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无孔不入的记忆

第55章 无孔不入的记忆

“好啊。”宋歌莞尔一笑,看着他的眼眸回答。

那一瞬,郁靳言有些不可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不过不知道甄欣小姐是不是同意呢?”宋歌的目光越过郁靳言的肩膀,朝着厨房的门口淡淡的看去。

郁靳言回头,门口,甄欣穿着漂亮的黑色紧身皮裙,搭配一件玫红色外套,一双黑色短靴。微卷的栗棕色长发扎成一束马尾,颇有几分朋克女孩的气质。

此刻的她,正捏着拳头愤恨的望着屋里的两个人,连身体都在气得发抖。

“靳言,你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甄欣的眼眶微微发红,闪着嗜血的红。

宋歌藏在餐桌下的手暗暗握成拳,她竟然也在紧张他的答案。

“你怎么过来了?”郁靳言却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甄欣冷笑着走进来,看着郁靳言,话却是对宋歌说,“我若是再不来,郁三哥的心都不知道会被哪个狐狸精给勾走呢!”

宋歌放在饭桌下的手慢慢松开,微笑着站起身,“人们依恋路边的野花。只能说明家花不够香艳。”

说罢,从座位前离开,直径越过甄欣朝着门外走去。

“站住!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甄欣一把拉住她的手肘。

宋歌回头,笑意温凉,“甄小姐明明听懂了不是吗?”

宋歌充满挑衅的笑容立刻惹恼了甄欣,她顺势将抓着宋歌的手腕用力一推,“好啊你这个狐狸精,竟然还敢这么说我!”

宋歌穿着高跟鞋,一时没有站稳,重重的向后倒去,跌到在了地上,因为是未装修过的水泥地,她的膝盖接触在上面,西装裤子被磨破,膝盖的皮也磕破,不一会儿便渗出了血迹。

甄欣还不解气,扬起手里的包包还要打她,却被郁靳言一把抓住。

“你闹够了没有!”郁靳言沉声。

甄欣委屈的看着郁靳言说,“靳言,你认为是我在闹吗!?现在是这个臭女人在勾引你!我今天非要给她一点教训不可!”

“你再闹我立刻给你订回法国的机票。”郁靳言的脸色彻底冷了。

甄欣果然止住了动作。

宋歌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但却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痛苦的拧起眉毛,“嘶”

郁靳言不再理会愣在那一处的甄欣,走到宋歌身边蹲下,将她一把抱起朝着门外走去。

“靳言!”

郁靳言闻声停下脚步,“这里不是法国,没有人惯着你。要么,收起你的大小姐脾气,要么,我会让人送你回去。”

说罢,他看了一眼怀中的人,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甄欣愤恨的看着宋歌,却恰巧看见她在郁靳言的怀里,冲她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郁靳言直接带宋歌上了车,给聂家樊发了个短信之后,便直接开车走人。

路上,宋歌咬着牙将阔腿西装裤卷到膝盖以上,伤口处说不上是皮开肉绽,但也好不到哪儿去,擦破的皮的黏膜粘着很多灰尘和砂砾,此刻依旧有新鲜的血液濯濯的流出来。

宋歌咬着牙,心中忍不住暗骂:妈的,这女人真狠。

郁靳言撇眼看了一下宋歌的伤口,薄唇微抿,“这么做值吗?”

宋歌检查伤势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惨笑,“你觉得呢?你未婚妻下手可真是太狠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你不必这样试探我,我当然是更在乎你。”郁靳言却说着不知所云的话。

宋歌一双凤眼微眯,继而舒展,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靠着车窗假寐。

他看出来了。

刚才那些刻意中伤甄欣的话,以及她最后摔倒的姿势,她确实都是故意的。

她学过一段时间的柔道,柔道最擅长化解力量。如果不是她故意没有防备,她其实只会踉跄两步,不会摔倒。

她就是想看一看,如果她和甄欣起了冲突,郁靳言究竟会帮着谁。这将决定她若是按照计划接近了郁靳言,接触的那段时间会不会在甄欣的身上吃亏。

既然是一场摒弃了爱情的交易,反正横竖都是逃不开,倒不如将利弊算的清楚一些。

车子在郁靳言的公寓楼前停下,宋歌还没来得及自己推门下车,郁靳言已经绕到了副驾驶门前,开门,将她打横抱起。

宋歌没有拒绝,甚至主动的伸出双手,攀上了郁靳言的脖颈,以保证自己的平衡。

郁靳言似乎很满意她的举动,轻微的笑出了声,然后大步朝着公寓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之后,郁靳言才将她轻轻的放在沙发上。

宋歌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瞅着郁靳言整齐的发际线,神色微凝。直到他忽然伸手覆在宋歌的腰间裤子的拉链处,“刺啦”一声,拉链已经被拉下大半。

她迅速扣住他的手,眉头紧锁,神情警惕,“你干什么?”

“不脱衣服怎么擦药?”郁靳言的手劲毫不退让,说的一本正经。

宋歌比起眼睛,有些无奈的提醒,“我擦破的是膝盖,把裤腿卷起来就行了。”

“总要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他的手硬是向下拉了拉,拉链又松了几分。

“没有……嘶!”郁靳言戳了戳她的大腿处,宋歌吃痛,手上的力道一松。

郁靳言趁着这个时候,忽然用力,彻底将宋歌的拉链扯开。

里面的底裤展现在郁靳言面前。

宋歌的脸一下就烫的通红,尴尬的忘了动作。

郁靳言的眼神紧盯着那处,呼吸忽然间有些沉重,窘迫的咳了一声。宋歌立刻回过神来,伸手立刻将隐私的部分挡住。

郁靳言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宋歌,冷冷的说,“小学生的身材挡什么挡,又不是没见过。我去给你找一条宽松的裤子,你检查一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

说罢,头也不回的朝着他的卧室走去。

宋歌这才舒了一口气。

又不是没见过……话是这么说。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五年来她可一直都是单身啊……

郁靳言进了卧室之后,懊恼的挠了挠头发,他的自制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只是看一眼内裤都会有反应?!

良久,郁靳言才从卧室里扔出一条灰色运动短裤,隔着卧室的门喊道,“换这个裤子吧!”

宋歌接过裤子,当她看到短裤上的logo时,神情有些异样。这裤子……是她送给他的。

那时候她忽然心血来潮决定每天都要晨练减肥,但自己一个人又懒得去,就拖着郁靳言一起。为了讨好他,咬牙花了半个月的生活费给他买了一条运动短裤。

“换好了。”

郁靳言听见宋歌喊他,这才从卧室出来,找了医药箱和干净的湿毛巾走到她身边。

他直接在她的身边坐下,有意的将自己的肩膀靠近她,然后将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他先拿湿毛巾帮她将伤口周围的砂砾擦干净,然后叮嘱,“会很疼。”

旋即,他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棉签和消毒的碘酒。沾了一点,给伤口消毒。

“嗯……”宋歌尽管极力在忍,但还是嘤咛出声。

郁靳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她,竟然没有哭。

他再回头,力气加大了一分。

“啊……”

“嗯……”

两声同事叫出口,只不过那一声闷哼是郁靳言发出的。

宋歌紧紧的咬着他的肩膀,夺眶而出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

郁靳言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似的,存心找虐。人家明明可以自己忍着,他却非加大力道让人家咬着自己哭。

可他喜欢这种感觉。

让人怀念。

记忆里,她很怕疼。一点点小划伤都会哭个不停,他给他包创可贴,她会咬着他的手臂,咬下一圈印记才肯罢休。

但他不生气,任由她那么做。

宋歌咬着他的肩膀,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伤口痛,还是因为心痛。

那两年,他真是将她宠上了天。比她父亲赵振华宠她还宠的厉害。

接近,就避免不了扯起那些回忆愈合好的结痂,再痛一次。

但她别无选择。

郁靳言的包扎手法很专业。很快就处理好了她膝盖上的伤口,但她的手臂还是紧紧地环抱着郁靳言的腰,牙齿磕在他的肩膀上,但已经没有再用力了,眼泪也止住了。

郁靳言没有打断此时的画面,只是指尖不觉顺着她细滑光洁的腿一点一点的轻轻往上滑。

他指肚上的茧子略厚,触感有些微妙,激起宋歌一阵鸡皮疙瘩,连忙松开他的腰,躲避他的触碰。

郁靳言笑了一下,不再故意逗她,而是掌心在她大腿外侧的位置停下,用力的揉了上来。

宋歌的眉头立马深深的拧起。

甄欣推她的时候,她向后倒去,大腿不小心撞上了旁边椅子的拐角,但当时慌乱,她自己把这事儿忘了。没想到郁靳言竟然注意到了。

“痛就尽管叫出来,叫多大声都没关系,不会有人来打扰。或者抓我挠我都可以,多用力都行。”郁靳言状似漫不经心的建议。

宋歌直接无视他言语上的调戏。

沉默了片刻之后,宋歌忽然缓缓开口,“郁……靳言。”

“怎么了?”

她稳了稳心智,然后换上公式化的口吻开口说,“我仔细想了想,郁总的提议对我来说似乎很划算,我决定答应你的要求。”

郁靳言没想到她竟然会答应的这么痛快,他的动作骤然滞了下来。

“想好了?”他的声线不易察觉的颤抖。

“当然,我做的每一项决定都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

郁靳言忽然大笑起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他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在客厅中央转了几个圈,大喊,“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跑掉了,绝对不会了!”

“郁靳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宋歌紧紧的搂着郁靳言的脖子,惊慌的喊道。

“不要”他拖长音调。

宋歌不知是不是被他的情绪感染,竟然也哈哈的笑出了声。

***

那一晚,宋歌睡在了郁靳言的家里,她打电话通知了周妈晚上不必回家,留下来照看熙南。

不知为何宋歌在郁靳言的床上睡得特别安稳,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她挣扎着起床,郁靳言正在沙发上看报纸,手里端着茶杯。

“怎么不叫我起床!”她跳着一只脚走到玄关处准备换鞋。

郁靳言放下茶杯,问,“你去哪儿?”

“当然是去上班啊!都迟到了!”

郁靳言语气闲散,“总裁的第一项特权,就是不用按时上下班,你何必把自己逼的这么累?”

她揶揄,“如果我有一天能有郁总这样的成就,我一定也在家里偷懒。”

郁靳言终于站起了身,将她从玄关处不由分说的抱到沙发上坐好。转身朝卧室走去,“等我,换了衣服和你一起去公司。”

路上,郁靳言特意绕路在一家商场前停车,片刻功夫,便买了一身女装出来递给宋歌,“换上吧。”

她的裤子昨天被磨破了。

宋歌拿出袋子里的衣服,是一件水蓝色半身裙,尺码正合适。

“谢了,我到公司再换。”

笑话,车里换连衣裙。不是让他看干净了?

郁靳言和宋歌同乘一部电梯到达公司,最令人遐想的是,宋歌身上还穿着昨天穿的那套西装,因为裤子被磨破了,她只能尴尬的用包包挡着。

宋歌刚进办公室换上那身水蓝色半身裙,电话铃声就响起了。

她拿起手机,屏幕显示:唐安。

宋歌想了想,将电话接起。

“不错啊,这才刚刚开始行动,就已经一起过夜了。”电话里传来唐安调侃的笑声。

宋歌脸色凝固,“你跟踪我?”

“你想多了。我可没那种癖好。我在你公司楼下咖啡厅,现在。”

“等我。”宋歌挂断电话。

出门的时候,她特意看了看郁靳言的办公室门口,他不在里面,不知道去哪儿了,确认他不会发现之后,她才做贼心虚的下了楼。

推开咖啡馆的门,就已经看见唐安在位置上冲她笑着招手。宋歌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你昨天急着约我,什么事?”

唐安没有回答,而是问。“你喜欢什么花?”

“啊?”

她微愣,想起昨天收到的一束红玫瑰,然后笑,“我喜欢有钱花。”

她一向不喜欢花花草草,原来郁靳言和她玩浪漫,也是送了一束玫瑰,她反应恹恹,说她喜欢的花只有两种:有钱花和随便花。

唐安像是听了个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咧嘴笑个不停。

说实话,他笑的样子确实好看极了,一点都不像是那么恐怖的人。

“这个给你。”他收住笑意。变戏法似的从手中掏出一个黑色圆形的小物件递给她。

宋歌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窃听器。”唐安直言不讳。

窃听器?这东西现实中她还真没见过。

“找个机会,把它装在郁靳言的办公室里。他最近,应该一直在公司办公吧?”

“你是要监听他?”宋歌反问。

他为什么要监听郁靳言?

“可他并不经常在办公室。”她回答。

“那就装在他的家里。”唐安含笑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暧昧。

宋歌的脸瞬间微红,她走进来的时候脚就一瘸一拐的,加上他看见了她和郁靳言一起进公司,还没换衣服,确实容易误会。

她刚想解释,身后忽然有人开口,“腿脚不利索还乱跑什么?”

宋歌瘫在桌面上的手心几乎是瞬间握住,将窃听器藏在手心。

“唐先生。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和靳言已经在一起了,你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

宋歌一边说,一边冲着唐安扎眼。

“宋小姐可真是狠心,利用完就弃如敝履,让我很伤心啊!”

郁靳言从她身后走出来,将她从座位上拉起来,搂进自己怀里,看着唐安,“告辞。”

说罢,几乎是用手肘夹着宋歌瘦小的肩膀。将她拎走。

两人一直走到咖啡厅的视角盲区,郁靳言才将宋歌松开,面露不悦,“谁让你单独见他?”

“你也听见了,我只是为了和他做个了解,也方便开展你我之间的交易不是?”

他的脸色更差了,交易?他们之间是交易?

郁靳言质疑,“那你和他之前的交易是什么?”

宋歌狭长的眸微微眯起,黠光微闪,捂嘴倩笑,“郁总,这是我和上一位顾客的商业隐私,不方便回答。”

“我迟早也会知道。”他果真不在意她的回答,伸手打算继续扶着她回去。

“我自己可以,毕竟在公司里影响不好。”她婉拒。

郁靳言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漆黑的深瞳里深意幽幽。

宋歌手心里一直紧捏着唐安给她的窃听器,她不动这东西怎么用,她也不必要懂,但她现在更为难的是,怎么把这个东西装在郁靳言的家里。

这未免太为难她了,她是干建筑的,又不是干间谍的。

“宋总,今晚有一个建筑行业研讨会的晚宴,您还要不要参加?”

宋歌急忙将窃听器放进抽屉,抬头准备回绝。

“要参加。”郁靳言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礼盒。

宋歌蹙眉,她讨厌别人给她做决定。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服,一会儿换上。”他看出她不情愿的表情,又添了一句,“聂家樊也会参加。”

宋歌立刻改了主意,“放那儿吧。”

张瑶得到答案之后,点点头退了出去。

“据我所知,聂家的重心一直都不是在建筑行业,怎么最近对建筑行业格外的关注?”宋歌忍不住向郁靳言打听。

“建筑行业在国内被鼓吹的如此膨胀,房地产里走一圈,敛财无数,商人都精明,自然是哪里赚钱往哪里钻。”

郁靳言说的没错,不管是商品房的房价,或者是和政府合作的底盘开发等等项目,建筑行业利润确实不小。聂家之前一直将重心放在海外经营,如今既然打算在中国开辟市场,率先试水建筑业是稳妥的。

“行了,不用想太多。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郁靳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快把衣服换了,我等你。”

宋歌换好礼服,有些别扭。她已经习惯了笔挺的西裤加一件衬衫西服的搭配,以前最喜欢的裙装对她来说倒成了负担。

郁靳言给她配的是一件抹胸的千层裙,米白色,很衬人的皮肤,搭配一条水晶项链,既不会显得单调,又不会显得胸脯的地方太露骨。

画了个简单的妆容,当她从办公室的小隔间出来的时候,郁靳言放下手里的杂志。

一瞬间的恍神。

他的小丫头。多了好几分成熟的韵味。

连胸部也……涨了好几个cup……

“喂!乱看什么!”

注意到郁靳言的目光,宋歌凶狠呵斥,挡住自己的胸口。

“一马平川。”他站起身怼她,走到他身边,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她的肩膀上。

“遮着点,免得让人笑话。”

宋歌真恨不得给他两拳,几年不见,怎么嘴巴变得这么毒!

他好笑一下,在她前面走了出去。

宋歌敛了敛他的西服,上面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很暖和。她忽然蓦地又笑了起来,跟在他身后走出去。

车子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宋歌忽然喊停,司机刹车,宋歌从车上下来。

郁靳言也跟着下来,问她,“怎么了?”

她指着一家面馆说,“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别指望能在这种晚宴上吃饱。”

“穿成这样?”郁靳言指着宋歌的礼服,又指了指这家小面馆。

“你不吃算了。”她独自朝里走去。

郁靳言无奈的摇摇头,跟在她身后进去。面馆里面倒是赶紧得很。

宋歌坐下。将菜单递给郁靳言,“你要什么面?”

“和你一样。”

“服务员,来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要葱、一碗不要香菜。”

她刚喊完,身边的人忽然嗤笑一声,目光紧盯着她的脸看。

“看什么?”她摸摸自己的脸。

郁靳言挑眉,“小不点,你从来没有忘记过我。”

完全肯定的语气。

宋歌神色一顿,霎时僵住。

有时候,回忆就像是无孔不入的空气一样,随时都能穿透一个人的心。

就像郁靳言不吃香菜。

她以为自己忘了。全忘了,却连这最细节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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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太长,我不要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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