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欧洲一座古老的修道院。久久呆在里面,我会问自己:“我愿作为一名修士,在此度过一生吗?”不!我受不了!首先,我不认为在教堂、修道院的建筑空间内有上帝。修道院内不是我的最后归宿。我要通过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通过科学、艺术的哲学去接近上帝,认识上帝,去“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这也是西方的泛神论。偷偷地成为泛神论的信徒,是我6年北大求学时期最大的收获之一。它比什么都重要。!1955年8月,走进北大西校门,我是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1961年8月,走出北大南校门,我已是一大片拓荒过的沃土,犁沟里撒下了许多种子,待日后发芽、生长……当年我故意留级,也是为了多撒下几粒良种,待将来有好收成。今天我还在问我自己:当年我这样做,值吗?当今的大学生能理解吗?那是病态世界逼出来的健康的病,充满了主观战斗精神。我为我当年的壮举而自豪,顶住了多少压力啊!值!我的处女作是《科学·艺术·哲学断想》(北京三联书店,1985年)。前后总共印了9万多册。其实,我还有一本更早的处女作。这就是没有印成本的,我的北大6年求学记。说这6年的学生时代是我的处女作,一点也不过分。今天我要把它原原本本地写出来。6年来,我只做了一件事:向我的心田撒下了许多种子。当年这样做是无意识的。今天我才明白,这些种子可以分成三类:科学、艺术和哲学。后来我所有的思考和写作都是“科学、艺术和哲学”这同一主题的变奏或演绎,作详尽展开。我后来的一切思考,都可以到北大6年中去追溯它们的胎观。——这才是“母校”中的“母”这个汉字的准确涵义。——2003年晚秋写作手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悲伤。”这几行古诗为千古之言的劝学语,令人警悟感奋。不过很遗憾,绝大多数青少年并不理解这段警句大训。等到了三四十岁恍然大悟,又为时已晚。今天,我不在悲伤之列,因为我在北大努力过。四年级我故意留一级,是一个决心努力的明证。尽管当年我有许多迷惘、茫然,但我英勇地搏击过,为形成“我的世界观”;为走向“世界哲学”(World-Philosophy);为“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或“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2003年秋冬交接之日的细雨黄昏,一人独自坐在上海衡山路“Keven(凯文)咖啡屋”反刍和品味四五十年前的往事。屋里放出的背景音乐是莫扎特的小提琴协奏曲,感觉真好,活着真好。无奈人生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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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得一把金钥匙的故事--我是北大留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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