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第一章】

好痛,心口有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身体上还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沈青珞幽幽长叹,为什麽连死都不给她痛快?

脖颈处的刺痛打断了沈青珞的叹息,她稍稍扭头,眯着眼看见自己脖子上竟有一颗大脑袋,她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然而她听到的不是尖叫声,而是微不可闻、破碎虚软的呻吟。

「不装晕了?」一声闷闷的低笑,脖子上那颗脑袋抬头看她。

这声音怎麽那麽熟悉?沈青珞睁开沉重的眼皮,这麽一睁眼,她迷迷糊糊的脑袋更迷糊了,裘世祯也到地府来了吗?可是不像,裘世祯都二十七岁了,眼前这张脸虽然跟裘世祯长得分外相似,却年轻了五六岁。

「你是谁?」沈青珞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一时间倒忘了这人是趴在自己身上的。

「我是谁?」那人唇角翘起,冷凝刚毅的眉眼因这抹淡淡的笑意略显柔和,一双含着情慾的黑眸瞬间璀璨夺目。

沈青珞愣住了,这人真的跟裘世祯太像了,死前若是欢好时她温柔顺服,裘世祯冷凝的眸子在事後看着她时也是这般绚烂无比。

「别装了,再装就显得假了。」笑意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漫溢,那人的大手朝她胸前探去,一边抚摸揉弄,一边道:「青珞,原来你叫青珞,人好看,名字也好听,本来不想要的,没想到竟是你。」

奇怪的热流从胸前蹿起,一波一波持续向身体深处扩散,烫得沈青珞极不舒服,她知道这是她的身体向裘世祯屈服的前奏,奇怪,为什麽她心里认定这人是裘世祯,且对这人的侵犯没有任何抗拒?

沈青珞微微转动眼睛,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鬼气森森的阎王殿,她躺在一张精致的雕花大床上,大床挂着银红软烟罗纱帐。

沈青珞彻底僵住了,熟悉的场景表明这是……这是她与裘世祯初试云雨的那张床。

沈青珞瞬间清醒过来,自己明明吃下砒霜,痛不堪言、七窍流血了,怎麽会毫发无损地躺在这里?趴在自己身上这人难道就是裘世祯?难道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回到裘世祯夺去自己清白的那时?

沈青珞瞬间手足冰凉,就连死了老天还不放过她,那些不幸、那些度日如年的日子,还要她再遭受一遍吗?

沈青珞的爹沈佑堂做着茶叶买卖,家境颇为宽裕,她娘亲是独女,娘家巨富,是沈佑堂的正室夫人,沈青珞是嫡出的大小姐,可怜的是她娘亲在生她时难产而死,她爹在她五个月大时便迎娶了继室。

继母焦氏开始对沈青珞很好,八岁那年,她的外祖父、外祖母相继去世,外祖家的家产悉数归於沈家,焦氏的脸色便变了,失了依仗的沈青珞自此成了沈府名存实亡的大小姐,身边连个侍候的丫鬟都没有。

沈青珞十六岁那年,她爹从江南进了一大船茶叶进京,途遇大风暴,大船沉没,茶叶尽失,虽侥幸保住一命,家财却已去了十之八九,她爹为期东山再起,向开钱庄的裘世祯借贷被拒,然後她就被她爹与焦氏威逼、欺骗、诱哄,送到裘世祯的床上。

其实在那之前,沈青珞是见过裘世祯的。

那一日在江边,绿柳烟波里,裘世祯一袭束身雪青锦袍,於一片白色轻衫身影中,勃发如苍松劲树,巍然屹立於广阔天地间,她暗思好个出色人物,只不知为何江边踏青的闺秀们没有朝他注目。

那时焦氏所出的妹妹沈紫瑜就站在沈青珞身边,注意到她的目光,嗤笑道:「姊姊的眼光忒差了些,竟看不出这人是花花公子吗?这人名裘世祯,庆丰钱庄的东家,家财万贯,是秦楼楚馆的常客,府里姬妾无数,正经人家女子见了他都拚命躲着。」

沈青珞面上赤红,她不过瞟了一眼,就惹来沈紫瑜长篇大论的抢白。

没想到事隔三个月,她便与裘世祯再次见面,还是那麽难堪的境况。

「是你……」沈青珞记得裘世祯揭开蒙着她的被子时,锐利的双眸闪过诧异,然後唇角翘起,心情似乎不错。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的一切,开始是痛,无边无际的痛,裘世祯在她身上驰骋,每顶入一次就如同在她私处捅入一刀,可後来有火苗从痛极之处燃起,本来痛苦无比的身体竟然有了异样的反应。

而那时裘世祯似乎也觉察到她身体的异样,原本就狂野的冲刺速度变得更快了,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身体,有什麽东西在她身体里炸开,他的汗水洒落在她身上,带着沸腾的热度,她的身体一阵酥麻,整个人彷佛与那汗水一起融掉了。

事毕,沈青珞默默流泪,觉得自己恬不知耻。

裘世祯有些粗暴地抹去她的泪水,道:「第一次都会痛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沈青珞狼狈地下了床,拿起衣裳往身上穿,裘世祯按住了她,在她下面摩挲抚弄了一会,低声道:「沐浴了再回去,明日我去找你。」

如果那时裘世祯第二日就去找她,不知後来又是什麽光景,但是他没有。

裘世祯拉开门吩咐外面的下人送热水进来时,门外有一人急切地对他道:「爷,江宁那边出事了,这几日很多人拿着存票去兑银子、银票……」

裘世祯急匆匆地走了,沈青珞拖着伤残的身体,坐着裘家的小轿回了家。

第二天,裘世祯没有来找她,沈青珞默坐闺房中期待着,却一直没有等到他,等来的是她爹的谩骂和焦氏的指责,「不争气的东西,白白给人睡了……」

裘世祯突然离开凤都,什麽话也没有留下,她爹想从庆丰钱庄借贷的企图落了空。

裘世祯是因急事而离开的,你们再稍等,沈青珞想分辩,却又不敢说,裘世祯根本没跟她说过要借她爹银子。

七天後,在沈青珞望眼欲穿时,焦氏来了,焦氏身後的丫鬟屏儿捧着一袭簇新的玉兰花暗饰银白色迤逦曳地长裙,还有一套金凤衔玉拢丝钗、几朵珍珠簪花。

焦氏大声吆喝,让屏儿给她妆扮,面有喜色。

裘世祯要来找她了?沈青珞有些失神,由着屏儿侍候着梳洗妆扮。

妆扮毕,焦氏拉着沈青珞往外走,一路径直出府。

沈青珞恍恍惚惚地坐上府门口的青顶小轿後,再也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没有大红喜轿迎亲,没有三媒六聘,更没有鼓手吹打、新郎迎娶,自己连个妾室都不是了。

若连个妾室都不是,就那样进了裘家,沈青珞的日子也许不会像後来那麽难过,她也不至於落胎导致不孕,她的亲爹与继母以一乘小轿把她送去的并不是裘家,而是萧家,他们把她送给裘世祯未婚妻萧月媚的大哥萧汝昌。

刺痛将沈青珞从回忆中拉回,胸前凉凉的,她的上衫已被裘世祯扯开了,他正在玩弄着她的小红粒,她咬着牙,感觉如此真实,看来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放开我。」沈青珞低声却坚定地道,脑中一片清明,重生一次,她不要再稀里糊涂、委委屈屈地活。

「放开你?」裘世祯停了下来,别有意味地看着她,淡笑道:「这时候才让我放开你,不嫌晚了吗?该摸的我都摸过了,你不吃亏吗?」说话的同时,他拧了拧沈青珞左边的红樱,又抚上右边的,长指玩完了上面,又往下拨弄沈青珞两腿间的花瓣。

沈青珞咬牙,那些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绝不要再过,前世太傻太笨,总想着爹到底是亲爹,不会见死不救,重生一世,她不会再傻傻地为沈家献出自己了,即便逃不出命运的安排,在进裘家前,她也绝不能失了处子之身,更不能怀上孩子。

「你先放开我。」沈青珞伸手推开裘世祯,她很清楚顶着她大腿硬硬的东西是什麽,得先离了大床再来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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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债贤夫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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