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蠢钝如猪姜国公

第200章 蠢钝如猪姜国公

公主道:“怎么办,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好好儿的将你蹂躏一番。”

沈廷羞愤欲死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破口大骂起来,公主就冷静的抽了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然后轻描淡写的划破了他一层皮肉,沈廷眼泪当场就下来了,“公主,公主我错了公主……公主我再也不敢了……”

“好。”公主笑了笑,还是很有商量的余地的:“那你就提着这只鸟,光着身子一路逗着,走到朝阳街去。穿过大街小巷走到幼娘的门前,跪下来磕头,若能得到幼娘一句原谅,本宫就从此与你化干戈为玉帛。你说好不好?”

沈廷浑身开始发抖。

公主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荷菱抢话:“他肯定是不愿意的,那就杀了好了,横竖他冒犯了公主,也是死罪。”

“好!”沈廷立刻出声。

他不能死,他还要留着这条命,今后再来雪这个奇耻大辱。

他提着鸟在影卫的看守下,一路含泪带笑的逗着鸟走去朝阳街,最终还是没能走到幼娘门前。毕竟这等大事,口口相传根本用不了多久,大概也就是他才走到朝阳街一半的时间,便轰动了半个京都官场。

御史大夫气的几乎一夜白发。泣血将公主告上金殿,铺天盖地的弹劾奏章,彼时被“磬瑶公主”四字给完全占满,这时玉清池那边突然有人报案,池水中出现了两具伤亡尸体,刑部接手请仵作一验,没有意外,是被炸死的。

京城水起,一瞬间风卷云涌,热闹无比,不仅荷菱,就连公主都以为,是真的闹出人命了,沈廷死不可惜,可百姓死,她背不起。

然而荷菱大义。突然挺身如实领罪,揽了大半风头,公主压力方一减,御史大夫那边旋即便传出消息。沈廷自尽身亡,群臣燃了,质问今上,这个过,谁背!?

“这等丑事,现在还有什么好提的?”姜国公好生气,猛地一掌下去,险些拍碎了桌子。

徐娘道:“当年领人查出玉清池中两具尸体的。镇国公可还记得是谁领的兵么?”

姜国公胸腔起伏,模样似着实气的不轻,却有些沉思之色,对了,是言喻之,他沉脸不语,听徐娘道:“诚然公主每每受罚之时,是九王爷挺前相护。可也诚然公主每每事发之时,也都有九王爷,一手参与,就连火烧十里秦淮,也不例外。”

姜国公重重一声冷哼:“可笑,秦淮十里,难道还能是九王爷逼着她烧的不成!?”

“镇国公何故如此偏激?”徐娘心平气和地道:“天下局势本就随时变幻,掌权者治国。也从来都因时而异,公主年幼,逢沈廷一事,性情有所激荡也在常理。尽管后来所为确有不妥,可绝不至于大奸大恶,况且昔年京中伪良者甚众,若仍如先皇后那般以贤善渡民。其效镇国公应也知必定甚微,毕竟往往民众在水深火热之时,他们会渴望一个贤主,初时他们确会感恩戴德,可时日久了,难免会觉得此主好欺,镇国公可摸着良心告诉民妇一句,当年的公主。不管民众还是官僚,可曾真心的将她放在眼里,尊重过一丝一毫么?”

姜国公觉得真是荒唐:“她当年行为不端,自己都不尊皇室风仪,又如何能得臣民敬戴?”

姜国公是指着公主鼻子骂过的人,公主也是扑上去往死里掐过姜国公的人,尊重?这俩字儿,根本是连边儿都没沾上过的。

徐娘似无声叹了一口气:“镇国公,这个世上所有事都有因果,从来就没有哪一种错,是会由一个人,将因果全背在了身上的。”

姜国公不是个很有耐性的人,他烦躁的将大手一挥:“你别跟老夫讲什么大道理,老夫只相信亲眼看见的!当年秦淮如此多死伤,难道又都是编造!都是虚报的吗?”

徐娘抬起眼,直直的盯着姜国公看,姜国公虎着脸与她对视半晌,瞬间被她看的火气都上来了:“你难道想说秦淮十里,是老夫的过不成?”

徐娘冷道:“当年荷菱姑娘将将丧母,头七未过,镇国公便大张旗鼓地要迎我秦淮花旦进门……”

“放肆!”姜国公怫然暴怒:“你给老夫住口!”

徐娘不理他:“可姜国公当年毕竟已至不惑半百,我秦淮姑娘因出生低微,怕你亡后她在姜家会无法立足,遭你族人欺侮,故而并不情愿,镇国公可还记得,你当时都做了什么吗?”

“你住口!”姜国公一巴掌便要扇过去,张念赶紧拉住徐娘往后退了几步。徐娘语声不停,紧接着疾道:“你许下重诺,自我感觉良好,当她不过是欲拒还迎。擅自定下婚期,荷菱姑娘那日闯我秦淮,抓住我阁中任意一名姑娘便又踢又打,所幸她年纪尚小,并无大事,可后来,她打着打着便成了抱着一名姑娘便哭……镇国公可知,你这一举动。苦煞了多少人?”

姜国公气的喉间泛甜:“你又不是她,你又怎会知她心中所想,知她不愿意!?”

徐娘平静的面表下终于显出浓烈的悲哀,她怆然笑了一声:“我也是尝过情之一字苦楚的人,风尘女子当真下贱吗?看见达官显贵便巴不得高攀吗?错了!都错了!自古侠女出风尘,镇国公一定没听过这句话,你高高在上惯了,从不会相信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在你眼中,错的是别人,永远都是别人!我许晴虽营风尘之地,可阁中女子却从无一人是我强迫得来,是镇国公你与京中的哪些纨绔子弟让我明白,什么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幼娘如此,青娘亦如此!”

“许姑娘!”李兴紧忙制止:“你此番来只需告知国公爷真相便可,其他的不必多说。”

“真相?什么是真相?”徐娘觉得万般可笑:“真相就是当年我爱上一名青年秀才,但他迂腐,不愿与我风尘女子为伍,知镇国公此事,更觉我面目可憎,我万般无奈,又不敢与权贵冲撞,所幸公主怜惜荷菱,更怜我秦淮一众女子,故与我商酌火烧秦淮,散尽家财为我等谋路。原本若无死伤,火烧一座秦楼并无伤大雅,顶多受一番训斥责罚,可却被有心人利用,冒出一句什么死伤者众,没由来的冒出了一众戏子,哭着喊什么无家可归,镇国公若到这时还不明白,那你便是蠢钝如猪!”

姜国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真如你所说,你既受了公主如此大的恩惠,当年又为何不站出来为她澄清?时隔多年,此时才来一番狡辩胡言,又能说明什么?老夫看你分明行为不端,居心叵测!”

“当年桓王以我夫要挟,我能如何!?”徐娘嘶声道:“如今我夫已亡,入青山黄土,一座孤碑,我又还有何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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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意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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