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流水
老者被黑袍笼罩，看不出颜色。而这些皆穿着夜行衣看不清面相的五人，只是围绕着张望，却也不敢上前。突然，老者的黑袍下拿出一把漆黑的利剑。
也就在这把黑剑出现的那刻，已躲进林中的沉启一行人和四周的五人眼角都不禁一悸，五人同时后侧了一步。
而沉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把雄岚口中的黑剑，见此剑长七寸，内有花纹，漆黑如墨的瘴气像活着般游走在刀刃之间。
齐叔，雄岚众人也都是第一次看到黑剑的真面目，不觉看向此剑都有种诡异难测之感。
只见老者突然将剑尖指地，一个急转，他的四周便扬起高高的烟尘，烟尘来势汹汹扑向五人，这五人也不慌神，只是不停向后跳跃，袖口也扬起遮掩住口鼻。
却是在沉启他们所在的正面，一个黑衣人已临近他们，这时从烟尘中冲出的黑袍老者，持剑已向他冲来。
东面黑衣人也不示弱，停稳脚步直接拔剑迎了上去，刀光剑影，铿锵有声，两剑正好撞了个满怀。老者不停下，只将剑向下一摆便晃过了黑衣人的剑，直奔黑衣胸口冲去。
黑衣人冷笑，似已早早看穿老者的用意，身子一让，也就躲过了老者的黑剑，却也是被剑刃上的黑气触到胸口，留下不浅的划痕。
这黑衣人见胸口划痕心中也是一惊，没想这黑气竟能留下如此伤痕，将手指抵进破衣处，还有些血色溢出。
黑衣人见状也是大怒，估想平时里也是用剑的好手，竟能被不具名之人所伤，提剑又欲与老者厮打，却只是多踏了一步，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胸口划开处涌出一团黑气，黑气上升旋转竟还带了浓烈的腥臭味。
“噗通”
黑气回到老者身边，黑衣人应声倒地，只见此人面目青紫，气息全无，胸口处的划痕下已溢满深黑色的血迹。
“青兄。”这倒地黑衣身旁的那人叫道。只是他已无暇顾及，只见那黑袍老者已向他冲来。而这次黑袍老者也不用晃招，持剑一个极速，就来到旁边的那人。
那人提剑将斩，却被老者一个闪退躲过了，躲过一击，他手中的剑笔直向前径直刺向那人，但那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虽很是顾及老者剑刃上的黑气，却也已在心中想好了对策。
只见那人不退反进，以剑抵剑，随即顺着老者的剑势游走起来，说来也奇怪，自那人用剑抵住老者后，这往后的招招皆是老者占着上风，却又不知为何这老者的剑势就是打不到那穿黑衣的那人。
“哦，是流水剑式。”暗处的齐叔看后惊呼。
“流水剑式？”沉启和雄岚疑问道。
“这流水剑式是白彦城中小有名气的陆流水所创，以形打形，以势打势，如流动的山泉随遇而往，故唤作流水。但此人虽也是用剑，却与剑宗不同。剑宗以始元为主，厉害的剑式只是为了给始元锦上添花。而这陆流水不同，对于始元他更注重剑式，所以他的流水剑式堪比剑宗内的有些上品剑式，也因为剑宗与他的观念不同，陆流水也从未创立自己的宗派，传闻他也就收过三个徒弟。”
听完齐叔的解释，沉启越发觉得这流水剑式的厉害。这剑宗上的剑式品级，下，中品皆为宗派内部高人所创，多半是用于前期修身，防身之用。而这上品剑式就不同，它是由人获取始元后再次入境，配合始元修炼而成。
如，七步子的独揽七步，便是由他的归剑入境后，借下，中品剑式为引，独创出属于自身的剑式，因这种剑式独特和唯一，所以凡有自身剑式的人都能排上大能之位，这也是他们的杀手锏。
而其他未用剑的宗派亦然。
现今与黑袍老者交手的就是陆流水的徒弟之一，白霖。白霖见顾青与那黑袍交手，这顾青自出道以来顺风顺水，有些自命清高，方才与老者交手，要不是他过于自满，怎会被老者剑刃上的黑气所伤导致身亡。
再说这黑气，顾青虽只是割破一丝皮肉，却随即倒地身亡，他想与剑刃上的黑气触身有关却也感这黑气的恐怖诡异之处，顾白霖见老者望他奔来，也不怠慢随即使出流水剑式，不让黑气近身。
只见他手持利剑与老者周旋，除倒地的顾青之外，其他人却也不敢上前，只恐坏了白霖的剑式路线。
突然，白霖手中剑愕然一震，竟与老者的黑剑对峙起来，方才顾青用硬力碰老者的硬力，却没想这老者剑式高顾青一筹，这才身亡。现白霖也硬碰硬，那么结果呢。
只见白霖的剑式先有了变化，先是一招揽月，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因这揽月的剑尖会划到老者，顾他向后退了一步。只是这一步还未踏完，白霖就迎了上去，留心他剑刃的人便能看出，这次白霖迎上去时，明显剑刃上多了一层青灰色。
这黄土色便是白霖的始元青石，是山的异元。白霖迎上去不刺反砍，随即老者就拿手中黑剑格挡，却在这时白霖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只见他的剑式再变，手中剑在掌心急转，剑刃落于白霖手膀下方，另一支手抬起掌心对峙老者。
只听道白霖大“喝”一声，一股青灰色覆盖手掌，随即他就一把抓住黑剑，只是他抓住后却也没伤，但白霖也不停下，持剑的那支手直接将剑送了出去。
但这剑尾又怎可能杀人，而老者见剑尾飞来，也不慌忙，只叫另一只手去拿下这剑，却也在这时白霖的剑断了。
白霖一手已青石覆盖握住黑剑，另一支手将剑投出，只等剑快要完全出手，剑尖出现在手指下方，他便随即掐住剑尖，轻轻一折剑尖断了。
白霖手持剑尖也不停下，直奔老者脖颈处割去。
而这白霖几个呼吸所做的一切同时也落到了齐叔，沉启等众人眼中，无人不拍手叫好的。要说白霖的青石，虽是异元却也能抵挡这老者剑刃的黑气，其护身能力也可见一斑。
只是这白霖却放置不用，反用青石覆手握住黑剑，以剑尾攻击为饵骗出老者的另一支手，最后再以折断剑尖取胜，如若白霖其中算错一步，那么先死的一定是他。
却也只有对他这种对自己的剑式有足够自信的人，才会舍弃始元而以剑式取胜，不可谓不狂妄。
只是这就结束了吗？
当然不行，老者见白霖折剑取剑尖杀他，却也是心头一惊，手中黑的被白霖握住，而另一支手也握着剑柄，着实腾不出手来。
又见白霖两指间的剑尖直逼他而来，他本应送开黑剑的手又突然握紧了些，只见他身上的黑袍鼓动，一团黑气从黑袍下涌出，慢慢的覆盖了白霖和老者的脚下。
却在这时白霖身躯一震，他的胸口一把利剑直戳过来，白霖扭过头斜看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