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晨王妃心中一叹,她想帮他们解开心结,可两个人,谁都不肯说,她也没有办法,「淳安,寒韫是一个好男子,以后你便知道了。」

听着晨王妃笃定的语气,谭淳安心中不禁疑惑,商寒韫会真的如晨王妃所说的那般好吗?

走出了晨王妃那里,谭淳安沿着小路往回走,走到一半,她看向一旁的陈嬷嬷,陈嬷嬷是家生子,在府中待了很多年,本来是谭佳如身边的嬷嬷,后来被谭佳如派给了她。

有些事情,谭淳安记不清了,可陈嬷嬷不可能忘记。面对晨王妃,谭淳安说不出话,可陈嬷嬷是她的心腹。

「嬷嬷还记得,我五岁时被人绑架的事情吗?」

陈嬷嬷没想到谭淳安要说的是这件事情,点头道:「奴婢自然记得。」

「那时候,京城可有发生什么惨案?例如什么人被残暴地杀害……」这些话她一直不敢问,只敢藏在心里,可晨王妃那么相信商寒韫没有滥杀无辜,那么她就问一问。毕竟,商寒韫那时杀的人可不少,不可能瞒天过海。

陈嬷嬷认真地想了想,「那一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就在世子妃被送回来没多久,奴婢记得城墙上挂着一具具的屍体,是一群山贼,那些山贼也是作恶多端,不仅掠杀女子,还绑架婴孩、偷卖小孩,不过这只是表面的现象。」

谭淳安皱眉地看向陈嬷嬷,「莫非还有,内情?」

「谭府毕竟是不同的,老奴那时听老爷隐晦地说了一声,贡品,老奴猜,这群山贼心太大了,跑去抢贡品。」

谭淳安张了张嘴,皇上有令,商寒喂便是杀人也没有办法,更何况,还是一群抢贡品的山贼。她心里乱糟糟的,原来她误解了他这么久。

陈嬷嬷不明就里,「世子妃怎么问起这些事情了?」

谭淳安摇摇头,「没什么。」

【第九章】

自从商寒韫上次离开之后,谭淳安有一段时日未见到商寒韫,她多了不少时间,可也没心思绣双面绣。越是看不到商寒韫,她越是会想起他。

翡翠正好收拾床铺,扭头看到谭淳安忧郁的侧脸时,「世子妃,你在想世子吗?」

谭淳安也从晨王妃那里隐约明白,商寒韫这次离府应该是替皇上做事,可她心中微微不起劲,怎么走得这般的巧呢。

乍听翡翠的话,谭淳安都快红了脸,「胡说什么呢。」

珍珠捂嘴笑了,「世子妃不是想世子,怎么会让奴婢每日去前院问呢?」

谭淳安捏着帕子,快把帕子都捏坏了,「才不是!」商寒韫虽然不在,可她每日还会读书,偶尔逗逗大哑、小巴,但每日她都会想知道商寒韫回来了没有。

她为什么要打探商寒韫回来了没有呢?谭淳安想到这里便胆小地不敢再往下想了。陈嬷嬷恭敬地走来进来,「世子妃,宰相夫人那里派人过来,说是过几日便是先夫人的忌日,宰相夫人怕是有事无法回去操心祭奠的事情。」

谭淳安一听,便知道谭佳如一定是被什么难事给难住了,否则绝对不会拒绝给生母祭奠。她想了想,「如此,我便回去一趟吧。」

陈嬷嬷颇为安慰地说:「世子妃如今能说话了,先夫人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谭淳安动容地说:「以往这些事情姊姊从不让我插手,如今我有能力,就该做我能做的事情。」

陈嬷嬷颔首,「老奴这就让人带消息给宰相夫人。」

「好。」谭淳安轻轻地说:「你也打探看看姊姊是否出了什么事。」

「是,老奴知道了。」陈嬷嬷心中感叹,二姑娘长大了。

陈嬷嬷去做事之后,谭淳安又让珍珠去晨王妃那里跑一趟。晨王妃是一个明事理的,不仅同意,还说人手不够便从王府支,谭淳安心中一片熨贴。

陈嬷嬷后来回来禀告,原来是谭佳如摔了腿,不能动,要在府中静养,倒是没什么事,谭淳安因此安心不少。

翌日,谭淳安便带着翡翠和陈嬷嬷回去,留了珍珠看院子。谭淳安前脚刚走,商寒韫便从后门回了墨渊阁。

珍珠看到商寒韫的时候吃了一惊,赶忙行礼,「世子。」

「世子妃呢?」

「世子妃回谭府了……」珍珠正要将话说完,哪知商寒鼹就跟风一样,一下子跑得没

影了。珍珠郁闷地摸着脑袋,低喃道:「世子怎么也不让奴婢将话说完呢,真是的。」

商寒韫到谭府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他也不打算走正门,直接从后门翻了进去。跟在后面的心腹一看,默默地守住了墙角,切忌不能让人看到世子翻墙找世子妃。

商寒韫凭着之前回门来过的记忆,快速地找到了谭淳安的厢房,他掀开窗进去,脚步快速地移到谭淳安的床榻前。

屋内并无点蜡,却有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在黑暗中发光、发亮。他的目光落在那沉睡的人儿身上,脸色阴沉。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哑巴胆子居然这么大,她居然敢一声不吭地跑回了娘家,完全不把他放在眼中。

之前将事情都说开了,他本想再好好哄哄她,对她好一些,好让她忘掉芥蒂,哪里知道他临时接到皇上的命令,出了一趟门,回来哪想她一言不合就跑回了娘家,简直无视他的存在。

她就这么生气?他当初将她吓成了小哑巴,甚至差点杀了她,这事情令她至今耿耿于怀吗?商寒韫扪心自问,将心比心,无法否定,要是他的话,肯定愤怒到极点。

商寒韫缓缓地在床榻边沿坐下,正思考要如何行事时,突然身边的人儿惊醒过来,喘着气,绷直了身子坐着。他想到她的丫鬟说过,她有时候晚上会作恶梦,这难道也是因为他的关系吗?他的心一下一下地抽疼。

「淳安……」商寒韫低低地喊着她的名字。

谭淳安被吓到了,她不是作恶梦,只是商寒韫离京的关系,晚上只有她一个人睡,少了一个商寒轘,总觉得少了什么,她晚上便会睡得不踏实,偶尔半夜会转醒。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看到商寒韫出现。谭淳安吃惊地看着他好一会,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小声地喊:「商寒韫?」

商寒韫的脸色一黑,「你还知道我这个人?」

谭淳安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极大的怨念,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犹豫地看着他,他哼了一声:「都说女子难养,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她莫名其妙地被他归为了难养的女子,可她不懂,正要说话,他开口打断,「往事不可追。」

谭淳安满脸的不解,不知道他三更半夜发疯地跑到谭府要做什么,对了,这里是谭府,他怎么悄然无声地进来的?她忍不住地头痛。

商寒韫忽地皱眉,伸手从腰间扯下一把匕首,往她的手里一塞,「你若是记恨我曾经的杀心,害你成了小哑巴,那你就捅回来。」

谭淳安的脸色忽然一白,那匕首如烫手山芋般在她的掌心发烫。她甩了甩手,却没什么用,她不禁慌道:「你放开。」他真是疯了!

商寒韫神色邪肆,不在乎地说:「你心中记挂着这件事情,这事也成了你心中的刺,既然如此,我便替你除去这根刺。」

她还未想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听她说话。胆小的她竟敢回娘家逃避他,那她是不是还会做出更胆大的事情来?他不许!今天他们就作个了断。

商寒韫的手用力地包着谭淳安的手往他自己的胸口刺去,她大惊,眼前闪过他们成婚以来的画面,他总是欺负她,可却只是嘴上欺负她,他待她,还是极好的,没有苛责她,她吃得好、睡得好,日子比在谭府还要好。

他并未欺侮过她,哪怕他曾经害得她怕血,害得她不能说话,可也不能算是他的错,她被山贼掠走要卖掉,他只是奉命杀了敢抢贡品的山贼,凑巧她遇上了他。若是他没有杀了山贼,若是她被山贼卖了,她也不是谭府二小姐。即便他那时有心要处理她……

谭淳安不禁用力地将匕首往旁边一推,眼泪从眼角滑落。他是皇上的暗棋,为皇上做的事情自然不能让别人看到,即便是她,他要杀她也没有错。

尽管她心里如他所说有芥蒂,可她怎么会要他的命。她还未细想,心口便疼得她无认顺他的意思去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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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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