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你的小名我叫不得吗?」她不满的张口欲咬他手指。

「我比较想听你喊相公、夫君,喊一声来哄我开心。」都快而立的男人了,还逗弄妻子。

「不喊,你这人心机太深。」她自认斗不过他。

遇事她是明里来,正大光明的解决,而他怡怡相反,表面不在意、却不动声色地暗放冷箭。

「不喊,咱们就来彻夜长谈如何?」

这主意真不错,牡丹花下死,该风流就风流,人生苦短。

「别闹了,好在段锦如挺过来了,等她身子好了再怀一个,钱家就会放过宝哥儿。」她的儿子就是她的。

「啊,我没告诉你吗?」他讶然失笑。

乔立春一头雾水。「告诉我什么?」

「钱少奶奶产后血崩,而血虚造成的损伤导致宫寒,除了刚出生的女儿外,她不会再有其它的孩子。」亏损得太厉害了,终生将无法受孕。

「咦?!」她错愕。

察觉妻子的不安,韩重华轻拥她细肩,拉近。「我不会让钱家带走我们的孩子,他们想要我们就得给吗?别忘了我们有雍王这座大靠山,他抬跺一跺便是天揺地动。」

段锦如不过是县令之女,这区区小官真的不够看。

「天高皇帝玩。」靠别人不妥当。

「不是还有慕容?叫他半夜去灭门。」灭了人家满门,鸡犬牛羊一个不剩,全宰得一干二净。

一想到慕容春秋不可一世、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张狂样,乔立春忍不住发笑,她想象得到他一袭红衣鹤立寒风中,一手拎了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一手拎着桃花酒大口畅饮的样子。

风华绝代,倾城倾国。

「谁找我?」

说人人到,说慕容,慕容春秋便华丽上场。

一身红衣宛若东边飘来的彤云,显目得叫人不能忽视。

「你倒是让人叨念不得,才提那么一句,你就像被一箭射中的大雕似的掉下来。」

「酸言足以酿酒,你这是在嫉妒我无与伦比的好样貌。」玉郎夜吹箫,疑似仙人来。

「我是在遗憾你为何未能觅得好夫家,如此花容月貌,得配当今豪杰。」他这张脸越看越不顺眼。韩重华想着。

慕容春秋一扬手,彷佛有万千落花在瞬间飞舞。「等你能生孩子时我就嫁出去了,喜酒、满月酒一起请。」

「哼!」男子能怀孕?滑天下之大稽「我肯请你就该三生万幸了,区区三品小官本公子还看不在眼里。」慕容春秋嫌他官小。

在满地勋贵的京城里,三品官阶真的不算什么,随便走在街上就能碰见平西侯、安阳侯、禄国公、辅国公、成王、怀王什么的,皇亲国戚多如牛毛,个个惹不起可是到了万福这种小地方,一个小小的知县就能横着走,百姓见过最大的官也就县太爷了,哪敢不当天奉承着,他们的身家财产就捏在他手中,自是要阿谀巴结。

从京里来的慕容春秋倒是全无顾忌,他爹便是当朝丞相,这官可是很大的,靠着他爹,他也是西京一霸,专挑那些不学无术的二代祖、京里的纨绔单挑,名门世家子没有一个没被他整治过。

「两位感情真深厚,要结拜吗?」乔立春出声取笑两个大男人像孩子一样,一见面就唇枪舌战。

「娘子,他说我不如他。」告状。

「谁跟他感情深厚,眼睛瞎了就要治。」嫁了个没用的丈夫,妻子「目盲」也医不好。

乔立春水眸含笑的看看丈夫,再瞧瞧满脸蔑意的红衣男子,顿感岁月美好。「我要不要画个地让你们打一架,留口气就好,不必生死相见。」

「不耻。」

「不屑。」

两人互看一眼,同时不肯一战的扭头「瞧你们还真像,一样的别杻。」明明亲如兄弟却故作姿态,不愿低头。

「我跟他哪里像了,这家伙给我牵马我都嫌他个矮,当脚凳还差不多。」慕容春秋话语恶毒。

「似乎你也不比我高,我是脚凳你便是踏垫,给人踩的。」

他轻嗤。「至少我给你的女人送礼来,她肯定欢喜得泪流满腮。」为了这份礼他可是煞费苦心。

「礼?」他在搞什么。韩重华忽然很烦躁。

「送礼给我?」十分意外的乔立春杏目圆睁。

「进来吧,还要本军师请你们吗?」

女人,全是麻烦。

咦!送人?

来的人只有两名,但是背着光一走人就有种铺天盖地的煞气席卷而来。

「李英、张岚?!」怎么会是她们?

战家女将军旗下女兵中的将领。

「你认识我们?」眼前这人并未见过,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鼻头一酸的感觉,好像见到亲人。

「我不……」想揺头的乔立春只觉眼眶发热,直到一只大手握住她,夺眶而出的泪水这才忍住。

铁头,你看出我内心的奔腾了吗?

「你们不是要开制药厂,缺人又缺钱地想坑我?所以我就为你们找来对药材小有认识的东北女兵,她俩是头儿,还有一百人就住在我新买的大宅子里。他指向隔壁。

「慕容……」他真是值得一交的好朋友。

慕容春秋冷哼的打断她未竟之语。「大恩不言谢,我只要三成分红、赵四两成,我们出钱又出力,你们最好争气点,不要让我们做白工,否则追杀你们夫妻到天涯海角……」

【第十二章当朝第一女子汉】

由于战家唯一的子嗣战铁兰死了,因她所组的女兵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在她死后,这支全为女子的兵种就被下令解散了,各归各家,各自婚配。

在上过战场打过仗后,这些女兵的心态已与一般东北姑娘不一样,她们更强悍也更有主见,有独力思考能力,力气大、胆量足、有本事,能独当一面,不甘于平凡。

除了少数被爹娘强迫嫁人的外,大多教人聚合在一起,她们拿出平日的积蓄买下一座山头,自行砍伐树木整地建屋,盖起了足以防御外敌的女寨,自给自足过起上山打猎、下河捉鱼的生活,还开垦出一块地种植蔬菜和小麦。

一年来,她们几乎不依靠旁人帮助,照常早晚操练,排兵布阵,有时会将捉到的猎物和鱼拿到市集卖,换取米粮和日常所需。

附近的人笑称她们为女儿村,伹她们回答她们是战将军的兵,女将军不在了,她们还在。

这些人打小就跟着战铁兰,有的从七、八岁便跟她进出军营,十多年下来,其实她们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家、自己亲人的长相,即使家人们还活着,等着她们回去团聚,可她们觉得亲人再亲也亲不过军中的姊妹,她们才是生死与共的亲人。

几年下来,女兵营也有伤亡,死的安葬,新的递补,一直维持在一千人左右。

「她们也想生活,也想有尊严的活下去,我告诉她们有一条活路要不要试试,她们就来了。」慕容春秋道。

女人比男人果决,说走就走,不拖泥带水,像行军一样轻车简从。

「就这一百人?」乔立春有些疑惑。

「她们先来探路,确保可行再陆续过来一批人,不会全部都来,另有留守之人。」有些人认为东北才是自己的家,她们必须固守大本营,要是先驱军一见苗头不对时可以退回寨子。

这些曾在沙场扬威的女将并不是十分信服慕容春秋,她们只是被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想为东北百姓做些事。

战铁兰不在了,她们得替她守住这片疆土,以及在土地上生活的人们,战家军魂永存。

「是秦修武容不下她们?」战铁兰还活着时,他便极立废除女兵编制,说她们耗费军粮。

慕容春秋冷然的一撇嘴。「你倒是了解他々」

的确是秦修武上了奏章,直言女兵并无存立作用,捺着利用副将职权先一步解散女兵营,依其职等高低领了退职金离开,无论她们如何不甘仍一意孤行,并令曾经的袍泽,战家铁军予以驱离。

同室操戈,何其悲凉。

在李英、张岚等人的带领下,她们黯然离去。

她苦笑,「他向来瞧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就该在家里缝衣、刺绣、安分的给男人生孩子,本朝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要女子争什么头,她们占去应该给男人的功劳。」

战铁兰曾与他为这件事激烈,吵过,只因秦修武私心想把一位堂弟调上来当营长,位置却被李英取代了,他甚为不服的大吵大闹,扬言要带走自己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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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第一娘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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