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于途惊遇

第一章:于途惊遇

在一条官道上,远远看见尘土飞扬,一匹马上坐着一位年轻小伙,正风尘仆仆快马加鞭的往前赶,不用说,他是有紧急事要办,否则,他也不会心急如火,顾不得喘息,顾不得浏览下沿途那风和日丽的风景,甚至于连小解也忍着不肯下马,看来此事对他来说真是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此人是谁呢?他要到哪里去?此人乃是王憨,有二十岁左右年纪。憨乃傻、痴呆也,可从他的相貌,一点也看不出哪儿憨,反而给予人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是个猴儿精的厉害的角色。

他岁数不大,正处在青春旺盛的时期,个子较高,像是一棵大树,长得很有棱角,虎目剑眉,透出英雄气质,嘴角朝上揪,显示出男人非凡的性感,瞳孔放出的光有着穿透力,你会从他那自信的目光中,体察到他男子汉的刚毅及其宁折不弯的倔强的性格。

常说十个瘦人九个贫,还得瘦人有精神,别看他瘦,却很健壮,从小勤奋练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成了一副钢筋铁骨,行意拳练得出神入化,化有形于无形,随心所欲就能置敌人于死地,身上从不带兵器,就是靠他的两只手掌,练成了掌刀,胜是那枪、刀、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链等各种兵器,而且使起来神出鬼没,看着无有章法,只要他出手,对方便以毙命,既是手下留情,也得叫对方腰断骨折,当然他爱憎分明,从不以强凌弱,横行霸道,故以在武林中留有“快手一刀”的称号,正是,掌刀出手鬼神惊,武林豪杰战兢兢,无命不丧不收手,掌刀王憨留美名。

据说他曾在山里因祸得福,意外获得了其先人鬼谷子王婵创下的“天门三十六穴量天尺”绝世武功真传,揣情摩志,纵横捭阖,无人能敌。其父之所以给他起名为憨,都是父母疼爱自己的小孩所致,怕给孩子起个好名不成人,被阎王爷收了去,往往起名叫个什么粪叉、箩头、抓钩,孬蛋、磨栓……等一类的名字,也希望王憨他能大智若愚吧。

习惯了别人叫他王憨,他也就不在意,因为名字只是一个人的代号,叫什么都一样,有时他还真是憨。记得一次他与好友弥勒吴一块在山脚下玩,他因尿急,匆匆跑到一棵树旁撒尿,刚掏出那东西尿,忽发现一少女蹲在那里正对着他小解,一时羞怯得不知该怎么好,急忙将还没尿玩的那东西塞进裤子里撒腿就跑,待跑到弥勒吴面前还惊慌失措,气喘吁吁。

弥勒吴看他如此狼狈尿湿了裤子,问他是怎么一回事。他道出了实情,说他在那尿尿时,无意看见一少女正对着他也蹲在那里……

弥勒吴眼睛和嘴笑成月牙儿,兴致勃勃地问:“看见了吗?”

王憨懵懂地说:“看见了什么?”

“你说看见了什么?”弥勒吴斥问道:“她那隐秘处……”

王憨不好意思一笑说:“我没看见什么,在说,我吓得都没尿静……哪还敢看,怕她发现了不愿意追上来找事,就拔腿偷偷跑了过来。”

弥勒吴笑得弯了腰,讥讽说:“说你憨你就憨,上帝送给你的桃花运,你竟没有胆量欣赏,给白白地拋弃了。”

王憨苦涩的一笑,没有回答,其中之味,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暗忖,若是你,也会吓得提着裤子跑,因为她乃是我们俩一块小时候的玩伴,本来是无意撞见了她在那里小解,若是让她给知道了,说不定会给自己造成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的尴尬,说什么也不敢提她的名子。

说起他一路马不停蹄赶来的原因,是他收到了好友弥勒吴的飞鸽传书,说江湖武林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事,会引起腥风血雨的杀戮,使武林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让他敢快来与他会面相商决议。

弥勒吴何许人也,他乃是与王憨是从小穿开裆裤的玩伴,二人的交情有着如此的浓厚,犹如水**融,难以分开,当然,他们俩有时好得像一个人样,有时俩人斗嘴说不开,也会发生斗殴较量,虽不肯相让,争强斗狠,但也不是你死我活的生死相搏,待心平气和后,俩人又恢复了原状,照样互相关心,休戚与共,不分彼此,就像小俩口打架不记仇,白天吃一个锅里饭,夜里睡在床一头,可见二人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亲密,正像是弥勒吴挤挤眼,王憨离不远。

弥勒吴乃姓吴,真名是叫大用,他父亲看他生得白白胖胖,逗人喜爱,从不像他婴儿样爱哇啦啦地哭啼,总是爱笑,大人看他他就笑,大人逗他他会呵呵笑个不停,故此其父给他起个名大用,希望他长大后能扬名立万,飞黄腾达,光耀门庭,没想到他姓吴,便成为吴大用,与他对孩子寄于的厚望恰恰相反。

名字这玩艺和人想的有时会往往相反,不称人意,就像有人叫英俊,而其人却长的看不出哪点俊来,有者叫长寿,却其偏偏弱不及冠就夭了寿,有的人叫有福,却是个讨饭的命,有的人叫平安,却其一生命运多舛,饱经沧桑,这能说跟起的名子有关吗?否,人生最残酷的是什么?那就是命运!

吴大用长到二十左右年纪,而是银盆大脸,肥头肥脑,长就一副慈眉善目,两耳垂肩,整天是笑嘻嘻的,不知道什么是忧愁和畏惧,仗着其家道殷实,家有良田千倾,骡马成群,想要伸手,想吃张口,养成了他仗义疏财,无忧无虑的性格。

常说十个胖人九个富,还得挺胸凸肚,他就是富有之人,大腹便便,笑口常开,走路潇洒,为人宽宏大度,凡事从容以待,不为区区小事耿耿于怀,更不为名利权势而利欲熏心,整天保持着心胸开阔,性格开朗,情绪乐观,精神饱满的良好的心态,恰似弥勒佛降临人世,故此世人送他笑弥勒,称他为弥勒吴。

弥勒吴八岁那年正在家中玩耍,被一个来化缘的胖大和尚看中,说与他有缘,要收他为徒,把他带走传授他技艺。吴员外欣然同意。于是他便学成了一身技艺,学会了罗汉内家拳心法,犹是太极拳,出手缓慢,外松内紧,以逸代劳,随动而动,借力打力,以柔克刚,刚柔相济。老师根据他的体态,特给他配置了一把扇子做为防身用具。

别小看那把扇子,扇骨子却是精钢铸成,热了可以做扇子用煽风吹凉,遇到敌人可以做武器用,也可用作判官笔点对方的穴道,也可在遇到危急时刻,能从扇骨中射出钢针自救。

弥勒吴与王憨虽是知心朋友,但二人却有差异,弥勒吴矮胖,挺胸凸肚,显得邋遢,但情绪开朗,气度豁达,笑口常开;王憨却是瘦佻,精力十足,语多诙谐,不愿寄人篱下。既然俩人关系非同一般,王憨接到弥勒吴的信歌传书,当然不分日夜的往前赶路了。

官道一旁的土丘上伫立着一人,不知其来了多久,也不知其还要在那儿站立多久,只见其穿着一身白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官道上行走的人,不知其是在等接什么人,或是在拦截什么人,其就像一尊雕像,山风吹袭着其的衣袂,活像只白玉蝴蝶闪闪翻飞。

待走近前看,嗬,其人竟是个青春少女,年纪不过二九,乃是昔日剑侠白云鹤的孙女白玉蝶,她长着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何谓此说,因为她长得实在的美,集美于一身,正是,貌似桃花赛玉环,疑是天宫降女仙,独自伫立山坡上,玉白观音来世间。

她伫立在那里,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冷眼注视着道上的行人,活像是一尊白玉观音雕像,要不是山风吹袭着她的衣袂哗哗直响,以及她那飘起的丝丝长发,谁也不会想到竟是个活人站在那儿。

突然,只见她有了举动,竟走下了那高坡,因为她听到了阵阵的马蹄响声,快速绵密的由远处官道那头传来。

王憨勒住马,望着面前拦住路的白衣少女,颇觉纳闷,坐在马上百思不得其解,试探问:“你在等我?”

女子白玉蝶冷竣地说:“是的,虽然你来的较迟,但还是来了。”

好悦耳的声音,虽然清脆,但是感到那么冰冷,没有暖意,有如喝了一杯冰冻了一天的青梅茶,王憨感到直凉到心窝,还带着些苦涩,踌躇问:“你认识我?”

“你是王憨是不?”

“不错,大丈夫坐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就是王憨,可我并不认识你,所以你不是我的朋友,既然你不是我的朋友,为什么要在此等我,等我有什么事吗?”

江湖上听过王憨名字的人不少,但认识他的人并不多,除了朋友,就是敌人,若是朋友,他本该认识,而面前的她,他看着眼生,分不出是敌是友,心里有了警觉。

白衣女子一字一顿冷冷地说:“杀、你。”

“杀我?说出你杀我的理由。”

“你来此的原因,就是我杀你的理由。”

看着是句令人听不懂的废话,但听在王憨的耳里却不是句废话,不但不是句废话,还真是令他感到吃惊的话。因为王憨赶路来此的原因可以说无他人知道,从接到弥勒吴飞鸽传书,他就没一点耽误,甚至连信都还沒看完,就已出了家门,不由得扪心自问,是谁泄露了此消息?又是谁知道了他的行踪?难道是弥勒吴?不可能,他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正盼着他快快赶来,可这件事只有他两人知道,什么原因会有其第三者白衣女子知晓呢?

他为此感到心惊,迷惑不解地注视着他,因为他不打不知所以然的糊涂仗,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理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武功再好的也有失手的时候,对敌人能做到完全了解,才能做到心中有数,克敌致胜,因此他对每一个敌手都要费尽心思去刺探、了解其来龙去脉,做到心中有数。他不仅要了解对方的武功路数,生活起居,甚至对方平日走路一步能跨出多远他都要知道,因为这样,他才能算出在与其生死决斗时,对方最大的跳距是多少,好让他抢先掌握主动,给对方施以致命的一击,快手掌刀出,有人必丧命。

他对面前不知来历、甚至不知姓名的女人顿时感到一阵不安,下意识地发觉到对方好像正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向一处悬崖绝壁的边缘上,若跌下这悬崖峭壁,准定是尸骨无存,死得惨然,为能求得杀他的原因,试探问:“能说出你的名子吗?”

“不能。”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不能让我知道你是谁呢?这显然是有些不公平。”

白衣女子嗤之以鼻说:“我知道你是因为我要杀你才要问我的名子,就如同你要杀人时,一定要先去了解对方的底。我不能告诉你我是谁,因为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掉你。

王憨笑了,心说好个坦白说实话的女人,可也上了他当的女人,因为言多必失,至少让他明白一件事,面前的女人虽然盛气凌人,但并没有能杀掉他的把握。

笑可分好多种,无疑的是,当你发现你所面对的敌人露出坦然自若的一种自信的笑容时,你就得小心提防,因为这种自信的笑,已代表了他的胸有成竹,能治得了你,你已没有胜算,若是强出头,只能自讨苦吃。

白衣女子看到他笑得那么自信,那么坦然,颓然叹说:“你如此光明磊落,不但是个好朋友,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江湖上如此传言非虚。我试过了,既然我没有把握杀你,或许将来我会试着去做你的朋友。”

“是么,你很聪明,如果你仍然要杀我,当然是做我的朋友应该较容易得手,因为敌人是在明处,朋友却在暗处,不会引起我对你的警惕,希望你得有与我做朋友的条件。”

白衣女子缓和了语气说:“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我们俩还是有机会能见到,我的名字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并不是我故弄玄虚,因为你我邂逅相遇,实在没有互通姓名的必要,再说,我很可能还会要继续找机会杀你。”

“我随时恭候,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此刻我所能做的也只有放你通过。”

王憨骑着马走了。白玉蝶望着他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猛然醒悟,暗暗赞叹道:“好个聪明伶俐的王憨……”只因为这时候她才想起一个道理,王憨长途跋涉,已疲惫不堪,十分劳累,犹是强弩之末,岂能是她的对手,转念一想,那样即使赢了人家也不光彩,犹如对人家落井下石,她白玉蝶做不到。

她为此对他产生了敬佩,在此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还能自信的笑得出来,说明他不怕死,乃是当世一代豪杰,不愧为受到武林人们的赞誉,可想到自己的使命,心里不由得一沉,扪心自问,我,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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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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