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学
秋日的太阳还是很毒，一**热浪扑向大地，让一切都变得无比庸懒。
大概是下午两点，一个相貌出众，相貌平庸，中等个子的男孩拽着黑色拉杆箱出了火车站，他的脚下是乐山省的省会望海市。
杨凡随着潮水般的人流走出去没多远，额头上就渗出了汗水。他看着前方苍翠的绿化带，宽敞的马路，如潮的车流，高大的楼房，感觉望海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美。
不远的地方，杨凡看到了望京大学的校车，他加快了步子朝校车走了过去。李斌上了校车，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他坐到了驾驶座后排的位置。
司机扭身给了杨凡一个善意的笑脸：“小伙子，家是哪的？”
“凉山的。”杨凡朝司机灿烂一笑。
“凉山？我有个朋友在那里当过兵，说到处全是山全是树……”司机感慨说。
“是啊，不过山和树也很美。”杨凡淡淡一笑。
凉山对于经济处于全国上游的乐山省来说是个穷地方。杨凡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不认得几个字，但也明白“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道理，把希望寄托在了儿子身上，取名叫李斌。
杨凡所在的高中师资力量非常薄弱，升学率向来不高。李斌这次高考成绩在全校排名第三，但也是刚上重点线，算是混进了望京大学，被经济学院的统计学专业录取。
校车启动了，李斌透过车窗朝外看，欣赏望海的美。
C市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大都市，经济很发达，市政建设好，还是一个盛产美女的地方，人都很前卫，就连走在街上的老头老太太都穿得花花绿绿的。总之，这是一个颜色很鲜艳，格调很明朗的都市。
二十多分钟后，校车到了望京大学的校门口。
望京大学的校门很气派，有十余米高，二十余米宽，两边的两根高大方形的柱子支撑着椭圆形的宽带横梁，面儿上全是大理石。横梁上望京大学四个字很是辉煌。
杨凡下车后拽了拉杆箱走了进去，一个个着装艳丽的男女生从他的身旁飘过。
他朝涌路上排满桌子人多的地方走去，那里就是各个学院新生报道的地方了，不少学生都有家长跟着，尤其是不少女孩子兴奋的同时总是用焦急的目光看着父母，希望他们把一切都给自己办好了。
杨凡拽着拉杆箱在人流中穿梭了好一会儿，二十来个报道点转遍了，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树荫之下找到了经济学院报道点，几个相貌不错的女孩子坐在那里，手里都捏了一打纸，忙活的不可开交。不知道是经济学院不受重视还是这里凉快专门选了这里，通知书上学校简介里不是说经济学院是望京大学的重点学院么？
……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杨凡终于办完了一切手续，用盆儿端着学校里发的生活必需品朝6号楼212号走去。
杨凡进宿舍的时候，宿舍里四个人中的其他三个都到了，三人都有父母跟着，他一个人走进来，跟个孤儿似的，立刻引来了同情的目光。
“我来帮你。”
一个操着南方口音的男孩子走了过来，接过杨凡手里的脸盆，随手放在了最靠门边的一个电脑桌上。
电脑桌和书架连在了一起，上面是一张单人床。其余三个床都被人占去了，这一张理所应当成了杨凡的，原因很简单，上床的小梯子略微有点歪。
一位男孩子的母亲要走了，那个男孩子忘记了周围有那么多的人看着，竟然扑过去抱住妈妈大哭起来。那位妈妈也哭了，马上又笑了，轻轻拍着儿子的后背：“傻儿子，出来念书是好事，哭什么？你都这么大了，妈妈放得下！”
“妈妈，我国庆就回家看你。”男孩子带着哭腔说。
杨凡的心里也酸酸的，隐约之间，父母在家里劳碌的场面又浮现在了眼前。他的动作快了起来，不停地从拉杆箱里掏出一些小东西摆在桌子上。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杨凡宿舍几人的父母都离校了，四个小哥们儿也放开了许多，坐在椅子上议论开来。
“我们四个聚到一起不容易啊，要在一起混四年，以后就是兄弟了，怎么也要排个大小出来吧？”一个男孩子提议，四人纷纷响应。
排名结果很快出来了——老大孙悦、老二陈文、老三杨凡、老四希望。
孙悦最高，但也不过182厘米；陈文最胖，少说160斤；希望最矮。总之，三个人都和帅字不搭边，还有点背道而驰。
杨凡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相貌平庸、手头也紧，基本不具备吸引女孩子的元素，但他也倔强的认为，缺点是掩盖不住优点的。
可他的优点到底在哪里呢？对朋友够意思？凡事不服输？吃饭不挑食？走路不低头……好像没有明显的亮点啊！就他的成绩，在凉山一中排得上号，到了这里至多是个屁。
“学校里怎么什么都发？”陈文抱怨道。
“是啊！发的东西贵还不怎么好用！不过被褥还可以。”杨凡说。
“千万别是黑心棉。”孙悦说。
“拆开看一看？”陈文呵呵笑了起来。
“还是免了，拆开了检查完了缝不上了。”杨凡说。
希望不说话，一直在摆弄他的电脑，联想品牌机，液晶显示器，看上去还不错。宿舍网线是现成的，前几天就开通了，插上就能用。
杨凡很喜欢上网，喜欢网络游戏，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闲钱买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呢！
“哥们儿，以后你这宝贝就是公共财产了啊！”杨凡说。
“那当然了，兄弟几个谁想玩儿就玩儿，谁想上就上！”希望满不在乎的口气。
敲门的声音，李斌上前把门开了，年轻漂亮的辅导员走了进来，鹅蛋儿脸、单凤眼，樱桃小口，飘逸的长发、丰满的胸部，修长的身材，上身是粉红色的紧身t恤，下身是齐膝的牛仔裙，浑身上下流露出芬芳的气息。
“我是你们的辅导员，姓王。我现在来宣布几件事情。明天上午10点在主楼302教室开班会，下午3点领军训的衣服，后天开始军训。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到主楼1106找我。”辅导员微微一笑：“还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了。”杨凡四人说。
辅导员很快消失不见了，宿舍里又喧哗了起来。
孙悦和陈文很快上了床，杨凡和希望坐在椅子上摆弄电脑，漫步者低音炮里传出了水木年华的歌《单车岁月》。
“穿上牛仔去游荡，阳光打在脸上，单车是我的翅膀，看世界什么样……”
午夜过了，宿舍里安静了下来。
今夜对杨凡来说是个不眠的夜晚，他也不知道自己再想什么，他的思维一直从大一贯穿到了大四，不能说里面没有狂想的成分，他暗下决心要把自己的狂想都变成现实，至于后天不能改变的东西，只能是那样了。
当杨凡刚有了点儿睡意，其他人已经都醒了，楼道里有学生走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宿舍里其他三人都起来了，杨凡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拿了洗漱的东西去了水房。
……
去开班会的路上，李斌终于有时间领略望京大学的风采了。
新修的足球场，油绿的草坪，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李斌很喜欢足球，初中高中的时候总是纠结几个伙伴到部队附近的足球场去玩儿，那里没什么草坪，只是一块不小的平地，不小心摔倒了，就疼得要死要活的。这下好了，终于有玩的地方了。
足球场再往前，是正在建设中的体育馆，看那样子，没有一两年是不会完工，只要在大学四年里能赶上就好，就是赶不上返回头也要到里面去坐一坐。
“你喜欢足球么？杨凡。”陈文问。
“喜欢，我很喜欢运动的。”杨凡笑着说：“运动起来浑身都舒服。”……
302教室里，杨凡四人到的时候，不少同学都到了，杨凡四人坐在了教室中间的位置。
些许功夫，一个模样娇美、丰满有度的女孩子走了进来，看到李斌左侧空着，毫不犹豫地坐了过去。
“同学们，这是你们进入望京大学的第一次班会，我首先以老师的身份欢迎大家……”辅导员甜美的声音：“现在，我来点一下名字，点到的同学做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告诉大家你从哪里来，有什么爱好。”
“希望！”
“到！”希望嗖地一下站了起来：“我来自贵州六盘水，我的爱好是打篮球、打羽毛球、打乒乓球，打台球，打……”
全场哄堂大笑，美丽性感的辅导员老师，只是露出了笑意：“杨凡！”
“我来自乐川省的凉山，我喜欢踢足球，喜欢听歌……”
杨凡刚坐下，他身边那漂亮的女孩子就瞟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声：“爱好都应该是擅长的才对啊，你擅长这些么？”
杨凡刚想说点什么，只听辅导员喊道：“雨菲！”那女孩子嗖地站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雨菲，望海人，我的爱好很广泛，我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弹钢琴……”
雨菲个子不低，少说也有168厘米，瓜子脸蛋儿、长眉毛大眼睛，修长的脖子，看一眼就知道是全班最漂亮的了。
她是望京大学学生处处长的独身女儿，爱好广泛，各门功课都很棒，高考成绩在班里是最高的，位居全系第二，说她是个才女也不为过。
班会结束的时候，辅导员把雨菲定成了代理班长，相信等军训完就转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