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暗与光明的交织
充满狂气的笑声传遍城堡.
“疯子！”SABER看着那个带着无与伦比的杀气狂笑着的身影，不由皱眉道。
哈德老翁听见SABER的话语立刻惊惶地对切嗣说:“快让你的Servant闭嘴.”
切嗣却不给予理会,反而带着厌恶的表情赞同他的servant道:“刽子手,没有人性的牲口.”
已经停止大笑的微克曼听到他们的对话，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灿烂到让哈的老翁颤抖,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笑的越灿烂说明他越生气。
微克曼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听完了主仆两人对他的评价，然后用与灿烂笑容不符的充满杀意与不屑的语气鄙夷道:“牲口?疯子?你们有资格来评价我么?低等民族的杂碎!你们早就该被消灭了！半个世纪前就该被消灭——如果不是她的愿望,我会非常‘亲切’的对待你们.”
如果仔细看的话或许能够发现微克曼充满暴虐的眼中那隐藏着的无尽悲伤。但显然在场的人都没这个心情。
哈的老翁听到那个‘她’的时候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安慰道:“少将阁下,请您节哀.如果您能拿到圣杯，那么那位夫人就能活过来了。”
微克曼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因残忍与悲伤混合而扭曲着的面孔:“不！我不能让她回到我的身边,因为她背叛了我和我的元首！背叛了我的战士们！我永远都不能原谅她！永远、永远........”疯狂的诉说着的微克曼突然又冷静了下来，久久的沉默着。
SABER，切嗣和爱丽丝满脑袋的疑问.
“让你们这些杂碎见笑了呢……”微克曼转过头来脸上不变的笑容又回来了说道:“那么，SABER小姐，卫宫切嗣先生，爱丽丝小姐还有哈德同志这次的战争就请多多指教了.”
虽然不情愿，但良好的教养还是让SABER略带不甘的回礼:“请多多指教.”
切嗣冷哼一声没有回答，爱丽丝带着歉意、崇拜和害怕的表情拉了拉她爱人的衣角，然后对微克曼颔首说道:“啊，请多多指教。微克曼先生。”
而深知面前之人有多么可怕的哈德老翁则卑微的回答道：“您客气了，阁下。”
微克曼意外的没有带着那虚假的微笑说道：“不，不，不，哈德同志，对待盟友我们要有礼貌和教养，元首就是这么对待他的盟友的。”
大概是因为契约的关系，小伊利亚和微克曼很亲热，她蹦蹦跳跳的跑到微克曼的身后，然后跳到他的背上笑眯眯的说道：“大哥哥，你永远都做伊利亚的Servant好不好。”
“永远……吗？”微克曼此时是情绪有些低迷，他摸了摸伊利亚的小脑袋说道：“没有什么是永远的，连这个世界都不可能永远的存在！我的小Master。”
小伊利亚带着撒娇的表情从背后抱着着微克曼的脖子说道：“不要，大哥哥要永远的当我的Servant。”
伊利亚的行动显然把哈德老翁吓的不轻，他立刻严肃的呵斥道：“伊利亚不要胡闹，快下来。”说着就要上前把伊利亚拉下来。
此时微克曼脸上又浮现出了一贯虚伪的假笑：“不要在意，她喜欢就待在我的背上那就让她待着吧。”
哈德老翁楞了楞说道：“阁下，现在请您去用餐，然后去休息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我会带您去观察一下战场。”说完顺便用警告的眼光斜视了一下切嗣。
切嗣无视了他的眼光，继续带着那副死人脸看着微克曼。
微克曼一点也不在意那眼光，就像人被狗用鄙夷的眼光看了，难道要和狗一般见识吗？
答案自然是不用……当然，如果那只狗不安分的想咬人的话，微克曼不介意先把它变成狗肉煲……
微笑着的微克曼背着他名义上的小主人，带头的走了出去，哈德老翁紧跟其后，来到餐厅。
城堡内的餐厅非常的奢华。一尘不染的巨型水晶吊灯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华贵的地毯铺满巨大的餐厅地面，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各种古董、挂画充斥着餐厅各个角落。
先进去微克曼自然的坐在了主人的位置，然后把伊利亚放到了旁边次一位的座位上。
随后的哈德老翁赶紧叫来仆人，对仆人说了几句，接着拿了一个水晶制的酒杯就来到微克曼的身边，从仆人手中接过一瓶1889年的葡萄酒给微克曼倒上。
然后自觉地坐在了微克曼的右手边次座上，挥挥手召过来一位漂亮的女仆，用手一指微克曼的右边，那女仆就站在了那里。
切嗣等人走到餐厅，看到微克曼右手拿着水晶制的酒杯，轻轻的品尝着葡萄酒，带着藐视的眼光看着他们。
切嗣刚要开口说话,SABER就先出声了：“BERSERK你那眼光是怎么回事，藐视我吗。那么我以骑士的名义向你挑战。”
“阿拉~决斗可不是你这种小女孩该玩的东西呢……”微克曼依然是那一成不变的笑脸道：“至于藐视？SABER小姐我可没有藐视你们，只不过刚才看见了令人倒胃口的苍蝇而已。”
SABER气的俏脸通红，立马就拔剑出鞘，然后疾电般挺剑直刺向微克曼的脖子，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而马上就要身首异处的微克曼却恍若未觉一样，继续品尝着葡萄酒。
然而就在saber那肉眼不可视之剑离微克曼的脖子还有5公分的时候，削铁如泥的宝剑却不能再前进分毫，就像是被无形的薄膜挡住了一般。
SABER看到刺不进去，立刻变招，转手挥起利剑朝微克曼头顶砍下！
而终于反应过来的哈德老翁带着愤怒的表情喊道：“切嗣！让你的Servant住手！”
切嗣看着哈德老翁那愤怒的表情，终于叹了口气，不情愿的说道：“SABER，住....”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微克曼头微微一侧避过剑锋，左手闪电般顺势扣住SABER的手腕用力一拉，右手挑起被拉过来的SABER的下巴，表情自始至终不变的说道：“还是一个挺厉害的小姑娘，呵呵。”
随后低下头对准SABER的耳旁轻轻说道：“在别人喝酒的时候不要打扰他哦，否则会死的。”带着那一层不变的笑容说着让人颤抖的话语。
现在两个英灵之间的姿势暧昧至极，看上去就像saber依偎在微克曼身上一样。
SABER的脸就像被水煮过的螃蟹一样，紧接着用力挣扎道：“放开我，你这无礼的家伙。”抽出手腕，像后跳了一步似乎想要和微克曼拉开距离。微克曼虚假的笑容消失了反而脸上挂着调戏的笑容说道：“呦！你还是挺害羞的吗，哈哈。”
微克曼的嘲笑让SABER的脸更红了，隐隐可以看见有白烟从她头顶冒出——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促使她全身颤抖。
哈德老翁想起了什么似地带着那怀念的表情说道：“您还是没变啊，还是喜欢让人难堪呢。”
微克曼不明显的颤抖了一下道：“我没变吗？我一直以为我变了，变得无比残忍到自己都害怕。”
害怕与后悔的表情同时浮现在脸上。让切嗣、爱丽丝、SABER看的一愣，只有伊利亚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吵吵着饿了。
微克曼看着伊利亚慢慢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哈德老翁以为微克曼又生气了刚要开口，就听微克曼说：“哈德，上菜吧。”哈德老翁送了一口气，叫来仆人把菜拿了上来。
微克曼坐下来拿起刀叉叹口气说道：“好久没有吃到牛排了，从那时开始就已经吃不到了。”怀念的表情一闪而过，然后例行公事般的假笑又回到他的脸上。
微克曼熟练而又优雅地用餐刀切割着仍然带血的牛排。那一块块犹带血丝的，完全看不出已经经过烹饪的肉块让切嗣他们不由咽了咽口水。
微克曼毫不在意的送进嘴里，咀嚼完毕后露出个满意的笑容道：“哈德，真亏你还没忘我的口味啊。”
哈德老翁说道：“这是您最喜欢的食物，当年我也吃过，所以我就一直记得。”说完苦着脸费力吞咽着和微克曼那盘外形相同的血腥牛排——只是那想吐又不敢吐的表情让人发笑……
伊利亚突然说道：“大哥哥，让我尝一口你的牛排。”说完仰起小脸，凑到微克曼的身边张着嘴。
“伊利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切嗣立刻呵斥道。他可不想女儿和那个战争狂太过亲密。
伊利亚鼓着小腮帮，闹别扭般的说道：“不要，伊利亚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个抛弃了我和妈妈的坏人。”
似乎正中红心啊，切嗣一下就蔫了。
没有意识到自己KO了自己老爹的伊利亚张开小嘴等着微克曼的牛排，微克曼微笑着用餐刀切下比刚才小一点的牛排，用叉子送进伊利亚的嘴里，然后带点促狭的问道:“小Master味道怎么样？”
一瞬间的笑容让哈德老翁以为自己回到了‘她’还在的时候……
“呜呜……”伊利亚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看来答案不用问也很明确了……
不过这种血腥的味道好像的确对小女孩的味觉有着强大的杀伤力……
伊利亚嘟着嘴，带着生气的表情回答道：“一点也不好吃。”说完跑回自己的坐位，喝了一大口清水，企图拯救自己被血腥味麻痹的味觉。
刚从小女孩娇憨样子回过神来的微克曼刚要继续用餐，却突然停住了，他眼角抽搐的看着坐在爱丽丝旁边的SABER，此时爱丽丝刚刚抽空为saber擦了擦嘴角。不得不说saber现在的吃法是兼顾了优雅的吃相以及进食的速度，但这也造成了她的嘴角出现了一些食物的残渣。
这真的是在吃饭吗……微克曼终于发现了saber比自己强的地方，至少自己再怎么饿，都不会像saber一样如同打仗一般吃饭……
不过，看着那爱丽丝为SABER擦拭嘴角的温柔动作，微克曼的心神又回到了生前与她在一起的时候，那情景多么相似。只不过那一抹粉红色的身影现在已经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
强忍着心痛感，微克曼对SABER调笑道：“我现在终于相信你以前是王了。”
SABER抬起头不解的问道：“什么？”
微克曼依旧带着那淡淡的微笑，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也只有当过王的人能把吃饭吃出打仗的感觉吧~”
Saber立刻怒视微克曼说道：“你在嘲笑我吗！”
微克曼回道：“不，不是嘲笑你，只是感慨而已~”说完微克曼不再看她，继续吃着自己的牛排，喝着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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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克曼吃完牛排，礼节性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然后感兴趣的看着不远处那自称英格兰之王的娇小少女。
当然，并不是微克曼对女人有兴趣，而是少女面前餐桌上那摇摇欲坠的、由盘子堆成的小山吸引了他的目光。
微克曼用怀疑的目光开始上下打量着SABER的身体，好像是想把那身体看透。
SABER被他带刺的目光弄的俏脸通红，不由羞怒的说道：“你在看什么！”
微克曼随口就说道：“我只是想看看那些食物都去了哪里？这么小的身体竟然能装下那么多的食物，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你是大胃王吗？还是无底洞？”然后突然做恍然大悟状，锤了下左手道：“难道是传说中的四次元胃袋！。”
SABER一下就恼羞成怒了，她提起无形的利剑说道：“你这是在侮辱我，我要和你决斗。”
微克曼毫不在意的说道：“所以说小女孩就别老说什么决斗决斗的，都这么晚了不睡觉，决什么斗啊。”说完不理后面怒吼的SABER，施施然走出餐厅。而他却没有注意哈德老翁暧昧的眼神，如果他看到了那眼神，微克曼绝对绝对会把哈德老翁扔进奥斯威辛集中营吧.(不知道的去找百度娘)
微克曼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去睡觉，或者说英灵并不需要过多的睡眠。
他径直走出城堡，来到了城堡边一个人工的小湖岸边，夜晚的凉风吹起，在夜空般深邃黝黑的湖面上掀起阵阵波浪。
站在小湖的边上，微克曼望着那黑暗中的光明(其实就是月亮)。脑海中不由自主再次的想起了她，想起那抹粉红色的倩影。从被召唤开始他就不断的想起她，想起以前……
那粉红色的身影既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又是自己唯一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
后悔与仇恨不由自主的涌上了心头，微克曼低头看见湖水中印出自己的样子，那是一个相貌端正却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青年，莫名的怒火猛然涌上心头，然后越烧越旺。
他伸出拳头，似乎想要狠狠地揍那水中的倒影一般……
然后不知为什么，微克曼突然泄气了。他抬头，将视线从水中那飘渺的倒影转移到了空中那真正的玉盘之上。
月，散发着柔和而又冷寂的光芒。从古至今，一如既往……
“我……果然还是冷血的畜生啊，为了那虚无的胜利……如同倒影般的胜利……居然连自己的姐姐、自己的爱人都能杀掉。”微克曼自嘲地笑了笑：“不过，都做到这种地步了……我已经不能、也无法停下了吧……”
心里仿佛有另一个人在问他：
值得么？
值得么？
值得么？
一遍又一遍的质问叩击着微克曼的心扉，冲击着他心中那坚定的信仰，同时也是薄弱的最后防线……
“值得！这一切都值得！我赌上了我的一切。换的只是那个人的希望与自己的忠诚。”微克曼歇斯底里的吼道！
那么你现在后悔什么.迷茫什么.仇恨着什么？那个声音又追问道。
“我在后悔什么？迷茫什么？仇恨着什么？”微克曼沉寂了下来“我……究竟为什么犹豫？……不！我已经没有了迷茫、后悔的资格……我必须前进，必须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事……”
“你……难道就连一点后悔都没有吗？”不知何时，saber已经来到了微克曼身后。
微克曼没有回答，他甚至连看都没看saber一眼。
SABER的心里滋生出一种说不明白的愤怒与悲伤，因为他与自己太相似了吧。
因为自己曾经也杀掉了自己的妻子（格尼薇儿），自己的愿望是抹杀自己的存在。自己知道后悔了，知道自己不适合当王，不适合当个丈夫（虽说SABER是女的半百合罢了）。但是眼前的人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过错，依然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进，那死去的她对他来说就那么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