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人是会变的
苏瑶无可奈何的笑笑。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付榕的声音清楚的传过来。
“瑶瑶！”
“小榕，你手术结束了？怎么样？”
“刚刚结束，母子均安，要是再迟一点点，也许就……今天的事情真的对不住了，都是我的错。”
苏瑶摇头，“我们吃一顿饭，比起你救一对母子，根本不值得一提，下班了吗？要不要到我家来？”
“哟喂，什么情况，是不是你男人不在家，所以你孤独寂寞了？”
“去，别胡说，我是替你累了！”
“确实累了，不过来了，我回家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两台手术！”
苏瑶听着她的声音，心疼道，“好好休息！”
……
付榕挂上电话，不放心，又走到病房里去看了下那个产妇，见产妇的老公在一旁陪着，心里微微安心。
向产妇交待了几句，付榕走到护士站，正要交接班，忽然，科里的小护士张丽一脸神秘兮兮地跑过来。
“付医生，三楼来了个大帅哥，超帅的，那脸模子，那身材，那气质，简直没话可说了。而且有钱。”
妇产科的三楼，都是单人病房，专门医师护理，价格不菲，能住进去的，非富即贵。
付榕对小护士的花痴行为，已经见惯不怪，玩笑道：“要是没结婚，就赶紧扑倒，要是结婚了，你给我死了这个念头。”
“呜呜呜，付医生，我……我……”
“什么你……你……你……，爽快点。”
张丽嘟了嘟小嘴，一脸委屈道：“判断不出来啊！”
“什么意思？”付榕不太明白。
张丽羞涩一笑，用胳膊推了推她，“哎啊，付医生，你别问了，反正来了个大帅哥就是啰。”
付榕无奈地笑笑，双手插在制服口袋里悠哉地下班去了。
不就是帅哥吗，她见得多了，这些小丫头也太不淡定。
……
付榕的工作是轮班，第二天交接之后，照例要先去查房。
走到三楼的护士站，付榕忽然发现里面竟然只有一个护士在。
敲了敲桌面，“她们人呢？”
“付医生，嘿嘿嘿，她们都去看帅哥去了。”
帅哥？
付榕这才想起来，好像昨天张兰是说过，三楼陪产有个帅哥。
在妇产科看到的男人，那几乎都是有主的，这些小丫头一个个颜控被迷了心智了？
皱了皱眉，付榕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她倒要看看哪里来的妖孽，竟然让这些小姑娘一个个跟失心疯了似的。
“啊啊啊，真的好帅啊！”
“不仅帅还细心体贴，这种人怎么就娶老婆了呢？”
“就是，相见恨晚啊！”
病房门外，小护士红着脸一个个感慨万千，付榕听得无语，将手中的笔挨个儿敲了一遍。
“还不去做事？外面铃都响炸了！一会儿告诉你们护士长去。”
“付医生！哎呀哎呀我们这就走。”
妇产科的护士都知道，付医生是能不要惹就不要惹的，那小暴脾气分分钟炸裂，不过她人其实挺好的。
病房门口作鸟兽散，付榕撇了撇嘴推开门，“四十三床，今天感觉怎么样？”
病床旁边坐着的那个男人抬起头，付榕也正好抬眼，两人的动作顿时愣住。
但是很快，男人恢复了正常，继续低头倒水。
“怎么是你？”
付榕就不淡定了，这不是盛泽天的狐朋狗友吗？
她目光在萧寒和产妇身上打了个转，“你老婆？恭喜啊。”
病床上，产妇虽然虚弱，但精神还不错，闻言，轻轻地解释了一句，“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啊？那抱歉。”
付榕心里嘀咕，不是老婆啊？难道是女朋友？还没结婚就生孩子了，够拼啊。
不过跟她无关，付榕检查了产妇的情况，又跟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说这些的时候，萧寒已经避出了病房，只剩下付榕和产妇两个人。
付榕跟产妇说话的时候多了一个心眼，萧寒是盛泽天的朋友，盛泽天在付榕心里的形象暂时还洗不白，因此他的朋友，付榕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想法。
“你目前情况不错，不过孩子生下来上户口的时候，需要结婚证，那个，你们还是赶紧结婚得好。”
产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好，能看得出瞬间显得灰败，她的嘴唇微微抖动，好半天，才轻轻地吐出几个字，“我已经结婚了。”
付榕嘴角微微抽搐，感觉有人打了她一棍子似的。
这什么情况？女的已经结婚了？感觉，还挺难以启齿的？那她和萧寒又不是那种关系，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付榕脑海里翻涌着许多念头，一个柔弱的已婚女子，一个物以类聚的恶霸，付榕觉得，简直刷新了她的底线！
离开病房的时候，付榕看见萧寒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姿靠在墙上，淡淡萧索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侧目，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骚包。”
付榕忍不住翻了白眼离开，萧寒在她身后莫名其妙，神色淡然地回去了病房。
……
苏瑶的脚轻微扭伤，这两天只能在家里休息。
付榕和沈之远知道之后，约了时间上门来看她。
“哎哎哎，你别动，赶紧坐好了。”
付榕看苏瑶单脚跳过来跳过去，心都颤了，赶紧想去扶她。
然而沈之远的动作比她更快，直接小心地扶着苏瑶，让她在沙发上坐好。
“怎么回事？好好儿地怎么把脚给扭了？”
苏瑶避重就轻地说了个大概，沈之远眼神微暗，还没说什么，付榕已经愤怒了。
“徐子齐？那个贱人还敢找你说话？这种败类蒋婉还当成宝，她们蒋家人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蒋婉也是被骗了，徐子齐对蒋婉那样的单纯女人十分拿手。”
“还单纯呢，明明就是愚蠢。”
付榕为苏瑶抱不平，沈之远却微微皱眉，“瑶瑶，你说是盛俊后来帮了你？上一次你在街上被抢了包，似乎也是盛俊帮的忙？”
苏瑶也觉得很巧，“嗯，两次都是他帮了我，不过大概只是巧合。”
沈之远眉间的担忧没有散去，低低地说了一声，“但愿如此。”
“对了瑶瑶，你知道我在医院里碰见谁了吗？”
付榕忽然神秘兮兮地样子，苏瑶笑着摇了摇头，“难道是你的偶像，卓立轩？”
“不是啦，我遇到了盛泽天那个朋友，好像是叫萧什么来着。”
“萧寒？”
“对对对，就是他。”
付榕眼睛里有些鄙夷，“他陪一个已婚妇女来生孩子耶，那个产妇身边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难不成，那孩子，是他的？”
“小榕，你别乱猜。”
付榕摇了摇手指，“我才没有乱猜呢，是医院里那些小姑娘，都编造出N个版本来了，主要真的太奇怪，让人没法儿不乱想。”
苏瑶和付榕说说笑笑，沈之远给她们煮了茶，一整个悠闲的下午便这样度过了。
随便吃了点东西，付榕发现，晚饭之后的苏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说着话的时候，她的心思都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眼睛也时不时地瞄着墙上的挂钟。
“瑶瑶，你有事？”
苏瑶回神，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我……，一会儿小天应该会打电话过来……”
付榕白眼翻得飞起，这丫头，还有没有点骨气了？
刚想说她两句，付榕竟然被沈之远给拉着站起来，“瑶瑶，你好好儿养伤，注意别再碰到哪里，我和小榕就先走了。”
付榕不乐意了，她还不想走啊，然而看到沈之远的表情，付榕只能长叹一声。
“好吧好吧，过两天再来看你。”
出了苏瑶的家，沈之远将付榕送回家。
路上的时候，两人之间异常安静，快要到的时候，付榕才忍不住开口，“阿远，你这样就好了吗？你就甘心了吗？”
沈之远平静地看着面前的路，声音轻微却坚定，“甘心了。”
付榕胸口憋得难受，她知道。阿远只要瑶瑶开心就什么都愿意了，可是，可是阿远的自己的幸福呢？
到了地方，沈之远看着付榕下车，温柔地笑笑，“进去吧，晚安。”
车子启动，沈之远独自在安静的车厢里。
他懂付榕的意思，瑶瑶重新开始变回曾经的她，她和盛泽天之间越来越融洽了。
可是，那有什么不好呢？只要她开心了，幸福了，自己的心愿也就达成了……
可能是夜色迷人，沈之远并没有喝酒，却微微有些醉意，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这样……
……
苏瑶盯着茶几上的电话，时间差不多了。每天这个时候，盛泽天都会给她打电话的。
忽然，电话响起，苏瑶动作迅速地接听，她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嘴边的笑容有多么的欢欣。
“喂，小天？”
“瑶瑶，想我了没？”
同样的对话，苏瑶却能听得出每一天不同的情绪。
她在电话这边无声地点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天看不见，赶紧轻轻地说，“想了。”
“我也想你，瑶瑶，我好想你。”
脸一点一点泛红，苏瑶的心跳得急促，她抿着唇，“明天，明天你就能回来了吧？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去接你。”
苏瑶略带兴奋的声音，让电话那边出现短暂的停顿。
过了一会儿，盛泽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里面带着不易差距地疲倦。
“瑶瑶，我明天可能还没办法回来，这边的事情出了一点状况，还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苏瑶心里顿时涌出淡淡的失落，知道他明天回不来的这一刹那，苏瑶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想他……
“瑶瑶……？”
“没关系的，当然是工作重要，只是也别忙坏了身体，要多注意休息才行。”
苏瑶赶紧在这边叮嘱，生怕遗漏了什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电话那边，盛泽天疲倦的眉头缓缓松开，小女人贴心的唠叨，仿佛一剂最有效的兴奋剂，让他疲于奔波的神经都得到了舒缓。
他想见她。疯狂地想见，恨不得立刻能将人从电话里抱过来，紧紧地锁在怀里才好。
“瑶瑶，你等我，回来的机票改在三天后，你来接我的吧,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盛泽天急切的语气让苏瑶心里微微发暖，她轻轻地“嗯”了一声，她也，想第一时间见到他……
两人在电话里腻歪了一会儿，苏瑶想让他赶紧休息，才忍着不舍将电话给挂掉。
还有……三天啊……
苏瑶压下心里的舍不得，也好，再有三天，自己的脚也该差不多好透了，到时候也就不会让小天担心了。
苏瑶安慰着自己，只是那天晚上的梦里，梦见的，都是盛泽天的身影……
……
休了两天的假，苏瑶回去公司销假。
刚进公司，主编就让她去一趟自己的办公室。
“小苏啊，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嘉世的福星！”
主编神情颇为激动，看向苏瑶的眼神里都带着赞赏。
“快来看看，上一期杂志的销售，从没有答应过采访的卓越集团总裁竟然接受了我们的采访，这一期的销售额创下了记录！”
苏瑶将目光投向杂志，心里不由自主地勾出一丝暖意。
“这一次，上头十分满意，决定给你加薪休假，晚上，部门所有人出去庆功，你必须出现啊。”
苏瑶走出办公室，目光扫见不少人神色奇异。
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己的传闻，只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清者自清，苏瑶并不在意。
“人家多厉害。分分钟拿下咱们采访不到的对象，我们啊，也就是太豁不出去了。”
“没办法，谁让咱们有底线呢，为了升职加薪也不能什么都不顾，对不对？”
在苏瑶的背后，这种言论很多，她成功了，别人没成功，那么没成功的难免会找一些她们成功不了的借口。
苏瑶不想解释什么，也不屑解释。
……
晚上，庆功宴的气氛倒是非常融洽。
再羡慕嫉妒恨，也是要在人家手里讨生活的，明面儿上一句句恭喜道贺的话接连不断，不断有人要来与苏瑶敬酒。
苏瑶不胜酒力，只喝了两杯就谢绝一切敬酒了。
“真是清高，这种场合还装什么？”
“人家那是不屑与咱们喝，算了算了。咱们自己喝。”
苏瑶对这样的场合并不擅长，也不喜欢应付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本想早些离开，主编却不允许。
“你可是主角，走走走，唱歌去。”
KTV的环境，让苏瑶更觉得不太适应。
到处是昏暗的光线和亲密的人群，从一个个包厢里隐约透出的声音，带着放纵和疯狂。
苏瑶只觉得心口有些沉闷，像是呼吸不畅，之前喝的那两杯酒也开始有了醉意。
“主编，我出去透透气。”
主编点点头，“快点回来，别忘了，你今天可是主角。”
走出包厢，苏瑶才觉得能够呼吸到空气了，然而昏暗狭长的走廊，炫目迷幻的霓虹，仍旧让她隐隐头疼。
真该称病继续休息的，苏瑶心想，忍不住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她想洗个脸稍微清醒一下。
然而苏瑶走过一个包间的时候，里面一个靠近门口的人忽然一愣，随后迅速拉开了门探出头去。
吴玉雪满脸错愕，瞧瞧她在这里看见了谁？
那个背影她可是不会认错的，苏瑶，绝对是苏瑶！
吴玉雪刚刚喝了不少酒，又唱又跳地疯了一阵子，酒意早就已经让她处于一个尖锐疯狂的状态。
她这阵子在苏家过得很不好，因此今天才会特意出来放松放松。
姑妈说她没用，连一个沈之远都迷不住，还敢痴心妄想盛泽天？
吴玉雪羞愤交加，这一切，都该怪苏瑶！
上次苏瑶就不肯让沈之远娶自己，沈之远会对她那种态度，一定都是苏瑶事先要暗示他的！
她一定是怕沈之远迷上了自己之后。她在沈之远那里就没有了地位！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吴玉雪眯了眯眼睛，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苏瑶走到洗手台前，用冷水扑了扑脸，感觉好了许多，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打算再坐个十分钟就回去。
就在这时，镜子里出一个人，凶巴巴的看着她，正是吴玉雪。
苏瑶一惊，忙转过身，面色紧绷。
四目相对，吴玉雪死死的咬着牙。
苏瑶身上穿了着夏奈尔的米色套裙，这套衣服看着普通，却价值不菲，最起码的是五位数。
吴玉雪越看越恨，眼里的火苗燃得高高，二话不说，拿起手里的酒杯，往她衣服上淋了过去。
整整一杯红酒倒在胸前，苏瑶脑子里“嗡”的一声，只觉得浑身的血混杂着酒，往头顶上冲去。
她想也没有想，抬起手，就朝吴玉雪的脸抽过去。
“你敢打我？”
吴玉雪也是没有想到，一向温柔如水的苏瑶能这么凶悍，敢打她耳光，整个人都懵了，几秒钟后才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你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苏瑶看着她疯狂的样子，不由后退几步，突然，眼前一个黑影闪过，直接将吴玉雪擒了起来。
“再敢动我大嫂一个手指头，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男人的脸上布满了阴狠厉色，眼中的寒光，刺得人发抖，吴玉雪吓得脸都白了，一动不敢动。
盛俊冷冷一笑，像扔抹布一样，把女人往外头一扔。
吴玉雪想破口大骂几句，又怕男人打她，就像个老鼠一样，恶狠狠的瞪了苏瑶几眼，溜了。
苏瑶吁出一口浊气，看着胸前一滩酒渍，眼中的雾气慢慢上升。
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到哪儿都能碰到像神精病一样的人，自己是太好说话了吗，所以她们才觉得她好欺负。
“大嫂，你没事吧？”盛俊脸露关心。
苏瑶将眼泪逼进眼眶，强扯出笑道：“没事，又让你见笑了。”
盛俊俊脸一沉，“这女人是谁，敢对大嫂动手，要不要我废了她的手？”
“不用了！她是我家的一个亲戚。”苏瑶摇摇头，不想把事情闹大。
“这种亲戚，直接拉出去揍一顿，就老实了。”
盛俊眸光一暗，迅速脱下衣服，上前一步，披在了苏瑶身上，“大嫂，遮一下吧。”
苏瑶惊了一跳，忙要把衣服还回去，却见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她赶紧低头，看到胸前衣服已经变成了半透明，脸上一热，咬着唇瓣道：“谢谢，等我拿了外套，就还给你。”
“我在501，你让服务生送过来就行，不用特意跑过来一趟。”盛俊扔下这一句话，便大步离开，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苏瑶眯眼，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愣了一会，走回了包间。
众人见她披了件男士的衣服进来，胸口又是大片的酒渍，目光各有深意，有几个甚至已经在窃窃私语。
苏瑶知道她们会议论，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向主编说了一声，迅速离开。
走出包间，她拉住服务生，把衣服交给他，“请帮我送给501的盛先生，并替我谢谢他！”
“好的，小姐！”服务生接过小费，喜滋滋的离开。
苏瑶走出KTV，伸手拦了辆车，刚钻进车里，盛泽天的电话进来。
“瑶瑶，回家了吗？”
苏瑶一听这个声音，眼眶忍不住发热，这样的深夜，思念像水草一样，拼了命的蔓延。
其实生活给于她的，从来不是一帆风顺，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遇事也能沉住气，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此刻真的很想盛泽天。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盛泽天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不对劲。
苏瑶不想让他担心，立刻收敛了情绪，柔声道：“没什么，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今天同事聚餐，晚了一点。”
盛泽天站在玻璃窗前，心里只觉得有些发慌，她显然很不对劲，但是却什么也不说，更让他担心。
“别怕，有什么委屈，谁欺负你了，等我回来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你欺负我了，说好早点回来，又不回来……”，苏瑶听着男人柔柔的情话，忍不住难得地想撒娇。
盛泽天一怔，忽然觉得心，一下子就温暖了，不单单是身体的温暖，而是直接暖到了心里。
这几天，他忙得焦得烂额，应付各色的官员，察看地块，与设计师沟通，与银行官员周旋……
可眼下，只是因为这一句话，心底囤积的沉郁和烦躁，一瞬间被清了个空。
瑶瑶想他了。
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明天晚上七点的飞机，到B市应该是九点半样子，还有十几个小时，我就回来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惩罚都行。”
苏瑶玩笑道：“有礼物吗，不然不来接。”
盛泽天眸色转身，“有，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他就是最好的礼物，独一无二。
情话，从来让人觉得时间短暂，苏瑶付了钱下车，听着手机里传来电量的提示音，低声道：“我到家了，手机快没电了。”
盛泽天放下心来，“那你赶紧进家门，早点睡！我今天晚上可能要通宵。”
他这么忙，还陪她说了一路的话，苏瑶眼中有淡淡的光彩，“你别太累了。”
“放心，我会把能量积聚到明天晚上的。”
男人的声音消失，苏瑶还沉浸在他最后的那句话中，忽然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
“瑶瑶！”
转身，眼中露出欣喜，“阿远，你怎么在？”
路灯下，修长的男人双手插在口袋里，慢慢走出来，俊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
“刚下班，过来看看你的脚怎么样了？”
“怎么才下班？”
“和一个客户谈事情，进去吧，外面挺冷的，别着凉了。”
苏瑶赶紧掏出钥匙开门，习惯性的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
胸前的那抹暗红极为明显，沈之远眸光一沉，“胸口怎么了？”
“噢！”
苏瑶不想多说，忙掩饰道：“今天和同事聚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不小心？”
沈之远低下头看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睛，“说吧，谁干的？”
苏瑶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只能如实交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每一个细小的表情，动作都瞒不过他。
“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沈之远听完。脸彻底沉了下来。
“我打了她一巴掌，也算不得吃亏！”
苏瑶捏了捏手掌，皱眉道，“阿远，你等我下，我上楼换件衣服，一股酒味，难闻死了。”
“你去吧！”
沈之远脱下外套，挂上衣架，手突然停住了。
瑶瑶每次都能碰到盛俊，为什么这么巧合？心底的疑惑涌上，他正要深想下去，却听到苏瑶的手机在响。
他走过去，看了眼来电显示，唤了苏瑶两声，无人应答，只能深吸一口气，接通。
“瑶瑶，忘了和你说一件事？”
“是我，沈之远？”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愣住了，沉默了片刻后才道：“你怎么会在？”
“拜你所赐，送那块地评估报告！”沈之远实话实说，末了想了想，又道：“她现在在楼上换衣服，今天被人欺负了。”
“谁？”
男人的声音陡然凌厉，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沈之远似乎能感受到他周身的寒气。
“吴玉雪，还有你的表妹。”沈之远不想隐瞒。
苏瑶的个性他很清楚，有什么事情，宁可自己忍着，也不会多说。
但他不同。
苏瑶是她的妹妹，从小到大他护在手心里，舍不得她受一点点委屈。
而现在，该护着她的人，是盛泽天。所以，他有必要让要盛泽天知道，不让心爱的女人受委屈，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担当。
“欺负我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放心！”
“好！”
“谢谢！”
“不客气！”
一问一答，简单客套，多一个字都没有，但是电话两头的男人，却各自心头一震，俊颜上的寒霜渐渐散开。
“阿远，你刚刚在叫我？”苏瑶从楼上下来。
沈之远笑笑，目光在她白皙的脸上扫过，“是盛泽天的电话，我帮你接了，你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一会估计他会再打过来。”
苏瑶嘴角微微上扬。眉宇间有种别样的风情，娇羞的样子显得特别妩媚动人。
他一直知道她是美丽的，却不曾想在盛泽天的滋润下，她的美丽让人惊心动魄，也难怪吴玉雪嫉妒的要死。
“那块地的评估报告出来了，你有什么打算？”
苏瑶没有回答，想着一会他要打电话过来，先去充了电，才坐回沙发上，愁眉道：“不知道，我听你的！”
“我的建议，是让他帮着你做开发，然后你以股份的形式，参与进去。”这样，对她的将来也是个保障。
苏瑶不太懂这些，但听到开发两个字，忙道：“我想留着原来的老宅。”
“这个，需要请设计师规划。这样，等他回来，我们约个时间聊一聊，可以听听他的想法，这一行他是专业。”
“阿远？”苏瑶眼露惊讶。
他们两个向来不对盘。
沈之远淡淡一笑，一语双关。
“人是会变的，不是吗？”
……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沈之远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离开。
苏瑶送他出门。
沈之远一只脚跨出去了，又收回来，“今天我在商场，看到了徐子齐。”
苏瑶静默了一会，冷冷道：“我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他旁上有个姑娘，应该就是蒋婉，我多留了个心眼。”
沈之远自顾自说下去。
苏瑶一听是蒋婉，凝神听下去，她知道阿远很少会谈及别人，应该是有了什么事。
“他们在一家高级男装店。蒋婉替徐子齐选了好几件衣服，价格不菲，但是刷卡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
“什么意思？”苏瑶没有缓过神。
“蒋婉的信用卡被停了。”
苏瑶微微蹙眉。
信用卡停了，那就应该是蒋欣做的，看来小姨应该是相信了她的话，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蒋婉光顾着着急，没有留神徐子齐脸上的神色，我在一旁看得很清楚，这个家伙的脸色很不简单。”
沈之远拍拍苏瑶的肩，“盛泽天的这个表妹，将来有的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