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这是个奢求吗?

孟真叹口气,抹了下脸坐起来。

蓦地,四下响起刺耳的箭簇破空声,孟真动作奇快的提刀戒备,却见所有的箭全是射向对岸的黑衣人。

逢林莫入、闲事莫管,这两件事是行走江湖保身的最高原则,何况那黑衣人身手十分高强,所有利箭未能近其一尺之内,全被他打掉了。所以孟真是隔岸观虎斗,未曾有出手的念头。

箭雨之后,跟着出现一群手持弯刀的蒙面青衣人。他们很快的围住黑衣人,二话不说,伸手就砍。

黑衣人脸色一沉,长剑出鞘,墨黑的剑像嗜血的恶鬼,只一招,红色的鲜血便满天飞溅,青衣人伤了十之八九。「滚!」他冷冷的环视青衣人,回身收剑入鞘。

青衣人并不退去,反而个个奋不顾身的冲上去。孟真在此时发现不对,那几个人有些已伤及筋骨,正常人根本痛得无法站立,他们却仍能前行,然后他们掏出的青色暗镖证实了他的疑虑——这几个人全是青焰堂的人,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成员。

那暗镖是有毒的,而且会爆!

孟真一弹腿跃过潭水,及时出声示警:「小心。」

黑衣人险险闪过,另一边青镖又飞射而来。孟真赶到一刀挡住,青镖爆开射出绿色小针,两人一刀一剑护住全身,只见满天的绿针全被挡下,有些则反弹回去,等毒针停歇时,青衣人早全倒下了。

孟真叹了口气,他不想杀了他们,但这等歹毒的暗器,不是伤人就是伤己,实在是怪不得他。

「多谢。」黑衣人拱手道谢。

「别客气。」若不是见这些杀手手段太过歹毒,他也不会插手。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黑衣人见此人衣装朴素,身手却不下于他!心中有些狐疑,因为他象中关外并无此号人物。

「孟真。」

他一闻其名,心中便有了底,伸出手道,「孟将军,久仰大名。在下赫连鹰。」孟真虽已退隐十年,但他却对孟真带领的虎骑军印象深刻。

孟真略微错愕,这才瞧见黑衣人身上挂的腰牌和马鞍上的黑鹰标志,那的确是赫连鹰的记号。没想到他想找的人竟然近在眼前。

「孟将军可是为了和亲之事而来?」赫连鹰说到「和亲」时,表情怪异。

「是。」孟真掏出皇上御赐的令牌。

赫连鹰脸色难看的道,「和亲的事是个误会。烦请孟将军回复,赫连鹰并非皇亲国戚,承不起大唐公主下嫁。」语句看似谦恭,他的话气可不是这么回事。

孟真一瞧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思绪一转,他决定实话实说。「孟真现下已无将军身分,赫连兄不必如此客气。敢问赫连兄可知公主行踪不明?」

「行踪不明?」赫连鹰一挑眉,这下正合他意,和亲的事一开始便是他那些胆大包天的「好」兄弟们自行答应下来的,他可从头到尾一点也不想娶妻。尤其是在十四年前被那女人背叛之后,他压根不信任女人。

「是的。」

「你来此是商议退亲?」赫连鹰心情大好,原本他还在为该如何退婚才不至于让大唐开战而困扰,这下一切烦恼都自动消失了。

看来赫连鹰根本不想迎娶大唐公主。孟真不觉为京城那群人的紧张感到好笑。

「赫连兄意欲如何?」

他嘴角一扯,「我没意见。」

「既然如此,那孟真就此告别。」他一拱手,招来赤雷便飞身上马。

赫连鹰本也欲上马离开,却不经意瞥见孟真刀把上的凤凰标记,脸色倏地变白,久远的记忆一下子撞击心胸。一把刻有凤凰的匕首、一张娇美的面容、一种似火的舞姿、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那曾经背叛他的女人!他以为他不再受她影响了,在见到相同记号时,才猛然发现他根本未曾忘记她,那名背离他的女人、他曾深深爱过的女子。时间无法冲淡,记忆清晰得一如她昨日才离他而去。望着孟真远去的身影,赫连鹰召回方才避上青空的大鹰,指示它跟着孟真。

十四年了,他找了她十四年,却没想到她可能在大唐。沉寂已久的心火再度燃起,他要报复!

沙尘飞扬中,一群罩着黑色披风的人忙乱的策马赶到,看着地上的死尸,更是愁眉不展。前两人下了马,躬身探问:「爷,你没事吧?」

「没事。」赫连鹰冷冷地睨了他们一眼,嘴角扬起冷冷的微笑。

这一次,他绝不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

【第八章】

这料子颜色不错,若给孟真穿,一定很好看。

冬月正查看新到的布匹,思想不小心又跑到他身上去了。发现自己在想什么,她放下布料,叹了口气。

唉,秦冬月啊秦冬月,你别傻了好吗?才想着要放弃他,怎么老想着人家呢?

他一去个把月音讯全无,想也知道你在他心中根本不算什么,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呢?

可是……她从没如此牵挂过一个人,竟然夜半醒来都会担心他今夜是否露宿荒郊。

她吃饭时想着他、睡觉时梦着他,连在城头见着夕阳都会想找他一起看,然后才恍然发现他并不在身边。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茶不思、饭不想了。

最近她多愁善感得可以,雪融的那天,她差点对着满地的泥泞掉泪,因为他俩就是因雪而成亲的……

「夫人,这布有问题吗?」瞧她眼眶含泪,布行陈管事有点紧张的询问。

「没有,没有问题。」冬月赶紧回过来,「四季织的布送过去了吗?」

「送去了。」陈管事看她一脸苍白,忍不住道,「夫人,你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吧,弄坏了身子,大爷回来可是会心疼的。」

冬月一听,心中的酸楚更加泛滥。他要是会心疼,就不会把她留下了。

「是啊,你就别忙了,这里有陈叔顾着呢。要真是累坏了你,大师兄回来可是会找我算帐的。」杜念秋从外头进来,手中还提着一篮水果。「陪我去庙里上上香吧。」

「上哪儿上香?」冬月抛开伤心,看着杜念秋。大娘什么时候有这等闲情逸趣了,平常怎不见她如此拜神?

「红娘庙。」杜念秋笑得诡异,抓了冬月就出门上了马车。

红娘庙?搞什么鬼东西!她们俩一个寡妇、一个已成了亲,怎么也和红娘庙搭不上关系呀!

冬月满脸迷湖,不晓得大娘这次又要搞什么飞机,只能乖乖的任她拉着走,没办法,谁教她根本也提不起劲来阻止她,只要她别将主意打到她头上就行了。

冬月在红娘庙后面瞧见了两位姑娘,一位似水般柔顺,美得不可方物,另一位则像个野丫头,全身上下都沾上了泥巴,连及腰的长发都沾染了些,像是掉进泥坑里似的。

「我的天,你怎么搞成这副德行?算了,还是别说了,铁定又是做了些蠢事!」杜念秋掀起马车上的帘子,见着那姑娘狼狈的模样有些谅讶,忙连声催促:「还不快上车,给人见着就完了。」

野丫头粗手粗脚的爬上马车后,那绝世大美女才羞涩的跟着上了车。

冬月好心的递了条手巾给那丫头,让她擦掉脸上的泥巴,到此时她才晓得大娘压根没想到要上香,只是来接这两位姑娘家,就不知她为何要如此神神秘秘,活像走私偷渡似的。等马车停在风云阁的后门时,冬月就更加确定这两位姑娘家真的是见不得人。

四个人偷偷摸摸的溜进后门,直至平安无事的进了厢房,众人才松了口气。

「大娘,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两位是谁了吧?」冬月坐到床上,瞧着眼前这三位风情各异的女人,大娘艳丽像朵带刺的玟瑰,大美女则像海棠,光坐在那儿都像幅画;至于正忙着洗脸换衣的丫头,现出真面目后可爱的像颗红苹果,红扑扑的水嫩面颊让人想咬上一口。

「冬月姊姊你好,我叫戚小楼。」丫头开心的自我介绍,两手拉起冬月的手猛摇。

冬月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呃,你好。」

「小楼是太武侯的女儿,这位则是李兰。」杜念秋喝了口茶替她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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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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