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违犯军纪

060违犯军纪

牛不四步步紧逼,将宋虎子逼在火堆旁边,只要他再紧攻上几招,对手无处可逃之下,便会被逼进火堆里,被熊熊火焰包围,一想起对手即刻间陷入火海,牛不四桀桀怪笑起来,他脸上沿着眼鼻有一道狭长的刀疤,此刻在火光照耀下显得分外的狰狞。小理

火焰烧的正旺,负责杂役的亲兵刚在火堆里添加了新柴,树枝从山坡后林子里砍下来没多久,还不甚干燥,扔在火堆里,劈啪声响,冒起灰白色的浓烟。

宋虎子背对火堆,眼看就要被牛不四一盾砸进篝火之中,恰巧在这个时候,一阵山风从后面吹来,腾升而起的滚滚浓烟瞬间吞噬了他,迎着牛不四的那张大饼般大小的脸涌了过去。

霎那间,牛不四眼前苍白一片,他心里惶急,左手将盾牌提起护住周身要害,右手长刀披风般乱砍,可是已经晚了,浓烟向上翻滚,牛不四一双蹬着牛皮靴子的大脚从盾牌里露了出来,宋虎子哪里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手腕翻转,长枪闪电般刺出,紧跟着一声惨叫,牛不四跌倒在地,一只脚上鲜血淋淋,被长枪刺出了个洞。

宋虎子收枪后退,瞥了牛不四一眼,冷笑道:“不死牛,看来连老天都不肯站在你这边。”

牛不四抱着那只不停留着鲜血的脚,疼得呲牙咧嘴,吸着冷风道:“不算,不算,你小子运气好,才侥幸赢了,我们重新比过。”

他知道受伤是小,但是当众丢了谭校尉的面子,怕是以后没有好日子过,只有再战一场为谭校尉找回了场子才有退路,他话音一落,宋虎子噗哧笑道:“再打一场也行,只要你愿意,我宋虎子奉陪倒底,不过,你也得站起身来。”

牛不四一手撑地,想爬起身来,从脚下传来痛彻裂骨般的疼痛,哎呀一声,又跌倒在地上,谭铭杰脸色铁青,冷哼一声道:“废物,丢人显眼,还不赶快退下。”立即有两名亲兵上前将他扶了下去。

石破天心怀大畅,起身道:“谭校尉,时间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诸位饮酒了,告辞了。”

他一言方毕,向谭铭杰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谭铭杰怒声道:“石校尉,伤了人就想走么?宋虎子只是运气好而已,牛不四败在他手下,老子不服。”

石破天被激起了真怒,扭过头冷晒道:“那你要怎么样?”

谭铭杰伸手朝下面一指,笑道:“老子派他和宋虎子打一场,若是宋虎子依旧运气怎么好,老子无话可说。”

石破天顺着他手指望去,却见下面席地坐着一矮胖武官,双手捧着一条羊腿,正鼓动腮帮子据案大嚼,似乎对谭铭杰的话充耳未闻,身上套着一件只有旅帅级别以上资格才能装备的甲胄,因为身形臃肿肥胖,穿着他身上特别滑稽。

石破天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宋虎子仅是个队正,谭校尉却要一个旅帅和他比武,岂不是以大欺小?”

“老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谭铭杰哈哈大笑,一扭头望着那矮胖武官暴喝道:“朱一斧,你给老子过来。”

谭铭杰声音震人耳膜,四周登时静了下来,所有人将目光投在朱一斧的身上,后者这才缓过神来,扔掉羊腿,伸手用袖子一抹油嘴,起身走到谭铭杰跟前,摸了摸脑袋咧嘴笑道:“谭老大,你叫俺干什么?”

“从今天起,以后你不再是旅帅了。”谭铭杰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位部下举止邋遢,实在丢他的脸。

朱一斧被谭铭杰眼睛一瞪,又听说要免去他旅帅的职位,心里立即慌乱起来,扑通双膝跪倒在地,抱着谭铭杰双腿哭声道:“谭老大,不要赶俺走,俺有的是力气。”

谭铭杰白眼一翻,一脚踹开他道:“谁说老子要赶你走,老子让你当队正不好么?”

朱一斧停下哭腔,愣道:“让俺当队正?谭老大,队正是几品的官?”

“八品的官。”谭铭杰没好气回答他。

“八品?旅帅是七品,原来谭老大是要给俺升官。”朱一斧霁然色喜,咧嘴大笑道:“俺就知道,谭老大对俺最好了,怎么可能赶俺走呢。”

谭铭杰鼻子都快气歪了,他从小不学无术,但好歹也知道官位品阶的数字越小,官位越大,这朱一斧纯粹就是个混球,他也懒得去解释,拍了拍他肩膀,伸手朝宋虎子一指,说道:“看到没有?那个人是飞鹰营的队正宋虎子,你给老子把他打败了,老子升你做火长,那可是九品的官。”

朱一斧顺着方向望去,在火堆不远处看到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听说打败了他能升到九品官员,心里立即火热起来,用舌头添了添嘴唇道:“谭老大,你就放心吧!不过是个娃娃,要是还打不过他,俺胯下这东西就白长了。”

谭铭杰听他誓言发的挺狠,心里也痛快之极,转头望着石破天笑道:“石校尉,老子一向以德服人,怎么可能做出有失公允的事情呢?怎么样?这下你可心服?”

石破天苦笑道:“谭校尉费尽心思,也难得朱队正朴实天真,在下无话可说。”

宋虎子反手提枪,就要上前,却被麻五扯住衣袖,低声说道:“你且退下,我来会一会他。”

宋虎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麻五上前一步,走到石破天跟前朗声道:“石校尉,属下犯了军纪,特来请罪。”

石破天“咦”的一声,扭头望着他,皱眉道:“麻五,有什么事么?”

麻五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望着石破天狐疑的眼神笑了笑,忽然劈手夺过旁边长桌上的酒壶,仰头灌了几口,猛然掷在地上,大声道:“石校尉,属下一时忍耐不住,喝了一些酒,请校尉责罚。”

石破天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即作色道:“大胆麻五,自从马邑行军时,本校尉便下达了禁酒令,酗酒者严惩不怠,你身为旅帅竟敢公然违纪,但念在你违纪后及时向本校尉请罪,心存悔意,而且没有贪杯误事,本校尉便不深究,即日起免去你旅帅之职,降为队正,你可心服?”

“末将心服口服。”麻五高呼一声,跪下领命。

石破天用眼角扫了谭铭杰一眼,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指着朱一斧对麻五说道:“本校尉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打败了他,便再将你提为校尉,如何?”

麻五一番心思,正是想替宋虎子与朱一斧一战,当即高声领命。

谭铭杰没有想到石破天会来这一招,一时瞠目,望着石破天冷笑道:“石校尉果然好手段,老子也佩服的紧。”

石破天淡然笑道:“彼此,彼此!”此时他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刚才暗暗放出气势感应了一下,那个朱一斧身无真气波动,显然连个锻骨阶段都不是,而麻五在锻骨阶段武士里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对付他算是绰绰有余了。

麻五手提长枪,缓步走到朱一斧跟前,提枪抱拳道:“在下麻五,前来讨教高招,快将你兵器拿上来。”

岂料朱一斧糊涂之极,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干什么?谭老大要俺和那个年轻娃娃打,和你打没什么前途?快快走开,莫要耽误俺的时间。”

谭铭杰在后面听他说话,笑骂一声道:“混账东西,打他也一样,九品官也少不了你的,给老子先揍他一顿在说。”他心里倒是对朱一斧极有信心,麻五虽然也是旅帅,他却没有听说过,但朱一斧在猛虎营诸多旅帅里论功夫却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甚至营里有些校尉都不是他的对手,若不然如此痴傻的一个人,怎么还能坐稳旅帅之职。

得到谭铭杰的指示后,朱一斧用牛眼在麻五身上扫视了一番,觉得这个人脑袋极大,身体却瘦的根竹竿似的,似乎一阵风都要刮倒,比起那个看起来朝气蓬勃的年轻娃,似乎更好对付一些,一拍脑袋瓜,咧嘴笑道:“谭老大既然发话,那俺就先和你打一场,你先别急,等俺去取兵器。”

话一说完,他返身回到原本坐着的席位上,从长桌后摸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大斧来,转身奔了回来,也不搭话,朝着麻五的脑袋一斧劈了下去。

麻五见这朱一斧上来就打,一时未备,只得横枪一架,只听‘当’的一声,斧刃砍在枪杆上,麻五手臂一阵发麻,心中暗自凛然。

朱一斧一招无功,也不换招,提起刀来又是斜劈直下。

麻五见朱一斧故技重施,却并不理睬,手腕一抖,红缨闪动,枪尖带着一个碗口大的枪花,直直刺向朱一斧的胸口,他本以为对方必然会惊慌变招,但他却不知,朱一斧自小樵夫,上山砍柴时被一君临阶段的武学高人教了一招劈头砍,他以此砍柴,日夜练习,却从未习过其他武艺,根本不知道自身保护,因此也对这穿心一枪根本不加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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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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