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激烈的喘息在毡帐里回荡,汗水淋漓,樊天胤的手撑在被上,避免压在她的身上,爱怜的抚摸她的头发,揩去她脸上的汗珠,低头啄吻,心里那块大石在此时才真正的被放下。

「记着,你是朕的人。」

面对他充满占有欲的宣告,宋蝶舞一语不发。

她的心一直是他的,人现在也成了他的,但是他呢?

【第七章】

那日,从草原回来时,宋蝶舞的身上披着护卫的大氅,所以没人瞧见她身上那件被撕坏的衣裳。

所有的人都知道下了大雨,他们肯定躲不了,所以对于她身上裹着男人的大氅也不觉有异。

她快速的躲回自己的房里,而他没再瞧她一眼,只吩咐了李公公让人烧热水给她沐浴,然后宣了邓瑞林进屋见他。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他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她也已经没有可以让他索取的,所以他不需要再瞧她一眼?

宋蝶舞扬起嘴角,露出讽笑。

原以为召她随驾,是想将她送给阿济汗王,成为两国之间的阜丝麻线,减低阿济汗王的犯意,但很显然的,她太瞧得起自己了。

她终究不过是一介暖床女子罢了。

「蝶舞姑娘。」门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奴才有事,能否进屋?」

宋蝶舞站起身,走向门口,一打开门,看见笑吟吟的李公公,身后还跟着一名手里捧着托盘的太监。

「李总管,请进。」

「蝶舞姑娘,这几日奴才没见你出门,问了伺候的丫头,说是你胃口不佳,进食也少了,奴才怕你是身子不适,想说来问问,是否让太医来把个脉、问个诊?」

「李总管有心了,我的身子还好,大概是人生地不熟,水土不服,所以没啥胃口,并无大碍。」

李公公示意身后的太监将托盘搁在圆桌上,连忙转头,轻声解释,「这是济沁独有的奶牛挤出的奶汁,还有一些御厨制作的小点,若可以,请姑娘品尝,说不定能让你的胃口转好。」

宋蝶舞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李公公瞧见了,装作没看见,脸上仍是堆满了笑容。

「多谢李总管,既要照顾皇上的起居,还得分心担忧我。」她笑着摇头,「我没事……真的没事……」

「那么奴才先行退下,若是有事,尽管吩咐一声,奴才肯定办得妥妥当当。」

「谢谢李总管。」

李公公转身离开,一脚踏到外头,又忍不住转回屋里。

宋蝶舞没料到他又折回,好奇的瞅着他,「李总管,还有事?」

「皇上这些日子都忙着与阿济汗王会面,还没时间回行宫,但是听闻姑娘的胃口差,马上吩咐奴才,让御膳房准备些开胃的小点,就怕你再这么下去,会伤了身子。」他露出担忧的神情,「皇上很担心你呢!」

从没想过会听见这样的话,她一脸惊讶。

李公公明白自己说的话多少在她的心里起了涟漪,满意的笑了,「所以还请姑娘多保重身子,否则等皇上回到行宫,瞧见你这瘦骨嶙峋的模样,咱们这一干奴才可就得提头见人了。」

「李总管。」

「是,姑娘有事,请尽管吩咐。」

「你知道皇上要我随驾的原因吗?」宋蝶舞有些迫切的问。

这一路行至济沁,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和亲的棋子,他却恣意的侵占了她的身体,用那么霸道、强硬的态度占有了她,为什么他会忍受不住的改变想法?

一旦她没了清白,就不能再成为他可以活用的棋子,为了国家社稷,他怎么会失控了?

李公公摇摇头,「圣意岂容奴才们揣度?」

「难道我不是来和亲的?」

「和亲?」李公公楞了楞,随即笑了,「姑娘,别说笑了,皇上怎么可能让姑娘嫁到这么远的地方?」

原来她连和亲的利用价值都没有……宋蝶舞闭上眼,吐出一口气。

李公公敛下笑脸,躬身告退,关上门,不禁无奈的看了天空一眼。

主子啊主子……唉!

夜里,宋蝶舞睡得不甚安稳,身子感觉很沈,好像被一团火球包围,甚至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眼皮好重,头好疼,她想起身,却虚弱得没有力气,喉咙干涩得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偶尔因为难受而发出单音。

突然,有个冰凉的东西搁在她的额头上,舒缓了她的头疼与额头的热潮,但身子仍是火烫的,隐约间,她好像听见了谁在咆哮,声音冷硬却又火爆。

「嗯……」

她一发出声音,小手立即被一双大掌包握住。

「你怎么搞的?怎么能趁朕不在时,将自己弄成这般?你要叫朕如何是好?」

「呜……」她好难受。

「别哭。」樊天胤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颊,眼底流露出对她的无限关爱,「朕知道你难受,朕就在你身边,无论如何绝不容许你出什么差池。」

是他吗?

是他在身边吗?

宋蝶舞好想睁开眼,证实自己的猜测,但是眼皮实在太重了,四肢完全动不了。

半晌,身子被人抱起,依偎在温暖的胸怀里,一只碗抵着她的唇,迫使她张开嘴,小口小口的饮下,当她咽不下而溢出时,能听到身后的抽气声,那里头包含了许多的情绪,大半是令人惊讶的疼惜与心痛。

她能够相信吗?

他无意间流露出的情感,她能相信自己听见的、猜测的吗?

「蝶舞,朕的小蝶儿,张开嘴喝药,别这么折磨朕。」

他乞求的声音在耳边响着,竟让她下意识的听从了,虽然咽下的还是没溢出的多,但终归是喝了半碗。

身子随即被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房里再度没了声响,也许是药效的关系,她的思绪渐渐的涣散,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时,她已在移动的车厢里,虽然马车怕行进太快产生颠簸而减慢速度,但她仍感到不适。

「怎么……」

「主子,你醒啦?」伺候的宫女听见她的声音,连忙靠过来,脸上布满欢喜。

「为什么我会在车厢里?这是要去哪里?」

「回主子的话,咱们已经离开新蒲行宫两日了,这会儿正要回京。」宫女放心的吁了口气,「主子,你这一病,可吓坏大伙了,尤其是皇上,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宋蝶舞抬眼,瞧了瞧眼前的宫女,「之前的宫女呢?」

「全让皇上撤换了,之前伺候你的香兰因为照顾不力的关系,皇上本来是要赐死她……」

「不可以!」宋蝶舞猛地从软榻里起身,立刻感觉晕眩。

「主子!」宫女心惊,连忙扶住她。

「怎么可以因为这样就赐死一个宫女?皇上呢?我想见皇上。」

宫女笑了,「主子,你别担心,香兰没事,皇上最后只罚了杖责。」

杖责……她曾听闻杖责也能打死人,怎么可以因为她自己的关系而惩罚别人?

「皇上在哪儿?我想见他。」

「皇上说了,怕马车行进太快,颠得你不舒服,所以咱们的马车与皇辇队伍分开了。虽然如此,但是皇上为了你的安全,派了贴身护卫保护你,奴婢们都瞧得出皇上对你有情呢!」

有情……

宫女轻巧的倒了杯温茶,跪在软榻侧,「主子,喝茶。」

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宋蝶舞仍在咀嚼宫女的话,而宫女接下去说的话,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字字句句却进了她的心里。

「主子,你不知道,这几日皇上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你的床侧,原先皇上打算等你醒了,身子好些,才起程回京,但是听李总管说,宫里来讯,好像是太上皇身子不适,只好连夜起程,不过皇上仍然不放心你,多次派李总管来关心你的情况。」

宫女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在她的身后垫了个软枕,扶着她倚着软枕。

宋蝶舞撩起帘子,窗外是一片田野,一对农家夫妻在田中辛勤的耕种,田埂上跑下两名可爱活泼的小孩,他们的手里抓着蝼蝈,开心的朝爹娘奔去,农家夫妻露出怜爱的浅笑,看着他们玩闹着。

她有些苍白的容颜露出笑容,这样的生活虽然苦了点,但是有着寻常人的满足与幸福。

突然,一阵马儿奔跑声响起,清脆而响亮。

正当她探头,想要瞧个仔细时,马车停了下来,车门立即被人打开。

出乎意料之外,她见到了他。

数名贴身护卫骑着骏马,包围马车,警戒的扫视四周,深怕遇到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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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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