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唔……大人好棒……快进来……奴,奴要不行了!」

「嘿嘿嘿……给你给你,大人我这就给你,好好接着……」

然后是男女交织在一起地呻吟和喘息,沈琼楼在床上笑得打滚,冲着地下竖了竖拇指,说什么来什么,孔侍郎的淫棍之名实在是名不虚传啊!

殷卓雍白生生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铁青的,用力向地上砸了个茶碗下去,楼底下顿了片刻,立刻清净起来。

这楼船哪里都好,就是木头制的隔音不好,孔侍郎显然已经意识到这点了,住在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一夜过的悄无声息。

殷卓雍这人多少有点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蔫儿坏,早上下楼的时候脸色淡淡的,看的孔侍郎心里七上八下。

等他吓得差不多了,他才不咸不淡地开了口:「这趟出去是公干,楼船里还有其他人在,虽然侍郎素有风流名声,在屋里的时候也该注意着些,没得丢了朝廷的体面。」

他施施然起了身:「侍郎带人来,本王已经睁只眼闭只眼了,若再闹出什么出格的,别怪本王向上奏报了。」

他这个州官还没点灯,孔侍郎这个百姓就敢放火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孔侍郎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不住地请罪。

沈琼楼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坐船出游过,初时还觉得十分新鲜,拉着殷卓雍到甲板上转悠,结果不知道是不是被河风扑着的缘故,回到屋里竟晕起船来,蔫蔫地趴在枕头上没力气。

殷卓雍按着老法子,先用生姜贴她肚脐:「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呆着吧,最近别到甲板上走动了。」

沈琼楼脸埋在枕头里,闷声道:「我想出去逛。」

殷卓雍给她叫大夫来,斜眼看她:「那你去啊,你倒是去啊。」

沈琼楼郁闷道:「我头晕。」

殷卓雍道:「老实在屋里吧。」

沈琼楼道:「我想出去逛。」

殷卓雍:「……」

船上带了有大夫,诊脉之后说没什么大碍,沈琼楼躺了一下午又生龙活虎的,继续爬到最顶层瞧风景,让殷卓雍有种养了个熊孩子的错觉。

水路不比旱路有意思,开始看觉得风景极好,到后来见除了水还是水,腻歪的要命,她又是在闲着没事干,就搬了个竹制的躺椅出来,一边看书一边钓鱼,没待多久就冻得直上下牙打架,收了鱼篓麻溜地回屋了。

殷卓雍正低头看着公文,见她手上提着鱼篓,肩上扛着鱼竿,皱眉道:「不是叮嘱你别出去了吗?怎么又往出跑了。」

沈琼楼顾左右而言他,把鱼篓拎在他面前献宝:「你看看,晚上能不能加个菜?」

殷卓雍嫌这味道腥,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还叫厨下把鱼篓拿下去了,沈琼楼跟着吩咐人做成烤鱼。

晚上吃饭的时候那条倒霉的鱼果然端上了桌,底下是特制的烤盘,加了极快炭火,上头的鱼还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洒了大把的茱萸和麻椒,上头还点缀了碧绿地葱花,咬一口鲜香麻辣,鱼皮酥脆。

殷卓雍先给她把鱼刺挑出来,把鱼肉放到碗里,见她吃的差不多了自己才动筷子。

沈琼楼又命人切了配菜上来,给鱼盘里下了土豆片,嫩豆腐和白菘,配上米饭能吃一大碗,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就躺在帽椅上闲聊:「我最近瞧见河道上多了好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船,那是什么船?」

殷卓雍皱了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琼楼耸了耸肩:「好奇问问呗。」

殷卓雍漫声道:「那不是什么正经船只,你知道了不好。」

其实他不说沈琼楼也能猜到,好些码头旁边都有这种画舫,估摸着就是水上的青楼勾栏,其中以秦淮河的画舫最为出名,所以等楼船行到一处最妩媚风流,脂粉香最浓的地方的时候,沈琼楼便知道,金陵到了。

从楼船上探头往下看,码头上最多的是往来的货船,其次便是各式的游船画舫,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画舫上撑起了颜色艳丽暧昧的灯笼,河面上泛起轻红的柔波,时不时传来萧管丝竹之音,有女子轻歌曼舞,还没离近都让人醉了。

殷卓雍有点小洁癖,见着此情此景倒没觉着有什么,只是可苦了孔侍郎,他本来就不是茹素的人,听了殷卓雍的一番训斥,近一个月都没碰姑娘了,偏偏几个美妾就在手边,真跟要了他的命一样,如今见到这等温柔乡,哪里还能忍得住?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同样眼冒绿光的还有沈琼楼,她最近呆在船舱里好悬没闷死,见着陆地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等楼船停稳上岸天已经彻底黑了,岸边一众大臣在肃肃寒风里等着,一个个冻的脸青唇白,殷卓雍本来不大想下去敷衍,见沈琼楼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下去,便也只得跟着下去。

都说南方天气比北方暖和,沈琼楼下船之后才知道有多不靠谱,南方的冷不同于北方,冬风阴冷带着潮气,像针似的扎进人骨头缝里,她猝不及防被吹了一个哆嗦:「怎么这么冷?!」

殷卓雍转身把大氅给她披上,又塞了个热热的手炉进她手里:「该,让你多穿点你就是不肯,非说南方不冷,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沈琼楼讪笑。

他确定她暖和了才往等驾的官员那边走,为首的官员补子上绣着白鹤,不过再高的官在皇家人跟前依旧是臣子,忙不迭地躬身行礼:」请王爷安,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未曾悉心准备,就怕有所怠慢,还望王爷恕罪。」

殷卓雍随意摆了摆手:」无妨。」就再无旁的话了。

那官员还以为他是旅途劳顿,忙道:」臣知道王爷要来,和同僚乡绅商量一回,摆了桌薄酒宴请,还请您赏脸。」

沈琼楼一直站在殷卓雍身后听他们说套话,目光随意往后打量,就见这回来迎接的队伍还真不小,只怕不光是金陵的官员,就连有体面的士绅也来了。

她本来想收回目光,却冷不丁瞥见沈木堂伯站在队伍的最后,正好他也抬起头来,两人对视一眼,都齐齐露出惊色。

沈木到底行走商场多年,惊了一瞬便回过神来,复又低下头去,只是在心里不住地思量。

那边殷卓雍已经点头应了,众人齐刷刷让开一条道儿,尽头停着辆精彩辉煌的马车,四角还有翘起的飞檐,上面用金粉钩勒描绘。

沈琼楼自然而然地跟上去,那官员没想到殷卓雍还带了女眷,正欲另叫一顶轿子过来,他就已经先扶着她上了那辆大车,见她坐稳了自己才上去。

官员见她受宠爱至此,心念转了几转,先上前一步请罪:」是臣疏忽,未曾料到王爷还带了女眷。」

殷卓雍漫应一声:」这是我未婚妻。」并不多做解释。

他本来给殷卓雍也准备了美人,但想了想沈琼楼的容色,自己备下的那几个被比成了庸脂俗粉,悄悄吩咐人把美人先送回去了。

马车行过九曲回廊,在一处清幽雅致的庭院,宝马雕车跟随其后,摆宴左不过就是那些,堂上上了歌舞,铃兰桌上也摆了好酒好菜,大都是金陵久负盛名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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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三宝妻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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