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我软，我马上软
宁清影失去意识前，脑子里浮现的最后一句话是：顾沉璧净身和出户你选哪样！？
这一觉睡得又死又沉,宁清影醒来时感觉神清气爽,稍微动了动才知道是错觉。
顾沉璧像往常一样欣赏着人的表情，目光黏在人脸上,怎么都看不够。
宁清影懒得和人闹，把脸埋到人怀里。
撒娇赌气的小模样戳中了顾沉璧的心,顾沉璧勾起嘴角，故意逗人：“肯定又在偷偷闻我。”
宁清影闻言,挑衅一般地狠狠嗅了嗅,就闻你了,怎么着？有本事你现在把我上了。
“难受么？”顾沉璧问道。
宁清影伸出食指戳戳人胸膛，戳了九下,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小影，”顾沉璧知道自己昨晚欺负狠了，轻轻揉了揉人头发，“真生气了？”
宁清影重重戳了四下，不想说话。
“头抬起来。”顾沉璧捏人的脖子。
宁清影赌气一般缩得更深了。
顾沉璧无奈,只得自己把人的脑袋解救出来，摸着那张闷得发红的脸：“我认错。”
宁清影不看人。
“让你扯耳朵。”顾沉璧把自己的脑袋凑过去。
宁清影撇撇嘴，面露嫌弃。
“说话。”顾沉璧亲亲人侧脸。
宁清影看着人,眼神示意：你确定要我说话？
顾沉璧好笑，轻轻掐了掐人的脸。
宁清影道：“顾沉璧你是选择净身还是选择出户？”
顾沉璧：“可不可以都不选？”
宁清影给了人一个眼神。
顾沉璧摸摸鼻子,实在很为难。
“很为难？”宁清影善解人意道。
顾沉璧以为人松动了,松了口气。
宁清影冷静地帮人做着决定：“可以两样都选。”
半晌后,顾沉璧神情认真：“……什么是净身？”
宁清影更认真道：“割了。”
顾沉璧艰难道：“……哪？”
宁清影淡淡往下瞟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顾沉璧果断开始转移话题：“小影渴不渴？”
宁清影坚定地看着人。
顾沉璧：“……我去给你煲汤。”
宁清影眼神阴森森。
顾沉璧垮了脸：“……真的要割？”
宁清影直接道：“剪刀还是匕首？”
顾沉璧：“……你怎么忍心？”
宁清影道：“不然你自爆？”
顾沉璧当然没傻到问什么是自爆。
宁清影绝情道：“自己选择还是都轮一番？”
想了想，顾沉璧生无可恋道：“随便，只要你帮我。”
宁清影嘴角僵了僵，下一秒就直接握住。
顾沉璧：“……真来啊？”
宁清影握着手里的东西，脸色很难看：“顾沉璧你什么意思？”
顾沉璧立马道：“我软，我马上软。”
宁清影表情有些微妙。
顾沉璧忍着笑：“你先放开。”
宁清影感觉到手里的东西越来越硬，手有些僵。
“不放？”顾沉璧凑近人，忍不住在人脸上亲了一下。
宁清影想放开来着，但觉得……摸起来……还……挺……舒服……，就咳……
顾沉璧暧昧道：“我这人经不住撩拨。”
“哦，所以呢？”宁清影说着手还挑衅一般地上下动了一下。
顾沉璧呼吸一滞，柔声哄着：“别闹。”
宁清影放手，恶狠狠道，“憋死活该。”
“是活该。”顾沉璧顺着人哄。
宁清影闷声道：“你每次都这样。”
“嗯，”顾沉璧凑过去安慰般地亲亲人嘴角，“你说什么都有道理。”
宁清影看着人：“说说哪儿做错了？”
顾沉璧认真反思，最后总结道：“一直心疼，一直自责，从不悔改，还更放纵。”
宁清影被逗笑，把头闷在人怀里，肩膀抖个不停。
再抬起头时，余光落到那面大铜镜上，脸色变得有些……无法言说。
顾沉璧顺着人的视线看过去，轻笑：“还在回味？”
宁清影整个人都炸了，狠狠掐了人一下。
“我倒觉得昨晚你挺沉醉的。”顾沉璧亲亲人侧脸。
宁清影羞愤难当，在人腰上狠狠掐。
没一会儿视线又飘到铜镜上，宁清影想起昨晚的事，极力装作没看见。
“砸了。”宁清影闷声道。
顾沉璧哄着人：“嗯。”
反正砸了可以再买面更亮的。
少主又失踪了！
乌诀山开始满世界地找人，这次的搜寻地点主要集中在厨房、酒窖等地方。
小顾宁一大早起来就去敲凉亲的门，踹了好几脚都没踹开，长老们睡的睡，练功的练功，顾宁一时无聊，就跋山涉水、翻山越岭去孤阑山。
顾宁在孤阑山住过一段时间，因此熟门熟路地抄着近道混进殷墨房间。
殷墨看到窗户边上的小人时，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喝了好几口茶才冷静下来，开始在心里盘算要不要用这个小东西威胁魔君。
“殷墨～”顾宁朝殷墨扑来。
殷墨内心无力，脑仁发疼。
顾宁麻利地爬到殷墨腿上坐下，摸摸人的脸，亲昵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殷墨冷静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是来诉苦的，”顾宁皱着脸，委屈巴巴道，“爹娘他们经常关在房间里很长时间都不出来，还锁门不让我进去。”
殷墨：“……”
“从昨天关到今天，现在应该还没出来，”顾宁搂着人脖子，瘪嘴道，“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无聊死了～”
殷墨：“……”
顾宁吧嗒在人脸上亲了一口，高兴地哼起了曲。
殷墨看着眼前的包子脸，内心复杂。
当初和魔君斗的死去活来，现在和状似魔族少主的小娃娃……交情颇深，这算什么事啊。
“好听吗？”顾宁问道。
殷墨点点头。
顾宁叹了口气：“但凉亲他们不准我哼曲。”
“为什么？”殷墨不解。
顾宁认真解释：“因为我天赋异秉要低调。”
殷墨嘴角微微抽搐，不客气道：“他们骗你的。”
顾宁看着人。
殷墨实是求是道：“没天赋异秉那么夸张，顶多算略有天赋。”
顾宁搂着人脖子，眼睛弯弯：“那也很不错啊。”
“那个，”殷墨试图打听情报，“你……爹娘最近在干什么？”
顾宁想了想，说道：“每天都黏在一起，动不动就关门，一关门就关很长时间。”
殷墨觉得自己没有被敌人尊重，不死心道：“还有呢？”
“他们有时候也吵架，”顾宁认真道，“不过吵着吵着就又搂到一起。”
殷墨瞬间觉得被侮辱了，下一秒就想攻上乌诀山。
“为什么会吵架？”殷墨仍抱着一线希望，期待听到与自己有关的内容。
顾宁想了想道：“爹爹非要搂着凉亲，可凉亲很热，脸红红地推开爹爹，爹爹不听话，凑上去亲了凉亲一口，凉亲看上去更热了，把爹爹揍了一顿。我在旁边很开心，然后凉亲也把我揍了一顿。”
殷墨：“……还有其它方面的吗？”
“嗯，”顾宁神秘道，“有一次我看到凉亲脖子上有红色的点点——”
殷墨轻咳一声，打断人：“我知道了。”
你每日想方设法打败对手，对手却只知道和他家道侣腻腻歪歪，沉迷双修，根本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人。
殷墨叹了口气，内心复杂。
看人不开心，顾宁道：“我带你去看星星。”
殷墨看了眼窗外：“大白天哪来的星星？”
最后殷墨跟小东西坐在孤阑山的某个不知名断崖前，吹着冷风，……哼着曲。
当然，殷墨是聆听者。
顾宁咿咿呀呀，卖力地扯着嗓门，殷墨脑仁直疼，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被耳朵被震的。
“好听。”殷墨点点头。
顾宁收到了鼓舞，又是高歌一曲。歌声如怨如诉，似笑还哭，时而高亢，时而悠扬，歌声随风飘到了很远，整个孤阑山一片死寂。
殷墨听着听着，竟有一丝丝被治愈。
“阿嚏！”顾宁重重打了个喷嚏，“哎呀，肯定是我凉亲他们肯定在想我。”
说完又是好几个阿嚏。
“你为什么要把白头鼠放我凉亲房间，”顾宁皱起眉，“不知道它有毒吗？”
不等殷墨回答，顾宁就拉起人的手道，“它会咬到你的。”
殷墨：“……”
顾宁向人保证：“虽然爹爹和凉亲都嫌弃你，但我会一直跟你玩的！你排第三！”
殷墨张了张嘴：“……为什么？”
其实殷墨想问为什么自己也有排名，但顾宁显然回错了意，以为人不满为什么自己只排第三，解释道：“爹爹……那么可怜，勉强第二。我凉亲生我不容易，所以排第一。”
殷墨：“……”
“阿嚏！”顾宁抽抽鼻子，总觉得回去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