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有人说，这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应天而生，应命而亡。

也有人说，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

妖鬼肆虐，民不聊生。

还有人说，这是一个英雄的时代。

万人枯骨，方得功成。

结束，意味着一个新的开始。

那些曾经奔跑在田埂间的少年。

可还记得曾在大榕树下许下的誓言。

这片支离破碎的天，是时候交给你们来撑了。

——诸神末日手札《序言》

…………

在这个世界上原本是有神的。

记得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云巅之上，隐隐约约能够看见那上面有些穿得很漂亮姐姐在盯着我看，不出意外，我想她们是在冲着我笑呢。

直到有一天，对，就是你们所熟知的那一天。

那一天，天，变了。

瓢泼大雨仿佛是诸神的眼泪，一滴又一滴，我仿佛能听到很多人，不，是很多神心碎的声音，可那又怎样呢，这天已经变了，不再是诸神的天，而是我们的天。

神，可以是神，我为什么又不可以是神呢？

呵呵，真是可笑！

——《张一鸣自书》节选

…………

诸神末日之后，世间原有的秩序就乱了套，一年水涝，两年干旱，紧接着就是连年的战争，等到世间平定下来之后，诸神的存在，早已被世间所遗忘，而人们所记得的，也就只有那些被供奉在庙宇之上的愿力神。

所谓愿力神，也就是由人们的信仰所捏造出来的神，山有山神，水有河神，想要有钱，便有了财神，想要当官，就有了禄神，想要有个好收成就拜土地爷，甚至想吃好一顿饭，都有可以拜的灶王爷。

可这世间终究是不再有神了，不，也许还有一位可以称得上是神的，那就是在九泉之下，掌管着人们轮回的阎王，不知道为何，也就只有他，逃过了天命的制裁，得以苟存。

神虽然没有了，但妖的依旧存于世间，没有了诸神的制约，在很多普通人没有注视到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早已遇害。

而那些冤屈而死的人们，变成了失智的厉鬼，又变本加厉的迫害另外一些普通人，等到这些情况被大多数人所熟知的时候，妖鬼之患，早已成定局，人类的灭亡，仿佛已经注定。

直到一位少年的出现，他的名字叫张一鸣。

一鸣惊人的一鸣。

他的出现，仿佛一块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掀起了一阵阵的波澜，在他出现之后，妖鬼之患，三年定局，十年消散，天下大定。

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能够在短短十年的时间平定这场足以让人类灭绝的灾难，世人只知道有出现这样一位少年，至于他长什么样，有多高，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又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通通都不知道。

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有人说他死诸神的遗子，拯救世人于水火，有人说他是喋血的恶魔，灭妖鬼于无形，更有人说他就是天命，保佑了他们这些天命之子。

可是我知道，若是张一鸣在这儿的话，他肯定会撇撇嘴不屑的说：狗屁！老子就是老子，除了老子，老子谁也不是。

因为我至今还记得，在那夕阳余晖之下，那个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的少年，那副玩世不恭却又孤独的身影，世间，只此一般人。

——《汐河杂记.其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