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忠勇家丁蔡生报信救主 搅乱天命乐虬破局重生

第二十九章 忠勇家丁蔡生报信救主 搅乱天命乐虬破局重生

第二十九章忠勇家丁蔡生报信救主搅乱天命乐虬破局重生

旋风般的轻骑兵立即在视觉内跃出,扩大,然后在他百步开外刮过起一阵轻风,直直朝陷阵营消失的方向冲了过去。铺天的尘土将暗自庆幸的逃难流民盖了一身。

法正咳嗽几声,突然叫道:“我知道那是谁了。沿着这方向一直下去,就是前一段百姓谈论最多的‘避难山庄’。它的主人却是刺杀董卓的18岁卫尉,难怪这些西凉轻骑会不顾一切的直接追杀下去。”

“那个靠一家财力救济5万流民的山庄?这传闻是真的?难道刚才的士兵就是那个‘狂狮军’?”孟达吃了一惊。

法正不能确定地摇摇头,道:“不管怎么样,吩咐下人弃了车子,将行李捆绑到马匹上。往小路走……先去沈岭看看,反正那里附近的骆谷,子午谷都能入蜀。”他的想法倒和高顺有些类似,就是要用‘舒适’来换‘安全’,只不过法正连马车都放弃了,更彻底一些罢了。

不说法正一行转入崎岖的小路躲避兵乱,也暂且搁下高顺即将面临的追击,咱回过头在来看看万炜。

此时的他赫然已经带着狂狮军站在了吕府的门口。400柄长刀,刀刀带红,方才从背后冲杀进来的过程中并没有遭遇太大的拦截,就像万炜之前预料的那样,这些根本无心占城的贼兵在进入长安城内后立刻开始了掠夺行动,包括那几个宗帅在内,没几个想在这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去对付少数难啃的骨头。

是以,那些拥有不少私兵的士族在主动交纳了一点财物后,侥幸地逃脱了这一次贼兵洗劫。

400个杀气腾腾,盔甲怪异的士兵在吕府门口摆出阵型,倒也没有贼兵敢来这里讨好处。

在府内搜寻了一圈之后,胡叙抓着一人回到万炜边上,回报道:“府内已被收刮一空,但并未发现血迹。另外在搜寻中看到这小子鬼鬼祟祟的在内府游荡。”说罢,将手上已经被打的蜷成一团的青年贯在地上。

万炜看都不看一眼,皱眉道:“无血迹便说明伏义已提前撤离,这是个好消息。那我等也往山庄去吧,想来,也就只有这一处地方能落脚了。”

地上那青年在听到万炜声音后,艰难的抬头呻吟道:“是……万炜,万公子么?小人不是在做梦吧?”

万炜咦了一声,认真看了一下,吃惊地跳下马抓住他的手臂大声道:“蔡生?你怎么会来到此处?蔡庄呢?蔡琰呢?”

蔡生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看到的确是万炜,惊喜交加下哭道:“真是万公子,太好了,小姐有救了,我真的找到公子了。”万炜咋闻蔡琰有难,猛地扯起蔡生的领子喝道:“文姬怎么了?快说,你倒是快说啊!”蔡生摇晃着从喃喃中醒来,急叫道:“贼兵,白波贼的宗帅郭太带了上千人围了蔡庄,要娶小姐做压寨夫人,老爷死也不肯,他便下令烧了庄园将小姐掳走了。老爷被乱兵砍中了胸膛,眼见是活不成了。小人想来就只有公子能为老爷报仇,救助小姐,便找了快白布裹了额头,混杂在贼兵里进城来寻公子。方才见府内一片狼藉,小人差点就以为公子也……还好,还好……”

“好个忠勇家丁。”胡叙忍不住赞道。

万炜瞥了他一眼,随手将蔡生抛给胡叙,道:“他的安全由你负责。”随即翻身上马,狠声道:“好你个狗贼,抢劫抢到小爷头上了。”一旁的陆鑫打了个冷战,他明白,万炜可是动了真怒。

万炜和蔡琰的感情经历可以说是崎岖坎坷,特别是无暇的出现,在一段时间内事情几乎是被认为已经无可挽回。好容易万炜在无暇的开导下,难得的解开心结,放下面子全力弥补过失,却因为不合时宜的战争而中断。而这场本以为能赢的战斗,又因为没料到白波贼的存在而功亏一篑,不但长安陷落,更连累了刚刚迁出城的蔡家。

就算万炜的心性再温和,也火了。

“若是不能救出文姬,干脆就死了算了!”万炜咬牙切齿地喊道。一旦被逼急了,万炜都有一种鱼死网破的心态。

感受到主公语气中的气愤和愧疚,亲卫们羞愧地吼叫着大声迎合。半个主母被贼兵掳走,这事实无疑等于被人当着众人煽了一击耳光般,所有人都打心里生出了丢人的想法。一股力量由疲惫不堪的身体深处涌了出来,搅拌着肌肉酸痛的感觉,怪异地刺激着神经。

四百骑挥舞着长刀在混乱不堪的大街上突杀,那些分成小队形势四处掠夺的贼兵倒了大霉,成为了万炜的出气筒。狂狮所过之处,刀光四射,肉沫横飞这些没有学习过武技的贼兵在狂狮军面前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去,凡是被纳入‘狂刀阵’攻击范围内的贼兵尽数被砍翻在地,然后被马蹄践踏成肉泥。而外围的贼兵由于缺乏像军队那样的层级管理,没有宗帅在场根本无法组织起集团反抗,慌乱无措地看着身穿金色狮甲的骑兵踏着白色的头巾杀出南门。然后画了个弧度,消失在北面。

也不是没有人将着情报告诉宗帅,但李乐等人现在正沉迷于珠宝的光泽之中,听到下属报告后,不悦地道:“跑就跑吧.反正也不值钱。”

他可没想到,万炜可不是在逃跑。

400人憋着一股气,跟随着地上的痕迹,奋力地追逐着往北面离开的郭太。

按道理,骑军追步兵是非常容易的。但狂狮军一行从渭南城开始,两天之内没有合眼,马不停蹄地赶路,实在是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士兵还靠一口恶气撑着,但座下的马匹的嘴角却已经吐出了白沫。

可以说,这支骑军已经失去了最强大的武器—冲击力。

但万炜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而放弃,反而开始设法弥补这个弱点。

‘如此下去,就算追上,也无力战斗。’万炜赤红着眼睛,紧紧拽着手中赤血戟:‘兵法云,以迂为直,后人发,而先人至。这郭太北走,无非是想退回白波谷基地。长安正北有一桥,横贯渭水,乃北上陆路必经之处。如能在桥下设伏,事情才能有转机。不然,待贼兵过了渭水,进入广大的河套平原,茫茫草原上,要堵截可就难上加难了。’

主意既定,万炜乃令200骑兵下马,自带陆鑫并另外200士兵一人双马,不惜马力,一路狂鞭,活活累死83匹战马后才赶至渭桥,又令20人将马匹牵到北岸隐藏,其他人则在干枯的桥下埋伏下来。而胡叙带余部步行前进。

天气还是和前两天一样,半空中黑压压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似的,让人打心眼里感到异常的烦闷。偶尔一阵河风吹过,卷起河岸下边淤泥腐烂的味道,钻进河堤上爬伏的士兵鼻子里,引起肚子里一阵阵翻滚,刚刚吃了些干粮的将士险些就全数吐了出来。在加上过度疲劳后,稍微放松就产生的困意,180名埋伏的狂狮军士兵身心都在饱受煎熬。

最后,还是陆鑫想起了一个从高顺那里学来的手段:冲凉水。

在冰冷河水的刺激下,这才让部队支持到了前方贼兵出现的时候。

大约四千贼兵杂乱无章地推着装着财宝的各种车辆互相笑骂,比拼战利品地涌来。万炜小心地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发现这些贼兵都沉溺于掠夺后的快感之中,仿佛赶集似的悠闲兴奋,没有哪怕一点点的警戒心。

万炜暗自点点头:‘稍微难办的就是这个数目了。’正想进一步搜寻蔡琰可能在的地方,突然,赤血戟上猛地涌入一股凉意,万炜双眼一黑,整个人软软地趴了下去。

恍恍惚惚间,万炜觉得自己忽然飞了起来,穿过雷电交加的浓厚云层,跨过壮秀瑰丽的万里山河,来到一座座落再白云之上的仙峰。一只白鹤飘然而至,绕炜三圈,又清啼三声,朝来时方向飞回。万炜心福灵至,跟随白鹤轨迹徐徐飞去。待转过第三座仙山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雷鸣般的呵斥:“蛮小子,哪里去,不快给我下来。”言罢,万炜忽感一阵无可匹敌的吸力传来,顷刻间边来到一处平地上。

只见欣然上人与另外一位纱巾遮面的女子正站在眼前。

“看什么看。”欣然上人见万炜一直盯着他……旁边的女子。微怒道:“不知好歹的小家伙。死到临头了还存不净的念头。”

这么一说,万炜倒想起之前被读心的经历,心情一下子不好起来,冷哼道:“我都没说话呢,谁让你就往那方向想。说明自己心里不干净罢了。”

欣然上人还欲反驳,那女子摆手道:“耗费那么大灵力招来灵体,上人不是想这么一直说下去吧?”

欣然上人吧唧吧唧嘴巴,没好气道:“算了,算了。老夫不和你一般见识了,长话短说吧。”万炜张口想说‘有屁快放’,但估量一下周围美丽而不真实的环境,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认真听来。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明明上次受赤血戟所累,几乎死亡。侥幸有人舍了几世灵力取了旒金引救了你的命(见伊克所作外传《初平记事》),竟好了伤疤忘了痛,又开始用赤血戟。你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么?哼哼,要不是老夫我一时善心,再过两个时辰你的生命力还不消耗殆尽。”

万炜一惊,真心拜谢道:“多谢上人搭救。”

欣然上人脸色缓和了一些,道:“罢了,罢了,谁叫你是我记名弟子呢.。”万炜咳嗽一声,也不反驳,欣然上人这才开始高兴起来,微笑道:“不说这些琐碎事了,你身体内的死气少了依附的灵体,自然会散去,而赤血戟内乱来的仙阵也帮你改好了,不会再出现反噬的现象。那吴修小家伙也真是的……唉,唉,又跑题了。言规正传。”上人慢慢严肃起来,道:“如今世俗界的情况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影响的范围,于吉那老小子最后的努力也白费了,反倒给逆天行的孙家小子惹来一个劫数。”

“前月偶遇天机门主,平原管辂,闲聊之下,惊知如今天下之势看似正常,却隐隐有‘乱’的倾向,凭他占卜之术竟无法窥视天机,好似命运已经有脱离‘法则’控制的迹象。这消息无亚于天雷降世,已经惊动了修真界。要知天界,修真界,世俗界三界都有一种相同的法则约束,开天地以来,从未有听说哪一界法则‘乱’的情况。”

“但从目前情形来看,汉朝双都皆毁,正是‘破而后立’的兆头。似乎世俗界将向另外一个更能令三界满意的方向发展。”

突然嗨笑了两声,欣然上人盯着有些目瞪口呆的万炜道:“所以呢,老夫也不能看着源点就这么消逝吧?”

万炜干笑两声,虽然不是很多,起码他已经理解了有关自己的一部分事情。

欣然见万炜不说话,便接下去道:“老夫也不多说了。乱世将临,本是世俗界的一大劫难,但作为乱世之中的‘乱’,你能不能有所作为或者你想有何作为,全在你一念之间。而以你为中心,你的选择会有无比深远的影响!”

“善,神州福。恶,三界崩。”

万炜听的心惊胆战,强笑道:“什么三界崩的……上人说笑了吧。小子不过是不想留下遗憾而稍微动了些手脚罢了。”

欣然上人笑道:“这便是了,世间法则,便在你言行中变动。而能改变规则,那就要有超出规则的动力,想有这种动力便要有一个规则外的,起码是精神上的存在。这种存在就是你,万炜,唯一一个连天庭都看不到未来的人。千万莫低估了自己啊!”

不待万炜说话,欣然上人又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回去罢。记的我说的话。”一挥手,一道白光正中万炜,他的身形开始渐渐模糊。就在消失之前,欣然上人突道:“对了,你的战气属性乃稀奇的‘命炎’,除了普通‘五行战气’的离火属性外,还有一些另外的能力。我也不知详细,自个儿去摸索罢。”

眼见万炜整个人型消失开去,仙峰上莫名地静了一瞬。

欣然上人转头道:“隐客仙子,如何?”

那女子沉默了一下,道:“万世劫好像因为他的出现而消散了。我也不管这三界的事,但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回‘他’,还有……我和翼宿都不知道的历史。”

“当年天庭变故,老夫也有耳闻。但如今翼宿记忆全失……”欣然的话还没完,就被隐客仙子打断了:“正因为如此,翼宿才会依靠潜意识,而不是固有偏见找出那段被天帝隐瞒的故事。我要做的,仅仅是当一个曾经参与的看客罢了。”言罢,仙子招来白鹤,乘架飞去。瞬息不见。

欣然上人默然良久,叹道:“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只希望那些家伙不要破坏了最后的禁令,直接插手世俗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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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感觉忽然刺激脑海,万炜浑身一哆嗦,猛然坐起身来。定神一看,自己还是在渭桥之下,几个士官正满脸欣喜地围坐身旁,陆鑫手上头盔内还盛着河水。

“主公醒了!”尽管陆鑫压低了声音,万炜还是从中听出了浓浓的担心:“主公莫要大声说话,贼兵正在过桥。”万炜这才听到头顶上车轱辘滚动的声音,点点头表示明白。陆鑫又道:“郭太的马车马上就要过来了,请主公就在此处好生修养,鑫自带百人,定将人抢回来!”

‘原来欣然上人说的时间差不多了是指这个。’万炜边想边站了起来,低声笑道:“没事,不用担心我。说实话,我从没感觉这么好过。”陆鑫面色一整,刚想进言,突然发现万炜完全没有了刚才疲劳的神色,就连熬夜而变的通红的眼睛也回复了清明。相较之下,反倒是自己更应该留下修养才是。

“怎么才几息的功夫,就……”陆鑫呆呆地道。

万炜拔出腰间的中兴剑,看了看上岸的路,实话实说:“仙人帮的忙。”

陆鑫等人反应过来,纷纷轻轻抽出腰刀准备作战。但从他们的神色来看,基本是没人会相信这个解释了。

“一架四驷黄盖绿帘马车。”陆鑫简短地将目标特征告诉万炜,后者点点头,做了个手势,带头咬着利刃,扒在斜堤上。

再次将上去的步骤想了一遍,万炜竖起了三个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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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1

手掌下压,出发!

万炜带头,像一头敏捷的豹子般窜了上去,突兀地出现在一个扛着麻袋的中年贼兵身边。没空间取剑,万炜挥起沙锅般大的拳头,狠狠打中他心口,狮灵手甲那特有的关节刺立刻刺穿了他的心脏。那中年人痛苦地软倒在地,捂着伤口蜷缩成一团。也就这么一瞬间,万炜已经看到了陆鑫所说的马车就在自己前面不到二十步的地方。

大约五十名手持长戈,腰别短戟,头裹白巾,身穿锁子甲的贼兵紧紧地护卫周围。

想到蔡琰受到的委曲,万炜立刻就发彪了。‘命炎’,这像燃烧着的血液般战气立即喷发而出,淡淡的血雾笼罩了金色的狮灵甲。万炜取下中兴剑,朝马车冲去,犹如一尊从地狱走出的金色战神。

在他后面,一个接一个的金甲战士从桥的两侧跃出,鬼神般的出现在群贼眼中,在一片惊恐声中,从两边向马车包围过去。

“杀!~~”万炜大喝一声,迎上了第一个护卫贼兵。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贼兵好似完全不受万炜气势的影响,异常冷静的双手举起长戈来搁挡万炜的劈斩。他身边的三人默契地退后一步,挺戈刺击。

典型的围杀配合。

万炜微微一惊,然后不屑地冷笑起来,‘超一流’的境界又岂是几个小兵能想像的?在三柄长戈即将及体的前一刻,万炜妙若颠毫地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不但完全避开三刃合击的危险,反而借助身体前冲之力一拳将那仍然面无表情的人脸砸的稀烂。

不等他们收回长戈,万炜立即以前脚为支点,旋步绕过死者,顺手用中兴剑劈下两人的头颅,最后一剑刺穿了第四个人的心脏。

可算白波贼最精锐的战士一下就躺下了四个。

一丝惊恐终于出现在郭太亲卫首领的脸上,这个四十岁,满脸刀疤的壮年男子大叫道:“妖人来袭,众弟子速来保护宗帅!”说罢,立刻示意马车向外围避走,自己带着所有36个亲卫杀向万炜,凭借武器长度的围成一个半园逼了上去。万炜左右冲杀,虽斩杀数人,却屡屡为长兵器所阻,无法突围而出。

而那些流民被宗教洗脑后的思维方式根本无法被正常人理解,先前还因突袭而陷入混乱呆滞的贼兵,一听到“保护宗帅”这四个字后,一个个仿佛着了魔般丢下手中的黄巾珠宝,抓起各自千奇百怪的武器,一部分朝马车围去,更多的则直接杀向敌人。

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狂狮军转瞬间就被这股狂热的人潮吞没,前进的势头立即缓了下来,陷入胶着战况。

这并不是说狂狮军逊色,相反的,他们中间随便一个人的武技都要比白波贼高出一截。但贼兵实在太疯狂了,他们的攻击模式几乎可以用‘人肉冲锋‘来形容:根本不管周围人的死活,甚至也不理会自己的安全,一波接一波的向疲惫的猎物扑去。

本来,狂狮军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以坚破坚的战斗。但此时身体过度疲劳不说,单是没有骑乘战马一项就大大遏制了他们的特长。‘狂刀阵‘的攻击力连一半都发挥不出来。

眼看马车慢慢脱离战场,陆鑫除了狂怒地多杀几个人外,毫无它法。

万炜更是心急不已。

突然,疯狂冲杀的万炜突然顿了一下,狞笑地将手中唯一的武器当成暗器掷了出去,一直不敢正对万炜的刀疤男连躲避的念头都没有生起,就被锋利的中兴剑刺了个对穿。

接着,万炜不顾一切的向马车方向冲去,挡在前面的贼兵齐喝一声,六把长戈同时以不同的角度刺来,直指万炜身体的各个要害。万炜仿佛早料及此,贼兵手势刚动,他已经就地一滚,闪到了两个贼兵的脚下。

一手抓住一人的脚踝。

“呔!挡我者,死!”万炜双眼怒瞪,运起千斤气力,竟将这两人举上半空,当成武器挥打起来。灌注了万钧之威,两个人**槌左右一甩,四颗脑袋撞在一起,便像破碎的西瓜,红红白白撒了一地。

“呕~~”白波贼中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

万炜面色愈加狰狞,挥舞着百斤尸体打开贼兵,一步一步朝前迈去。人**槌在不断击打之下短了许多,手中只剩下半身一截。万炜不满地闷哼一声,撇开残肢,再次撞入人群抓住两个退的慢的贼兵。

不等万炜动作,手上两人立刻哭爹喊娘的挣扎起来。临死前的凄呖击溃了已经胆寒的贼兵心里最后的防线。

万炜目视之处,无不避让!

郭太在马车中看的头皮发麻,眼见众贼避瘟神地给万炜让开一条康庄大道,急忙跳出马车尖叫道:“你们在干吗?快拦住他,他是魔鬼,不能让他靠近本帅!”贼兵面面相觑,无人胆敢上前,更有一人扑通跪下拜道:“我等凡夫实在无法对付魔鬼,还请宗帅用仙法替天行道吧!”众人听了有理,都附和起来。

郭太作茧自缚,不知如何应答。

万炜长笑一声,猛然加速,大喝道:“即使真仙挡道,某亦斩之。何况你这小蟊贼!郭太,纳命来!”人**槌上下齐舞,所向睥睨,贼兵惊叫着左右闪避,退的稍慢的,碰着就伤,挨着就死。

顷刻间就杀到了马车之下,郭太躲闪不及,被万炜抓个正着,像小鸡一下被举在头上。万炜大喝道:“全都给我住手,放下手中武器!不然我宰了你们的宗帅!”说着,随手抓起一把剑顶在郭太的腰间,冷声道:“不用我提醒你该做什么吧!”

郭太面如死灰地喊道:“都住手,放下武器,不许抵抗。”

战场立刻平静下来,白波贼异常听话的放下武器,呆呆地站在原地。而狂狮军却毫不手软的直接杀出一条路,冲到马车周围护卫起来。

万炜将俘虏扔给陆鑫,自己钻进马车内,柔声道:“文姬,别怕,我来了。”却见蔡琰蜷缩在马车的角落,看到万炜进来,不但没有欣喜,反倒又使劲缩了一下,哭声道:“哥哥莫要过来。”万炜心中一沉,一个不好的预感攀上心头,冲上去将她搂入怀中。颤抖问道:“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蔡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眼泪如断了的珍珠噗嗒噗嗒掉了下来,良久才悲声道:“爹爹死了,万哥哥又不要我……呜,呜~文姬不要嫁给恶贼。”

万炜紧紧搂着蔡琰,轻轻地抚摸着她颤抖的后背,柔声道:“文姬别怕,我来了,别怕,万哥哥会一直在文姬身边,一辈子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语,良久,蔡文姬才平复下来,窝在万炜怀里静静流泪。

外面,陆鑫带兵稳定了局面。在两日未曾休息便投入战斗的180名士兵中,阵亡人数高达34人,而剩下的146人,人人带伤。

还好陆鑫利用手中人质,硬是逼着剩下的三千来贼兵互相捆绑,围坐一地。然后强打精神打扫战场,得黄金白银,布帛粮草五百余车,马152匹,牛831头,猪羊不计。乃分配剩下的马匹载上金银粮草牵走,其余的物资尽数抛弃摧毁。

等到胡叙带兵汇合的时候,所有人都支持不住了。陆鑫连打哈欠,无力道:“主公,大伙儿都不行了。如果再得不到休息,我怕行军的时候都会有人摔死于马下。”

万炜环视周围亲卫憔悴的面容,不无愧疚地道:“苦了大伙了。都去渭桥北岸休息吧。如果那些贼兵敢无视他们宗帅的死活,强攻过来,我也好守。”要不是那几日受赤血戟的影响,依万炜平日的性子,怕也不会赶的这么急。

陆鑫连忙摇手道:“不,不。主公这两日都在担心中过来,受的压力比我们这些下属可大多了。还是我来巡视,主公安心休息吧。”

万炜看着陆鑫睁都睁不开的眼睛,命令道:“快去快去,莫要多说。这是命令。”陆鑫不得不下去传令,片刻间又有三十来人陆续请命要代替万炜守桥,都被一一挥退。

狂狮军,终于得到了宝贵的休息时间,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无人看管的战马也终于能悠闲地啃几口嫩草填填干奄的肚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几条漏网的小鱼正死命的赶回长安,准备向其它宗帅报告此事。

而刚进驻在新丰城的吕布,收到了长安陷落的消息,正处于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先前渭南城东一战,吕布军出奇兵,与迂回至敌军后方的张辽趁夜前后夹击,破了牛辅大寨,其后赵云帅飞熊军一路追杀,势如破竹,直至郑县城墙下方才调头回撤。

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这场一面倒的风光大战结束后,双方静下心来统计战果时。打了大败战的牛辅喜笑眉开,大赞贾诩:“有先见之明。”而吕布一干战将愁眉苦脸,面面相觑,好半晌乐虬才苦笑总结道:“他们崩溃的太快了!”

牛辅军至始至终都未曾组织过一次反抗,但也就是这个原因,才保下了超过7层士兵的命。

这么说也许有些别扭,但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因为没有组织反抗,换个角度来说也是士兵没有集合在一处,这就避免了被成规模,大数量的歼灭。而士气的崩溃让这些西凉兵见了吕布军就见鬼一样,扭头就跑,完全不和他们交战。

而多达60000的大军呼啦一下四散逃窜,满山遍野的到处跑。唯一有机动力进行追击战的,仅仅只有4000飞熊军……实在是招呼不过来啊!

是役。

吕布军唯一受创的就是挡住了对方逃跑线路的张辽一部,1483人被急于逃命的西凉兵杀死。而牛辅军,虽然阵亡加上逃兵数量不小,达到了13000余人,但对于本来基数就大的军团来说,这个数目的损失并不能让他们失去战斗力。

更是在吕布开始撤离渭南时候立刻派出了2万士兵吊在后面。也不交战,也不后退,就跟在吕布身后50里处慢慢前进。

不用说,肯定是贾诩猜到了整个战局变化。才布置了这么一个令吕布难受无比,却无力改变的战术。

等到了新丰县,一个接一个消息自乐虬的情报网汇集到一处。

首先,长安已经陷落一日,白波贼整整在都城内掠夺了一天。从一些蛛丝马迹推断,高顺已经脱离长安并成功地打败了追击的樊稠亲帅的西凉轻骑,高顺也因此由默默无闻的吕布亲卫摇身一变,成为了‘也许和樊稠差不多’的战将,名声大噪。但本应跟在他后面的万炜却音讯全无,生死不明。

另外,乐虬就‘出现樊稠骑兵’这一情况,大胆地推测西线皇甫嵩一部凶多吉少。进言吕布不要将希望寄托在皇甫嵩飘渺的援兵上。

吕布烦恼地认同了这个未被证实的事实。

但他想不通的是,以皇甫嵩之才略,怎么会犯下这样无知的错误,让樊稠安然地深入腹地?

不过他并没有时间去考究这个问题,因为除此之外,就连长安城内的白波贼也结束了血腥宴会,开始在南门外集结。

他不知道白波贼的真正目的是在狭持了郭太的万炜身上。

若是白波贼肯不顾损失,正面堵截吕布,再配合上后面牛辅军一同夹击。就算吕布再勇猛,飞熊军再精锐,也避免不了全军覆没的下场。

贾诩并不是没有想到这层。

还好,白波贼并不是听令于牛辅的下属部队,李乐冷笑地拒绝了这提议,帅大军护着上万车的财物北上往白波谷老巢行去。另外一个宗帅,胡才记恨上次牛辅奉命前来围剿之仇,更是派使者将此事前后尽数告诉吕布,备言‘贪财而来,不敢与飞将军为敌’之话。

吕布一时倒不能确定此事真伪,乃招诸将商议。

乐虬嘿笑道:“以某之见,贼兵得了重宝,不愿与我军为敌以至损兵意思,实有八分可信。之所以其派使者明言,却是包藏祸心。无非是欲我军无后顾之忧,回头与牛辅叛军拼杀而已。”

吕布点头,乃令张辽暂时统领步兵6500余人先行,自己亲自帅飞熊军断后,只等白波贼离开后立即进入长安寻找万炜一同前往毓琴山庄。

就在马步两军一前一后安全抵达霸水,准备渡河之时。后方斥候急报:“牛辅军突然加速行军,向我军扑来。预计两个时辰之内将进入视野。”

吕布听了,大声嗤笑道:“敢在平地急行军追击骑兵,牛辅这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众将士听令,背河摆冲锋之阵。看反军出现,既便全军出击,狠狠的给我杀!”众将轰然应诺,各自下去调度人马。

要知步兵快跑五十里,体力消耗极大,依着吕布以逸待劳之策,迎头痛击,定能给追兵造成不小的伤亡。

但不知为什么,赵云看到周围张辽诸将摩拳擦掌的兴奋劲儿,总感到了一丝不安。乃寻至同样皱眉苦想乐虬问道:“先前敌军一直避免与我军接触,为什么现在却不顾一切的要冲过来?这十分不合理。而且就算他们有必胜的信心,难道不怕我军即刻渡河,避而不战么?要知道,现在西面可没有人可以堵截我们,战与不战,主动权可是在我军手上。”

听到最后一句,乐虬骇然色变,醒悟过来,大叫道:“就是这个——西面没有敌兵堵截……就是我们现在都以为西面没有敌兵堵截,主公才会起了回头厮杀的念头!好你你个贾文和,竟然连主公好战的心思都算计进去,险些就要着了你的道!”边说着,乐虬连滚带爬地冲到前线,拉住吕布缰绳道:“主公,西面,霸水西面定有敌兵潜伏,就等我军回头与追兵作战的时候突袭身后!”

吕布皱眉呵斥道:“冷静一点,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先前斥候回报,不是说了白波贼已经北上了么?长安附近哪还有什么军队!”

乐虬急道:“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军队,也许是樊稠的部队,也许是其它,但肯定是有的!主公仔细想想,如今的形势,便是之前欲以白波兵正面拖延,牛辅军后击的翻版。不过是改成牛辅军来拖延,而由另外一支没有露过面的军队来做伏兵罢了。现在天色阴暗,目力难及远,隔着霸水根本无法清晰辨认对岸景物。反军若来,不到对岸根本发现不了啊!”

吕布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清醒过来,羞怒地吼道:“是了,难怪这次派出去的斥候一个都没回来!但那些兵……那鬼秀才到底去哪变出来的那么多兵?上次白波贼是6万,这次他又会变出多少?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谁能告诉我!说话,你们倒是说话啊!”吕布越说越气,忍不住发起脾气,迁怒于诸将。大戟一个一个地点过八部将,却没人敢接吕布的话头。

只等温侯发泄过后,赵云才硬着头皮道:“接下来如何行事,还请主公定夺。”

吕布不答,反问乐虬:“你说要是真的有大军在长安附近出现,那芯逝他……”乐虬低下头不敢答话。

所有的表情都从吕布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万年寒冰似的冷漠:“传令,抛弃所有杂物,沿河南下!”

这一刻,魏续仿佛又看到了没有碰到万炜之前的那个吕布。

冷酷,凶暴。

即使是表亲,他也不敢问在毓琴山庄上的女眷该怎么办。反倒是乐虬隐隐猜出了隐藏在寒冰之下的心思:现在带兵西进,亲自上山庄的路已经走不通。所以吕布想用自己做饵,吸引敌军追击,努力给山庄上的人创造一个撤离的机会。

所以,在撤退的命令之内,却没有‘急行军’这条。

一万大军脱离了贾诩的预测,平速沿河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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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温侯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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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忠勇家丁蔡生报信救主 搅乱天命乐虬破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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