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乱乱乱

74 乱乱乱

狂乱的风,狂乱的吹,狂乱的风里的人,狂乱的奔跑。

静谧的夜,静谧的流淌,静谧的夜下的人,伤心绝望。

跑吧,跑吧,跑至生命的尽头吧!

“驸马爷,喜欢公主你就去对她好啊,溪声永远支持你啊!”

“驸马爷,溪声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驸马爷,溪声会替你将咖啡养得肥肥胖胖的。”

“驸马爷,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驸马爷,不要再敲我头啦,敲傻了就没人做你跟班了。”

冰冷的风,冰冷的吹过,吹在脸上,割在心头。不断的吹过,带着片片回忆,余留苦楚。

哦,楚徇溪又想起来了。她曾有个小跟班,木讷又调皮,胆小又忠诚,如今没了。

她曾经有只小狗,会听她的话,会朝她摇尾巴,后来也没了。

哦,她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世界,好的东西不一定能长久,命运伸出它的大手,不知道哪天就将她们夺去。

哦,这样的道理,谁要明白!

“为什么!”

楚徇溪一头栽倒在坚硬又冰冷的地面上,却再也不想爬起来。

她冲这天放声大哭,厉声质问。她此生究竟犯了什么错?上天要这样对待她?

“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你说啊!你告诉我啊!我改啊!我赎罪啊!你为什么要加诸到无辜的人身上!”

楚徇溪朝着不见星光的夜空大声的吼,吼得撕心又裂肺。但不管她如何喊,如何吼,夜空的那一方都未给过她回应。

夜空从来没给过她回应,不管是祈愿还是乞求,不管是夸赞还是痛骂。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

它永远静静立在人头顶,默默无声看着,在人被痛苦火星烧灼的时候,撒一把火。

楚徇溪死死拽着手里的匕首,就这样发泄之后,她突然又明白一个道理,在这杀人不眨眼的时代,好人命多舛,唯有坏人,才能活的长久。

按部就班没用,与人无争亦没用。

边关

天空还只露出鱼肚白,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薄雾。

琰国的兵马与辰国的军队对峙着。

卫关和辰军大元帅双双从队伍出来,骑着马停在自己军队最前面。

辰国的元帅是小王爷司命,与卫关靠着杀人无数一步步拿到帅印不同的是,司命仅是凭着天赋。

司命,辰国最有名的少年将军,其带兵打仗的能力甚至在卫关之上。出身皇家,与辰国太子关系亲厚。从小锦衣玉食,含着金汤匙长大,却能学什么都过目不忘,不用怎么吃苦,就能习得一身绝学。他人熬到两鬓斑白才能做到的事,他年纪轻轻,便已做到。为人十分任性,只和指定的将军打仗,出战次数不多,但出战必胜。

“卫关,此战若开始,今日琰军必败。”

司命带马走近,带着目空一切的傲慢。

看着这个一身金黄盔甲的傲慢少年,卫关心头升起愤怒,但很快目光还是微微动摇。的确,不管他承不承认,今日若开战,他必败。

摆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庸者与天才的差距。

“我跟很多宣称战无不胜的将军打过杖,唯独没和你打过,我没和你打过,但我最欣赏你。”

司命抽出腰间的佩刀,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沿着刀刃轻轻擦拭。随后他将手里帕子一扔,刀尖直指卫关。

“你若弃械投降,我可饶你不死。”说这话的时候,司命嘴角溢出一丝诡异的笑,他散着头发,几十万大军竟没有一人能看清他的容貌。

卫关冷笑,冰冷的眸子死死看着司命,这个人,打仗的时候从不戴头盔,喜欢以头发将半张脸遮住。据说,只有在被他杀死的一瞬间,被杀者方可看到他的脸。卫关最最不愿的,就是和司命这样的人打仗,他老了,杀人无数,战功赫赫,这注定会是一场他必败的杖,他不想因这一仗而身败名裂让以往风光都成尘埃。

卫关嘴动了动,回头看过身后数十万大军,每一个都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战士。卫关紧紧握住手边的剑,轻吸一口气,平静道,“卫家军,从不会投降。”

此话一出,身后数十万士兵齐齐高举双手,握拳高呼,“杀!杀!杀!”一时气震山河。

暗卫落到公主府的内院,抬起袖子抹去额头的汗,公主的房门大开着,这一次,他却有些不敢再往前走了。昨夜他赶去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搭救驸马的最佳时机,抓住一个下人追问,才知发生了何事,之后他找了楚徇溪一夜,却是无果。

“你干了什么!”

随着一声怒吼,段临启的衣领被狠狠的拽起。

“没干什么,只是想杀她而已。”

段临启没有挣扎,任由那人拽住他,“她毫无利用价值,还留着做什么。”

“她可以令南门潇痛苦,我要南门潇痛苦!”那人咬牙切齿。

段临启一把推开他的手,“杀了她南门潇不就会痛苦了!”

那人再次拽过段临启,狠狠开口,“我要的,不是这种痛苦!不是这种要铭记一个人一生的痛苦,这不叫痛苦,叫遗憾!我要的,是她同我一样的痛苦!是明明爱一个人,却永远都得不到的痛苦!是明明痛苦,却永远无法摆脱的痛苦!是明明爱的人就近在眼前,却永远不能靠近的痛苦!是被爱的人厌恶仇恨的痛苦!是明明爱的人还活在世上,却比她死掉还痛苦万倍的痛苦!是看着爱人痛苦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段临启冷笑,“你已经疯了。”

那人大笑,“我的确是疯了,我早就疯了!”

段临启继续冷笑,“可我不想要她这样痛苦,我只想她能空出心将目光转向我,哪怕,只一下。我只想杀掉挡住她目光看向我的人。不管,那人,是谁!不管,那样的人,有多少!”

那人眼里溢出不屑,松开段临启,讽刺,“所以你是废物!亲手送上自己的爹还是得不到她半点垂目。”

段临启仿若未闻,抬手轻轻理自己的衣领,“别忘了,你能到今天的地步,是因为谁?别在我面前这般趾高气昂,莫忘了,是谁成就的你。”

南门箬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看着两人,一步一步走近,“卫关在边关与司命对峙,司命可是个狠角色,卫关这边是脱不了身了。敬王一路南上,那些个南都,西都,东都,兵力都被卫关调走了,辰国大军压境,他们自身都还难保,亦是无暇顾及京城了。最关键的景王握着兵马按兵不动,坐壁上观。我们在京城已经发难,南门潇除了将所有兵力集中在皇宫,除此,一点没有调兵抵抗之意,她在公主府不出来,是真的不抵抗,还是另有图谋?我们是在谋反啊!两位能不能认真的谋反!”

段临启回头,看了一眼南门箬,“笨!她不动,是因为楚徇溪在我们手里。可是你昨晚放走了她。”

南门箬冷笑,“呵,你知道楚徇溪是砝码,你还要杀了她!究竟是,谁更笨呢?”

段临启再次转头,盯着南门箬手里的鞭子,“明知我很笨,你还要嫁给我,到底谁笨呢?”

南门箬面色一冷,“那只是合作!”

那人尴尬一笑,指着两人,“你们两个,秀什么恩爱!”

两人一同回头,大吼,“滚!”

“诶,少年!你可莫要往前走了!”

楚徇溪脚步一顿,回头不解的看着将她拉住的老者。

“老人家,这是为何?”

老人看着眼前的少年,见他一身白衣,一身书卷气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见他白净的脸蛋被几道鞭痕给毁了,又颇为可惜。

一个时辰之前,楚徇溪用溪声给她的银子去成衣店买了一身衣服,又在一家客栈沐了浴。

“少年,你一路走来,就没发现所有人都赶着往外逃吗?敬王马上就要打来了,京城已经不能待了!”

清河命新灵将琴放在面前,新灵点起一柱香,点点暗香溢满屋子。

清河抬手,轻轻搭在琴弦上。须臾,动听的琴声自她指尖传了出来。

景王世子南门贺手里拿着一个翠绿的玉杯,随着琴音摇头晃脑。

“清河姑娘是想怎么做呢,一切似乎都已朝着你想要的方向发?”

清河颔首,示意新灵出去。

“清河要怎么做,这自然得取决于世子你了。”

几天前。

酒宴间,南门贺将一杯酒递给正在弹琴的清河,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她,“清河姑娘手里居然有这么多势力,清河姑娘,是想作乱吗?”

南门贺一口喝下酒。

几天前。

清河静静的看着南门贺,眼眸里波澜不惊,“那么不知世子要清河怎样?”

“嫁给我。”

“好。”

南门贺再次斟酒,一口饮下,“你做得到,本世子就做得到。”

清河止琴,吐出一个字,“好。”

南门贺放下酒杯,认真的看着清河,“为何,你都不犹豫?”

清河右手缓缓自琴桌上落下,隐在袖子里,紧紧握着。

微微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南门贺:

“犹豫,有用吗?”随即自嘲一笑,“世子,你说呢?”

南门贺轻笑,目光从清河身上移开。

“确是,无用。”

作者有话要说:听了很久的钢琴曲后,我发现我爱上了钢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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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道穿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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