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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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突破重围上奏摺】

次日一早,郡王爷和郡王妃是同时起的床。

下人们在旁服侍着,很快就发现郡王爷始终眉眼带笑,郡王妃嘛……好像郡王爷一看她,她就忍不住要横他一眼,要不就暗地里磨牙。

他们真的不懂这是什麽情况,莫不是郡王爷夜里把郡王妃折腾狠了?

当然不会有人敢对主子问出这种问题的。

「我过两日就回来,若时间比预想的长,我会差人告诉你一声。」孟君淮一边说一边张开双手,任由她帮他系腰绦。

玉引「嗯」了一声。一聊起正事,她总算不再瞪他了,「我会照顾好和婧和阿礼。」

「不用你照顾。」他笑说,见她帮他系完就转身给自己穿衣服,便跟着她过去,在她身後交代,「你要是自己待着没趣,就叫人把他们带来和他们玩玩,嫌烦就不必管他们。」

「那怎麽行?我一个当嫡母的,子女过得好不好,我总得问问吧。」她一边说一边在中裙外加上马面裙,「再说,万一阿礼想尤侧妃了呢?」

她边说边系裙带,从後面围过去的那一边自己系着不顺手,感觉有人接了过去,就心安理得地放了手,「殿下不用担心,我有分寸,殿下专心忙京城里的事。若还需要我去见嫂嫂弟妹,随时告诉我一声,我立刻赶回去。」

该她担的责任,她是一点都不想推卸的!

孟君淮噙着笑应了声「好」,继而手上将系好的结一松,「好了。」

「咦!」玉引闻言转身,便看向在旁怠忽职守的珊瑚。

珊瑚死死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们一眼。

孟君淮故意挪动脚步,硬让她看向珊瑚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我走了?」

「嗯。」玉引颔首福身,「殿下慢走。」

孟君淮呵呵一笑,挥手先让旁人都退了出去,而後稍低头,「亲一口。」

玉引目瞪口呆。

见她没行动,他皱眉,「我心情不好,快亲一口。」

她又一呆,立刻别过脸,「我不!」

「啧。」他不满意的咂嘴,「那我回来之後,你亲一口?」

玉引还是没应声。

「行不行?不然我不走了。」

「好好好,行行行!」玉引羞死了,赶紧把他往外推,「殿下您别耽误正事,我也还要抄经,有事回头再说。」

「哈哈哈哈。」孟君淮放声朗笑,心情好极了。

京城中,谨亲王一早起来就没闲下来,送走了二弟三弟四弟,又迎来七弟十一弟。午膳後又见了两个妹妹的驸马,现下驸马们刚走,他刚到书房打算歇会,就听闻六弟求见。

谨亲王多少也觉得烦了,但还是摆了摆手,「直接请来书房。」

不多时,孟君淮就到了,一揖,「兄长安好。」

「行了,知道你来是为了什麽。」谨亲王没了寒暄的心情,敲了敲案头的奏章,「是不是也想往父皇那儿递摺子?拿来吧,一会儿我就送进去。」

孟君淮是准备了本摺子来着,可是一听谨亲王这样说,他又不知要不要递了。

他迟疑着看着眼前的长兄,「又好几日过去了,大哥一直没见着父皇?」

谨亲王沉默。

孟君淮又道:「那早朝呢?大哥您是能去上朝的啊!」

谨亲王深吸了口气,才缓缓摇头,「近几日父皇没早朝。」

「嗄?」孟君淮一惊。

其实按着本朝的规矩,天子确实不必日日上朝,各地官宦的律例规章可在天子不露面的前提下,照样维持国家太平。百余年前,还有一位三年都没上过朝的呢,那会儿也没出什麽大事,反而还出兵帮高丽王室打了场仗,该万邦来朝依旧万邦来朝。

只不过,在孟君淮心里,总觉得天子还是勤勉点好。天下这麽大,每天不知要发生多少事,事事盯着只怕都不能彻底太平,慵懒懈怠,不会让人觉得愧对万千子民吗?

他一时抑制不住地对父皇有些失望,又感叹也太不巧了,四姊的事可是拖越久越不好办。

谨亲王疲惫地叹道:「我也不知道父皇是什麽意思。」

孟君淮一怔,见长兄阖眼皱了眉头又道——

「你说,就算不早朝,递进去的奏章也有个先後顺序,是不是?可我分明记得,我递进去的第二日,才见礼部尚书递了端午事宜的摺子,现下他的已经发回来了,我们递的关於淑敏的事……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孟君淮觉出大哥还有话,屏息静听。

果然,谨亲王蓦地睁眼,眼中怒意毕现,「上午时,七弟在我这儿哭了一场,直言说他们的母妃早已不得宠,淑敏的事只能靠我这当大哥的了。我也是一下午都在想,父皇到底是怎麽了,他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谨亲王有种深深的失落感。记得很多年前,他还小的时候,父皇和现在是很不同的。那时候父皇是个严父,对他的要求尤为严苛,他读书之初几乎是父皇手把手的教。而且那时候,父皇对於孩子们都是很关心的。

可看看现在,现在是若他们不进宫问安,父皇便一直不见他们。

确实,他们这些已出宫赐府的,算是成人了,该由他们主动。但宫里依旧还小的弟弟妹妹们,见父皇却也是件难事。

谨亲王心下对此早就有些不平,可他没想到,如今会发展到女儿被夫家欺负,父皇依然毫不在意!

「七弟说了,父皇再不理会,他就自己先带人办了张威,先斩後奏。」谨亲王苦笑一声,「我答应了,到时我带他入宫请罪去。好在就算朝中传得再离谱,一个皇子也不至於为个驸马送命。」

「大哥不可!」孟君淮吓着了,边思考边劝说着,「我知大哥为此忧心,但若当真直接要了张威的命,事情未免闹大。再者……再者父皇也未必是不在意,或许……父皇只是不知情?」

谨亲王嗤笑,「这话你自己信吗?」

「我被杖责的事,他就并不知情啊!」

谨亲王明显一顿。

孟君淮打铁趁热继续说:「那还是在宫门口被杖责的,父皇都过了那麽久才知道,知道了不就立刻把秉笔太监办了?大哥莫太心急,我觉得父皇不是……不是不疼我们,只是宫里那麽多人,总有一个两个能从中作梗。」

其实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坦白说,他心里原本也觉得是父皇不在意他们这些子女了,只是眼看着长兄已在琢磨先斩後奏办了张威,他必须先挡下来!

所以不管自己信不信,他都先说了。继而又顺便塞了个主意,「大哥不如再等一等,试最後一招,挑个官员来帮个忙,让他若能得着机会觐见,替大哥面呈奏章。」

谨亲王睇视他,须臾後笑出来,「你用的是什麽招数?」

「拐个弯,或许事情就能探清了。」孟君淮一五一十道,「上次秉笔太监那事,我们就是先藉故从我母妃宫里要了个宦官出来,然後顺着审下来的。」

「『我们』?」谨亲王好笑地打量起他来,「合着你平常看起来对政事不闻不问,实则自己养了个机灵的谋士?」

「没有。」孟君淮瞬间面红耳赤,轻咳了一声,「……是郡王妃的主意。」

要不是在兄长面前夸自家女眷不合适,他真想再添一句:那小尼姑可聪明了,给我出主意是经常的事!

清苑里,玉引在两天之後听赵成瑞禀说夏天用的衣料已到,就花了些时间在挑衣料上。

其实她自己的好办,珊瑚她们个个都清楚她的喜好,直接交代针线房做就行了;阿礼和兰婧的更不用她管,各自的生母和奶娘自会帮他们安排。

但她把和婧拎了过来。

和婧养在何氏膝下,衣服虽然也是每季按规矩做,但她总觉得和婧的衣服……太简单了。

玉引观察了几个月,发现和婧的衣服纵然从来不差,但也从来没有特别讲究用料,一件都没有。

就拿披风来说,披风扣虽然只是个小细节,但可以是最讲究的部分。她就有好几件披风的扣子是用雕琢细致的珊瑚啊白玉啊做底,上面镶嵌各样小小的宝石,远看近看都好看,可以是全身最亮眼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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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学掌家 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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