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终章

当肉体的刺激带来愉悦和快感,程瑜的叫嚷变成了娇喘,却又被吊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不得不哀求、讨饶,最后一次又一次沉沦在欲望的深渊当中,被折腾到几时昏睡过去都不记得了。

欢爱过后,容子骥松开她的双手,连帮程瑜翻身时,她的眼皮都不曾掀开一下,可见已经累到失去知觉,肯定又是一觉到天明。

他体贴地替她盖上锦被,这才穿衣下床,静静地步出房门。

「铃儿,备酒!」

胖丫鬟现身,屈了下膝后又消失了。

待容子骥提着灯笼,在沁冷的月色中走进竹林,来到石椅上坐下,铃儿已经将酒送来,为他斟上。

「侯爷不在房里陪伴夫人?」琵琶盈盈地坐在他身畔。

容子骥执起酒杯。「她已经睡了。」

「要妾身为侯爷弹一曲吗?」它又问。

他抬头观察今晚的星象。「不必了……倒酒!」

「是。」琵琶柔媚地提起酒壶,一杯又一杯地为他斟酒。

过了好半晌,容子骥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收回目光,凉凉地瞥向杵在一旁的朱将军和李副将。

「你们今晚似乎特别安静?」平常可是吵到他耳朵都痛了。

朱将军连忙打着哈哈。「俺也有不想说话的时候,李副将,你说对不对?」

「是啊、是啊。」李副将有些心虚地回道。

容子骥深深地觑了他们闪躲的目光一眼,脸色微凛。「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让我知道?」

「俺哪有做什么亏心事?」朱将军拔高音量。

李副将提心吊胆地笑了笑。「咱们什么也没做。」

「真是这样吗?」他的嗓音沉了些。

它们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连铃儿也低着头,不敢直视主子,就怕被他看出端倪。

「俺都跟了你二十年,居然不相信俺说的话?」朱将军槌着胸口,痛心疾首地吼道。「俺真替自己感到不值……」

「将军息怒。」李副将在一旁安抚。

容子骥看着它们一搭一唱,跟平常没两样,这才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我回房去了。」

见他提着灯笼离开,众「人」才松了口气。

「看来夫人什么也没跟侯爷说。」琵琶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朱将军嘴硬地道:「俺才不怕她说!」

「要是真惹三郎生气,咱们有苦头吃了。」李副将好言相劝。

铃儿早就吓得两脚发软。

「哼!」朱将军自有它的道理。「总是要有人去戳破那扇窗纸,否则三郎真的打算瞒上一辈子,永远学不会信任身边的人,如此那个小丫头也很可怜。」

听它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得不认同。

天亮后,程瑜扶着酸疼的腰肢,前往松院请安。

她早就料到有人会在老太君面前告状,也有挨骂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还要罚站,硬是念完《女论语》第二篇才放行。

当程瑜回到竹院时,已经接近午时,她累到想直接趴在床上睡上一整天,不过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那就是拜托阿舜在每扇门上头贴上符箓,幸好她出嫁之前有请爹跟熟识的阴阳生要来一些镇宅符当作嫁妆,不管有用还是没用,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好。

接着她又不动声色地准备一袋盐米,其实她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毕竟它们的遭遇也很令人同情,但对方若执意非要报仇不可,她只能出此下策。

「奴、奴婢还是陪夫人一起去吧。」虽然秋香脸色发白,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她很感谢丫鬟的好意,但因为不想分心,决定还是独自前往。「你就在这儿等,如果半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再去竹林找我。」

秋香心中忐忑。「万一夫人对付不了……」

「要真的对付不了,我会赶快逃走。」说完,程瑜抱着一袋盐米走了。

待程瑜走进竹林后,便开始寻找它们的踪影。

「朱将军、李副将……你们在哪里?」她打算再努力说服它们。「我有话跟你们说,请你们现身。」

「……这小丫头果然又跑来了。」朱将军双臂环胸,往下俯瞰着正在叫唤它们的程瑜。

李副将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个小丫头就算看得到咱们也不害怕,以后相处起来一定很愉快,三郎能娶到她真是太好了。」它们原本还担心万一三郎娶到的女人胆小怕鬼,往后不就得躲躲藏藏地过日子?

「俺一个人下去……」朱将军说道。

琵琶现身制止。「朱将军还是别做得太过分,万一让侯爷知道——」

「只是想欺负她一下罢了,不会有事的。」朱将军可是公公看媳妇,愈看愈喜爱,想跟这个小丫头说说话。

程瑜喊到喉咙都快沙哑了。「……你们快点出来!」

「找俺做什么?」朱将军现身在她前方几尺的地方。

她焦急地回道:「我只是想再跟你们谈一谈。」

它佯哼一声。「放在地上的那袋东西是什么?该不会是用来驱邪除秽的盐米吧?是想用来对付俺吧?」

「不是这样,请你先听我说……」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程瑜是不会用盐米的。

「咱们根本不怕盐米!」说完,朱将军便消失了。

程瑜大叫。「朱将军!」

「不要白费力气了!」朱将军出现在左方。

她赶紧望向左方。「我只是希望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哼!没什么好谈的!」这次出现在右方。

「就算杀了我家相公,也无法改变任何事……还请朱将军三思……」程瑜跟着往右看,开始觉得头昏眼花了。

「俺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快走吧!」它一眨眼地又消失了。

程瑜感到晕眩得愈来愈厉害。「朱将军……哇!」才跑了几步,就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整个人往前扑,膝盖和额头直接撞到地面,加上体力不支,连爬都爬不起来,神智也渐渐模糊。

好累……好想睡觉……她的意识逐渐涣散。

「这个小丫头真是太不禁逗了,怎么就这么昏过去了?」朱将军抱着脑袋,满脸懊悔。

李副将伸手想要碰她,却被符箓的力量给反弹回去。「快去通知三郎!」

「怎么办?怎么办?」铃儿来回踱着步子。

琵琶赶忙要铃儿去请侯爷过来救人。「快去!」

于是,当容子骥从胖丫鬟口中得知始末,一路施展轻功赶来,打横抱起额头肿了个包的自家娘子,凌厉冰冷的目光扫向一旁的四「人」,让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吞咽了下口水,两个女「人」则是瑟瑟发着抖。

容子骥什么话也没多说,就这么离开竹林。

「第一次看到三郎的表情这么吓人……」李副将冷汗直冒,庆幸自己早就死了,否则一定会被那道眼神给杀死。

朱将军干笑两声。「俺看那个小丫头是福大命大之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妾身早说过别这么做,你们偏不听。」琵琶气恼地跺着脚。

铃儿还在拚命发抖。

回到竹院,容子骥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到床上,程瑜总算稍稍醒转,费力地睁开眼皮,心心念念只有一件事。

「相公……别怕……我会保护相公……」说完,又把眼皮闭上了。

他先检视她的伤口,并不算严重,再听她呼吸平稳,显然是睡着了,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才慢慢落下。

「你真是傻……」

自己究竟在顾忌什么?娘子是他的枕边人,是要与自己朝夕相处数十年的妻,如果连在她面前都得伪装,不是太悲哀、太可笑了吗?就算认清自己的真面目并没有原本的那么好,让她觉得失望,甚至无法接受,他也应该去面对,想办法再次赢得她的心不是吗?

直到此时,容子骥心中最后一道桎梏终于解开了。

「睡吧!等你醒来之后,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

书房内,只见书案上放了一只酒瓮,上头不仅覆了盖子,还贴上一张镇压的符箓,里头不断传出男女的对话声。

「臭小子,快点放俺出去!」

「将军,等三郎气消了,自然会放咱们出去……」

「侯爷这次气得不轻,恐怕得关上十天半个月,连妾身都被你们拖累……」

「呜呜……」

「快放俺出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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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心计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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