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挽儿,你讨厌我们了?」

「我……」她蓦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虽然她心里生气,但实在说不出讨厌他们这种残忍的话语。

「还是你讨厌大哥呢?说吧!如果你说讨厌大哥,那以后我就不管你的事,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碍你的眼,行吗?」

「大哥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只是心里闷嘛!」滕挽儿扁着嘴,呜咽地说道:「阙风哥哥说不见我,二哥和我在敖家堡口等了一整天,他就是不肯出来见我,堡里的人还说……说……」

「说什么?」

「说他要娶别家的姑娘了,订亲的日子就在这几天。」

「不一定他只是在吓唬你呢!」如果那个敖阙风真的要娶别的女子,那现在非法入侵滕家武庄,站在外面的人又是谁呢?

滕挽儿摇摇小脑袋,豆大的泪珠就快要滚下来,「是真的,我看见堡里的人都在张罗喜事,到处都是喜气的大红色,看起来就是要娶亲的样子,那绝对不是骗人的。」

每一块红缎子,每一个双喜字,都在呼应着梅兰竹菊四姊妹跟她说的话,她只要一想到心里就阵阵难过。

看见小妹难过的泪颜,滕耀反而笑了,「挽儿,你要不要走出这扇房门去瞧瞧呢?说不定,会有惊喜等着你呢!」

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此时此刻,敖阙风心里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真不晓得自己最近是犯了什么冲,才会倒楣事连连,而一切的开端,就在挽儿那妮子离开他之后。

而他最倒楣的时候,大概莫过此刻了吧!

明明就是未来娇妻的婆家,他竟然必须一路打进来,无论他好说歹说,他们看见他的表情就像见到了八辈子的仇人。

生平第一次他感谢自己武功还满厉害的,可是理智却告诉他千万要手下留情,要不,滕家父母可能一怒之下,就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了。

他来到一个小院子里,蓦然停下脚步,也不管身后有追兵。

而这时,滕挽儿独自在屋里踌躇了半晌之后,终于依了大哥的话,拉开门扉,屋外秋日高照的艳阳亮得她几乎睁不开眼,这些日子她老是关在屋子里,都快要忘记院子里的绿意繁盛,像泼墨似的深黝。

然后,她看见了已经不知道在梦里出现过多少次的男人身影,或许是因为阳光太刺眼,她的眼眶刺痛着,不自禁地盈满泪光。

「阙风哥哥!」她像只小粉蝶似地扑进他的怀里,纤细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他宽厚的胸膛,恨不能将自己深埋进他的怀里。

「哼!」敖阙风别开俊颜,对她的投怀送抱视若无睹。

「你原谅我了吗?你还肯来找我,就代表已经原谅我了,对不对?」她抱着他,眉开眼笑,一副好像要到了全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哼!」虽然他还绷着脸,但受到她热情的欢迎,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浅淡的笑意噙在唇边,只是不明显罢了。

这会儿她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怯怯地收回手,「你还在生气吗?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了?」

「你要我原谅你什么?」

他挑起眉梢,很自动地把她的手拉回来挂在肩膀上,真是的,她的手臂明明就在他身上挂得好好的,干嘛收回去?

「就是……就是在你受伤的时候,我没在你身边照顾你,弃你于不顾的事情呀!你要相信我是不得已的,真的!我求过大哥,很努力求他,可是他就是不让我留下来,我心里好着急,可是他还是很坚持把我带回家。」滕挽儿感觉手腕被他握得热热的,心想他还在生她的气耶!他们靠那么近可以吗?

「你以为我会为那种区区小事挂齿吗?」

「所以你原谅我了?」灿烂的笑颜再度回到她脸上。

敖阙风瞪着她,心想这天底下大概没有哪个人比她更会打马虎眼,教人就算想要对她生气,都提不起一点力气。

「你真的不是自愿要从我身边离开的?」

「当然,我心里急都急死了,怎么会想要离开呢?」她一双纤臂紧紧地抱住他,像股黏皮糖似地让人无法甩掉。

「那你为什么说不想见我?」还让他一路这样打进来。

「我哪有这么说?」滕挽儿圆圆的大眼瞪着他,一副「你不要乱冤枉人」的委屈表情。

如果不是她说不想见他,那他刚才到底为何而打?

突然,敖阙风心里明白了,他还真是胡涂一时,像滕挽儿这种像张白纸般的可人儿,别说知道心眼儿是啥模样,有心眼儿的,永远都是她身旁的人。

「你要我怎么信任你呢?」明明他心里就已经信了她的话,但还是存心逗她,想看她困扰的样子,那可爱的模样教人直想将她含进嘴里。

闻言,她停住了手,扬眸瞅着他坏坏的俊美脸庞,想到自己这些时日的委屈难过:心里不由得一阵悲从中来,「我怎么知道要你如何信我?是你……明明就是你不想见我才对……你要娶别人家的姑娘了,所以不要我,不想见我了,明明就是你……」

说着,她扁起嫩唇,眼圈儿泛红,怨怼地瞅着俊挺的脸庞,晶莹透亮的泪珠子就要滚下来。

「谁跟你说我要娶别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敖家堡里明明就在办喜事,难道不是你要娶亲吗?」

「我确实要成亲,敖家堡也确实在张罗喜事,这有什么不对吗?」他耸了耸宽肩,觉得她的问题有点好笑。

「你竟然说没有不对……?!」她不敢置信地睁圆美眸瞪着他,他明明就做错事了,居然还理直气壮地反问她?

委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两颗、三颗……一串串地滚落她的颊边,她就像水做的人儿般,就要化在他的手掌心里。

「不准哭!」她存心要哭得他心烦意乱吗?

「你说没有不对……」

「本来就没有不对!」他吼她。

遇见她以前的修养与冷静,究竟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妮子根本就是老天爷生来折腾他的磨人精吧!

「你还说……哇……」她哭得更惊天动地了,「哇……明明做错事还说没有不对,负心汉……哇……薄情郎啦!呜呜呜……」

这次,她倒是用对字眼儿了。

但敖阙风可是半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薄情又负心了,他脸色一沉,低声咆哮道:「敖家堡本来就要办喜事,你和我的喜事,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有什么不对?」

若不是还有理智,他还真想掐断她纤细的颈项,但他还有更想做的事情,就是狠狠地吻她,让她再也说不出那些令人生气的话语。

「我和你的喜事?」她停住了大哭,抽噎地重复他的话。

「对,我们出发去图伦之前,我就已经下令要堡里的人准备成亲的事情,后来因为我受伤才耽搁下来,等我伤好了之后,才又下令要他们加紧脚步,把该办的事情给办妥,你说这有不对吗?」

「所以,你不是要娶别的女人?」她一边抽噎,一边打嗝。

「你还不信我?」他眯起眸瞪她,老天爷,他干脆还是掐断她那令人怜爱的细颈算了,省得以后他会被她气死。

看他严肃的表情有七分认真,三分恼怒,她就知道他没骗她,蓦然间,一朵如花儿般娇美的笑靥在她唇边绽放,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未干,宛如雨后初晴般教人着迷转不开眼。

她让他就算心里有万分气恼,也都顿时烟消云散了。

这就是她滕挽儿厉害之处,让他只能甘拜下风。

滕挽儿用力地笑着摇头,没有不对了,敖家堡要办喜事当然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了!

看她翻脸比翻书还快,敖阙风气闷地瞪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他还是忍捺不住心里对她的怜爱,狠狠地将她拥进怀里,对她又亲又吻的,这些时日来对她的思念之情一表无遗。

这时,在暗处里已经窥觑了他们很久的滕家人终于走出来,他们的脸上都是欣慰的表情,当然挽儿能够找到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非常可贵,但真正令他们欣慰的却另有其事。

那就是从小滕挽儿这妮子说话不经大脑,做事又都少根筋儿,说出来的话常常会气死人,像她这样的人不消多想一定常常会惹出麻烦,所以他们一直担心她会找不到足以保护她的相公。

这下可好了,还有哪个人比敖阙风更合适当她的相公呢?反正他看起来身强体壮,武功也相当高强,除了能够保护自己娘子之外,想必应该不会轻易地被他们家挽儿气死才对啦!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呢?

滕家人不约而同地心想,这结局真是太美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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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戏可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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