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搬入新宅

第二百四十五章 搬入新宅

乞还本来还因为宋译药留在安国的决定生气,但是在听到宋译要和许颖完婚的时候,到底还是决定摒弃前嫌诚心祝福他俩了。

“打算什么时候办?”红着脸的许颖被青云拉去说私房话的时候,乞还忍不住歪头问一个劲儿揉脑袋的宋译。昨晚上那顿酒可把人喝惨了,早上起床到现在,脑袋就像要炸开一般。

“等搬到新宅子再说吧,你们先别急着走,不过是这两日的事儿。”宋译道:“你我师徒一场,我父亲不在,你就是长辈。婚宴没有长辈祝福未免太委屈了女方,我不想让颖儿委屈,我和颖儿都很喜欢你们帮我俩主持婚宴,谁知道你们回到南叶后,这种其乐融融一家亲的场面还会不会再出现。”

乞还是南叶最有才的皇子,他一旦回国,就算他有心避世,只怕也无法独善其身。

也许若干年后,大家就是战场上的生死对头。情节发展的再狗血一点,他们其中一方不得不杀死另一方,屠刀挥起的那一瞬间,之前累计十数年的恩情就此断绝,怨念就会无孔不入深入到双方亲人的血脉里,更有可能会延续到后代。

乞还答应了再在宣和逗留几日的事儿,下午的时候,将军府来人领宋译们去看新家。

宅子位置在南城,离谦胤书院比邻,是一个大四合院儿,宋译粗粗估算了下,除了和他一起定居南叶的人每人都有住处外,还能空出个四五间。如此倒轻松许多,一下午的时间大家都在张罗着搬家的事儿。

多出来的房间暂时当作客房,供乞还他们居住。到底有家了,不必住在客栈受小二白眼。

“这宅子原先是书院刊印书籍的地方,书院一代代传来来,教学由不收钱变成了收钱,书籍自然也没有刊印的必要。与其养些劳力印书,不如去市面上批发些来方便。”将军府带宋译们看房的那人解释道:“自打书院停止刊印书籍后,这院子就这么闲置下来。书院学员们不听话了,就关到这里面思过,但到底没有让人搬进来住实在,文院长听说是我家将军让帮忙找房子,二话不说就把这里贡献出来。。。。。”

说到这里,突然神经兮兮的凑到宋译耳畔低声道:“。。。。。。我家将军说了,文家几代人在书院上面捞的油水可不少,宋公子你们只管住下来,不必和他客气。他也算是个老油条,不会拼着得罪将军来向你们讨要租金,你们能在这里住下来,日后书院能得到将军照拂,他欢喜还来不及呢!”

宋译深知世间利益盘根错节纠缠不清,他手里虽然还有些银子,但因为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活,所以不能打肿脸充胖子凑到文思远跟前要付租金。但该走的过场还得走,就算不打算付租金,也得把戏做足。世间事儿本来就是这样,大家有时候似乎就是为了看场戏,如果你不做这场戏,人家就会在背地里戳你的脊梁骨说你不会做人。

安定下来后,宋译让袁长和夏伯他们出去采买些菜蔬,预备着在府里宴请文思远聊表谢意,顺便做场戏,糊弄过去租金一事。

府里不缺做菜的好手,打落更的时候,一桌荤素宴已经做好,配上几坛子未开封的好久,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文思远似乎就等着这顿请,宋译打发人过去后不久他就一个人晃悠悠的踏雪走了过来。

一进去就朝着宋译拱拱手道:“我就说嘛,天下间的缘分飘忽不定,前一刻分手后,后半生也许是天涯海角,也许是比邻而居,如今发生的事儿,不久应着这句话吗?”

宋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文思远何时说了这么句话,但现在毕竟是受人家恩惠,少不得放下贵公子的架子打着哈哈连声说有理。携着文思远的袖子把他送到席前,乞还和青云作陪,相互认识后,大家说几句客气话,就扯到房子的事儿上。

“秦将军已经告诉我了,说我们能住进这宅子全赖文院长高义。”看似喝的醺醺然的宋译迷糊着眼朝文思远拱了拱手举杯道:“说文院长乃宣和大善人,平日里对将军府的事儿都是能帮就帮,对宣和城的贡献也颇大。说您肯定看不上我们为这宅院教的租金,但是我想着,没有谁总有义务给我安排住处,所以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说到这里,对外面高声道:“夏伯,把我准备好的银子拿来,先付一半租金,不然在这里住着只怕很难心安。”

夏伯在外面高高的应了一声,却被文思远的声音压住,“等等,你让我来赴宴并不是为了所谓的‘乔迁之喜’,感情是为了给我送银子来了!”

文思远把酒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起身对外吼道:“别拿银子来,不然别怪我翻脸。。。。”

“文院长这是做什么呢?”乞还起身把他按了下去,指着愣在那里的宋译笑道:“这是译儿感激你的表现,虽然做的露骨了些,终究是好意,你可不能急,若急了,译儿只怕更觉不安。究竟哪里不合适,您说出来,咱都成近邻了,有什么话不能说,把话说开,大家在一起该怎么乐呵就怎么乐呵,何必一个不爽就红脸呢!”

他打着笑脸,文思远不好发火,这才闷坐在那里想着措辞。袁长和宋译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下眼神后,对青云道:“娘子,快给文院长斟酒,杯酒泯过失,酒吃下去,就可以敞开心胸说事儿了。以后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不能因为一桩小事儿心存闷气。”

青云麻利的斟了杯酒离座递了过去,笑语盈盈道:“译儿这孩子就是这样,打小不喜欢欠人恩情。这是他的好,也是他的短处。殊不知天下间最深厚的感情,就是从一次次欠恩情上面建立起来的,以后我们定好好教导教导他。。。。。”

“不行师娘,”宋译猛地抬头言辞恳切的道:“无功不受禄,这么大一个宅子,我若一声不吭心安理得的受了,那我成什么人了。这银子必须得给文院长,不然我只怕睡卧难安。”

“你这孩子,”文院长饮尽酒后不无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痛心疾首的道:“你只想着自己安心,却不让我好活。你自己想想,如果我收了你的银子,秦将军如何看我?我帮他忙是自愿的,如今倒头却又收银子,这成何体统。我书院却这么点银子吗?别说这么一个宅院,就算十个,只要秦将军张口,我也会不皱眉头的贡献出去。”

见宋译还要说话,就一脸凝重的道:“你别跟我虚客气,以我文家的实力,绝对不缺这点银子。想当年,我家祖先和杨圣人合力出资扩建宣和城的时候,也是花钱如流水。文家的子孙不是孬种,别人家的祖产代代相传代代流失,可我文家不一样,祖产非但不会流失,反而会越存越多。这个宅院空着也是空着,送给你们做顺水人情我乐意的很,我决定让你们住在这里的时候并无私心,你们若坚持给我银子的话,那便是要诛我的心拿银子砸我的脸了!”

“可是。。。。。”宋译一脸为难的道:“就这么笑纳了,我只怕住不安稳。”

“谁说你就这么笑纳了?”文思远瞪了他一眼,指着一桌子酒宴道:“这不是你谢我的好礼吗?把银子折成别的东西更有雅意,何必处处都离不了铜臭。告诉你,这房子老子。。。”话刚出口,突然觉得有**份,便干咳着笑道:“这房子我就送给你了,房产地契什么的,回头就着人给你送来。一处宅子而已,至于你这么客气挂在嘴边放在心上。。。。”

“可是。。。。。”宋译还在推辞,文思远把眼睛一瞪道:“可是什么可是,你若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倘若你心里真过意不去,日后和秦将军说话的时候,时时为我美言两句就是。”

“文院长什么都不缺,还有什么需要美言的呢?”乞还在一旁很奇怪的问。

文思远闻言叹了口气,吃了杯酒后道:“我有个十几岁的儿子,身子骨弱的很,我一直想着能把他送到军营里让他打磨一下身子,兴许因此能强壮起来也未可知。可这事我像秦将军提了好几次,他总不允,说富贵人家的孩子性情娇惯吃不了苦,而军营又是个流血牺牲的地方,万一孩子在里面缺了胳膊断了腿,岂非得不偿失!”

“秦将军所虑很有道理啊。”

“是有道理,”文院长苦笑了下道:“经秦将军一说,我自己也收了把儿子送到营中磨练的念头。可谁知小儿今岁身子每况愈下,郎中诊断后皆言儿子该起床多走走锻炼锻炼,可我那儿子确实是娇生惯养的主儿,一走动就呼天喊地要死要活的,逼的急了,直接躺在地上装死不起来。每次让他走动,我都能折寿半年。非但如此,家里婆娘也护子的很,总以为我让儿子多走动是想把他往死里祸害,如今和我关系越发紧张。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小儿会死在我妻子的溺爱上面,现在最方便的路,就是把他送到军营,妻子就算再心疼,也不能跑到营里闹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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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马踏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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