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四娘一时太过惊讶,才没有过来,可是谁能想到,大家闺秀居然会做出推人入水的事来,看到萧元娘被推到河里,四娘才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也不知道萧元娘是傻了还是被吓到了,居然坐在河水里一动也不动。

四娘冲过去使劲地将萧元娘从河里扶起来拖上岸,这才转身准备给林月儿好看,却发现那个女人跑得飞快,才转眼的工夫,居然已经跑到马车旁,准备爬上车离开了。

四娘也顾不得去追林月儿了,半搀扶、半拖拽地将萧元娘带回家。

这会萧元娘已经醒过神来了,四娘让她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她则赶着去厨房烧热水。等热水烧好,让萧元娘泡在热水中驱寒之后,她才换下半湿的衣服,跟萧元娘打了一声招呼后,出门直奔小镇而去。

这个时间,二郎、三郎正在忙活,见到突然跑来的小妹四娘,两人都大吃一惊,忙找了处僻静的地方,问明来意。这不问不知道,一问之下,二人都怒火中烧,陆天霖那个混蛋居然为了娶别的女人,把他们的大姐给休了。

难怪大姐会突然跑回来,难怪绝口不提陆家的事,也绝口不提陆天霖,以前大姐每次回家,说的最多的就是陆天霖。说什么陆天霖病病歪歪的还没三郎高,说什么陆天霖脾气臭,吃东西挑三拣四,说什么陆天霖被她驯服了,对她黏糊得紧,说什么……

那个混蛋,亏得大姐对他那么好,他居然这么对大姐,陆天霖你这个大混蛋,萧家三兄妹此刻对陆天霖都是恨之入骨。

三郎当即就爆发了,怒火烧红了眼,当即就要去找陆天霖算帐,还好二郎稳重,先嘱咐四娘回家看着萧元娘,又跟主家告了假,这才满腔愤慨地和三郎动身前往临安城陆家。

四娘从小镇上回到家里,发现萧元娘居然还泡在大木桶里,而水早已经凉了。

「大姐。」四娘冲过去将她从浴桶里拉出来,一边帮她擦拭、穿衣,一边担心地问:「大姐,你没事吧?」

「没事。」萧元娘摇摇头,「你不问我刚刚是怎么回事,不好奇那个女人是谁?」

四娘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怒火,故作平静地说:「大姐,你告诉我,我就听。你不说,我就不会问。」

萧元娘勉强笑了笑,说:「那个女人跟我有点误会,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别让爹和二郎、三郎知道了。」

「嗯。」四娘点头答应。

到了中午时分,二郎、三郎都没有回来吃午饭,萧父和萧元娘都有些奇怪,四娘说他们让人给她带过话了,说木具坊接了几个大单子,活太多,忙不过来,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萧父和萧元娘都没有怀疑。

可是到了晚饭时间,二郎和三郎两个人还是没有来,这下子四娘也有些着急了,二十里路的脚程,来回也用不了两个时辰啊,这是这都走了四个多时辰了,别是出什么事了吧?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两人还是没有回来,萧父和萧元娘看四娘站在门口张望,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心生疑窦。

「四娘,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木具坊活计多,二郎、三郎中午才没回来的吗?可这会天都要黑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萧元娘走到门口,看了一眼一脸焦急的四娘,挑了挑眉问,四娘现在的表现实在太不正常了。

「我、我……」四娘咬着嘴唇,神情犹豫。

「四娘。」萧元娘的语气严厉起来,这丫头明显是有事瞒着她啊。

四娘脸色变得苍白,沉默了一会,终于说道:「上午那个女人的话我都听到了。」

什么话?萧元娘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

四娘如实说:「那个女人说,陆天霖为了娶她,所以才休了你,这些话我都听到了。」

萧元娘突然灵光一闪,不敢置信地问:「你把这事告诉二郎、三郎了?」

四娘点头。

「所以他们是跑去陆府找陆天霖的麻烦了?」萧元娘突然开始着急起来。

四娘又点点头,「他们上午就去了,可是到现在还没回来。大姐,他们会不会出什么事

啊?陆家是临安城的大户,陆天霖那个混蛋对你都这么绝情,他会不会为难二哥、二哥啊?」

萧元娘也不禁担心起来,伸手狠狠地戳了四娘一指头,责备道:「现在才知道担心了?」

「大姐,我们该怎么办啊?」四娘眼眶都红了。

「你在家看着爹,我去一趟陆家。」萧元娘说着,不由分说地推着四娘进门,自己则转身朝村长家跑去。

村长家有一辆牛车,萧元娘放下二两银子,借来牛车便直奔临安城的陆家。

【第九章】

牛车跑得比马车慢,可是却比萧元娘用脚走快上许多,可尽管如此,等她赶到陆府的时候,天早已经黑透了,陆家大门也早已经关上,门口屋檐下挂着的两盏灯笼透着昏黄的光亮。

萧元娘在牛车水颠簸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早已经腿软、屁股疼了,又担心两个弟弟,心急火燎地跳下牛车,居然没站住,直接跪摔在地上,膝盖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也顾不了那么许多,站起来冲到门口,使劲地叩门,叩了一会没反应,她又用手使劲地拍门,一边拍一边喊:「有人在吗?麻烦开一下门,有人在吗?」

萧元娘的手都拍肿了,这才听到里面传来略带不悦的询问声,道:「谁啊,夜半三更跑来敲门,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好吧,说夜半三更有点夸张,可是对于门房的人来说,只要晚上关了府门就是他们的休息时间。除非主子们有事晚归,特意嘱咐晚上留门,要不然对于突然跑来叫门的人,他们是绝对没有好脸色的。本想着没人应答,敲门的会自己走人,谁知道居然敲了这么老半天,这也是萧元娘敲了半天才回应的原因。

听到有人应答,萧元娘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连声叫道:「是忠伯吗?我是元娘,你给我开开门好吗?」

「我管你是……元娘?少夫人?」门房的忠伯这才恍然大悟,惊愕不已地穿鞋,快步跑过来。

'打开门,藉箸门口昏暗的灯光,忠伯一眼就认得了萧元娘,语气满是说不出的自责,「少夫人,我不知道是您回来了。」说着,又十分好奇地问:「少夫人,这些日子您还好吧?您走了,大家都很想念您。不过少夫人您怎么突然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吗?啊,难道是您知道夫人病了,所以特地回来探望她的?」

忠伯一开口就说了一大堆话,把萧元娘要说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听到忠伯的话,她担忧道:「夫人什么时候病了?严重吗?请大夫了吗?」

「少夫人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大夫说是受了风寒,开了方子,说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萧元娘松了口气,「那就好。」随即想到自己来陆家的正事,忙问:「忠伯,我二弟和三弟今天来陆府了吗?」

「萧二爷和萧三爷啊?」忠伯略一思索,摇头,「没看到啊,怎么,少夫人是来找他们的?」

萧元娘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然呢?陆天霖将她赶出陆家,说跟她再无瓜葛,还说如果她留在陆家,那他就离开陆家,如果不是担心两个弟弟的安危,她如何敢再踏陆家大门。

得知二郎、三郎没有来陆家,萧元娘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忠伯叫住,「少夫人,您难得回来一趟,不去看看少爷吗?」

萧元娘背对着陆府大门,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洒下来,将她笼罩。心微微地疼起来,他还希望见到她吗?他应该很讨厌她吧?如果见到她出现在陆府,他会很生气吧?

她想看看他,很想很想,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想看看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想看看他瘦了还是胖了,想看看……没有她的日子,他是不是比以前更开心。可是萧元娘不敢去看陆天霖,她怕他会冷冰冰地对她,她怕他会像那天一样绝情地把她赶出来。

「他还好吗?」她声音微颤。

「想知道,你不会自己来看?」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陌生而熟悉的声音让萧元娘强忍着的泪水瞬间决堤而下,是陆天霖。

她不敢回头,怕看到一张冰冷的面孔,她也不敢回话,怕I开口就掩不住自己汹涌而来的悲伤。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敢进来?」陆天霖语气冰冷而严厉地质问着,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朝萧元娘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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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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