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恩，聪明。”布朗克边听边点头，“墨先生推荐的人就是聪明。”
我和公输面面相觑，这么简单的逻辑很容易推理出来怎么就聪明了，这家伙就是派来当捧哏的吧！
公输冷冷的看着他，“现在，说说你的目的。”
布朗克喝的昏呼呼的，“没什么好说的，墨大大原来是4F组织成员，不过叛逃了，4F满世界追杀他呢，现在他又落到4F手里，给我发来求救信号说让我找到你们去救他。”
我就说秧歌刚重生怎么这么快跟暗黑组织搭上线，原来还是墨子的手笔，这就是神君说的自保能力！还有给自己起的名字叫墨大大是怎么回事！
“他们这是来中国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抓你。”布朗克笑笑说：“就凭你还惊动不了4F的头目，他们来中国另有目的。”
我听傻了眼，连忙问：“他们还想做什么？”
“看这里。”布朗克又指着照片说：“根据拍照的角度，光照的位置，地上的影子计算出头目的身高在一米九零到一米九二中间，根据入境时间，我查看了所有的海关机场入境监控，没有发现穿相同衣裳的男士，而像他们那样的人，基本上不可能在中国买衣裳穿的，因此他们身上的衣裳一定是入境前就买好的。”
“他们身上穿的西装鞋子很普通，没办法查，不过我注意到头头拎箱子的手腕处露出衬衫袖子，上面的袖扣很特别，是今年费思尔的限量款，供应全球一千件，可订做，我进入费思尔的后台系统，查看客户资料，幸运的是他们的客户资料做的很详细，身高血型爱好记录的面面俱到，排除身高不符合的以及不可能人员，剩下十九人，我已经打印出照片，仅供参考。”
“象牙交易？不可能？”我不自觉的参与分析，“小小的象牙生意4F不可能看上眼，更何况惊动了头头？并且后台的名字也可能是假冒的。”
“拜托！用用你的脑子好不好，他们是玩暗黑的，但都有一个公开的在阳光下的身份，你不懂不要乱说”
啪
布朗克话还没说完，公输啪的一下合上电脑，移步挡在我身边，我只听他浑厚的声音传出：“不要质疑她的话，任何时间，任何地方。”
布朗克受不住公输的低气压，很快投降，“好好好，我说错话了……”
公输这才放过他，“你接着说。”
布朗克撅着嘴，快速说道：“X日，国际刑警组织接到现报，一伙犯罪组织在S国边境进行象牙走私交易，当他们赶到时，遭到了不亚于一个小型军队的抵抗，继而全军覆没，试问，国际上哪一个走私集团有这样的实力，拥有军队装备和重型武器？事发之后，国际上有实力的走私集团均不承认此事跟他们有关，国际刑警像无头苍蝇似得到处乱窜也没抓到真凶，接着就传出4F入境中国的消息，我很难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福尔摩斯能够根据一个人的眼神和表情推理出那个人在想什么，这充分证明了所有事件的发生都有其因果关系，全世界五十六亿人口，每一天都发生蝴蝶效应，所谓推理就是比人多一个心眼，联想的跟远一些。
我不得不承认，布朗克很聪明。
“看来4F手里握着的象牙不一般。”公输说：“但为什么是象牙，而不是别的东西，我想知道现在的世界，象牙是不能买卖的吗？”
天！居然忘了告诉他这个基本常识，看来公输的成人之路，任重而道远。
布朗克不知状况，嘴巴张大O型，“大哥，你不是是古代来的吧，连这个都不知道，大象是保护动物，当然不能买卖。”
公输尴尬一秒钟，随即机警的转移话题，“他们会不会用象牙来隐人耳目，其实另有目的。”
布朗克点点头，“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看着深思的两个人，我脑子思考速度跟不上，自然也接不上话。
布朗克说：“在某些犯罪组织眼里，中国是非常安全的国家，正是因为这种安全，会令相关部门放松警惕，使得犯罪组织有机可乘，你的结论很大程度是是对的，4F很可能在象牙里藏了某些东西，在中国交易，而这样东西关乎重大，使得他们启用了埋在我方组织里的一颗钉子，监视我的行动，继而我的行踪才会暴露，不过，好在他们千算万算，算露了我会找到你们，所以咱们还是有胜算的。”
“所以……”公输总结，“你现在成了孤舟，没有帮手了……”
布朗克点点头，“我们需要警方帮忙，鲁小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瞬间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X市刑警队戒备森严的办公大楼里，刑警队长杨斯文的办公室内，我正在进行一场艰难的谈判。
布朗克教了我一些谈话技巧，剩下的就靠临场发挥。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让我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去假传指令，去伏击一个我听都没听说过的4F集团？除非你能拿出有力的证据！”
杨斯文满眼愕然，好像我脸上写着傻叉俩字。
“证据，好，你要证据。”我一边观察留意门外的情况，一边将布朗克教我的话说出来：“你以为银行抢劫案是巧合吗？劫匪你们到现在连影子都摸不着吧，不要灰心，这很正常，凭你们还抓不到国际一流的杀手。”
杨斯文英俊的脸阴晴不定，左右为难，像便秘一样，“即便我相信你，我一个小小刑警队队长能帮你什么，要知道目前为止我破获的最大的案子也不过抓获一伙人贩子，你这么大的案子都轮不到我这个级别的警员管。”
关乎性命，关乎官位，关乎名誉，这种以退为进的委婉拒绝我见得太多了，在我成长的漫长轨迹里，人情世故是最重要的一课，因为所有的生意都会与人打交道，有时候成败不过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心理分析。
我说：“没有人比我知道你的重要性，你只需要登录你们的后台系统，发布消息，动员所有的警力，有用的线人，调查近期在中国从事的非法象牙生意，如果案子破获，你功成名就，如果案子没有破获上头怪罪下来，我会出面承认你是被胁迫，这样一来，你最多会被降职，不过以你的能力和人脉，会很快东山再起，怎么样？”
我抛出诱人的诱饵，相信杨斯文不会拒绝。
呵呵......
杨斯文笑了，“你难道不知道在与人谈判之前要先了解一个人的脾气秉性，我接受，是因为我爱我的国家，我要守护一方百姓，我拒绝是绝不低头恶势力的原则。”
“那么，你现在是要拒绝还是接受呢？”我问。
“我觉得在我接受之前你应该先表示出你的诚意，比如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隶属于什么组织？”杨斯文坐在椅子上，试图掌握问话的主动权，“我查过你的资料，你现在是保外就医人员，不过我一直认为你那件案子有隐情，所以就没吱声，难道这两件案子有关联。”
我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我确实在找真正的凶手，而且我是不了解你，但至少我知道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一定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杨斯文闻言瞬间垮了脸，“好吧，我答应帮助你，不过事先说明，你要发布的是最高级别的指示令，我还不够格。”
“这个无需你担心，我只需要你登录后台，现在我跟你出去，你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走，即便有人跟你说话也不要停下。”我戴上鸭舌帽，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杨斯文点点头，我跟在他后面走，很快我们走出了大门，就在这时，我眼角撇到几个人从一辆军用牌照的车里下来。
我心道不好，立刻疾走几步超过杨斯文，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杨斯文被一个从后面赶来的一个警员拦住，“头儿，领导叫你回去，军方的人要过来开一个紧急会议。”
“好，这就去。”杨斯文转身回了警局。
我回到车上，布朗克立刻不咸不淡的抛来一句，“连军方都惊动了，4F动静不小啊！”
“打开监听器吧，我在杨斯文身上装了窃听器。”
这也是按照布朗克的吩咐做的。
公输早被一堆音频接收设备迷住了，不停的研究摆弄，不一会儿调好了设备，给我一个耳机，我像他竖起一个大拇指，表达我心里的佩服。
耳机里面传来一个男声，貌似是个领导，“我言简意赅的说，7.13银行抢劫案中劫匪的用枪根据调查比对，是我方失窃军用武器，P228型德国进口手枪两支，军用武器失窃还是头一次，上头十分重视，派我们军方人员协助调查，希望你们能配合。”
“小杨，案发之后你们队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你把具体情况说一下吧。”
“在分析案件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不明白，法证出具的报告我也看过，那两支手枪全都经过改造，是不是军用武器，很难判断吧。”
“武器只进入军方后，都会有详细的记录备案，其中包括编号，弹痕，爆炸力等等，这点基本的判断我们还不会弄错的。在你讲述案件之前，我希望你们能知道，我现在是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从现在开始，你们队队员全部进入紧急备战状态，手机上交，统一发放无线电对讲机，不得与此案无关人员论述案情，不得私自出动与本案无关的场所，任何行动都必须三人一起，包括洗漱上卫生间。”
“……”
话音外的会还在开，布朗克拿下麦克，“我很不明白，为什么武器是在军方手里丢失的，他们却要参与警方的调查，而不是让警方去查他们是不是监守自盗。”
“你不了解中国人，中国人很爱面子的，他们会先自查，而不是让别人来查自己。”我依然在努力偷听，觉得像演电影，超刺激。
布朗克不赞同的摇摇头，“我怎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
“这不是什么大缺点，布朗克，爱面子的人通常很自律，否则我们怎么成为一个超级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