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夺城

第五十一章 夺城

殊死搏杀了大半夜的南城外军队好容易打开了城门,他们疯了一样的涌进红谷城。在他们的心里,普遍都存在着一种劫后重生的心理,而这种心理让他们更加嗜血的报复着守城士兵,报复着那些他们自以为是背叛者的同胞。镇南军的出现,让攻城部队瞬间再度恐慌起来。他们中的多数人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圈套,相反他们认为这是城内的叛徒们的增援到了。攻城者们瞬间分成了两队,前队仍旧在拼命追杀着逃散的“叛徒”,后队则在骂骂咧咧中想要把城门关闭。

然而,开启的城门岂是那么容易再关闭的?拥挤着、谩骂着、推搡着、叫嚷着甚至是刀枪相见着,城内的想把城门关上保自己的万全,城外的不甘做马下冤魂拼死阻挡着,整个南城门被堵成了一大团,夹在中间的人进不得也出不得。

“快跑啊”有人大喊着,然而后半句还没来得及喊出,雪亮的马刀已经替他做了交代。城门口的南越士兵们兀自不知死活的争夺着,虎步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冲到了丈外。

“冲进去。”为首的正是尚飞弘,数匹战马奔腾直撞向城门的人群。虎步军的战马是镇南诸军中最为高大雄壮的,持续的加速度带来的冲击力岂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见机的早的抱头逃开,反应迟钝的瞬间就惨叫着飞了出去。

尚飞弘一马当先,挥斧劈在半掩的城门上,门后一直试图关闭大门的南越士兵早已在推搡中气力不足,再被如此一阵立时手臂发麻坐倒在地上。“驾~~”后续跟进的骑士们撞开城门踏倒了来不及逃开的残余士兵扬长而去。

红谷城内的战斗仍在进行着,很多南越士兵已经忘记了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斗。只要不是自己营内的士兵,他们就会挥刀迎上去。一杆血红的镇南大旗在骑兵们的簇拥下飞奔着,猎猎飘扬着,驱散着任何企图阻拦虎步军脚步的部队。常应年自从看到了这杆大旗,就明白自己上当。他比城外那四个哨官要幸运的多,那四个家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已经被马蹄踩成了肉饼。

常应年吼了几声,想让周围的士兵停止争斗掉头一起对付镇南骑兵,但迎接他的只有发狂的刀劈枪刺。失去理智的军队,任何人都难以控制。忙了大半夜,盼望了半天的援军,原来自己只是个被东宁使者玩弄于掌股之间的木偶,亏自己还表演的如此卖力,常应年心寒之余也对那使者生出了难以平抑的仇恨。

然而仇恨终究不能成为逆天的力量,虎步军的后续部队涌进城的时候,红谷城的南越士兵们彻底放弃了抵抗。拼杀了大半夜,多数的士兵早已精疲力竭,即便他们中有些人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不可能有力气再对抗战意旺盛的镇南骑兵。成片成片的南越士兵开始放下手中的刀枪,生命永远是最宝贵的东西。

也有不肯放弃战斗的南越士兵,他们集中在一起奋力死战着。虎步军的进城部队都是骑兵,一旦失去了冲击之势,面对死守的南越士兵也只有选择下马战斗。抱了必死决心的南越士兵们每一次劈刺都是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的,虎步军们没有料到会有那么多的敌人拼命,几个照面下来伤了好几个。尚飞弘愤怒了,进城的骑兵部队是他亲自挑选的,每个人都是他军中精锐的精锐,这样的伤亡不值得。

“你们退下!”尚飞弘沉声命令着,手中的大斧开始上下飞舞。对付这样的杂兵,他根本不需要使用招式,即使对方再是拼命。死战的南越士兵在尚飞弘抡出第一斧的时候就倒下了一圈,有的人甚至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瞬间上下分离。尚飞弘的斧快,人更快,眨眼间已如旋风般卷进了人群中,南越士兵们惨叫着,倒退着,躲避着,头手乱飞刀枪四迸。一个哨官想挡住尚飞弘的去势,呐喊着挥舞双刀疾劈而上,尚飞弘只一招那双刀就成了暗器,复一招哨官颓然倒地。

各处死战的士兵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常应年这里。他和身边仅剩的两名亲兵背靠背组成了一个三角型,绝不肯放下武器。虎步军士兵们慢慢的围拢过来,把三个人逼到了墙脚,这次并没有急于下手。困兽犹斗,尚飞弘的士兵不想再做无谓的牺牲。

“投降吧,这城中已经没有人抵抗了。”尚飞弘分开人群走了进来,年轻的脸上写满了骄傲,每一根倒竖的头发都似乎在讲述着主人的自豪。

“不!这城中还有我们!”常应年靠在墙上的身体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失血过多

“投降吧,不在乎多你一个。”尚飞弘手中的大斧早已染成了血红,他的斧下并不介意再多三个冤魂,他有这样的自信。

“不!我也不在乎。”常应年的每个关节都在压缩着,积聚着,他要等待眼前年轻将军的出手,他要完成此生最惊艳的一击,用生命完成的一击。

尚飞弘侧脸轻叹,这样的场面他不是没见过,但,又何必呢?

战斧出手,如鬼魅般的、悄无声息的斩向常应年。

尚飞弘的斧招,讲究的不是霸气而是灵异,所有第一次和他交手的人非死即伤,但常应年不是!

尚飞弘斩向的是常应年握刀的手,他本不该斧下留情。

常应年斩向的是尚飞弘的咽喉,他已抱了必死的绝心。

斧影有情刀光无情,凄厉绝美只在一瞬之间!

尚飞弘闭上了眼睛,他太年轻了,年轻的在最后的时刻还在叹息自己不能看到镇南军旗插上红谷的那一刻。

然而,这样的叹息,是不允许的。莫名远不允许,镇南军更不允许。所以,倒下的不是尚飞弘。

常应年惊恐的看着几乎是镶嵌在那个东宁使节手中的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竭尽全力最后的绽放,就被一个横里突然出现的人一招接下了,而且一招自己就丢了武器。

血一滴一滴从莫名远手心中渗出来,他笑了,笑的那么的安静,那么的从容,“你就是常应年吧?我也用刀。”

常应年不知该怎么回答,两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想做什么。然而他知道,就是这个人,把红谷城内外三万南越士兵玩弄于股掌之间;就是这个人,让自己竭尽全力的杀死了那么多自己人;就是这个人,用二百人马瘫痪了整个红谷城。常应年的眼睛在喷火,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在自己就要杀死那年轻将军的时候出现了。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在自己看到希望的时候他都会来把希望捏碎。

“放下刀吧,这么死,不值得。”莫名远这话却是对常应年身边的亲兵说的。

亲兵们相互望了望,没有说话,仍旧紧紧的靠着常应年,刀头却已垂下。

“来人,给常将军治伤。”莫名远背过身去拍了拍在一旁还有些发呆的尚飞弘嘱咐了一句,“治过了伤,放他们去吧。”

“这……”尚飞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顽固的南越将军,侯爷要放他走?

“照做吧。”莫名远没回头,飘身上马直奔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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