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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法和剑诀,遂从此入了道家,另创一派。

那本剑诀上所载的剑法,神奥至极,红云祖师练了十多年才洞悉其中奥秘,然而当他到昆仑去寻仇时,却仍然败在当时昆仑掌座金罗汉的手下。

这并非由于他的修为和剑法比金罗汉不如,而是因为他的心胸里充满了仇恨,以致不能施展那充满正气的剑术。

红云祖师回到了崆峒之后,了解自己终身都无法把那本剑诀上的所有剑法奥秘施展出来,所以乃据此而改变另一种剑路,专以奇诡毒辣为主。

崆峒一派自此之后,完全与昆仑脱离关系,自成一派,传下的剑法,也以实用为主,犀利之极。

若非是崆峒门规尚严,门下弟子必须仗剑行走江湖,否则崆峒派早已脱离九大门派,成为邪恶的宗派……

玉真子是崆峒弟子,又是当今掌门的师兄,他之所以未能获得崆峒掌座之位,乃是导因于太过嗜杀之故。

所以他才会在多年以前在西陲遇到老夫人,受到了收买。

那时,老夫人以绝世奇技,连续用七种不同的武功,将玉真子击败七次,使他明白老夫人的武功已经到了天下罕有敌手的地步,遂使他相信老夫人能助他夺回掌门一席……

他面对滚滚的河水,虽是垂着头,目光却从肋下穿过,注意着凌千羽的动静。

他并没有接到命令,不能对凌千羽不利,也不明白凌千羽跟老夫人之间的关系。

他一脑袋的意念,全是将凌千羽害死之后,将要接受到的荣誉与老夫人的优待……

若非他想到身旁尚有谢肇远等人,只怕他在凌千羽一闭上眼睛,便开始动手了。

所以他此刻在思忖该如何下手,而又能安然逃走的办法。

可惜他的内脏受了伤,不然他就可以发出暗器袭击凌千羽,而趁别人惊慌之际火速逃走……

想了许久,他发现只有谢肇远最可怕。

因为谢肇远的独子,南天孤剑谢育青被失魂帮杀死了,若是发现玉真子是被失魂帮所收买的叛徒,可能立刻便将他杀死!

至于其他的人,可能只会将他押回少林,将他交给崆峒掌门,按照门规处理。

玉真子知道只要自己有机会被押回少林,便有机会可以逃走。

因为他相信当老夫人听到他将红衫金剑客杀死的消息后,一定会将他救出来……

故此,目前对他威胁最大的是点苍掌门谢肇远……

谢肇远盘膝而坐,在他的膝上架着长剑。

他是背朝河水,横在他面前的是那片苍幽的竹林,和高耸的山岭。

在淡淡的月光下,远处那高耸着的山岭,恍如一只庞大无比的怪兽。

他的目光凝注着黝黑的山野,却是视而不见。

因为他整个的思绪都关注在他死去韵爱子

谢肇远想起了谢育青幼年时的可爱,丧母之后的悲痛与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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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章珠活佛

谢育青是个很聪明的人,武功上的成就也很使得谢肇远满意,只是他在德行方面稍有缺陷。

不过在身为父亲的心目中,长成的儿子玩几个女人,又算得什么?至于动武杀人,更是小事一件。

哪一个武林人物不是双手染满了血腥。

只是谢肇远想不到谢育青今也被人所杀,并且还这么年轻时,便已遭到这种悲惨的命运。

此刻,他所想的,全是谢育青的好处和可爱的地方。

至于谢育青以前曾经逼奸不成,将一家摆夷老小十七口全部杀死的事,谢肇远就想不起了。

事实上,他早就宽恕了谢育青。

这件事,若非是谢肇远运用了他在云南的势力将之压下去,传出江湖,谢育青便不可能被武林中目为年轻一代的高手,江湖的后起之秀了……

除此之外,谢育青还做出许多违犯门规之事,可是谢肇远早就原谅他了。

他不原谅还行吗?

难道他要依照门规把自己的独生爱子杀死吗?

门规是约束别人的,若是约束自己的儿子,岂不太过分?

假如他有十个儿子,每一个都像谢育青那样,而每一个都依照门规处置,那么,他到现在便是一个儿子都没有了。

何况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未来的点苍派需要谢育青来继承,他岂可使自己绝了后?

所以他每在儿子做出一件错事后,便只责怪自己,而以宽恕对待谢育青。

他认为谢育青的一切错误,都是由于少年丧母所致,是值得人同情与原谅的。

只是他没想到,假使天下所有幼年丧母的人都像谢育青那样,天下岂不大乱?

不过谢肇远虽然多次原谅了爱子的所作所为,他的良知仍然时时提醒他,谢育青并非完美,很可能将来做出丢脸之事。

这次,少林掌门飞柬邀约各大门派掌门到少林寺相聚,商谈未来武林大计,谢肇远本来不准备带谢育青同来河南。

只因谢育青的苦苦要求,而他又拗不过爱子,这才携着谢育青北上。

他没有想到谢育青却就此跟他永别,使他因此而抱憾终身……

谢肇远的内心涌起了强烈的悲痛之情,所幸这份悲痛中,仍然有一些使他感到满足的地方。

那便是谢育青的死是那么光荣、伟大。

谢肇远暗忖:“青儿虽然平时不顾小节、任性异常,但是遇到危难,还是奋力抵抗,没有辱没他自己和点苍的声誉,他是死得那样壮烈……”

这点,或许能给他安慰,认为他生了个伟大的儿子,是壮烈得为着整个武林的生存而牺牲。

因此,他愈加觉得谢育青的可爱,而觉得谢育青不该就那样死去……

一个奇异的意念突然涌进了他的脑海。

谢肇远暗忖:“那次跟着青儿一起去的人都死了,为什么凌千羽却活着回来?”

他并不是怀疑凌千羽,而是对凌千羽之未死感到愤慨与不平。

他恨恨地侧过头去,望着盘坐着的凌千羽,忖思:“为什么他能够活着,而青儿却死了?”

他的视线一触及凌千羽的脸上,发现他的全身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辉。

那幢光辉甚而连艾雯都罩住,使他们两人看来好似梦幻中的仙人。

其实这是他们两人运功之际,由于内功心法的纯正,使得他们自然而然显出一派宝相庄严的祥和,再加上月光的映照,以致使谢肇远产生了一种幻觉。

谢肇远定了定神,继续凝目望去,这时才发现凌千羽的内功修为,已经到达超出他想象之外。

他想起了方才凌千羽力敌艾雯的情景,忖到:“他的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高的修为?”

纵然他身为一派掌门,他对于凌千羽的成就,仍然是又羡又忿。

随着这个意念,他又想到了件事:“他在武学上的修为如此之深,怎么还有人能击败他?使他受到重伤?”

一刹之间,思潮汹涌,他联想到了许多的事。

第一,凌千羽的武功既已超过了白帝,那么天下不可能有人击败他,就算乐无极,恐怕也不是凌千羽的对手。

第二,如果乐无极便是失魂帮帮主,那么他所训练的失魂大阵,威力不可能大得不可想象,甚而连凌千羽都险些遭难。

因为乐无极受到了名誉和习惯的限制,“杀人”的时候,定然会有所迟疑。

假如凌千羽跟乐无极交手,就算凌千羽的武功不及乐无极,由于这一点差别,乐无极也必然会败在凌千羽的手里。

这很简单,因为凌千羽杀人之时,只要认为那人该杀,便不会犹疑。

高手相争,一线之差,或者心念的一个小小变化,都可以决定战况的胜负。

第三,凌千羽当时还带着谢育青等四大年轻高手,这四个人的武功虽不能说登峰造极,放眼江湖,已是一流好手了。

以这四人相助,谢肇远想不到还有谁能击败凌千羽,何况当时白帝尚在场。

汇合这六个人的力量,尚还被失魂帮击溃,简直是一件令人难以相信的事。

第四,凌千羽曾提及沉木君及四大煞星之事,谢肇远在武林中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种隐名的绝顶高手,就是天灵道人等都没听过。

莫非这些人事实上并不存在,而是凌千羽捏造的虚伪人物?

假使这样,整个事情就太可怕了。

凌千羽会是失魂帮的帮主吗?

以他的神秘身世及无法捉摸的来历,他的可疑性较之乐无极更大。

否则他又为何要破坏乐无极的声誉?

仁心圣剑乐无极行道武林数十年,从未伤过一条人命,受到天下所钦敬,他会是危害武林的阴谋者?

这真是太可笑了。

谢肇远一想到这里,几乎跳了起来。

但是他的目光一闪动,看到了悟性大师和天灵道长的背影,他的情绪立刻便冷静下来。

他暗思忖:“我只是推想而已,并没有一点证据可以证明凌千羽便是失魂帮帮主,如何能得到他们的相信呢?”

意念一转,他又忖到:“就算凌千羽不是失魂帮帮主,但他也脱不了嫌疑,否则为何只有他一个人逃出来,而青儿却惨遭杀害?”

他的脸肉抽搐了一下,暗忖:“他既然安然逃出来,就该可以把他们四人救出来,最低限度他该把青儿救出来,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他的眼中浮起一丝杀机,双手抚着冰冷的长剑,暗忖:“杀了他!杀了他!”

他知道,假如他想杀掉凌千羽,只有现在这个机会,若是放过这个机会,将永远都不能够达到目的。

凌千羽的武功造诣有多高,谢肇远想想都会害怕,他知道自己将永远不会是他的对手。

一连串歹毒的意念在他的脑海里升起,竟然使得他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忖到:“他固然说过若是有人触及他的身体,会受到反震的力量而致心脉断裂,但是我可用暗器杀死他……”

他瞥了凌千羽一眼,只见凌千羽和艾雯的头上都浮现起一片白雾样的水气,显然凌千羽此刻尚在重要关头,绝无能力可以避过暗器的袭击……

他缓缓伸手入怀,想要掏出点苍的独门暗器,却倏然想到了若用本门的独门暗器,一时不易向其他人解释,不免要冒着受到围攻的危险。

他保持着静坐的姿式,伸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两颗小石子。

他的眼中射出了凌厉的光芒,正准备以独特的手法发出两颗石子暗算凌千羽。

倏地,他听到了一声粗哑的话语,道:“舒!”娘,青后宫离这儿还有多远?”

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不远了,过了这条河,对面的山里就是……”

谢肇远暗暗一惊,凝目望去,只见四条人影飞也似地朝这边奔来。

淡淡的月色之下,他很清楚地看见了领先的那人,是一个身穿白衫的少女。

远望过去,那白衫少女凌空飞掠过来,仿佛从月宫飞降的仙子,是那样的美。

可是,紧蹑在她身后的却是三个身高九尺开外,穿着大红袈裟的和尚。

那三个红衣和尚面貌与中土人士不同,每一个都是浓眉凹眼,颧骨高耸、虬髯倒卷,体格壮健粗大,行动起来却轻盈至极,显然武功修为极高。

谢肇远脑海里倏然掠过一个意念,全身不由一震。

他还没出声,坐在他身边不远的颜淑贞已忍不住惊呼出声,道:“红衣大喇嘛!”

悟性大师和天灵道长全都是背对着颜淑贞,但他们在话声传出的一刹,也全都注意到有人来此,并且都朝话声传来处望去。

他们的目光锐利,加上月色甚好,早就看清楚了那四个人的形像和面貌,心中也都不免惊愕。

但是颜淑贞的话却使得他们全都身躯一震。

红衣大喇嘛!

这使得中原武林聆之色变的名词,武林中已有二十年没听人提起了。

一甲子以来,藏土红衣大喇嘛曾经两度进军中原,使得九大门派受到极大的伤害,至今元气都未恢复过来……

最近的一次是藏土的天龙派掌教大喇嘛乌格,于二十八年之前,率同派下高手三十余人,到达中原向各派挑战。

那次名虽是印证武功,其实是藏土大喇嘛想要把天龙派的势力伸进中土。

乌格大喇嘛所带来的三十名弟子,全都是修为极高的好手,中原九大门派尽出精英,结果死伤累累,损失极大。

直到乌格大喇嘛陈兵嵩山之下,书柬少林掌门,要在少室峰顶建一喇嘛庙,弘扬喇嘛教时,九大门派的掌门才在急得束手无策之际,派人恳求白帝出宫。

当时,白帝单身赴约,邀同乌格大喇嘛在少室峰顶决一胜负,以作为喇嘛能否在中土传教的根据。

那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乌格大喇嘛施展出天龙派的绝艺,曾在少室峰顶的一块大石上留下一只深达尺许的掌印,结果却仍然败在白帝手下。

他不愧身为一派掌教,当着中原武林名宿之前,立下誓言,只要白帝还在人间,决不再履中原一步。

从此以后,藏土的喇嘛便都遵守乌格大喇嘛的誓言,不再涉足中原。

不过,中原各派对于藏土红衣喇嘛都一直提防着,因为他们对藏土的一些秘技奇功,深感凛悚,惟恐藏土喇嘛会破坏当年乌格大喇嘛的誓言,卷土重来,给中原武林再度造下一次浩劫。

因此,当颜淑贞脱口呼出红衣大喇嘛之时,每一个人都为之色变,霍地站了起来。

他们这一立起,那白衣少女和三个红衣喇嘛全都发现,在这寂静荒凉的沙丘上,竟然还有武林人士在此,飞掠的身形不由一顿。

那白衣少女目光一闪,领先飞身掠来。

谢肇远面色非常沉重,眼见藏土喇嘛竟然重现中原,不禁暂时放下杀害凌千羽的意念。

他的脑海里飞快地忖到:“红衣喇嘛突然出现中原,看来另有阴谋,我此刻若是暗杀了凌千羽,只怕我们全都无人能活,还不如先跟他们拖延一段时间,等待凌千羽醒来,让他对付这些红衣喇嘛……”

他权衡利害,作了这个决定之后,立刻便侧首道:“各位,请勿轻举妄动,凌大侠的安危重要。”

说完这句话,那白衣少女已经来到了沙滩之上。

她穿了一袭白衫,在月光下已经够美了,这一站近,谢肇远发现她更是美得惊人。

由于她这一衬托,使得站在她身后的三个红衣喇嘛,显得更加的狰狞可怕,黑夜里看去,有似山魈木客,使人望而生畏。

白衣少女打量了谢肇远等人一下,微笑道:“奴家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会遇到各位高人,真是失敬得很。”

谢肇远见她长得已很美了,这一笑更是有如花朵盛放,不禁为之一呆。

他定了定神,抱拳道:“区区等夜里赶路,不幸舍友受伤,因此留在此处……”

“哟!”白衣少女笑道:“原来如此。”

她的目光一闪,望了下盘坐在沙丘上的凌千羽和艾雯,顿时满脸笑容一敛,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她也是武林高手,自然能够看出凌千羽运功之时,头上冒出一层白气,究竟是什么原因。

她一愣之际,只听身后的三个喇嘛,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藏土方言,回过头去,只见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面色肃穆地望着凌千羽。

显然,这三个红衣喇嘛也看出了这些人中,以凌千羽的武功最高,已经超过他们的修为,是以不免吃惊。

白衣少女转过头来,微笑道:“哦!原来贵友有人受伤,正在这儿疗伤呢,真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哪里!”谢肇远道:“姑娘太客气了。”

他见白衣少女没有提起身后的红衣喇嘛之事,自然也不敢先提起,只希望她对凌千羽有所顾忌,就这样离去……

那白衣少女道:“我们这儿带着有丹药,不知对贵友的伤,有没有帮助?”

谢肇远道:“多谢姑娘,用不着了……”

玉真子突然接着道:“不错,我们这位朋友正在以内功替人疗伤,半个时辰之后就好了……”

天灵道人要拦阻他都已来不及,不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道:“道友……”

玉真子尴尬地说:“道友,对不起。”

他话虽这么说,心中却很高兴。

因为他这样做,目的便是要那白衣少女对凌千羽下煞手,以达到他借刀杀人之计。

果然那个白衣少女的脸上又浮起了笑靥,道:“哦!原来是这样。”

她眨了下美丽的眼睛,道:“奴家从未见过有人的内功如此高,想必是武林中享有盛名的绝代高手,不知他是……”

谢肇远这时也能觉察出玉真子的用意,可是他要顾忌到自己的安危,不禁有些犹疑起来。

他是个聪明人,晓得这个白衣少女如此诡异地出现此地,并且还带着三个喇嘛,必然有什么企图。

此次无意中被人发现,势必要逼她施出杀人灭口之计,若是自己说出凌千羽的身份,可能使得她会尽快下手。

白衣少女见他没有说话,轻笑一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谢肇远道:“哦?”

白衣少女脸色一敛,道:“当今武林,年纪轻轻却怀有绝世武功的人,只有红衫金剑客一个人,贵友身穿一袭红衫,不是凌大侠,还是谁?”

谢肇远一惊,道:“姑娘说得不错,他便是凌大侠。”

白衣少女眼珠一转,道:“能够跟凌大侠做朋友的,一定也是武林高手,不知前辈的尊姓大名是何称呼?”

谢肇远道:“区区谢肇远,不知姑娘是……”

白衣少女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点苍掌门人,奴家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她的话声一顿,道:“至于奴家的姓名,告诉你也无妨,我叫舒玉洁。”

谢肇远微微一愣,想不起自己曾经听过舒玉洁这三个字。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白衣少女轻功身法高超,带着三位红衣喇嘛要去神女宫,必然是大有来历的人,怎知她的名字却不见经传。

舒玉洁想必也明白谢肇远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奴家从来没有出现江湖,难怪掌门人不知道了。”

谢肇远道:“区区一向僻处南疆,孤陋寡闻,不知姑娘大名,尚请宽恕。”

舒玉洁微笑道:“大掌门不须如此多礼,奴家一向呆在神女宫里,对于江湖礼节……”

谢肇远惊得退了一步道:“你是青后的……”

舒玉洁道:“她老人家是我的师父。”

谢肇远没料到藏土红衣喇嘛到中原来,竟然是要到青后宫去,不禁大惊。

他更不明白,何以这些喇嘛来到中原,竟然没有被人发现?

此外,他们的来意又是什么?更加使人难解。

他的脸色沉肃下来,道:“原来姑娘是青后宫高徒,真是失敬得很。”

舒玉洁见他们每一个人都面现惊诧之色,微微一笑,道:“你们一定很吃惊,为何我带这几位大师父到神女宫去,是不是?”

谢肇远定了定神,道:“姑娘说得极是,这三位大喇嘛……”

舒玉洁指着中间那个最大的喇嘛,道:“这位是章珠活佛,他是当年乌格大活佛的师弟,这两位都是他的师侄。一位唤为瓦格楞,另一位叫夏诺力……”

她噗嗤一笑,道:“他们的名字都很怪是不是?我就一直弄不清楚。”

颜淑贞道:“姑娘,你带领这三位大喇嘛到神女宫去,究竟是……?

“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舒玉洁道:“不过我晓得是师父请他们来的。”

“哦?”颜淑贞道:“青后请他们到中原来的?记得当年乌格大喇嘛曾经立下誓言……”

她这句话未说完,只见章珠活佛怒吼一声,向前跨出一步。

他的身高在九尺开外,这一步跨出,已经到了颜淑贞的面前,吓得她赶紧退出数尺。

谢肇远脸色一变,道:“舒姑娘,这是做什么?”

舒玉洁笑道:“这真是各位的不幸,看到他们三位来此……”

她话声一顿,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怪话,章珠活佛挥掌一拂,拍向颜淑贞,洒开大步朝凌千羽行去。

颜淑贞没料到章珠活佛真的动起手来,她在急促之间施出峨嵋叠云手,取了个半攻半守之势。

哪知章珠活佛的行动快速得超出她的想象之外,她只见他的大袖拂动,一只巨大的手掌扬起,便已感受到一股强劲无比的力道压到身上。

她心中大骇,急忙撤步移身,不敢与对方硬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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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龙神功

岂知章珠活佛发出的乃是藏土绝技大手印,力道之强,威力之大,连少林神拳都无法抗御。

颜淑贞身躯刚一撤开,强劲的力道已击在她的胸口,把她的身躯击得飞起丈许,跌在沙滩上。

她在掌力触及的一刹,肋骨全断,胸腹内脏一齐碎裂,以致连声音都没发出,便已死去。

章珠活佛显然根本没有把颜淑贞放在眼里,一掌拍出,看都不看,便朝凌千羽行去。

就在他出手的一刹,在他身后的闸个喇嘛也都飞身掠起,朝天灵道长和悟性大师扑去。

悟性大师早已蓄好了功劲,准备对方的攻击,他一见章珠活佛朝凌千羽行去,立刻便迎了上来。

因此,他看得非常清楚,颜淑贞竟然在章珠活佛一掌之下便已丧命。

他心头大骇,低吼一声,身躯微蹲,左掌护胸,右掌翻击而出。

他这下使的乃是少林神拳,只听一阵隐隐的风雷之声,强劲至极的拳风已破空攻去。

章珠活佛冷哼一声,大袖一拂,还未出手,夏诺力已经叫了一声,赶到他的身边,迎着悟性大师的拳风,便是一掌拍去。

悟性大师只见他的手掌自翻飞的袖影里伸出,泛出紫黑之色,恍如迎风涨了一倍,骇人之极。

两股劲道相触,发出一阵巨响,悟性大师哼了一声,身躯微晃,便已立稳。

可是夏诺力全身红衫一阵拂动,却退出了半步,才站稳身躯。

猛一看来,好似悟性大师占了上风,其实他是蓄足功劲而出手,夏诺力却是乍然还攻,所提的真力自然不比悟性。

因此他们这一交手,双方心里都有数,发现两人的功力相差不远。

若是要由交手来决定胜负,恐怕不是片刻之间的事。

不过悟性大师的心里却陡然沉了下去,就像他的双足陷入沙里一样。

因为以他的造诣跟夏诺力比较,对方尚是他的劲敌,那么身为夏诺力的师父,那满脸虬髯的章珠活佛,功力之高,已经超过了当今少林的掌门之上了。

若是天灵道长能敌得过另一个喇嘛,而谢肇远却要应付舒玉洁,那么只剩下一个受了内伤的玉真子。

如今凌千羽在动功替艾雯疗伤之际,根本无法动弹,就算玉真子想要救他,也无法抵挡得了章珠活佛。

悟性大师想到这里,五内俱焚,也顾不得自己是否是章珠活佛的对手,大吼一声,朝章珠活佛扑去。

他准备跟章珠活佛拼命,可是谢肇远却手抚着剑柄,正在犹疑不决,不知该要逃走,还是留在此地。

舒玉洁年纪看来甚轻,但是人却很聪明,她一见谢肇远的神态,便已明白他的心里想什么。

她微微一笑道:“谢掌门人,你别想走了,要走也走不了的。”

谢肇远脸色一变,道:“姑娘是非要将区区杀死不成?”

舒玉洁道:“非常对不起,谁要你们看到了他们在此……”

谢肇远还未说话,只听扑通一声大响,他侧目望去,只见颜淑贞正被章珠活佛一掌击毙。

他没赶上当年九大门派会师与乌格大喇嘛齐上少林,决一死战,但是却听过藏土大手印神功的厉害。

如今眼见颜淑贞在章珠活佛大喇嘛一掌之下,便已丧了性命,不禁心胆俱裂。

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与章珠活佛对抗,恐怕也用不着五招便会遭难。

此刻,若是凌千羽醒来,自然可以抵挡得了章珠活佛,甚而扭转整个局势。

然而凌千羽说过需要半个时辰,方始能够运功完毕,现在绝不可能醒来。

故此,他若是逗留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定了定神,道:“舒姑娘,在下今晚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在此,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哦?”舒玉洁一愣,随即笑道:“你的意思是不准备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谢肇远道:“不错,姑娘是聪明人……”

舒玉洁道:“可是我师父却吩咐过我,若有人看到我带着章珠活佛,一定不能留他活口,怎么办?”

谢肇远道:“舒姑娘,在下素来仰慕青后,更不愿与青后门人为仇,你只当我没看见就是了,又何必逼着在下动手呢?”

舒玉洁道:“不是我要逼你,实在足因为你长了眼睛,并且还有嘴巴,一定会将今晚的事说出去……”

谢肇远脸色一沉,道:“在下答应不说出去,!”娘应该可以相信。”

舒玉洁道:“我是相信你,不过……”

她的话声一顿,道:“这样吧,你既不愿动手,把两颗眼珠和一条舌头挖出来,我便不跟你动手就是了!”

她的貌美如花,却是心如蛇蝎,说出这等可怕的话来,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使得谢肇远脸色为之大变。

他沉声道:“这样说来,姑娘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在下了?”

舒玉洁道:“照我方才说的办法……”

谢肇远不等她把话说完,已拔剑出鞘,一招“登坛点将”攻出。

他不愧是一派掌门,出剑攻敌的动作寡个快如电闪,但见一缕剑芒扬起,倏化为七点剑光,已经袭到舒玉洁的身上。

剑气嗤地一响,舒玉洁的身躯已轻盈地飞掠而起,紧接着一声轻笑,她伸出五指,挽了个花,已攻到谢肇远的身后。

快!舒玉洁抢的就是这个快字。

谢肇远今晚的遭遇,真是他这一生从所未遇的。

起先,他碰见了疯狂了的艾雯,一掌便几乎要了他的命。

若非凌千羽赶到,他已经真力全失,力竭而死。

不料没有过多久,他又碰到了舒玉洁。

这个貌美如花,却又心地毒辣的少女,武功已经得到了神女宫的真传,谢肇远纵然是武林一派掌门,也不如神女宫嫡传武学的奥秘。

他一剑之下,便已失去舒玉沽的身影,心头大惊,脚下顺势一滑,反手一剑斜撩而去,先求白保。

好在他心里已经有了提防,出剑之时,虚实互济,否则这招“长虹倒泄”便无法使得出来。

舒玉洁眼见剑光划来,左手化指为掌,顺着对方剑路斜压过去,右手并掌为刀,平切直下。

就在她招式交叠而出之际,她倏然听到章珠活佛发出一声惊呼。

不过她的心头仅是一惊,攻出的招式却没有收回。

谢肇远一招“长虹倒泄”使出,身躯方一扭转过来,便已见到舒玉洁那只雪白的手掌已经搭上了自己的剑刃。

紧接着,一股怪异的劲道自她的掌上涌出,竟然使得他的长剑沉下数寸。

谢肇远的内功修为,本来要比舒玉洁高出一筹。

无奈他在不到两个时辰之前,跟艾雯交手,被艾雯使出天衣神功,将他的功力吸去不少。

此后,他又一直没有机会叮以调息运功,因而他在舒玉洁一掌下压之际,竟发现自己的内力有种虚脱的现象。

这使得他无法从舒玉洁的掌下抽出他的长剑,再变招攻敌。

他心中大骇,待要去剑跃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舒玉洁的动作快得出乎他的想象之外,谢肇远刚刚看到她扬起了纤纤的玉掌,已觉得胸口一闷,被犀利的掌风击中胸口。

他吐了一口鲜血,身躯一颤,已被舒玉洁反手一拂,闭住了三处穴道,一跤栽倒于地。

舒玉洁刚把谢肇远收拾了,便听见章珠活佛叫道:“你们住手!”

她诧异地转过身去,只见瓦格楞正在跟天灵道人交手。

天灵道人出身武当,武当以内功精纯,气脉悠长出名。

因而他手使一路武当长拳,完全走的柔和一路,堪堪挡住了瓦格楞那有如狂风骤雨的强劲攻势。

可是悟性大师方才出手攻击章珠活佛,被对方一记大手印,击得身受内伤。

此时跟夏诺力交手,已是毫无还手之力,眼见就要死在夏诺力的手下。

章珠活佛一声大喝,等于是救了悟性大师的一条性命。

夏诺力和瓦格楞身为晚辈,听到章珠活佛的吩咐,不敢不遵。

他们都是取得优势,是以退身收手,毫无困难。

悟性大师已经是强弩之末,只凭着一股意念支持着他,没有立刻死在夏诺力的手下。

所以当夏诺力一停手跃开,他的双腿一阵颤抖,再也立身不住,跪在沙地之上。

天灵道长赶紧把他扶住,悟性大师已“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擦了下嘴角,喘着气道:“别让他们伤害凌大侠……”

话未说完,他已昏了过去。

天灵道长悲愤交集,他只见章珠活佛站立在凌千羽面前数尺,满脸惊愕之色。

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功力不够,以及章珠活佛为何这等神情,一咬牙关,拔出身藏的短剑向章珠活佛攻去。

章珠活佛似乎遇到什么惊骇之事,两眼呆呆地凝注在凌千羽的面上,全然没有防到天灵道长会向他攻来。

而夏诺力和瓦格楞也为章珠活佛这种怪异的神态所惊,全都愣愣地站在那里。

当他们发现天灵道长挺剑朝章珠活佛刺去时,天灵道长的剑刃已刺到了章珠活佛的身上。

天灵道长没料到自己出剑攻击章珠活佛,对方竟然毫无反应。

他本来只使出了七成功力,这下眼见剑尖已经到达对方的背后,立刻把全部功力一齐运出。

谁知章珠活佛的武功修为已至化境,他练成了天龙派的“天龙神功”,全身刀枪不入,肌肤硬似铁石。

天灵道长的剑气才一触及对方背部,立刻觉得好像刺到了一块钢铁上面。

他心知不妙,无奈力道已经尽出,一时无法收回,陡然之间,章珠活佛的背部肌肉凹陷下去,接着一股强韧的弹力反震而出。

天龙神功刚强无比,力道发出,能够碎裂巨石,天灵道人所用的力量大,反弹的劲道也大。

只听他惨叫一声,整个身躯倒弹而出,带着口中喷出的一缕血箭,跌进河里。

天灵道长跌人河中,舒玉洁也已到厂章珠活佛的身边。

她眼见章珠活佛满脸惊疑之色,不禁诧异地道:“活佛,怎么啦?”

章珠活佛指着凌千羽道:“他是白帝……”

舒玉洁一愣,道:“白帝?”

她笑道:“不!他是凌千羽!”

“凌千羽?”章珠活佛诧异地道:“凌千羽是谁?”

舒玉沽道:“活佛,你在藏土多年,虽未踏进中原一步,谅必听过中原四个绝顶高手之名吧?”

章珠活佛点头道:“洒家听人说起过。”

舒玉洁道:“那么,活佛该知道红衫金剑客了?”

章珠活佛道:“听说他是最近几年里崛起的江湖好手。”

“不错!”舒玉洁道:“他是以一剑连杀四大神魔而轰动江湖的。”

章珠活佛哦了一声,凝目注视了凌千羽一下,摇头道:“不可能的。”

舒玉洁道:“活佛认为什么事不可能?”

章珠活佛道:“他是白帝没错,绝不可能是凌千羽。”

舒玉洁道:“活佛,你看他年纪轻轻,怎会是臼帝?我告诉你,白帝是我的师伯,他已经快死了……”

“不!”章珠活佛道:“他就是白帝,二十八年前,我在少室峰顶亲跟看过他的面貌……”

他凛然道:“当时的情景,我永远不能忘记……”

舒玉洁真有些迷糊了,她微微一愣,道:“大师,你别记错……”

章珠活佛浓眉一轩,沉声道:“不!洒家没有看错,他便是白帝。”

舒玉洁一笑道:“活佛,你想想看,白帝二十八年前就算是这副模样,二十八年之后,难道不会老吗?”

章珠活佛沉道:“舒姑娘,你身为青后之人,难道不知道白帝和青后是红颜永驻,永不衰老的吗?”

舒玉洁道:“这个……”

章珠活佛道:“再说他若非白帝,为何年纪如此之轻,内功修为已至天人合一境地?”

他颇为感慨,道:“洒家费了二十年的苦功,方始练成了天龙神功,可是自知修为上还稍差白帝一筹……”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二十八年之前,跟随师兄乌格大喇嘛来到中原,在少室峰颠遇见白帝的情景。

当时乌格大喇嘛刚刚练成天龙派最厉害的天龙神功,自认天下已无敌手,于是率同门下三十名子弟,进军中原,企图立教中土。

谁知在少室峰顶,遇见了白帝之后,连施八种绝学,都无法取胜。

结果,他施出了天龙神功,白帝在毫不还手的情形下,依旧昂然站立,可是乌格人喇嘛却受到对方真力反震,身负内伤。

乌格大喇嘛败得口服心服,于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前,立下誓言,只要白帝仍在中土一日,天龙派喇嘛绝不跨进中土一步。

他立誓完后,在中土武林群雄的欢呼下,黯然离开少室峰。

就在那时,白帝驱前与他道别,掀开了蒙在面上的人皮面具——那是一个白面短须的中年人面貌。

在那张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下,显露出一张英俊挺拔的面庞。

当时章珠活佛就在乌格大喇嘛的身边,所以看得清清楚楚,那张脸是这样的年轻,这样的俊逸……

他记得那时他非常的吃惊,惊诧于白帝的年龄,但是当他们一行在返回藏土的途中,听到厂有关白帝永不衰老的传说后,他深信白帝的确已经练成了红颜永驻的内功。

那张英俊的脸,所给予他的印象是如此之深,他相信自己若隔了五十年,也不会忘记。

这次他来中原,是由于听到白帝将死的事,当时他确实有些不相信。

只因舒玉洁强调青后要让他亲眼看到白帝的死,所以他来了。

谁知他果然看到了与当年同样的一张脸,并且还发现白帝的修为更加惊人……

舒玉洁见到章珠活佛沉吟无语,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她的心里也很奇怪,为何章珠活佛会把凌千羽认作是白帝?

她略一思忖,道:“活佛,关于这点,我可以为你证明……”

章珠活佛道:“你要证明什么?”

舒玉洁道:“证明他不是白帝。”

章珠活佛见她伸手出去,连忙问道:“舒姑娘,你要做什么?”

舒玉洁道:“他此刻毫无防备,我把他杀了。”

章珠活佛一惊,道:“你要暗算他?”

舒玉洁道:“我说过,白帝此时仍在神女宫里,正在奄奄一息,你却不相信,所以我把他杀了,好证明他不是白帝给你看。”

“不!”章珠活佛沉声道:“洒家绝不能容许你暗算他!”

“为什么?”舒玉洁惊讶道:“他并非白帝,我杀了他有什么关系?”

章珠活佛道:“洒家的记忆绝不会错,他便是白帝,否则他不可能这样像……”

舒玉洁道:“就算他是白帝好了,当年乌格大喇嘛曾经立下誓言,只要白帝不死,贵派门人就不能踏进中土—步,如今你们已经进入中土,我若不杀死他……”

章珠活佛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舒玉洁又道:“活佛,我师父这次邀你到中土来是为了贵派……”

章珠活佛长叹口气,道:“好吧!洒家不干涉你就是了。”

他转过身去,以背部对着舒玉沾。

舒玉洁走到凌千羽的身边,缓缓地举起手来,目光一瞥到凌千羽的脸庞,却足犹疑了一下。

但是当她想到了一件事时,她的银牙一咬,挥掌朝凌干羽的背部击了下去。

“嘭”的一声,她的手掌击在凌千羽背上,凌千羽丝毫不动,她已惊呼一声,身躯倒掠出数尺,仰天跌倒于地。

章珠活佛背朝着她,没有看到事情是如何发生,可是瓦格楞和夏诺力却看得清清楚楚。

舒玉洁的手掌一触及凌千羽的背上时,她的手臂立即受到强大的反震之力,齐肘而断。

接着便口喷鲜血,倒掠飞起,跌在沙滩上。

章珠活佛一发现情形突变,已经来不及接住舒玉洁,他的身形一动,掠到她的身边,只见她花容失色,嘴角挂着血渍,受伤极重。

他伸出手去,略一查视,发现舒玉洁胸前肋骨全部断去,只剩下一口气,没有咽下去。

他赶紧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把瓶里的汁液给舒玉洁服下。

就在此时,他听到一句清朗的话语:“你们是谁?”

事情的变化太快了。

夏诺力和瓦格楞两个大喇嘛,一见舒玉洁飞身跌翻开去,便看到凌千羽和艾雯贴紧的手掌分了开来。

凌千羽的手掌一垂,艾雯便已仰天倒下。

淡淡的月光映照在她的脸上,使那原本枯瘦的面庞,显得更是有如一张白纸。

然而从章珠活佛的眼里望去,她的呼唤均匀,显然内伤已经痊愈了。

他不知道这个白发老妇是谁,但是从她的胸膛移动里,可以看出她定是中原有名的高手。

他在刹那问犹疑了一下,不知自己要不要利用这一线的良机,突然出手。

或许他能趁凌千羽真力还未归返丹田,艾雯未及醒来之际,一举将这两大高手毁掉。

可是,留存在记忆中的印象,太过于鲜明,使他不敢冒着一死的危险,骤然下手。

就这么犹疑一下,他又失去了第二个机会。

因为凌千羽长长地吁了口气,已经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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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密宗绝技

首先,展现在凌千羽面前的是仰天而卧的艾雯。

用不着仔细查看,凌千羽也知道她的内伤起码好了六成,再也没有危险了。

纵然她的功力受损,今后再也无法练到至高无上的境界,不过她这条命,总算是已经捡回来了。

凌千羽一定下心,立刻便想到方才自己背上所承受的那一掌,是何等的危险。

只要早上片刻,凌千羽的真气还存留在艾雯的体内,他中了那一掌后,就算不死,也已经走火入魔,真气涣散,无法可救了。

至于对艾雯来说,她的身体受到了强大真力的冲击,五脏必然全毁,马上死于当地。

想到这里,凌千羽也不禁为自己暗捏一把冷汗。

随着一股怒火腾升而起,他直觉的判断,这一掌乃是玉真子所为。

他的眼中射出一股凌厉的煞光,霍地站了起来。

他的目的不是找寻玉真子,因为他知道玉真子暗算厂他,一定难逃一死,他所要找寻的是悟性大师和天灵道长。

他要找到他们询问一下,为何让玉真子有出手的机会。

然而,他的目光闪动之际,却没有看到那替他护法的四大门派的高人。

朦朦的月光下,出现在他面前的只有三个面目怪异,光头红衣的和尚。

凌千羽出道之后,足迹所到之处,遍布南北六十三省,甚而连夷民都看见过,却没看到过这种身穿大红袍的怪和尚。

是以,一时之间,倒愣在那儿,不知这些怪异的红衣和尚是从何而来的……

就在他一转身的刹那,章珠活佛已看清了他的面貌和神态。

当他的视线一触及凌千羽冷厉的目光,那深藏在心底的记忆,又鲜明地闪现在眼前。

二十多年前,少室山顶。

乌格大喇嘛连败三大掌门,白帝赶到,当时,他曾经好言劝说乌格大喇嘛率同门下弟子退回藏土。

然而当时乌格正在大胜之际,如何肯听他的相劝呢?

因此当乌格大喇嘛狂妄地加以拒绝后,白帝便是以这种慑人的眼神凝注着他。

章珠活佛的眼前浮起了当时乌格跟白帝大战的情景,那激烈的战情,动人心魄的大搏斗,使得他在一瞥凌干羽的眼神时,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受到了凌千羽那种逼人的气势所慑,再加上章珠活佛的影响,夏诺力和瓦格楞也都跟着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出自本能地运功提气,举起右手护在胸前,防备着凌千羽即将而来的攻击。

霎时,四周的空气仿佛已被压缩凝聚,连吹在身上的夜风都更加寒凛。

凌千羽在看到他们这种神态之后,那留在记忆里,几乎已被忘怀的故事,又重新映现脑际。

他脱口道:“你们是天龙派的喇嘛!”

藏土喇嘛共分红黄两教,黄教没有分支,红教则分为两派:一为天龙,一为宝树。

这两个宗派的武功秘技各有不同,天龙派较为注重精神功,往往凭着特殊的慑神之法配合着武功制人于死。

这一派的弟子不多,武功的路数也较为犀利歹毒,再加上行动诡秘,是以被中原称为密宗。

至于宝树派虽则也往往以神鬼之道使人信仰,派中所传的武功却又跟密宗不同,路数纯朴,讲究修为,有些与中土的少林派相同。

这两大宗派在藏土一带,由于密宗过于神秘,武功心法过于奇奥,所收的弟子较少。

而宝树派的武功高低,全是依凭各人的修为而定,没有枯涩难懂的武功心法,是以门下的弟子极多。

因此单就红教来说,宝树派的声势要比天龙派强大。

凌千羽跟随父亲在雪山幽谷之中,除了学艺之外,便是听到父亲说起许多江湖旧事和武林掌故。

凌雨苍曾经提起过藏土喇嘛的宗派支流,武功优劣,以及他们两次进军中原的情形。

由于当时凌千羽并不知道师父便是自己亲生的父亲,一向对师父非常敬畏。

加上凌雨苍望子成龙,对他的管教也很严厉,是以每当凌雨苍在洞里跟凌千羽谈起这些武林掌故时,便是凌千羽所感到最愉快的时刻。

任何一个人对于欢乐的时刻,总希望它能尽量地延长下去。

是以凌千羽每当这个时刻来临,便提出许多问题来。

因此,他便由凌雨苍嘴里听到了第二次乌格大喇嘛率同门下弟子进军中原的整个故事。

不过当时凌雨苍并没有说出他便是改扮白帝,奉命击败乌格的主角。

但是凌千羽在一看到章珠活佛的神态后,已立刻想到眼前这三个面目怪异的红衣和尚,便是来自藏土的红教喇嘛。

章珠活佛在听到了凌千羽的话声后,却是为之一愣。

他不是个笨人,当然明白如果白帝在此,见到了他所表示的神态和说的话,一定不会充满惊讶。

他自信这二十多年来,自己也没老到哪里去,白帝当年既然见过他,如今也应该认得他才是。

故此凌千羽的话声一出,他很快便想到了一件事,一愣之后,他紧接着脱口道:“你不是白帝!”

凌千羽见他答非所问,反倒愣住了,诧异地道:“我是白帝?”

章珠活佛看到他那份惊讶之态,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恍然道:“果然舒姑娘说的话没错,白帝已经快死了……”

“舒姑娘?”凌千羽惊讶道:“谁是舒姑娘?”

章珠活佛没有回答他的话,侧首对夏诺力和瓦格楞说了两句藏语。

他们两人应了一声,飞身跃到舒玉洁倒地之处,将她抱了起来。

凌千羽目光闪动,只见他们抱着一个重伤的少女,心里还有些莫名其妙。

等到他看见了章珠活佛查视了舒玉洁的伤势,以惊疑的目光望着他时,他的心里便明白了。

那个想要暗算他的人,不是玉真子,而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

章珠活佛吩咐了一声,夏诺力取出带来的药丸给舒玉洁服下。

他这样做,也只是尽人事而已,其实他非常清楚,舒玉洁伤势太重,是绝对无法可以治好。

是以当他发现凌千羽不是白帝时,他的心中反而更加惊骇。

一方面他是惊骇于凌千羽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深湛的武功。

另一方面他则是惊骇于凌千羽跟当年所见到的白帝,面貌上如此相像。

他吸了口气,平抑住心中的惊疑问道:“请问尊驾是……”

凌千羽道:“在下凌千羽。”

章珠活佛暗暗地念了一下道:“尊驾跟白帝是……”

凌千羽道:“我跟白帝没有任何关系。”

“咦!”章珠活佛道:“这真是奇怪,天下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凌千羽道:“喇嘛,你说什么,在下一概不懂,不过我想要问你一件事。”

章珠活佛道:“凌大侠请说。”

凌干羽道:“这些人全是你所杀的?”

章珠活佛道:“不错。”

凌千羽冷冷道:“喇嘛!你这下犯的错误就太大了。”

他在这时,已经明白章珠活佛为何在见到他之后,便有那种神情了。

他是个聪明人,既知当年父亲是受命以白帝的身分出宫对付来自藏土的喇嘛,再印证父亲当年跟他说的故事,立刻便推想到面前这个喇嘛当年曾经见过父亲的真面目。”

他的面色沉肃,眼中射出凌厉的神光,道:“乌格喇嘛,你当年立下誓言,永不再踏进中土,如今不但违反誓言,而且还在此乱杀无辜……”

“等等,”章珠活佛道:“洒家法名章珠,乌格活佛乃是洒家的师兄,他已经去世了……”

凌千羽沉声道:“你师兄已经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bxwx小说网,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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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剑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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