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遇见艾瑞丝

第二节 遇见艾瑞丝

从左边的路往里走了大概一公里就进入了丛林,天越来越接近黑了,小风飕飕地变成了比小风大一点点的风。路旁的树都随着比小风大一点点的风挥舞着树枝,很粗壮的样子,我想要是全都劈了当柴烧应该很旺。

我很有节奏地走了很久很久,大概也是个一盏茶的时间吧,就忽然闻到一股血腥气。

比小风大一点点的风依旧飕飕地吹着,带来一阵阵或浓或淡的血腥味。我紧紧攥了攥抓锄头的右手,仍然很有节奏地一二一,一二一往前走……

一片树林在拐弯的地方少了一块,露住光秃秃的地面。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个5级胖子和两个3级绿皮树魔的尸体,哦,应该叫做横一竖二地躺,那个5级胖子的尸体是横着的。旁边还有一具猎刃豹和一具女猎手的尸体,血肉模糊。

这些尸体上蹲着一个黑糊糊的影子“呜呜”地哭。

我就问你怎么了?哭什么啊?

于是那个黑影就哭得更伤心了,肩膀颤巍巍地,身材很窈窕。

我又问了一遍,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窝头递过去说:吃点窝头就不想哭了。果然很管用,她抬起头抢过窝头就啃了起来。我细细看了看,原来是个暗夜精灵的女弓箭手,而且长得还很好看。女弓箭手大概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个的窝头,吃了半颗吃不下去了,眼睛里滴溜溜的泪水问我:有水么?

我说没有。

她说那算了,然后打了个饱嗝接着继续哭。我说你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她就吓得不敢哭了。我指着地上的尸体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原来她跟族人出来打猎,没想到那些怪物太厉害,当场就拍死她们个女猎手加坐骑猎刃豹。

那个5级胖子的木棍那么大,上面还有许多的小尖尖,太KB了。好不容易打死了怪物,恶魔猎手打出双加3敏捷的鞋子,很兴奋地跑了。其他的女猎手们也都有坐骑,跟着跑了,很欢实。

她跑不过人家就被抛弃在这荒郊野外了。

我很有节奏地跑过去翻开女猎手的尸体,果然被带许多小尖尖的木棍拍得毁了容,满脸都是血糊拉擦的许多小坑坑,确实很KB.通过她的叙述我总结出一个结论:噢原来作为暗夜精灵为数不多的几个男人,恶魔猎手也并没有传说中的高风亮节。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说我不认识你,不告诉你。

我说我叫鲁特,是我们兽族的首席伐木员。

她说那我也不能告诉你我叫艾瑞丝,谁知道你是不是坏人!

我说,哦原来你叫艾瑞丝,名字挺好记的。艾瑞丝站起来傻乎乎地说,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好神奇哎……还有你的皮肤怎么是绿的,挺别致的。然后她开始围着我转来转去看,兴致勃勃的。人类总是一提到我们就是“恶心的绿皮肤兽人!”

——人类很贱,总是歧视有色种族!

亡灵长得比我们丑太多了,又没有什么审美的意识,所以从来不评论我们的长相。在它们看来所有东西都是一副臭皮囊,变成尸体后都是它们憎恶和食尸鬼的食物,有嚼头才最重要——我常常羡慕它们思想境界很高。

由于从来没听见别人夸自己颜色“挺别致的”,我心里十分舒服。

艾瑞丝还在转着看我,我说你别转来转去看了,再看我就害羞了。

艾瑞丝大概真的怕我会害羞,乖乖停下来不看了,只用眼角偷偷瞟。我说,你继续蹲着吧,体温散的少,我要赶路了,有事呢!

艾瑞丝抠着手里的半块窝头说,我迷路了。

我很大方地说:那跟着我吧,我也不认识路。艾瑞丝捻着小短裤的角角说哦,乖乖地跟在我屁股后面。

我们走啊走啊,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反正天已经黑透了,中间挂个大饼一样黄灿灿的月亮。

路还是没有头,我说咱们歇歇吧,艾瑞丝说嗯,很喜悦的神情。

我发挥我的专长,拿锄头砍倒一棵看起来最不爽的树,把树枝砍下来生了一堆火,然后我们坐在那根看起来最不爽的树干上烤火。

我说,把那半截窝头拿出来。

艾瑞丝护着说,不给,你已经给了我了!现在是我的,不给你!十分地斩钉截铁。

我挠挠头,很烦恼,她怎么这么憨厚呢?

我翻出我的窝头叉了根木头棍子举着在火上烤,对她说,烤热了才好吃。

艾瑞丝看见我不抢她的半块窝头,才放心地拿出来,学着我的样子笨拙地在火上翻来覆去烤。我把我的窝头棍子交给她,说帮我烤着。然后往来的路上跑,记得来路上不远有条小溪的。

晚上的天空很漂亮,我抬头仰望,一边一二一,一二一很有节奏地跑着,很神奇地一直没有跌倒。

小溪哗啦啦地流啊流,不知道穿过这条小路流到什么地方去了。

溪水很清澈,我很开心地在旁边嘘嘘一下,然后洗脸,然后洗脖子,然后洗手,最后在兽皮兜里舀了一兜子水。把兽皮兜子系在腰里,我站在溪边想了想,还是决定再洗一遍。先洗脸,然后洗脖子,然后洗手,然后我很开心地按原路往回跑。比小风大一点点再大一点点的夜风裹着树叶的香气吹走我身上的水气,很凉爽。天空依旧很美丽,我抬着头一边一二一,一二一很有节奏地往回跑,竟然依旧很神奇地一直没有跌倒。

跑回去艾瑞丝还坐在那根看起来最不爽的树上笨拙地抓着棍子烧烤,我把皮兜子架起来烧水,然后一屁股坐下来问:我的窝头呢?

艾瑞丝笨拙地举起两根黑糊糊的木棍说,我吃了一口还想吃一口忍不住就都吃了,扑扇扑扇着眼睛瞅我。

我使劲攥了攥锄头,然后掏出最后一块窝头叉在两根烧焦的木头棍子上烤。

烤到八成热的时候拿出调料袋,撒上辣椒粉,孜然粉,用树叶往上抹了点花生油,接着烤。艾瑞丝瞪大眼睛瞅着,目不转睛,一口一口使劲咽着口水。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鼓气勇气问我,给我吃了好不好?

我瞅瞅她撑得滚圆的肚皮说,再吃你的短裤就崩开了。艾瑞丝听了说噢,很小心地捂着低腰小短裤不敢动,害怕崩开。

我喷香地吃着窝头,用那棵很不爽的树皮做的杯子喝水。

艾瑞丝也抓着很不爽的树皮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烧好的开水,另一只手依旧小心地抓着低腰小短裤,然后很神奇地问我:咦那个皮兜子为什么烧不坏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烧不坏,这是四年前我们兽人和人类合众国举行联合对抗“燃烧军团”军事推演时铁炉堡的矮人教给我的,那些矮人每天搞什么叫研究的东东,当时告诉我好象是水怎么能散热运用了什么物理学知识热量从火上转移到皮兜子上再转移到水上然后如何如何的……一大堆,反正能烧水就好其它我也懒得弄明白。

那次推演好象叫什么“咆哮0074”,人类就爱用这些唬人的名头来掩饰自己的怯弱,不实在。不过铁炉堡的矮人们还蛮可爱,造出来的东西都挺顺手。

我很实在地回答艾瑞丝说不知道,她吧嗒吧嗒眨眨眼睛说那你把我也弄得烧不坏吧,那样我就不怕恶魔猎手那混蛋的“燃烧献祭”了。

我很怀疑她这么单纯干嘛派出来打架?说你不是有弓箭吗,你是远程攻击单位还怕燃烧献祭?

艾瑞丝拍拍脑袋说:嘿嘿我给忘了,真后悔没有射他一箭……你真聪明!然后托着腮帮子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一只手还不忘小心地抓着小短裤。

她托着腮帮子望了我半天,然后憨憨地问:咦你们兽族不是都很高大的么?

我说,难道我不高不大么,我脱了我的兽皮靴子都172公分高呢,在我们伐木队里我是最高的——比绝大多数的FOOTMAN(人类步兵)都高。

她依旧一只手紧紧抓着小短裤说那我们脱了鞋子比比吧!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用不抓小短裤的那只手笨拙地脱靴子,她的脚很好看,脚趾甲上还明晃晃地闪烁着荧光,我很奇怪地盯着琢磨。她两只鞋子都脱完了,看见我的目光,然后很自豪地说这是我涂的趾甲液,好看吧,嘻嘻真好看,一会我给你涂点。

我挠挠头说不用了,我不是东方不败。

还好艾瑞丝没有问我东方不败是谁,我就省了许多解释的话。她只是像开了加速卷轴般蹿过来,按住我的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脱了我的鞋子。站到火堆旁边比了比,她比我矮三公分。

艾瑞丝使劲挺了挺脊柱,还是比我矮三公分,原因是我也使劲挺了挺脊柱。

艾瑞丝乖乖地坐回到那根看起来最不爽的树干上,从包包里掏出许多小瓶瓶小罐罐,还有许多小棍棍,掰着脚开始涂趾甲。她的趾头很好看,一根一根的,虽然我的也是一根一根的可是哪根也没有她的好看。

艾瑞丝涂得很仔细,像是在完成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专心致志地掰着脚丫子一根一根地涂,十跟趾头涂完又换个小瓶子换根小棍子蘸着从头再涂一层。火光照在她的脸上,灵活的手指头上,脚趾头上,闪耀着,她的样子就更生动了,仿佛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跟喝了无敌药水差不多。她涂得很仔细,连捂小裤裤的手指都用上了,看来爱美还是要比崩短裤重要。

我很奇怪地问,你涂脚趾甲有什么用,穿鞋子里谁能看得见?

艾瑞丝说你不就看见了么。

我想了想好像她说得还挺有道理,再想想好象还是没道理,反正艾瑞丝还在专心致志地涂。过了好久好久,大概有五个一盏茶的时间,艾瑞丝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那些小瓶瓶罐罐棍棍收起来,愉快地哼着歌,伸着脚丫子在火堆前比画,很自我陶醉的样子。她的脚确实很漂亮,究竟怎么漂亮我反正口笨说不上来,只是很喜欢看她的脚,一根一根的脚趾头很好看,趾甲在火光下变幻出各种各样的颜色。我心里想:有的女孩体重按磅算,有的女孩体重按公斤算,有的女孩体重按盎司算,那艾瑞丝的体重应该按克拉算!

艾瑞丝的歌声很好听,就是听不懂在唱什么,反正是很好听,大概是用的她们暗夜精灵的土著语吧。艾瑞丝边哼边开始梳理一脑袋的秀发。我收拾好我的兽皮兜子挂在腰上,它可是我祖父传下来的,虽然磨得都没多少毛了看着光秃秃的。我在那根看起来很不爽的树上又砍了几根粗壮的树枝添到火堆里,铺好我的毯子准备睡觉。

艾瑞丝弄好一切之后,对着黄灿灿跟大饼似的月亮扑通就跪下了,很虔诚地祷告,嘴里磨磨叨叨不知道在祷告些什么。

祷告这种事情搞得最排场的还是人族,上次联合军演的时候人类在饭桌上闭着眼睛手放在胸前哇啦哇啦开始祷告,不管是英雄、小兵、骑士都在祷告,好象不知道在感谢什么人。我们兽族都比较厚道,看见他们不想吃就很好心地帮他们吃了。后来他们说完“感谢亲爱的煮,阿门。”睁开眼睛,看着他们被吃得只剩下面包渣子的盘子差点要跟我们PK.到现在我们都没闹明白为什么是“感谢亲爱的煮”?难道换成油炸的就不感谢了么?

艾瑞丝的族人崇拜月亮的力量,他们修砌了大量的月亮井来恢复自身的生命和魔法。艾瑞丝说以后一定请我到她家做客喝一喝月亮井的水。

我说我现在只想洗脚,艾瑞丝不由分说就举起她玲珑的涂满趾甲油的脚丫子很用力气地踢我,说我不尊重她们精灵的信仰——其实我说洗脚的时候看见她的眼睛里也格外地闪亮,其实她也挺想的。

艾瑞丝傻乎乎看着我钻进睡袋然后很傻乎乎地问:我怎么睡呢?我说,闭上眼睛睡。她说,我是问我到哪里睡呢?我说当然在这里呀,你跑远了有狼的。艾瑞丝很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然后说,可是我没有睡袋啊。我抓了抓脑袋,想了半天说,那你钻进来和我一起睡吧。艾瑞丝想了半天,然后很崇拜地对我说,你好聪明呐!

扑哧一下就钻进睡袋里,把我往边上拱了拱就很听话地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梦见五个人类的伤兵一瘸一拐互相搀扶着,其中三个是FOOTMAN(步兵),摇摇晃晃盾牌都举得颤巍巍的,铁皮的盔甲上满是乌黑的血渍。还有一个男巫一个女巫,伤势都不怎么严重,看来是护送那三个伤兵回城的。

一溜五个伤兵远远看到一堆火光,脸上的神情都很兴奋起来,加快了步伐向那堆光明跑去。

火光渐渐地明了起来,地上有一棵看起来很不爽的树,树枝都被砍下来在火堆里欢快地燃烧着,很不爽的树旁边有一个看起来很爽的睡袋,睡袋里有一个非常非常帅的兽族苦工和一个非常非常美丽的暗夜女精灵。五个伤兵脸上露出贪婪的神情,十只恶心的眼睛放着绿油油的光,死死盯着地上那个看起来很爽的睡袋,右手都不约而同地去摸兵器…

咦?地上那个看起来很爽的睡袋怎么那么眼熟啊?

那个非常帅非常帅的兽人也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在哪里呢?想不起来了…

那个非常非常美丽的女精灵怎么那么可爱呢,你看她睡觉的样子那么迷人,长长的眼睫毛不时扑簌簌抖动一下,好看的鼻翼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太好玩了,脸上还有可爱的腮红,哦对了她是艾瑞丝…她的手为什么搭在那个非常帅非常帅兽人的胸脯上?

我很气愤!

对,我很气愤!嫉妒死我了!我…咦那个兽人…那个兽人不就是我么!

我吓了一跳,一激灵就给醒了。

把艾瑞丝搭在我胸脯上的手推开,连忙一骨露爬出睡袋。抬头一看,我的妈呀,火堆那边端端正正站着五个人类,我数了数,我的妈呀,正好四男一女,都抓着凶器凶巴巴地瞪着我的睡袋。

我拍拍艾瑞丝,她没反应,再拍拍,还没反应,我一狠心加了0.5牛顿的力气拍了拍,她在睡梦里撅了撅嘴打了一个小呼噜,很委屈的样子。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拉着睡袋就往树林里跑。四个男的见我跑了就一瘸一拐叮哩当啷地追我,女巫一伸胳膊吟唱道,“变羊术!”然后胳膊跟着挥了好几下,再然后愤愤地喊了一句:靠,没蓝啦!

我心想:你靠什么啊,你顶多属于被靠的。

可是很遗憾地没敢说出口,拉着睡袋跌跌撞撞往树林深处跑,还好他们是跌跌撞撞加一瘸一拐地跑,有伤,跑不快。跑着跑着前面越来越宽阔了,渐渐没有树木,前面是个峭壁,看样子爬不上去。

完蛋,跑死胡同里了!

我看见旁边有只白白的羊,看起来很爽,我从怀里把鸡毛信和回城卷轴绑在它的尾巴下面。这只很爽的白白的羊尾巴真是大呵,沉甸甸的,遮的严严实实一点看不出来。艾瑞丝悠悠地从睡袋里醒过来,举着脑袋瞅了一圈问我,咦怎么变样了?我很不情愿地决定还是把真相告诉她,我说我们被追到这里来了。她点点头说噢,然后说,挨着你睡真塌实哎,睡得真香!

我还没顾得上“狠狠”地斥责她,敌人就追上来了,依旧是一瘸一拐的,样子很滑稽,不过手里明晃晃的凶器就不滑稽了。

我说,艾瑞丝你站在后面我保护你!然后就举起锄头冲了过去。我冲得很坚决,瞄准中间那个掉了一根胳膊的,他伤的最重!我跑到一半路程,嗤——一声破空的声音,艾瑞丝的箭端端正正插在那个人的脑门儿上。

太没面子了!

我又接着跑,用力把手中的锄头往高举了举。剩下那两个步兵看见有弓箭手,举起盾牌挡着。那个女巫也气喘嘘嘘地跑了来,站在后面向我扔一种明晃晃的球,我跑得很有节奏,都躲开了。

艾瑞丝不管其他人,只哧哧地向女巫射箭,距离太远都掉到女巫前面的草地上。

我喊,射那个男巫,他近!

艾瑞丝气鼓鼓地说:不,就射她,她看你的目光色眯眯的!

于是艾瑞丝就一枝一枝浪费箭。

眼前的步兵盾牌也大得太夸张了,整个身子都龟缩在盾牌后面。我使劲举了举锄头,用力向偌大的盾牌抡下去…突然脚下一绊,“吧唧”我摔了个狗吃屎,手中的锄头端端正正插在那个盾牌兵的脚丫子上。那个步兵疼地“嗷”一叫唤,撒手扔了盾牌坐在地上抱着他的破脚喊妈啊娘啊。

我心想,不是吧,这样也行?

爬起来又使劲举了举锄头,很使劲地向他脑袋上抡下去。一声闷响,那个人类步兵的头盔瘪下去一块,脑袋软软地耷拉下去,我想:恩,这下脚不疼了!

艾瑞丝杀了一个,我也杀了一个,不算怎么太丢人了。

我提着锄头很有节奏地向第三个步兵跑去,那个步兵从盾牌后瞅瞅我,然后犹豫着举起剑比划比划,摆了好几个姿势,终于下定决心叮哩咣啷扭头跑了。

我很有节奏地追着,他腿上有伤跑得不很快,我算算我们的速度差,再有五分钟就能追上他,因此很轻松地追。就是女巫和男巫太讨厌,不断地向我掷那种明晃晃的球(感觉男女巫扔的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无论颜色还是形状都不好看,就武断地改成光球了,大家见谅),“日!日!”的声音挺唬人,我躲起来也很麻烦。

那个步兵太笨了,跑着跑着竟然一头撞在一颗看起来很爽的树上,这棵树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很爽,现在看见更爽啦!

不过也不能全怪那个步兵的脑子不够用,人类那些破头盔遮的严严实实的严重影响视野。步兵努力很迅速地爬起来继续叮哩咣啷地跑,跑着跑着,那只看起来很爽的羊撅着屁股挡了他一下。

哈哈,我很优美地躲过男巫和女巫的两个明晃晃的光球,抡圆了胳膊把锄头掷了出去。步兵刚扭过头来,没见过苦工还会扔锄头的本事,觉得挺神奇,端着腮帮子欣赏锄头美丽的弧线。

“邦”弧线被他的头盔硬生生截断了,又一颗爆头,我太厉害了!

哈,我很美滋滋地扭头向艾瑞丝的方向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女巫的光球就以很刁钻的角度打到了我的腿上,然后又扫着腿穿了过去。

穿裆球?

技术太高了吧,还打烂了一块我的兽皮短裤。

艾瑞丝愤怒地喊了一句:不要脸,女流氓!然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多射出去四五丈,箭头一下子钉在女巫的胸部,然后艾瑞丝咬牙切齿地说:活该!

就剩一个男巫了,这家伙倒是很吊,同伴都死了他还一个劲地向我扔光球,很执着。

虽然他的光球都扔的很不准,但太执着了,搞的我都不好意思老让他打不中了。我拣起我心爱的锄头,好好摸了摸它,确定没弄坏才笔直地冲向那个很吊的男巫。

他打的太不准了,我都不敢乱跑,只有直直地跑才能保证他打不到。

男巫扔球的姿势太专业了,助跑两步,前腿一弓,后腿一蹬,胳膊抡半个圆圈很舒展地把球投出来,后来我在这个的基础上发展了一种叫“保龄球”的运动来供族人娱乐,大家挺欢迎,此是后话了。

男巫的光球掷得很有气势,声音太唬人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打不着人。

我很有节奏地跑到他的鼻尖跟前,他还哼嘿哼嘿地忙着把一颗颗很有声势的光球从我胳肢窝底下掷出去。我说你太可爱了,然后举起锄头就砸了下去!我的族人被他们杀了,沃斯大叔被他们打死的样子我记得太清楚了,打仗就是这样没什么可爱不可爱的。

艾瑞丝可爱是真的!这一场我打死三个她打死两个,所以算起来我应该算是保护了她啦。恩,起码我比她多打死一个,还算有点面子!我很开心地盯着艾瑞丝,她翻了我个白眼说:看你笑的丧心病狂的样!

然后拿出针线来给我缝短裤。

我觉得她说的话太…太经典了,哈哈,“笑得丧心病狂的样”?我太佩服她了,她太无敌了,简直无法形容了。

艾瑞丝的手指竟然和脚趾一样好看,我都分不出到底是手指头好看呢还是脚趾头还看。她的手指头在我的短裤上灵活地穿针引线,其实我想让她多缝会的,那样我就能堂而皇之地多看看她的指头,可惜事与愿违。

我就在心里骂那个该死的笨蛋女巫,不会撕的再破一点啊!

艾瑞丝给我缝完短裤,然后走去剥了女巫的长袍罩在自己身上。女巫的个子不是很高,她的袍子艾瑞丝穿起来就像个超短连衣裙,煞是好看。黑夜的风很冷,我们披着我看起来很爽的睡袋挤在土坡上聊天。艾瑞丝说,我们族里的洗衣店有个规定,比膝盖长的衣服要掏双倍的钱,后来弓箭队里的姐妹们都找我帮着往洗衣店里送衣服,因为我的个子最高,她们的长衣服都不到我膝盖,嘻嘻。

然后她露出很自豪的表情,她笑起来牙齿挺好看的,我很喜欢看。艾瑞丝见我盯着她的牙齿,然后很自豪地指着其中一颗说,看见了么,这颗吃糖吃坏了,是烤瓷的!我说,坏了有什么得意的!其实烤瓷是什么东西我不懂,有时间问问巴尔大人,他是先知嘛肯定什么都懂的…艾瑞丝太可爱了,连坏了的牙齿都那么好看。

可是,巴尔大人要真有先知的能力的话,人族的这次侵略行径他应该早就算到了啊,还用我这么累巴巴地跑去送鸡毛信?

搞不懂。

对了,鸡毛信!

我连忙很有节奏地站起来然后去找那只看起来很爽的羊,找啊找啊,找啊找啊…幸好它一直就在我和艾瑞丝的背后很安祥地吃草,所以我绕了半天又绕回来的时候很容易就给找见了。我解下两张羊皮,恩好端端的,就是有股羊膻味。我叠好放到怀里,然后很舒服地坐下来继续和艾瑞丝聊天。

艾瑞丝整整身上的袍子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穿这东西吗?

我很老实地说,不知道,可能是嫌冷吧,睡袋都给你披上吧!

艾瑞丝说:笨蛋,我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的身体,露的太多了!我说,可是我已经看过了啊。艾瑞丝伸出很好看的脚丫子用很好看的姿势狠狠踢了我一下,说:你和别人不一样嘛!我心里特别美滋滋的,不是因为艾瑞丝说我不是别人,主要因为我也不想让她被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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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兽,苦工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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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遇见艾瑞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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