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对

第一反对

就算全世界反对,他还是坚持不放手

白天,泽远一直表现得很投入地工作,忙碌得让父母无法发现他偶尔闪过的失神表情。夜里,他却深深地依恋着笑笑的呢侬软语,陪着她一直聊到深夜。

在父母的关怀照顾下,泽远的伤势也恢复得非常快,已经不再需要拐杖了,只是还不能太用力地使劲,估计再过两三天就好。

他已经回家三天了,一刻也没忘记思念心中的她,想起每晚她可爱霸道的要求,他都会忍不住轻笑起来,离别虽然苦,却也让彼此发现心中别样的她(他)。

今晚,吃过晚饭,泽远就回房继续工作,最近和俊晖联系了,他对于联远项目的进展很是开心,希望泽远好好养伤,早日回公司来一起共享成功。

听到门铃响了,好像有客来了,泽远并没有太在意,也许是父母的客人。不一会,却听到母亲在叫,“远儿,言初来了。”泽远不禁停下手,回头望向房间外,他站起来,慢慢走出房间,正看到言初正站在房门口。

刘芳华笑着拍拍言初的肩,“你们两兄弟好久没聊了吧,你们聊,我去切些水果。”说完就进厨房去了。

泽远微微一笑,“言初,进房聊,”侧过身,让他进房,看着言初阴晴不定的脸,无法猜测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原谅自己了吗?

言初一言不吭坐在电脑桌前,泽远坐到床上,“言初,最近好吗?”

“嗯,还好,”言初淡淡回应,眼盯着他已摘掉纱布的脚。

“秀媛还好吗?”泽远还是问了,这件事无法问母亲,省得她又要过度热心地让他给秀媛打电话,只能透过言初了解一下,无论如何,是他伤了秀媛的心。

“你为什么不自己问她?”言初还是有些愤愤不平,秀媛最近低落了许多,一直哭着说泽远不要她了。

“我不想再让她难过,也许她会慢慢接受。”与其长痛,不如一次痛到底,他也只能如此狠心。

“你真的和丁筱笑分了?”言初轻哼,虽然他心里清楚,泽远和笑笑根本不可能像泽远母亲说的那样,已经断开了。

泽远深深吸一口气,刚打算开口,母亲推门进来,端着一盘水果,“来,吃些水果。”他收往口。

看着母亲的身影慢慢消失,房门再次合上,泽远才看向言初。“言初,对不起,当初我不应该瞒你。”

哼,言初偏过头,挑起一块水果,狠狠地咬着。还是兄弟呢,喜欢也不明说,还说什么给他介绍对象,想起还是很生气。

“可是,我不会放开笑笑的。”泽远不知道他能否接受,只能表明自己的立场,无论他能否谅解,他已经要定她了。

“你认为她能过得了你父母这关?”言初说出了最现实的问题,他如何让父母让步,接受他们。

“如果我坚持,相信我爸妈会明白的。”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她呢?她会为了你而改变?”言初知道泽远父母不接受笑笑,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笑笑在他们心中,已经是一个游戏人生,任意妄为的女人,笑笑难道又会为这些而改变?

“我不要她改变,现在的她是最真实的。我喜欢她那份真,毫不掩饰,相信我爸妈了解之后也会喜欢她的。”泽远想起她可爱的任性,还是忍不住嘴角轻轻上扬。

言初深深叹口气,自己还争什么呢?笑笑从一开始就只选择了泽远,即使他很努力去打动她,可是却从未有机会走进她的心,而此刻的泽远,也是他从没见过的,淡淡的失神微笑,也只是为了一个她。

这几天他也想了很多,自己的气愤很多来源于面子上过不去,想不到自己第一次喜欢的女人却硬是被泽远先抢去了。他就是想不通,自己哪点输给泽远,甚至自己的性格都比泽远开朗,她怎么就偏偏挑了他,难道真是相遇得太晚?

“她那么直接的个性,不是每对父母都能接受的。”言初还是忍不出说出了担忧,他们的路不会很顺的。

“我知道,我会尽力说服爸妈去了解她。”泽远点点头,微笑着看着言初,“言初,谢谢你能谅解,我真的不是存心骗你的。”

“算了,再生气有什么用,都怪自己一厢情愿。不过,秀媛可不太能接受,毕竟她一直都把你当成唯一的期待。”想起妹妹,言初心里还是不免担心,虽然已经不再电话里哭闹,可是,打电话时总是无精打采的。“等过段时间,你再好好安慰一下她。”

“嗯,她一定可以遇到一个真正疼爱她的人。”他也只能祈祷秀媛能尽快走出伤心。

“好了,你早点休息,先别和父母顶,找机会再让他们接受笑笑。”言初终于勉强地露出一个微笑,只能祝福他们好运了。

泽远站起身,轻握住言初的肩,“兄弟,真感谢你能谅解。”他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来,对言初的愧疚稍稍减少了几分。

送走言初,泽远开心地继续对着电脑,终于让他看到了希望,他们的爱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反对,连言初都可以原谅接受,相信父母终有一天也能明白接受的。满心期待着美好的一天早日到来。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的喜悦还是泄露了一直隐藏的思念。

深夜,两人还是甜蜜地私语慰情,可渐渐兴奋的心情不禁声音加大了。睡在隔壁的母亲,本来就有些轻度的失眠,半夜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以为是老鼠,她赶紧小心地爬起来,顺着声音,却发现原来是泽远房里传出来的。她悄悄趴着房门细听,终于证实的确是儿子在说话,隐约传来的只字片语,让她心里一惊,他居然是在和那女人打电话,偶尔传来的低笑声,听得出远儿很开心!

她气愤地抓紧裙摆,远儿居然瞒着他们还在偷偷和那女人联系!

她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里,坐在床上生闷气。太生气了,儿子居然一直在骗他们,故意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很听话,已经忘记那个女人,私底下却一直和她都有联系。远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哼,一定是那女人死缠着远儿,居然搬回来了,还是被她缠不停。不行,她一定要阻止,她要看看这个女人倒底有多厉害?能让远儿完全变了一个人。刘芳华盘算着,一夜无眠。

笑笑下班回来,看到自己屋里已经装修好了,只是屋里的气味刺鼻的,还不适合入住。她只好继续住在泽远家,而且,心里一直期待泽远回来时,能看到她在家里一直等着他。

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住会这么寂寞,空荡的屋里,除了安静还是安静。所以,她一回来一定要打开音乐,总觉得屋里有些声音,才能感觉有人陪伴,孤单的感觉会少一点。

她早早洗了澡,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捧着手机,认真的编写着短信,虽然知道他现在一定在认真工作,她还是忍不住想把此刻的思念,用短信记录下来,一起发给他,期待着他晚上打开所有短信时的那种喜悦,他晚上一定还是会打电话陪她。

现在,每天深夜的电话私语是她最幸福的时刻,虽然无法见到他,可熟悉的声音却让脑海中他的样子更清晰。在她的勾引下,他也越来越大胆了,呵,真喜欢他每次被吓倒之后的假装喝斥,可是,很快又会被她的撒娇给替代了。

突然,门铃奇怪地响了,她惊讶地看向门口,这时会有谁?难道是泽远,泽远回来了?笑笑兴奋地跳起来,急冲到门口,狂喜的期待让她都忘记先看一下来客是谁,直接迫不及待地拉开门。

一个陌生人,她不认识的中年女士,怎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笑笑还是呆愣住了,一时忘了言语。

“不准备请我进去?”中年女士面无表情地说,眼里闪过不耐烦。

笑笑脑海里灵光一闪,电梯!她们见过,心念一转,她知道她是谁了。“阿姨,您好,请进!”她是泽远的母亲,一定不会错的。

不错,来者就是泽远母亲刘芳华。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恐怕她也是来者不善。

刘芳华进了屋,坐在沙发上。笑笑赶紧到厨房倒杯茶,端放在她面前,不安地坐在她对面,泽远母亲深夜造访意图为何?

“我是泽远的母亲。”含威不露,但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一丝不悦。

“阿姨好,我是丁筱笑。”笑笑稳住心惊,既然来了就认真面对吧,他们终于愿意直接面对自己的。

刘芳华靠坐在沙发,上下打量着笑笑,一件松垮垮的T恤,短得连臀都快盖不住了,露出这么多的大腿,一点仪态也不注意,居然就这样开门让人进来。难道她都是这样见客的吗?眉头禁不轻皱起来。

笑笑接收到她的目光,心里轻轻一笑了,她这样的穿着,在泽远母亲眼里肯定又是一大罪过。罢了,既然要来了解,就让她见识一下真实的自己,现在掩饰再好,将来总有一天会知道的,要认识就从现在开始吧。

“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我希望你别再缠着泽远,你不适合他。”刘芳华按下不快,严肃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笑笑轻轻一笑,明媚的笑容透出一种自信,“我没有缠着他,我们只是真心相爱!”

刘芳华没料到她居然不怕反笑,一般女孩收到男方母亲的威胁,不都应该诚惶诚恐,她为什么却可以这么淡定自信?

“泽远只是一时糊涂,他还没看清自己需要什么女人,才会一时为美色迷惑了。”刘芳华也不打算给她留面子了,在看来,眼前这个女孩除了美丽妖艳,没有什么特别的。

“泽远是这么说的吗?”她笑得更浓了,她相信泽远很清楚自己要什么。

“不管泽远怎么说,反正我们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他才认识你多久,就完全变了一个人,还不顾自己的安全瞎冒险,你说你给他带来什么好的了?”她就是生气,泽远为了区区一个女孩,居然连她都骗着哄着。

“上次意外的确是我连累了他,他受伤我也很难过。”笑笑脸上浮现一丝愧疚,泽远是为她而受伤的。

“你也知道!所以,我不希望你们在一起,他为了你太容易冲动,失去理智,我不希望他将来再受到伤害,所以,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远儿。”一个作母亲的心,只想着如何保护不受到任何伤害。

“我无法承诺泽远不会受伤,但我绝对不会去伤害他。我爱他,因此,我不会离开他的。”

她不会妥协,即使坐在面前的妇人是泽远的母亲,她也一样会坚持自己的心。

“爱上你,他已经受伤了!”刘芳华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条件这么好,一定不愁男人追,我们家泽远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你又何必死缠着不放呢?”

笑笑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一笑,静静地看向眼前隐隐露出怒火的女人。

“阿姨,您爱泽远父亲吗?”笑笑轻声低问,“如果您爱过,您就会知道,爱上一个人是没有理由,没有条件,也没有道理的。我是不愁人追,甚至认识泽远还是我倒追。可是,我就是爱他,除了他,我的心里装不下第二个人!”她会懂吗?笑笑无法知道,可她只想说出心中的话。

“爱情都是虚幻的假象,等你们过了油盐酱醋的日子,就知道可笑的爱情根本不能填饱肚子!”刘芳华冷笑着,年轻就是容易幻想。

笑笑脸色微变,看来泽远母亲不会轻易认同她的,眉头轻锁,“为什么大人非要用大人的眼光来审叛我们的爱情,相爱是两个人的事,外人有什么权利说我们的爱是可笑的?”

刘芳华脸色一变,她居然敢这样回顶她,尖锐的语气直指她的专横。她也忍不住语气加重,“他是我儿子,我绝对不允许别人伤害他!”

“我只想好好爱他,怎么会忍心伤害他呢?他一直都很压抑地听您们的话,按照您们选择的路生活,可是,您们真正地问过他想要什么吗?太多的责任让他学会隐藏,无法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渴望,甚至为了您们他舍弃了许多。我只是想给他一个空间,让他自由地呼吸,认真地爱一个人,我只希望他快乐!”笑笑不赞同地说出自己的看法,他们虽然是泽远的父母,却不是最了解他的人。

“你是在批评我的教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很伤人!”刘芳华完全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敢指责她对泽远的爱是一种负担?

“对不起,阿姨,如果我这样说,会让你不愉快,我道歉!但我还是希望您能给泽远一个自由的空间,让他自己选择自己想走的路。”笑笑轻轻低头,并不想惹她不快,可是,有些话她需要替泽远说出来!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缠着我们家泽远了。”刘芳华头痛地摇摇头。

“阿姨,您是泽远的母亲,我非常尊重您!但是,我和泽远是真心相爱的,我不会因为您的要求而离开泽远,因为我相信他离开我,就等于放弃了幸福!”笑笑从未像此刻这么斩钉截铁,她的爱不会畏惧任何人,即使无法取得泽远母亲的认同,她也绝对不会放弃心中的执着。

刘芳华深深呼着气,感觉心房紧紧地抽着,她今天完全是来错了,眼前这个娇艳的女人并不像她想像的,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她的坚持和执着完全超乎自己的预料,自己的威胁和警告对她完全没作用。

“反正,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刘芳华拿着包,一下站起来,转身朝大门走去。

“您若是爱泽远,为什么不能听听他心里的渴望?”笑笑执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刘芳华顿了顿,还是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笑笑疲惫地重重坐沙发上,自己错了吗?泽远母亲生气地离去,是不是意味着泽远的努力又全白费了?泽远……泽远……我该如何做?难道坚持心中所爱,也错了吗?

刘芳华回到家,马上进了泽远的房间。

泽远看到母亲一脸阴云,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心地询问,“妈?怎么了?”

“把手机拿来!”她已经想不出什么办法阻止他们,只能采用这种极端的做法了。

“妈?”泽远疑惑地看着母亲,再看看跟着进房的父亲。

“手机拿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天晚上都在窃窃私语,居然还骗我,让我以为你们分开了!”刘芳华一想起刚才笑笑那么坚持,心里有一股火往上冒。

“妈!我不能给你。”泽远无奈地摇摇头。

“芳华,先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裴锦章担心地轻抚着妻子的背。转头看向泽远,“泽远,你就顺着你妈的意思,别惹她生气!”

泽远站起身,扶着母亲坐到床边,微微低下头,“妈,对不起!我已经答应你不见笑笑了,可是,我不能让她再承受与我失去联系的痛苦!”

刘芳华生气地紧握住丈夫的手,不敢置信地瞪着儿子,怎么连泽远也都反了,和那女人一样,居然全都反对她!

“泽远,你就不能听你妈一回?你看把你妈气成这样!”裴父也严厉指责儿子。

“爸,妈,对不起!我无法听你们的,如果……如果,听不到她的声音,我也会很痛苦!”泽远半跪着蹲在母亲膝前,为难地低着头,他真的没法做到。他不想让任何人伤心,已经让步不见笑笑了,可是,再让他们失去唯一的联系,他无法想象笑笑会如何伤心?他答应过绝不让她伤心的!

“泽远!”裴母生气重重地在他背上拍了一掌,失望地直摇头,快步走出房间。

“泽远,你太不懂事了!”裴父怒喝一句,赶紧跟着妻子过去。

空空的房间,只剩泽远一个人傻傻地跪着。爸,妈,对不起!我不想让你们伤心的,可是,请你们也能体谅一下,我只想单纯地爱一个人,为什么他每次执着都会有这么多的阻碍?难道他就非得听从安排好的人生,才能让所有人满意吗?

爱上她,错了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赞成?为什么他们都不试着感受一下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不会错,绝对不会错的,他的心每时每刻都被这甜蜜的爱填满,浓浓的爱恋让他已经无法自拔,爱上她是他认为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老天啊,就允许他自私一回吧,他只不过想拥有一份真真切切的爱情!

另一个房里,裴锦章正在劝慰生气的妻子,深怕她会触发心脏病,“别气,别气,孩子任性,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把身体气坏了。”

刘芳华伤心气愤地说,“你说儿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以前绝对不会这样的,一定是认识了那个女人!我今天去警告那个女人,你知道她说什么,她说我没权利指责他们的爱情!”她生气地抓住丈夫的手,嘴里还念叨着,“远儿怎么会这样,一定是被那女人迷失了理智!”

裴锦章抚着妻子的背,顺着气,“儿子像你。”

刘芳华惊愕地抬起脸,“我绝不会像他那样,明知道父母担心,还一意孤行!”

裴锦章轻抚妻子的脸,试着抚平她紧皱的眉,轻声安慰着,“爱情总是让人疯狂的!远儿这次是真的动情了!”

她错愕地无语,紧盯着丈夫温柔的眼,脑中闪过许多画面,丁筱笑的话,泽远的话,还有久远记忆中似曾相识的话语。心里一阵惊悸,那曾经地画面再次浮现眼前,心底多少的痛隐隐浮现,颤抖地声音微弱地说,“我就是怕泽远像当年的我!我好害怕!”她扑在丈夫怀里,轻声啜泣。

裴锦章轻柔地抚着妻子的背,温柔地说,“泽远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他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就让这个夜,静静地过去,相爱的人苦苦地为爱坚持,只因心中一直相信真爱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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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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