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你还伤着呢!别胡乱想这些,我们……我说过我不会占着你嫡福晋的位置的……我当初就是想着能为你冲冲喜,好叫你早日康复,或许我还能借着郡王府的势让飞夏的日子过得好些,那日对老祖宗说的话,我是真心的。」

那一次,他在气愤之下吻了她后,这些话,她就一直想要找机会向他说明白,等到一切的凤波平息后她自会带着弟弟离开。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纳兰肃鸣的眸心闪过一抹怒气,但随即又掩去,听见她再次诚恳地重申她那顽固的想法,他立时打消了与她好好沟通的念头。

忽地,那张宛若刀雕斧凿的俊颜上,那抹极度魅惑的笑容再次浮现,他倾身吻上了阙飞冬白晳得宛若冬雪的脸颊。

惊慌失措的她正想反抗挣扎,但纳兰肃鸣却无耻的刻意皱眉呻吟了两声,马上让她放弃一切抵抗,就怕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

当他那轻柔得宛若蝴蝶悠游花丛的轻吻落在她的脸上、眼皮上、颊畔和红唇之上时,她初时都有微微的抗拒,可在转瞬之间又被迷惑了。

纳兰肃鸣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手里巧劲一施,阙飞冬已经在他的身下,他一手搂着贴在他身上的她的腰肢,另外一只手顺着她的曲线往下滑落,摸上她纤细又雪白大腿。

两个人的外衣早已褪去,如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而彼此紧紧贴合在一起,那一层布料根本就阻挡不了两个人识热的体温。

「你的伤……」思绪逐渐飘飞的阙飞冬,紧捉着最后一点清明,没忘记她方才看过的狰狞伤口。

纳兰肃鸣的回答是随手取了阙飞冬方才用过的剪子,用力一扔,就让榻前原本绑着的纱帐缓缓飘落,将两人的身影遮住。

「我会小心的,但若是你一挣扎,我就不敢保证了。」纳兰肃鸣既坏又痞地说。

而原本待立在一旁的绿竹和棉青,早早就悄悄地闪身出去,还细心体贴地为他们将门靡给牢牢关上。

红纱帐内,渐渐响起了粗重的喘息声和细细的呻吟。

纳兰肃鸣的掌心很烫,抚在阙飞冬的身上,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讨厌,陌生和紧张之中,甚至还有些愉悦。

她全然忘记了一切,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仰躺在床上,任纳兰肃鸣俯身低头,轻吻落在了她的眉梢、眼险、脸频、唇畔……

耳边的低喘声让她心慌竟乱,几乎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任由身上的男人在她身上肆意施屏着手段,直到下身一阵刺痛袭来,她才猛然绷紧了身体。

「冬儿……别怕……相信我……」

纳兰肃鸣的声音在粗重的喘息中显得格外低哑诱人,刺激着阙飞冬每一寸敏感的肌肤,他的舌尖如同有魔力一般,轻轻舔吻着她的耳垂,安抚着紧张不安的她。

阙飞冬不由自主地攀附着他的身躯,修长的腿勾在纳兰肃鸣精瘦的腰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大红的床被间,形成了一种诱人的妖冶。

被纳兰肃鸣困在床上,白皙的小手紧紧抓着锦被,双眼迷离,脸颊微红,她不自觉从唇中逸出一声声浅浅的娇吟……

天才蒙蒙亮,阙飞冬那长长的睫毛已经搧了几搧,缓缓地睁开了酸涩的眸子,一整夜的疲惫折腾,让她的眼眶下有着浓浓的乌青。

这个可恶的纳兰肃鸣,竟然……竟然如此不顾自身的伤势,使劲的折腾着她。

虽然他们拜堂成亲已有一小段的时间,可她一直都认为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也认为自己终有一天会离开,所以她只是暗地里贪恋着关于他的一切,然后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心,不让自己堕落得太深。

可惜这一切的努力全毁在他那虚弱的姿态上面,因为他昨夜受伤的关系,她不小心放下了自己的盔甲,结果就变成现在这种局面。

诚实说来,对于能与他成了真夫奏,她的心中不是没有喜悦的,可是……想到两人的差距,再想到自己的娘家人,阙飞冬的心里就塞着满满的惶恐与不安。

深吸了一口气,她悄悄的起身,以免吵醒还睡着的纳兰肃鸣,可她才将自己穿戴整齐,门外已经传来了绿竹的低声询问——

「福晋醒了吗?」

绿竹的语气明明很正经,也每天都这么问,都是只等她应了声之后,她们才会进来,因为她向来不喜人多,纳兰肃鸣的情况更不适合人多,所以平素能被允许进正房的,也就绿竹和棉青两个。

阙飞冬转头看着昨夜因妄动而扯动了伤口的纳兰肃鸣,一时之间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他明明身体有恙,却还是执意要完成圆房这件事,结果就是房的确圆了,可是后半夜他在折腾她的时候,不小心扯到自己的伤口,让伤口裂了开来。

吓得她只能撑着酸疼的身子替他重新换药和包扎,折腾了大半夜,他偏又发了热,好不容易天快亮时他的热度才退了些,她也在疲累之中昏睡了过去。

想到昨夜的一切疯狂,阙飞冬的脸上蓦地铺上了一层娇美的艳红,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这才离开寝房,走到外头的小厅。

因为纳兰肃鸣要养伤且还睡着的关系,阙飞冬便将杂事移到外头做,两个丫头也已在小厅等着了。

绿竹先一步上前,将早膳放下后,就为主子打理起衣裳和妆容,昨晚负责守院子的棉青则跟在她后头,等将门掩上后,只见她先往寝房方向瞧了瞧,然后才附在阙飞冬的耳边说道——

「昨晚院子里头并没有什么动静,但今天一早,老夫人们都打发了人回娘家,只一个多时辰,那些老夫人的娘家人就都上门了。」

「这又是打算出什么么蛾子?」

「奴婢用银子向几个丫头打听了,说是个个都见着郡王爷的身子渐好,所以便动起了塞人的念头,就算嫡女舍不得,可庶女倒是个个都能舍得了。」

面不改色的听完棉青的回报,阙飞冬的心里沉了沉,终归没有想到那些人竟如此的迫不及待。

听完这个消息,她的心里微微发涩,可也清楚以纳兰肃鸣的身分和地位,断不可能身旁没有妾室通房。

若是在昨日以前,她真的可以很大方、很细心地为他张罗这些事情,可是现在……经过了昨夜的疯狂,她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竟有些守不住了。

她本就心仪他,只是碍于身分,也碍于她那个拎不清的父亲和狠毒继母,所以才勉力压下心头的那份心仪。

谁知缘分这东西,谁都说不清,他装病钦点了她冲喜,本以为自己也只是个充门面的棋子,可昨夜……他那炽热的眸光分明不像无情,所以她便心动了,而这一心动,就再也守不住自己的心……

「嗯,我知道了。」闭了闭眼,压回眸中骤起的水气,又深吸了一口气,阙飞冬的心绪这才稍稍回复平稳。

她这边才整理好了心情,外头已经响起了另一道脆生生的嗓音,隔着门口禀道:「福晋,老祖宗那儿遣了奴婢过来,说是要请福晋过去。」

听到这话,阙飞冬的心蓦地一颤,但随即又定了心神,朝着绿竹点了点头。

绿竹这才走了出去,一出房门就朝着惠春说道:「麻烦惠春姊姊回禀老祖宗,福晋等会儿便过去。」

惠春得了回复便急急走了,而阙飞冬则是有些失神的走回了寝房,水润的眸子凝视着纳兰肃鸣,瞧好一会,这才留下绿竹照料,又领着棉青往太福晋的院子走去。

姨娘、通房……但凡是男人,定觉得拥有这些是理所当然的吧?

虽然纳兰肃鸣看起来与她的亲爹阙远山不同,应该不至于宠妾灭妻,可是只要一想到他为旁的女人布菜,和旁的女人轻声说笑,她就觉得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可……她又能如何?若是太福晋应了,她除了替纳兰肃鸣收下那些女人之,哪里还有第二种选择?

一步沉重过了一步,但路终究还是有个尽头的。

在抬脚踏入太福晋住的院子时,阙飞冬立时掩去心中那酸酸的滋味,脸上带着一抹得体的浅笑,仪态大方地走进了太福晋待客的圆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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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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