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一路冰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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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一路冰棱(二)

“啊?!”

不管是乌廷威还是那两位欲往临淄追星的文士,都被祝秀真的这句话雷的不轻。.k.尤其是乌廷威,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遇到高手了——吹牛的高手!

“这位姑娘,”还是那当先的文士开口问道:“你何以断定左相国行止?”

“这还要断定么?”祝秀真扫了一眼摇头苦笑的肖月潭,道:“我们正是从长安来,在长安时,听说吕相国府中接到军报,说是左相国大军被数十倍于己的月氏、匈奴人围困,估计已经朝夕不保了……”

“胡说!”乌廷威再也忍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是有什么城府的人——当下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喝道:“你这小娘皮,凭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朝夕不保?一派胡言!”

“咯咯咯,”祝秀真却不生气,也站了起来笑道:“我可没有胡说八道,你不信,你知道他……”

说话间,伸手就要把肖月潭给卖了出来。哪知道,肖月潭一抬手,将祝秀真拉住,自己却站起来冲着乌廷威陪笑道:“呵呵,壮士莫要生气。我等确实得到消息说是左相国与胡人兵力悬殊,故此有些忧虑,不知壮士有什么见教?”

“见教么,”乌廷威仰着脸儿不屑道:“我倒还真是有点儿,我家……那个左相国雄才大略,区区胡人几十万人马,在他面前,还不是挥挥手,就灰飞烟灭的事儿……”

“灰飞烟灭?”祝秀真忍不住讥笑道:“这位壮士文采倒也不错,可惜的是,实务却着实不通!左相国以两万军队抵敌月氏人三十万,背后还有十数万匈奴人,就不知道怎么能够让他们灰飞烟灭?笑话!”

“笑话?”乌廷威伸手指着祝秀真怒道:“敢这样跟你二爷说话,要不是看你是个娘们儿,我就……哼哼哼,毫无见识的家伙,我懒得理你了……哼哼哼,真是气死我了!”

“壮士息怒壮士请息怒。”肖月潭连忙上前,向乌廷威拱手,顺势坐到了乌廷威的桌旁,道:“鄙友出言莽撞,若有得罪,还请恕罪——只是,不知只是鄙友,连我们都对左相国行止颇有关心,实不知局面若此,左相国如何开解?呵呵,我们凡夫俗子,遇到如此必败之局,自然垂头丧气,唯有替左相国担忧而已呀,啧啧,你们说是吧?”

“嗯,”那两位文士听到肖月潭相询,也是频频点头。一个道:“是呀是呀,左相国怎们会如此身陷死地呢?我看这一定是左相国的计策,也许就是一个障眼法儿……”

“对!”另一个文士眼睛一亮,抢声道:“那位姑娘说左相国只有两万人被围,可是我们都知道,左相国帅大军十二万西出临眺,那另外十万大军呢?我说一定是埋伏了起来……”

“那十万人马受命回师,”祝秀真撇了撇嘴,道:“左相国命令他们押解战利品回咸阳,而为了阻止胡人追击,左相国本人亲率两万人马给他们断后!”

“嘶——”那两个文士一起摇头:“左相国此举……唉!”

“哈哈!”乌廷威冷笑一声,倒坐了下来,自斟了一碗酒,一仰脸喝了下去,接着又是一声冷笑:“哈哈哈!”

肖月潭微微一笑,他倒是不再担心什么了,只是迫切的想知道具体的经过,当下很是配合的接口道:“壮士因何发笑?”

“我么,”乌廷威傲慢的道:“笑有些人自以为是,其实呀,什么都不知道!”

“噢?”肖月潭不等祝秀真来捣乱,立马接到:“难道其中尚有隐情?”

“那是当然!”乌廷威能别憋到现在,已经出色发挥了,当下立即口若悬河:“乌卓、李牧二人奉命回师,可是你们谁又见到他们回师咸阳了?哼!他们是奉命回师北击匈奴王庭——趁着头曼被我家、那个左相国疑兵拖住的时候,以八万轻骑,一举扫荡了河套八百里,十数天的功夫,将匈奴王庭彻底荡平,然后以得胜之师,驱赶着匈奴残余往西直溃头曼大营!等头曼反应过来的时候,左相国已经帅大军西向,在石河滩子大破月氏人三十万,月氏人大统领突迷当跪地请降,月氏人大汗随乱军溃败,却被他的王叔以败兵之罪斩杀。而此时,头曼不敢与乌卓李牧的大军交锋,听闻月氏人大败,随即引军西进,突击月氏人而欲占据其地,可随即又被乌卓李牧,以及左相国连续突击,大败亏输,狼狈西窜,残兵不足万人!匈奴月氏一战如此,不是灰飞烟灭,又是什么?嗯?”

乌廷威一席话说的是荡气回肠,旁边众人只听的是目瞪口呆呀。良久,祝秀真才叹道:“如壮士所言,左相国当真是雄才伟略——只是,小女子不明,左相国如何以两万军马大败月氏人三十万?难道左相国当真是天神附体么?”

“那家伙是不是天神附体我不知道,”乌廷威得意的摇头晃脑:“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在石河滩子,他的确是摆出了一场只有天神才能驾驭的的天雷阵!月氏人的主力二十万,就是被引进了天雷阵中一举击杀!”

“天雷阵?”众人更加晕菜。

“可是,”祝秀真不依不饶:“请问壮士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说壮士一直都跟在左相国身边看到的么?”

“嘿嘿。”乌廷威忍不住得意地笑:“我么……”

那鸟人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又斟了一碗酒,一仰脖子灌了下去,然后神袖子擦了擦嘴,道:“不告诉你!”

这厮把人气得臭死,自己却一点儿也不觉悟,还甩手一拍桌子,大喊了一声:“小二,怎么还不上菜!”

这突然的一嗓子,立即把同样听得出神的酒肆老板和小二惊醒了,也不敢埋怨乌廷威什么时候点菜了。那小二更是点头哈腰的来到乌廷威面前,道:“壮士想要点些什么菜式?小店南北风味、东西佳肴,倒也颇具。就是左相国府中流传出来的菜式,小店也颇有几样……”

“那家伙府中的……”乌廷威眼睛一亮,可转眼瞧见了旁边似笑非笑的肖月潭,立马又想起了这店中特色风味的“乌家好酒”,立刻就没有了兴趣,正要发话,却听旁边的肖月潭接口道:“就将左相国府中流传出来的菜式,捡几样烧来,我来请客——虽然味道不甚地道,不过壮士就当尝尝鲜了,以后见了友人也有些谈资。”

“哈哈,”乌廷威倒也来者不拒:“先生这样客气!——来来来,请尝尝这店中的乌家好酒!哈哈,哈哈!”

他倒也不肯吃亏,用冒牌的酒来还冒牌的菜。

这二人倒上演了一出哥俩好,只是把旁边的某人气得够呛,又不敢薄了肖月潭的脸面,索性嘟了嘴,走上前来拉了肖月潭的衣袖,只管用幽怨的眼神往肖某人脸上撩。

“唉,”肖月潭摇头苦笑,转脸对那大秀小女儿状的祝秀真倒:“祝姑娘,你莫要如此。写词是要心境的,现在我心绪并不在此,即使去见了你家小姐,也并无好词奉上。”

他说的的确是实情。自见了乌廷威后,他心里最大的疑问就是:乌廷威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这问题没搞清楚之前,他的确没有心思混迹花丛。

“先生——”祝秀真神色一黯,心知肖月潭主意已定,多说也是无用了。正待告辞,耳边却听到那捣乱坏了自己好事的吹牛大王一脸好奇的问了一声很白痴的话:“写词?难道你这个家伙也会写词么?”

“哼!”一肚子怨气的祝秀真横了乌廷威一眼,不等肖月潭说话,伸手一指乌廷威斥道:“你这莽夫如何知道肖先生大才!即使是在长安,肖先生的词也是极难求的——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了!”

“什么?”被鄙视的乌廷威张口结舌,脸一下子涨得同通红:“谁说我不懂?这小娘皮说话太气人了!”

“就气你又怎么样?”祝秀真看来真的很不开心:“有本事你也作一支词给大家瞧瞧?”

“我……”乌廷威眼珠一转,道:“我要作上来了,你怎么说?”

“你要是真的作出一首好词来,”祝秀真斜睨了乌廷威一眼,道:“我就请你去临淄看三大花旦!”

“三大花旦有什么看头!”乌廷威拽了拽,道:“没劲——你要是输了的话,只要给我敬杯酒就好了!”

“哼!”祝秀真抿了抿嘴。

“听好了——”乌廷威摇头晃脑的又灌了一碗酒,这才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好!”乌廷威刚刚停下来,旁边敲边鼓的两位文士就齐喝了一声:“真是好词!”

“确是好词!”肖月潭笑眯眯的看了看正向那两位文士抱拳致意的乌廷威,又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祝秀真,摇摇头笑着对乌廷威道:“这下阕是什么,兄台还是别卖关子了吧,呵呵。”

“咦?”乌廷威瞪了肖月潭一眼:“你也知道还有下阕?”

“嗯。”肖月潭心道,谁不知道左相国从来不作单阕的词,而且,最优美的词句往往就在一首词的下阕。

“呃,”乌廷威一扬眉,高声道:“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诗词!”随着门外一声娇喝,酒肆内光线一暗,可紧接着,众人又觉着眼前一亮,一位蒙面女子婷婷的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大小姐!”回过神来的祝秀真再次吃了一惊,失口叫道:“你怎么也来了?”

凤菲点了点头,然后回身向酒肆外面的跟班们摆了摆手,让他们留在外面,这才转身进来,先是盈盈一礼跟肖月潭打了个招呼:“肖先生,你可真是难请呀!”

“呵呵呵,”肖月潭一笑,道:“凤菲大家取笑了,呵呵。”

凤菲也不为甚几,略一点头,遂转向乌廷威盈盈一礼,俏声问道:“这位壮士,凤菲有礼了,敢问壮士尊名?”

“我……”乌廷威畏畏缩缩的瞪着门外,嘴里嘟嘟囔囔道:“我不能……不告诉你!”

“扑哧!”肖月潭一口酒没含住,差点喷到了凤菲身上。这哥们,又被谁踩着尾巴了?

“呃——”凤菲也是身子一晃,随即伸手拉住了旁边张口欲嚷的祝秀真,恭恭敬敬的再次向乌廷威施了一礼,缓缓道:“虽然壮士端庄,然凤菲实是有事相求,还望壮士莫怪凤菲腆然——敢问壮士适才所吟之诗词……”

“噢,”乌廷威终于注意到了凤菲:“你是想问那诗词是谁作的吧?”那小子把手朝门外一指,道:“那家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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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项少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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