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在离开之前,秋水滟忍不住回头一望,却发现严昊已揽回方才被他推开的女人,继续调笑。

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停留在她身上,这让秋水滟双眸一黯,苦涩及难受瞬间盈满胸口。

看来,她是真的该死心了……

周末,是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

清晨六点,沈家父子准时出现在狩猎场,除了他们两人外,沈玮真还带了一名仆人,而沈震,则带着秋水滟。

“你确定严昊会来?”在超过约定时间半个小时后,沈玮真沉着脸,低声问着儿子。

“他亲口答应的,还说会多带一个人,应该不会出尔反尔。”沈震用同样低的声音说着。

看着他们父子俩刻意避开她低声交谈,秋水滟拧起秀丽的眉。

光是他们邀请严昊出游这点就已够奇怪了,加上沈震这几天不再缠在她身旁,每天不知在忙些什么,常常不在府中,更让她感到古怪,就像是……

他们正在计划着什么事情似的,而那计划,肯定和严昊有关。

这猜想让她打从出门至今,一颗心始终忐忑不安,总觉得今天像是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无法静心。

正当三人各有所思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那声响正缓缓朝他们逼近。

清晨浓雾厚重,待马蹄声来到别墅前时,沈玮真才看清来人,正是他久候的严昊,只是当他看见跟在严昊身后的女人时,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古怪。

不只是他,就连沈震及秋水滟,眼中也同时闪过一丝诧异。

“严爷,您总算是来了……”沈玮真策马上前,想看清跟在严昊身后的女人,是不是他一时眼花错看。

然而当他看清那女人确实就是程雅芝时,他皱起了眉,眼中有着不解。

严昊身穿一袭帅气英挺的白色猎装,而程雅芝也穿着同样的色系,两人座下的马匹,一黑一白,十分显眼。

沈玮真眼中的错愕,让严昊扬起了笑,淡声说:“我想,应该不需要我为你们多做介绍,两人想必早就认识了。”

严昊的一语双关,让沈玮真连忙收拾情绪,笑着说:“当然,程小姐可是社交界名媛,我们当然识得。”

在打过招呼后,沈玮真再也难掩困惑,笑着问向程雅芝,“程小姐怎么会和严爷一起?你们不是……”

他不得不问,毕竟在他的计划之中,程雅芝是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程雅芝没说话,只是娇羞的笑着,一双眼含情脉脉的凝着严昊,那目光让沈家父子一惊,交换一个彼此才懂的眼神。

沈玮真脸色变了变,暗示儿子等会留下后,才开口又说:“既然严爷也到了,那么今天的狩猎就差不多该开始了,结束时间就定在日落之前……”

在沈玮真说明完规则后,便是分组,六个人共分为三组,沈玮真和他带来的仆人一组,沈震和秋水滟一组,而严昊当然就和程雅芝一组。

这组合理所当然,却让沈玮真脸色更沉。

“那么,狩猎正式开始。”

鸣枪一响,秋水滟便因为无法忍受程雅芝那不时扫来的挑衅眼神,及她紧贴着严昊的模样,率先策马,往林中而去。

沈震见状,也顾不得父亲方才暗示他留下的眼神,连忙跟上,让待在原地的沈玮真眉头紧皱,却又不能追上,只能气恼的一甩鞭,让座下马匹转往另一个方向。

就这样,三组人马一前一后的离开,往那被浓雾占据,显得有些诡谲的狩猎林场而去。

“水滟,你慢点。”好不容易追上秋水滟的沈震,驾马来到她身旁,担心的说。

然而不知在想着什么的秋水滟,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双腿一夹,身下的白马突然由原本的小跑步变成奔驰,快速向前奔去。

她的行为让沈震一惊,尤其当他看见横在她面前的阴影为何时,吓得他连忙大喊,“水滟,小心!”

他这一喊,总算让秋水滟回过神,双眸一定,这才看清她眼前有道高至她小腿肚的树根盘踞着,她一怔,忙拉紧缰绳,让马儿跃过那道阻碍,这才让她免去摔下马的危机。

见她脱险,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沈震跳下马,来到她身旁,“水滟,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秋水滟在他的搀扶下也下了马,双腿虚软的坐在一旁的大石上,脸色透着惨白。

见她似乎真的没事,沈震才松了一口气,“你是怎么回事?方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得心神不宁,甚至差点让自己摔下马?”

秋水滟抿着唇,不回答。

她不说话,可沈震已隐约猜到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双眸倏地一黯,他再也忍不住连日来的不安,抓住她的肩头,沉声问:“是不是因为严昊?在他出现之前,你就算不理人,却也不曾像现在这样心不在焉,水滟,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严昊了?”

秋水滟一怔,双眸一敛,哑声说:“没有,你想太多了。”

她爱上谁,并不需要向他坦白,更何况,她早要自己对严昊死心,就算她现在没办法做到,却不代表之后不能,所以她很快的否认。

但秋水滟并不知,她那不自觉流露出的涩然神情和她的话一点也不符,沈震根本就不信,却不想逼她,毕竟……是他害她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松下紧掐她肩头的双手,他放柔表情,好声好气的说:“水滟,我知道这段时间苦了你,我也知道你对我有多么痛心失望,但你放心,我会说服爸,等过一阵子,事情都过去了,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将你给迎进门,到时不管外头有多少闲语闲言,我都会为你挡下,所以……你能不能回复成以前那样?就当作……这些事情从没发生过?”

当从没发生过?

听见他天真的话,秋水滟忍不住低笑出声。

“沈震,我很感激沈家对我的这份恩情,如果没有你们父子俩,或许我早已饿死在街头了也说不定,”望着他充满企盼的眼神,她抿抿唇,又说:“但,这不代表,我能忘记你们之后对我做过的事。”

听她这么说,沈震着急的想要解释,“水滟,你该知道,我会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我不怪你,但我也不会嫁你。沈震,我们之间早已结束,不可能回复成之前那样,就像你父亲,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对待我。”顿了顿,她接着又说:“我当初会答应到严昊身旁,是因为我欠沈家十年的养育之恩,并非因为你。我不愿之事,谁也无法强逼我,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因此你用不着对我感到亏欠,或许我曾经对你感到失望、怨怼,但现在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感觉,没有恨,当然也不会有爱,所以我们解除婚约吧。”

她不晓得沈震所谓的事情过了是什么意思,但她很清楚,她并不想嫁沈震,如果只为了在上海有个容身之处,而强迫自己接受他,那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可悲。

所以她打算趁今天,和沈震将事情说明白。

一听见解除婚约,沈震脸色一白,着急的握住她的手,低声恳求,“水滟,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你别生气,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不该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好吗……”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别这样!”秋水滟拧起柳眉,想挣开他紧握着她的双手,却挣脱不了。

“水滟,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你,算我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然而不管他怎么好言相劝,秋水滟就是无动于衷,坚持要和他解除婚约,这让沈震脸色丕变,握着她双手的力道顿时加重。

“是严昊对不对?你爱上他,所以你才不嫁我,对不对?”

那像是要掐碎她手骨的力道,让秋水滟吃痛的拧起了眉,“我说了没有,你掐得我很痛,快放开我!”

被妒意冲昏头的沈震根本听不进去,他紧掐住她的下巴说:“别骗我!我不是瞎子,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严昊一出现,你的目光、你的心神,总会往他身上去,你看严昊的眼神,充满感情,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不会这么坚持和我解除婚约!”

“放开我!”她不想再说,她知道不论她说再多,沈震也不会接受,于是用力的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要上马。

“不准走!”他冲上前扳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一处林荫隐蔽之处,“我不准你走,你是我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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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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