弓之鸟,一副随时要卧倒的架式。因为已有好几个受害人在加油时不知不觉地被送上了黄泉路。我们蒙郡是这场灾难的重灾区,几天之内,我局的年凶杀案发案率骤然上升了25%。我们的穆斯局长,不仅24小时坐镇破案,还得面对媒体,频频在电视上抛头露面。此案破获后他也一举成名,在2002年全美最受欢迎的十大新闻人物中名列榜首。我作为蒙郡警察局一名普通警官,有幸参与了此案的侦破和现场勘查,我执行警务的镜头还上了美国王牌媒体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的当天晚间电视新闻节目,全美国都看到有个华裔警官参与了这场捍卫星条旗、保护美国公民和下一代的神圣战斗。随着第一颗罪恶的子弹射出枪膛,捕获恶魔的战斗便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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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美国当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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