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49.第 49 章

刁奕舟手指滑着手机,看着里面如海浪般涌上来的评论,磨着牙齿笑了。

这是一条重磅新闻,娱乐圈正当红的女明星跟这个城市首屈一指的富豪,这样两个极致拼凑到一起,想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都难。

很快,刁奕舟的几部电话都开始叮叮当当的响起来了,包括那部没几个人知道的私人号码。

听到如炸了锅般的来电声,桃珍从厨房出来,边用毛巾擦手边问:“出什么事情了?”

刁奕舟接起一部电话,朝桃珍摆了摆手。

为了避开其余手机的来电杂音,刁奕舟进了客房,并把门给关上了。

陈同大呼小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哎,刁总,刁总,你,你知道我上回睡了谁么?”他的声音是兴奋的找不着北的那种,就跟看个足球比赛一样兴奋。

“她,她还怀孕了,我刚刚确认过了,消息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跟心仪的女明星睡了,并且女明星还怀了孕,那可是这座城市所有男人眼里的女神啊。

陈同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有过不少女人,个个都是蜂腰细臀,颇具美感的尤物,可苏丹这个,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摸黑乱睡的,竟然也能睡出个极品。

他的大脑都蒙了

“那还不麻溜的把人给娶回去,怎么,现在开始琢磨求婚戏码如何?你不说那女人辗转承欢,滋味**么?”刁奕舟冷嘲热讽的口气象当头一棒子砸下来,陈同忽然就清醒了。

自己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苏丹要睡的人应该是刁奕舟吧。

刚才还乍乍唬唬的陈同立马静了。

停了半晌,声音冷静的问:“你说怎么办?”

“按兵不动,让对方先出牌,新闻既然已经发了,我们也没办法阻止事态发展,你消停点儿,嘴巴把住门,别见到记者有的没的瞎说。”

“知道了。”

陈同声音恹恹的挂了电话。

刁奕舟的打算不无道理,这新闻是什么人爆出来的,目的是什么,苏丹是同谋还是被害者,目前还搞不清楚,得先躲在暗处看清楚了再做行动。

桃珍在客厅还奇怪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听着嘈杂的来电铃声,有些不明所以。

听了会儿,她才觉出不对,这一堆铃声里也有自己的。

她在茶几下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来电名字是郝美。

“姐。”

这姐字刚出口,郝美声音就连珠炮的出来了:“刁奕舟怎么回事,不说登记领证了么?这婚礼还没举行,他就搞大了女明星的肚子,他还要不要脸了?桃珍,我早和你说,这种男人不行,绝对是不行,怎么着,让我言中了吧?不过趁着婚礼没举行,悄没声的离婚,以后也不影响你什么,你说呢?”

桃珍感觉郝美说的话象是天方夜谭,好好的,说什么刁奕舟搞大了女明星的肚子。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想说今天是愚人节吧,可再看眼刁奕舟那些不停在响的手机,心里又慌慌的。

“桃珍,桃珍......”

郝美挺担心的叫她,“我知道自己刚才话说重了,不过你也别想太多,路是人走出来的,你得往前看,千万别胡思乱想的。我这才从坏心情里走出来,你可别学我。我有两个孩子绑着,你不一样,年纪也好,也有说得过去的事业,现在额头疤痕去了,长相也美美的,离开刁奕舟,你肯定会找到更好的。”

郝美语无伦次的说,前言不搭后语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倒底是说了什么。

桃珍只低语了句“我没事”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她把手机页面调到新闻客户端,急不可待的上下逡巡。

大新闻不用特意搜索,满世界的头条都是它。

桃珍很快便理清了来龙去脉。

她算计了下日期,新闻里说的那天正好是秦助理请客的那天。

自己晚上打了好多电话发了好多信息,刁奕舟都没回,直到早上才回了句。

他回来后,只字未提当晚的事情。

只说静观事态发展吧。

难不成是静观现在?

新闻是谁发的?秦助理?苏丹?可秦助理发这样的新闻图什么呢,这对于刁奕舟来说没有本质上的打击,一个有钱老板的花边新闻,大家饭后当当谈资也就过去了,掀不起什么波浪。

苏丹发的?她跟刁奕舟还真有一夜情或者是几夜情,知道他结婚了,故意来逼婚这招?可这条新闻爆出来,苏丹大好的演艺生崖或许就终结了,她能这么破釜沉舟么?

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可新闻里字字确凿,视频里又有人证物证的。

桃珍觉得脑子有些乱,这个世界一下子让她反应不过来,男人的两面性会有那么历害?在自己面前深情款款,在别的女人面前也是这样的一副嘴脸?

正胡思乱想着,刁奕舟从客房走出来。

他看眼桃珍的表情,知道她是知晓了的。

他先走到茶几旁,一部一部的手机拿起来,关掉,再分别放回去。

客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耳根终于是清静了。

桃珍杵在茶几跟前不动,刁奕舟过去拉起她的手,冰冰凉凉的。

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生气的缘故。

“新闻看了?”刁奕舟轻轻搓着她的手指,替她暖手的同时,语气平静的问道。

“看了。”桃珍的声音有丝沙哑。

“你怎么想的?”刁奕舟侧头打量着桃珍的脸,视线扫过她的眼睛,鼻子,直到紧抿的嘴唇。

“我没想,等你给我解释。”桃珍声音不仅哑,还有点儿抖。

果然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在亲临某些事情的时候,都难以保持那份本能的冷静。

“新闻里说的,”刁奕舟顿住,看着桃珍近乎变僵的表情,他能想到她的心一定是提到了嗓子眼,期待听到自己的答案,他故意不说,顿在那里好久,久到桃珍的脸色都在慢慢的涨红,他才补充了句,“是事实。”

是事实。

这一句话,象闷雷一样在桃珍心里炸开。

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象是被冰霜给打了,七零八落的找不到位置。

怎么可能?

怎么会?

可这话是刁奕舟亲口说的。

桃珍死死咬着嘴唇,眼睛慢慢的红肿了。

她的大脑已经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脚步虚浮的站着,一言不发。

“你想怎么办?”刁奕舟追问,他替桃珍的嘴唇心急,再咬就快出血了。

桃珍闭了闭眼,用手指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疼意让她的意识慢慢回拢。

她睁开眼睛,眼泪不知不觉已经蓄满,任凭她努力的忍,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爬满脸颊。

“别哭。”

刁奕舟伸出手,替她擦眼泪,可桃珍毫不留情的把他甩开了,言语冷冷的说道,“对不起,我嫌脏。”

桃珍吸了吸鼻子:“这样,我们上午去办离婚手续,我现在就把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搬走。”

她上楼去收拾东西。

刁奕舟亦步亦趋的跟着。

“真这么绝情?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不小心犯错也不行?我被人陷害了也不行?”

刁奕舟一开始想跟桃珍开个玩笑,可桃珍连半丝犹豫都没有,上来就提离婚,而且一分钟也不想多待,紧接着就要搬东西走人,不给自己留半丝余地。

他不甘心。

他想将错就错的争取下。

万一将来自己真犯了什么错,桃珍不分青红皂白,连原因也不问的就走了,自己得是多冤。

他象演戏一样的进入了角色,跟在桃珍身后进了卧室,按着她收拾行李的手,哀求:“人非圣贤,孰能无错,我也是秦助理陷害,加上酒喝多了不清醒,错把苏丹当成了你。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就是做了一次活塞运动而已,难道你就不能原谅我?”

“她有了你的孩子。”

刁奕舟按着箱子,桃珍没办法往里装衣服,她索性把衣服掷在床上,看着刁奕舟的眼睛,委屈得掉眼泪。

“有孩子又怎么样?那不是我想要的啊,我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可若是我们没有呢?”

桃珍能看出刁奕舟对孩子的渴望,他抱宝宝和贝贝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感觉到那股非常强烈的喜欢。

桃珍一想到那张化验报告,心里就犯堵,她转头从柜子下面拿出自己的皮包,把东西一股脑的从里面倒出来,桃核手串赫然就在其中。

刁奕舟也看到了,眼睛极度震惊的睁大了。

他是亲眼看着手串落到了垃圾箱里,这难不成是跟自己相象的一串?

他过去抓,桃珍抢先一步拿了去。

她举着手串控诉。

“这是你当年给我的生日礼物,我还给你,什么都还给你。”说着,就要朝地上掷。

刁奕舟抢着上前捉住了桃珍的手腕。

都这个时候了,他也没心思跟桃珍开玩笑了。

“姑奶奶,我刚刚都是跟你开玩笑了,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可桃珍哪能听得进去。

刚开始都说是真的,这会儿见自己拿出桃核手串说是开玩笑了,谁知道他存的是什么心。

她使出吃奶的劲头想把桃核手串砸到地上。可刁奕舟握自己手腕的手特别的紧,他另一只手上来,抢走了手串。

松开桃珍的手,刁奕舟把手串转了个圈,脸上升起一抹轻浅的笑意,他以为早已跟垃圾混为一伍的手串,这么多年了,竟然被桃珍保存得这么好。

想到这点,他心里有种难言的喜悦。

“你留着?你去垃圾桶里把它拣了出来?象宝贝一样保存着?”刁奕舟一句跟着一句的问。

这个时候了,桃珍还管什么手串。

见他放开了自己的行李箱,桃珍抢着上前,把衣服胡乱一拢,一股脑的往箱子里塞。

老婆这要走的决心,那是相当的强烈。

刁奕舟慌了。

按箱子不解决根本问题,刁奕舟忙把手串放到自己兜里,从后面搂住了桃珍的腰,“冷静点,冷静点,我发誓,我若是睡了苏丹,一辈子硬不起来,好不好?”

这誓发得够毒的,刁奕舟也是拼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发誓谁不会?卖衣服的人还说自己的衣服若卖贵了,死全家。有用吗?”桃珍不想听刁奕舟解释,他前言不搭后语,若无猫腻,犯不着这样。

刁奕舟有苦难言。

一个馒头可以引发一场血案,一个玩笑可能把老婆给整丢了。他算是吸取教训,以后可不能随意开玩笑了,尤其是这种影响夫妻感情的。

“这样,我打电话让陈同来给你解释好不好,苏丹是他睡的,不关我的事情。”

刁奕舟情急之下只有出卖陈同,这个时候老婆天下第一,其他人都不重要了。

“你们俩狼狈为奸,早串通好了。”陈同是刁奕舟的朋友兼下属,口供肯定是一样的。

桃珍不想考虑事情真假,她这会儿满心满眼的不高兴,刚才那话她听得真真的,刁奕舟眼神也不象做假。

纵是秦助理陷害了他,可事实就是事实。

你杀完人,然后说声对不起,死人能从地上站起来吗?

刁奕舟若是跟别的女人创造出一条生命,那能简单的说不要就不要吗?

血脉相连的,那个苏丹若是真把孩子生下来,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忘记,孩子的父亲是谁。

无论刁奕舟说什么,桃珍一概是不听的。

可她毕竟力气不如刁奕舟,再挣扎,也还是在他怀里。

挣累了,她停下来,不动了。

刁奕舟也累。

桃珍的牛劲上来,那力气也是蛮大的,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刁奕舟也累得够呛。

这次的教训太深刻,以后他再也不会跟老婆开玩笑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可眼前的事情必得解决才好。

两人的手机都关了,外面说不定围了不少记者。这桃珍万一闹腾起来,刁奕舟心疼不说,记者可能也会拿此大作文章。

刁奕舟摁着桃珍的后颈让她转向自己。

脸色也比刚才肃了不少:“你不信我?”

“凭什么信?”桃子脖子一梗。

“要怎么才能信我?”刁奕舟眼睛一眯,“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值么,最起码的信任没有?”

他把桃核手串在她跟前晃了晃:“十年前,这手串整整花了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亲眼看着郝美把它扔到了垃圾桶,并且我没听到你反对的声音。当时我心灰意冷,三天后就出了国,这么多年,我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苏丹是明星,可她只在这座城市里是明星,我见过比她漂亮比她名气大的女人,可我从来没对她们动过其他的念头。你仔细想想,我若是想动这个念头的话,是不是很轻而易举?咱们俩的第一次,你感觉不到么?我是第一次……”

桃珍慢慢垂下了头,内心里多少是有所松动的。

两人的初夜,桃珍没有印象了,可她觉得刁奕舟说得应该是真的。

夫妻生活时那股如狼似虎的架式,是有点儿急吼吼的,不象经历惯了风月的男人。

可这心里还是堵得慌。

刁奕舟对夫妻吵架,经验还是不足,不过,他心里倒是有个坚定的念头,那就是这架吵起来后,必须速战速决,拖得越久,麻烦越多。

女人是联想丰富的动物,你若是给了她缓冲的时间,她可能会记起你一百条不好来,你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也会越来越低,最后低到尘埃里,想拾起来特别的麻烦。

见桃珍没有任何原谅自己的迹象,刁奕舟鼓着腮帮子想了会儿,发了个毒誓:“这样,要是苏丹那孩子是我的,你立马把我小弟弟给剁了,我绝无二话,怎么样?”

桃珍没绷住,“扑哧”一声笑了,没好气的抬手捶他:“你要不要脸?净发这样的誓言,存心跟它过不去。”

见桃珍笑了,刁奕舟知道自己这关算是过了。

他抚了抚桃珍脸上的泪痕,道歉:“我错了,不该跟你开那种玩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太伤夫妻感情。”

桃珍笑归笑,心里还是半信半疑的。

“那晚上,你真没做?”

喝那么多酒,说不定做没做的不确定。

“誓都发成那样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刁奕舟托着桃珍的俏臀坐到了床上。

两人刚才挣来挣去的太累,刁奕舟要坐到床上缓缓。

“可你说是事实的。”

“哎呀,我都说了,故意跟你开玩笑的,想看看你怎么对待这种突发状况。”刁奕舟用手理着桃珍的长发,把人往怀里摁了摁,非常感慨的说道,“现在明白了,以后我是不能犯错的,只要犯了错,你对我会象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桃珍从身后把刁奕舟的右胳膊捞到身前,两手托着,问刁奕舟:“我对你无情吗?”

“刚才不够冷啊?”要不是拼死拦着,这会儿桃珍早不知去哪了。

“我觉得不够。”桃珍嗖的低头,嘴巴张开,露出牙齿,狠劲的在刁奕舟的右胳膊上下了口。

刁奕舟疼得表情扭曲,不过没反抗。

桃珍咬完,兀自欣赏自己的作品。

一圈深深的牙印,排烈很整齐。

刁奕舟“咝咝”了两口,言不由衷的感叹:“老婆的牙口真好!”

门铃忽然响了。

两人对望眼,不知道谁会来。

刁奕舟把桃珍放到地上:“我出去看看。”

桃珍把箱子和衣服都胡乱放回去,也蹬蹬的跑下楼。

来者不善,竟是声称断绝父子关系的刁父,他身后跟着有点儿幸灾乐祸的继母。

毕竟是父亲,刁奕舟把门打开,叫了声“爸”,又朝继母点了下头:“你好。”

刁父脸色不好看,铁青着脸走了进来,和继母一起径直坐到客厅的沙发里。

桃珍跑下来,看到两位,表情慌乱了下,飞速整理了下表情,叫了声“伯父伯母”

“都给我坐下。”刁父声音挺威严的。

刁奕舟拉了两个皮墩过来,递一个给桃珍,在刁父对面坐下。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刁父开门见山,“上次你叫着喊着,宁肯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也要跟这个女人在一起,这才过了几天,你又整了这么一出。在外撒精子,不知道擦干屁股吗?刁家可不要什么私生子。要么协调让那个小明星把孩子打了,要么你们离婚,让孩子正正常常的生下来。”

刁父拿自己的儿子没办法。

他不想做的事情,你怎么压都是无济于事的。这个儿子的性格不知象谁,天生的冷淡,跟自己的关系总也亲近不起来,自己发脾气说断了父子关系,他真就一直不回家,跟没爹没娘一样。

这么大的新闻出来,把他急得打电话,可一个也打不通,一着急,他只好堵上门来。

刁父性格虽然开通,但对私生子的字眼特别反感。他宁愿儿子结婚离婚的,也不希望孙子是以私生子的身份出现。

这苏丹怀孕了,孩子在肚子里长着,事情得赶紧解决才行。

“新闻是乱写的,我不清楚苏丹肚子里是不是真有孩子,万一有,也肯定不姓刁。”

刁奕舟淡淡的解释了下。

“不是吗?”继母表情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可你爸刚才给那个苏丹打过电话了,她自己亲口承认,是怀了你的孩子的。”

桃珍惊讶,刁奕舟也有些吃惊,他反问:“真怀了?她自己说的?”

“这还用问吗?你自己做没做不知道。”刁父狠瞪了儿子一眼,“那个小明星说了,是你的孩子,她说你知道。”

“那她打算怎么办?”刁奕舟没想到苏丹承认得这么爽快,有点儿怀疑她的用心。

“她说她喜欢孩子的父亲,一定会生下孩子,赔上如火的事业也无所谓。”

“她竟然这么说。”刁奕舟有点儿想不明白,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起身去拿了手机。

得跟陈同说说,顺便问问他打听得什么样了。

他到阳台打电话,客厅里三人大眼瞪小眼。

桃珍起身给二人倒了两杯水:“伯父,伯母,喝点儿水吧。”

“你怎么打算的?”刁父看眼桃珍,“我自己儿子我清楚,他想怎么样我决定不了,我也想听听你的打算。”

“我没有打算。”

如果刁奕舟说的是真的,自己不需要做任何事,若他说的是假的,到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

“我会让苏丹去给腹中的胎儿验DNA,只要证明是我们刁家的骨血,我希望你能做出让步,主动跟奕舟离婚,等孩子生下后,你们可以再复婚。我只想孩子有个正常的出生过程,不要让别人在背后喊他私生子。”

刁父对桃珍说话的语气要和缓许多,儿子是个执拗脾气,他拿儿子没办法,这个媳妇他倒是觉得性情还可以。

“离婚了,你一样可以住在这里。只给苏丹一张结婚证就可以了。”

桃珍第一次发现,刁家父子其实挺象的。

都是一样的冷漠疏离,叙述整个打算的过程中,没有一样是为自己或者苏丹考虑的,从头至尾就是想刁家的事情,想刁家的子孙不能挂上私生子的名头,完全不顾女人可能受到的伤害。

结婚又不是过家家或者过道门坎,随意的进进出出就可以了。

那可是件郑重而严肃的事情。

打完电话的刁奕舟匆匆从阳台走回来,听到父亲的建议,他打断了:“爸,你甭想孙子想疯了,我和桃珍正在努力,麻烦您稍安勿躁。你可能要失望了,苏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这么肯定?”刁父觉得儿子和苏丹之间,一定有一个人说了谎。

“我正带着孩子父亲去见孩子母亲。”他拍了下桃珍的肩头,“我出去下,你陪陪长辈。”

刁奕舟抓过沙发上的外套,边穿边匆匆忙忙往外走。

穿鞋的时候,又叮嘱父亲:“爸,您要么在这里尝尝桃珍的手艺,要么回家静候佳音。”

随着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刁父脸黑了下来。

这儿子还真是无视自己,当自己不存在一样,说走就走了。

继母向来不喜欢刁奕舟,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给他甩脸子,常常得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

得着机会就想给他上上眼药。

“奕舟肯定是忙,你就别生气了。”

“他忙个屁。”气得刁父哆嗦着站起来,“走。”

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眼不见心不烦。

~

刁奕舟到了楼下,陈同的车子唰的开过来,停在他面前。

他拉开后车门上去,特意看了眼前面陈同的脸色。

这家伙还真是沉不住气,脸上表情绷着,眼睛却眨巴的挺快。

刁奕舟知道,他这是激动大发了。

“兴奋?”刁奕舟问。

陈同:“激动。”

刁奕舟:“想娶她?”

陈同咂巴下嘴:“就怕她不愿意。”

“你查了,她和秦助理没什么交集?”刁奕舟分析来分析去,觉得秦助理和苏丹有所联系才对,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没查出来。”陈同失了往常的冷静,有些不耐烦,“人家苏丹是那么清纯的女明星,怎么可能跟秦助理那种社会渣渣混在一起?”

那是女神,男人心目中的女神!

陈同真想朝着刁奕舟吼上几句。

“秦助理替你安排的一夜情,那个苏丹傻么,那么听他摆布?”刁奕舟觉得陈同是一时迷了眼,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她可不就是傻?要不然怎么会被人放出这么大的料?”陈同替她解释,要知道,对于女明星来说,丑闻的后果很严重,那相当于断送了演艺生涯。

“但愿吧。”刁奕舟抱着双臂哼了声。

陈同跟苏丹的经纪人取得了联系,说刁奕舟想见她一面。

经纪人爽快的不行,安排了一个挺隐秘的地方。

陈同故意找了辆特别不起眼的车子,还特意多绕了几圈,看后面有没有尾巴。

确定没人跟踪了之后,陈同才正里八经的开去了约见地点。

到地点后,经纪人给陈同打了电话,请刁奕舟上对面的车子。

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在车里单独谈谈是最好的。

“咱俩一起去。”刁奕舟朝陈同梗了下脖子。

“合适?她好象只想见你。”

“来吧。”

刁奕舟关了车门。

陈同摸着鼻子跟下来。

刁奕舟拉开苏丹的后车门,看到她端坐在后排的左侧,刁奕舟冲陈同抬了抬下巴:“上去。”

经纪人一把拉住陈同:“对不起,苏丹只见刁总。”

陈同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刁奕舟也懒得争辩,直接低头坐了进去。

经纪人从外面把车门给关上。

往前走了几步,扭头瞅依然倚着车身的陈同。

陈同朝地上“啐”了口,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

苏丹腰板笔直的坐着,车里开着空调,她穿了件粉色的休闲套装,长长的头发倾泻下来,衬托着她娇艳的面庞愈发的好看。

粉色特别衬人的皮肤。

苏丹化了淡妆,脸上光滑细腻,清透莹润,即便是近看,也挑不出任何的瑕疵。很多粉丝说苏丹整容了,苏丹却一直力证自己未整。

如果纯天然的长成这样,那真是上天的恩赐。

“刁总好。”她垂着头,有丝羞怯的绞着自己的指尖。

“身体还好吧?”刁奕舟离她远远的,身子几乎靠在门边上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苏丹抬起头来,表情楚楚可怜的,“我去医院化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被人给拍了照。”

刁奕舟眼神扫了眼她的小腹,那里平平的,看不出任何效果。

苏丹用手摸了摸小腹:“刚怀孕不到两个月,还看不大出来。”

“秦助理知道吗?”刁奕舟看了眼窗外,经纪人和陈同站在远处,两人不知在叽咕什么,经纪人明显对陈同爱搭不理的。

“秦助理?”苏丹眼睛蒙蒙的抬头,“我跟秦助理不熟,只一次活动中见过一面,现在没什么交集。”

“那天晚上,你怎么会在?那个房间明明是秦助理替我安排的。”刁奕舟琢磨不透苏丹的表情,她演技不错,光看表情是没用的。

“我喝多了酒,经纪人给了我张房卡,我就进去了,后来也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就那样了,我睡醒了才发现,所以当时慌慌张张的跑了。”

“当时我进去的时候,灯是关着的,你如何确定是我?”

黑灯瞎火的做,加上又喝多了,怎么能确定男方的身份?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啊。”苏丹答得很自然。

完全没破绽。

“我,我不用你负责的。”苏丹低着头,露出纤细白皙的颈项,那抹纤白,直晃人眼,刁奕舟别开眼,只看着前方。

“孩子怎么办?”刁奕舟问。

“刁总,请放心,我会跟外界宣布,孩子与你无关。我会自己抚养他长大成人。”

“新闻纷纷扰扰的,想来给你带去了不少的困扰,我非常的抱歉,需要我补偿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刁奕舟不想在车上久待,担心再有什么暗拍之类的就不好了,他索性直接亮出底牌,“陈同这家伙,做了就得认。孩子生不生的,在于你自己,若是生下来了,一定得让陈同负起父亲的责任。你们两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要么不生,要生就得给他一个尽量不受伤害的童年。”

刁奕舟说尽管开口的时候,低眉垂眼的苏丹,眼色明显亮了下。

刁奕舟的财力特别雄厚,相比之他的财力,他现在的吃住行那算是相当的低调了。

可后头刁奕舟一提到陈同,苏丹的脸色就变了。

她几乎是尖着嗓音问:“为什么要陈同负责?”

孩子是刁奕舟的,怎么能让陈同负责?陈同几斤几两,她是知道的,充其量就是有点儿小钱的高级打工仔。

“不好意思,我想你那天早上的眼睛一定是花了。”刁奕舟表情淡淡的解释,“那晚和你**的男人是陈同,你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酒店调取监控,再不行,你就去给肚子里的胎儿做DNA鉴定,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刁奕舟说得很坦然,毕竟他只是陈述事实。

可苏丹的脸色却越来越灰暗。她那天做完不久就走人了,完全没看到男人的脸。现在回忆回忆,是好象有点儿不对。

那夜床上翻云覆雨的男人,跟刁奕舟的气质有些不搭,好象太粗鲁了些。

“我作为陈同的领导兼好朋友,有义务向你道个歉,他特别喜欢你,听说你怀孕了兴奋得浑身直哆嗦。只要你想生,他肯定是举双手赞成的那个。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刁奕舟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苏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改刚才的羞怯之意,非常镇定而严肃的问刁奕舟:“那天晚上真的不是你?”

“不是。”刁奕舟想了想,“是这样,当时担心秦助理会有什么猫腻,所以我去了楼下的房间。在楼下房间我也不敢安然入睡,一直是强撑着坐在沙发上,算是浅眠了一小下。”

他眼神深沉的看了眼苏丹:“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决定无比的睿智和准确。”

这句话很伤人。

幸亏我没有去那个房间,幸亏睡你的人不是我,幸亏我不是你孩子的生物学父亲。

苏丹从刁奕舟的眼神里看到了这些信息。

她心如冰窟,坠入深渊。

“那么,打搅您了。”

“没关系,我跟陈同私下里是特别好的哥们,”刁奕舟下了车,回身问她,“要不要跟陈同谈谈?”

“不用了。”

刁奕舟扭头就走。

苏丹在后面喊了句:“等等。”

刁奕舟回身,眸色平静的看向探出身子的苏丹。

“这件事情,请给我时间,让我来处理,可以吗?”苏丹提出请求。

“OK。”刁奕舟爽快的点了点头。

转头朝陈同走的时候,刁奕舟默默在心里替他点了根蜡。

什么巧合,什么不认识秦助理,绝对是鬼话中的鬼话。止不定有更深层次的利益交涉。

陈同的孩子,好象保不大住了。

陈同和经纪人聊得不太愉快,看到刁奕舟出来,便迎了过去。

“怎么样?”他眼神有些急切,时不时的往苏丹的车里瞄两下。

“要不你去找找她?”刁奕舟睨了他眼,“我跟她说了,她说事情她自己处理,让我们给她点时间。”

“这是什么意思?”陈同有点儿不明白。

“不知道。”刁奕舟甩开步子往车子走,“我去车上等你,你想去找就找,不想的话,可能就没机会了。”

陈同表情凝滞了。

他站在原地迟疑了会儿。

苏丹经纪人已经坐到了驾驶室,正准备启动车子离开。

陈同忽然疾步奔了过去,趴在车门上,用手指敲苏丹那侧的车窗。

“苏丹,开开门,我们谈谈。”

车里的苏丹面沉如水,示意经纪人:“开车。”

经纪人本就不喜陈同,这下猛踩油门,车子嗖的开了出去,把车门旁的陈同猛的闪了下,差点跪坐到地上。

连谈的机会都不给,这结果不言而明了。

陈同神色失落的望着车子绝尘而去的方向,心里好象明白了点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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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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