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

第九章(3)

“哦,她想当律师,您知道年轻姑娘的那种理想主义……是夏士纽把安德留介绍给她的。他疯狂地爱上了她。他们结婚15年了,她在23岁时生了夏尔。可我,一直不能生育。我想领养,但保尔不愿我提这件事。于是我就给别人带孩子。我扮演着一个宠爱侄孙的姑婆。”“奶奶大概不会让出很多位子给其他人吧,她好像很钟爱她的孙儿们。”希勃大胆地说。“她在这方面确是疯了!”诺爱米承认,一面将头往后一仰,有意露出她在“卡蒂埃”买的那条精美项链。“或许这自始至终不会是件容易的事,对布朗丝来说……一个如此爱出头露面的婆婆……”他大胆地说。“哦,您已经注意到了?一般来说,男人们永远都不会留意这类事。我曾不得不承受我丈夫的母亲整整10个年头,他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赌气!布朗丝的问题是,她始终只字不提。她是那样的爱幻想,那样的迷失于自己的内心世界……跟让-胡格完全相反。一个坚强的人!”“性格相反往往造就好夫妻。”马屁精希勃大声说。“其条件是他们的差异不至于变成不可逾越的鸿沟。”诺爱米·拉勃里埃尔指出,她刚读过一篇名为《当你们夫妻之间出现裂痕时》的文章。“他们像是相处得很好。”“那当然。这正是……哦,可我确是太多嘴了!保尔会寻思我去哪儿了。您什么时候能来取斯考梯?它在我们的兽医那儿,这是他的名片。”希勃把它放进口袋,感到失望。再谈上10分钟他对安德留夫妇就全了解了。诺爱米站起身,捡拢她的手袋。“你们这些人,你们可真会对女人说话!”她以开玩笑的口吻大声对他说。你们这些人?说谁?那些混血儿?那些私生子?“正如我的理发师对我说的,‘这是因为我们不怕流露出我们的女人味。’”她的理发师?女人味?什么是……他大概神情显得极为惊愕,因为她皱起了眉头,装出尴尬的样子。“哦,请原谅,我很抱歉,我太不谨慎了,您肯定一点儿不想知道这!都是那个可耻的夏尔他……哎哟,我必须走了。”夏尔?他真想抓住她那滚圆的胳臂对她吼道:“你在说什么,丑八怪?”在她小跑着走向那扇转动门时,他忍住了。“给我来电话!”他看见她奔向那个出租汽车站。夏尔曾说了他些什么?多可怕的蝰蛇的窝!从另一方面说,如果所有的人都认为他是同性恋,和布朗丝在一起就会更方便……什么,和布朗丝在一起?那是一次疯狂,希勃,那可不是炽烈的私情的一个前奏曲。它已经被遗忘了。它从来就没存在过。他怒气冲冲地喝干了他的矿泉水。管他们是否会慌乱,夏尔和路易-马利不过是两个该痛打一顿的小无赖。他已经在想象那些飞短流长:“您了解希——勃·摩尔诺吗?那个搞同性恋的溜须拍马的人,您知道那个那么会装腔作势的小黑人吗?真的,一段爱情,亲爱的,带有某种倾向……我在想他怎么会干那些可怕的事……呸!”他把硬币扔在小圆桌上,走了出去。他要顺便去取那条狗并回去工作。他在听鲍蒂西德说话时被狗的那些内脏弄得昏头昏脑。那兽医重新推上滑下来的眼镜。那条猎犬用一个塑料冷冻垫块包着,躺在检查台上。“您瞧!这可怜的老斯考梯,吃了它那坏脾气的亏!”他清了清嗓子,摘下眼镜,按摩自己的眼睛。六十来岁年纪,神态疲倦,一条起棱纹的黑色天鹅绒长裤和一件拉考斯特牌珠灰色毛线衫。黑色道克·马顿牌皮鞋。帕泰·菲利普牌手表。希勃浏览着装点着他的办公室的那些由最著名的顾客亲笔题词的照片。两个电影明星,前任市长,一个超级模特儿,一个足球运动员……“了不起的客户……”他终于以恰如其分的欣赏口吻说。“唔。我在这小地方干了30年了,我认识所有的人。”这兽医的诊所在一个公园里,在无数的山丘之中。“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原以为给曾经陪伴过自己的动物做尸体防腐处理已经不再时兴了。”沙博医生接着说,一面又一次理了理不多的几根灰色头发。“这已经不再时兴,”希勃确认,“但总是有些爱好者。这对我来说是幸运的。”“完全正确。您瞧,如果照这个节奏继续下去,您不会少活干的,您瞧着吧!”“怎么说?”“我觉得今年暴力致死的比率上升得不正常,在这个小地方。在奥比欧和瓦尔包纳之间。我甚至在想我们是不是在面对一个以杀狗为乐的病人。但一般来说这类患强迫症的人是使用有毒肉丸的。而现在……不正常地经常出现的只是些意外事件,这使我感到担忧。我还没有提起过,显然,没必要弄得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弄得人们生活在恐惧之中,尤其在我们无能为力时。”希勃理解地把话说完。“完全正确!不管怎样,这两个月来还算是平静的。现在是斯考梯……总之,总没有布朗丝遇到的事那么可怕……那悲剧太残酷了!”希勃同情地点点头。  [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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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传统的悬疑小说:《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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