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女如花，家事如画
再次看到少女，雷诺只感觉整个胸腔都炸开了，白天见到的美丽景致不由自主地从脑中浮现出来，那小蛮腰，那大长腿，那白玉足，那红葡萄……
噗！
一串血液从鼻孔流出，雷诺连忙擦了一下，两三个跨步走到女孩身前，嬉笑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神女姐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就像一幅美丽的画。”
少女脸色微红，眉目间透着羞恼，却没有真的生气，没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被人夸，一声“神女姐姐”叫得她心肝都酥了。
咳咳！
她咳嗽两下，严肃地瞪了他一眼，嗔怒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
雷诺把装着草菇的布袋塞到她怀里，
“送你的。”
曼珠打开布袋，看了一眼，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太多了，我不能要。”
雷诺眼珠子一转，笑道，
“那就给我块肉吧，你亲手卤过的，带香味的那种。”
“哼！馋猫，等着啊！”
少女抿嘴一笑，收了草菇，转身回到肉铺，只余下空气中久久不肯散去的少女芬芳，没过多久，少女归来，把一块包好的卤肉塞给他，
“给，拿着，别说我占你便宜。”
“这哪能呀？”雷诺脸上带着坏笑，“咱们姐弟谁跟谁呀？我的还不是都你的？至于你的……”
雷诺眨眨眼睛，脸上的贱笑让女孩脸色大红，瞪了他一眼，笑骂道，“去，没个正行，小心我爹回来收拾你。”
“你说什么，李叔不在家？”
听到这个消息，雷诺眼冒精光，整个人都激动起来，眼球射出的光芒照的曼珠浑身不自在，仿佛没穿衣服，全身上下都被看了个通透，桃花般的脸蛋微微泛红，心里羞怒下，右腿不受使唤似得狠狠地给了他一脚，反手关上后门，后背靠着门杖，脸蛋儿跟着了火似得烫人。
“这憨子，脑疾好了之后，越来越放肆了。”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难掩欢喜，与村里的歪瓜裂枣相比，齐家的小憨子跟文曲下凡似得，长得俊儿，说话风趣，讨人喜欢，还处处给人惊喜，实在是难得的有心人。
可就是……
女孩攥了攥手帕，想起父亲的叮嘱，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曼珠姐，我走了，改天给你一件好东西，让你变成真真的女神。”
声音从外面传来，女孩连忙转身透过门缝向外望去，没看到少年的身影，心里不知怎么了，忽然有些失落。
……
清河村民风淳朴，相互间多有帮扶，从村南来到村北，雷诺从林子里摘得果子、蔬菜全都消失了，手里却多了一斤新鲜的野猪肉、半瓶烧酒和半篮青菜。
“齐叔，六婶给你弄了半瓶烧酒，今天我们喝一杯。”
雷诺大声笑道，推开屋门，见穿着帆布衣服的村中铁匠齐老三面容严肃地坐在正座上时，笑了笑，道，
“怎么，又有那个不长眼的惹着您了。”
齐老三放下手里的烟筒，道，“阿诺，距你清醒到现在有多久了？”
“快俩月了。”
雷诺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疑惑地看着对方。
“给你的千字文看完了没有？上面的字可都识的？”齐老三继续问道
雷诺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千字文是九元世界基础书籍，通俗易懂，专门用来教人识字，这个世界的文字和原先世界的汉文有差别，但不大，自然难不住能将唐诗三百首倒背一遍的雷诺，可这件事对一个痴傻十四年的少年来说就……
“好了！”
齐老三敲敲桌子，不满地说道，
“都十四岁了才熟读千字文，有什么好得意的，跟我来。”
说完，背着手向屋后走去，雷诺尴尬地咧咧嘴，连忙跟了上去，两人走出后院，来到山坡上的开阔地里。
齐老三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手环、脚镣丢在地上，
“带上它们。”
雷诺扫了一眼手环、脚镣，两个手环各重十斤，一对脚镣重三十斤，加起来一共五十斤，是芸姐以前练武时经常穿戴的东西。
“齐叔，你该不会教我练武吧？”
齐老三点点头，“文你已经学会了，该学武了。”
“可练武不是要打小就要开始，我已经十四岁了，筋骨都快要定型，能练出什么成就？”
“那也得练，你的身子骨太弱，瘦得跟麻杆似得，得好好熬炼一下。”
齐老三不再多言，深吸口气，左手握爪，右手握拳，爪呈虎式，拳如重锤，拳爪交合，时而如饿虎捕食，时而如长枪直刺，拳脚中蕴含着一往无前的杀伐之势。
“这是破军拳，是以前我从军时学会的，拳势刚猛，大开大合，讲究勇气、气势，我演练三遍，你好好看，有不懂的地方就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雷诺在齐老三的指引下开始修习这套军中拳法，他的记忆超群，脑袋又灵活，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拳法的大致套路，然后带上手环、脚镣，依照脑中的记忆，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破军拳共九招、八十一式，合九九归一之说，是雷曼公国军队里的基础拳法，练习时需佩戴相应的护具，对修炼者的体力和身体强度有相当的要求。
九九八十一式，雷诺只练到第三十式就练不下去，全身大汗淋漓，手脚酸软，像灌了铅似得动都不想动。
“不行，不行了，我没力气了。”
雷诺大口大口地喘气，解开手环、脚镣，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直喷白雾。
“起来，脑袋放空，静心养气。”
齐老三没有放过他，右手在前胸后背各拍打三次，六道热流冲进身体，雷诺身体一震，疲惫的身体就像干旱沙漠里突然冒出的泉眼，多了一股新的力量，
“难道这就是战气？”
雷诺一惊，连忙坐起，双膝盘坐，双臂交叉，闭上眼睛，按照齐叔之前教导的方法，有规律地呼吸着。
这一坐便是忘记了时间，等再次睁开眼睛，他只感觉眼前的景色为之一亮，浑身上下像泡过温泉似得，舒坦。
“齐叔，我练的怎么样？还行吧！”
雷诺笑着说道，脸上透着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修行之法，没想到竟如此有趣。
齐老没说什么，眼中却闪过一丝难言的复杂之色，第一次修行就进入坐忘状态，这样的天赋……
“可惜了，王室贵胄，天生娇子，本应坐看天下，遨游九天，奈何至于此？”
他摇头一叹，莫名得有些伤感，
“走吧，阿芸应该把饭做好了，中午我们喝一杯。”
“好勒！”
雷诺拍拍屁股坐起来，和齐老三一起向家里走去，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原林、荒野、麦田、村落，还有可亲的家人、善良的邻居、青梅竹马的少女，这样的生活不要太美好，就像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