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害羞
谁料还是迟了，异火成功突破了林佳的防御，直直撞向她额头！
林佳只觉得脑袋一阵冰冷，随后又变得火辣辣的，像是有一双巨大的手用力挤压着她的脑袋，想要把她挤扁似的，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扭曲无比。
她靠在旁边的墙壁上，这才勉强不让自己倒下。
……好难受！
呼吸也变得困难了，像是要被烧成灰烬一般。
好在下一刻匪音成功攻击到了异火，虽然异火的状态在这个世界也受到了不小影响，但显然还是匪音占了下风，这么一撞，它又小了一圈。
匪音是白面的本命丹火，它受到损伤，白面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在那簇异火的状态也不怎么样，否则不会想到去吞噬那么小小的一株幼芽，被匪音攻击后，它就像是瘪了一般，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白面依旧不敢松懈，这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主，它的品级要比匪音高，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他也不敢保证百分百能对付得了它，谁知道它是不是在耍诈。
见林佳情况不对，白面让匪音盯着异火，来到林佳身边扶住了她。
“林佳，你没事吧？”
“脑袋疼……”林佳已经快失去了意识，这句话也是在迷迷糊糊中说的，她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有什么一直在灼烧着她，似乎侵入了她的脑中，下意识想把它赶出去。
就在这时，异火突然开始到处乱窜，一副很痛苦的模样，与此同时，白面听到了一个声音，直接传达给了他的元神。
——停下来！快停下来！
看着异火诡异的状态，疑惑间，白面感觉到了林佳有些混乱的神识，虽然人已经陷入了昏迷，但似乎还在下意识攻击着眼前这小小的异火。
他恍然大悟，这异火和他一样，到了这陌生的地方，肯定也是元气大损，加上找不到灵气无法恢复，如今的状态其实和他差不多，不然以它当初那嚣张的个性，根本不会选择躲起来。
而这个小丫头则不一样，她本就是这边的人，就算原先异火的实力要比她强，到如今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虽是如此，异火对元神的损伤很大，若是继续这么僵持下去也不妙。小丫头根本无法制服异火，拖得越久对她不利，极大可能再也无法使用神识，这对她来说，毫无疑问是件非常残忍的事。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看着眼前脸色逐渐苍白的林佳，白面轻声道：“认主吧，否则在这种地方，你早晚会消亡。”
异火自然明白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不多时，一个带着嘲意的声音响起：“天大的笑话，居然想让我认这么弱的小鬼为主？！”
不愧是高阶异火，就算没有认主，也能清晰地模拟出说话的声音，当初匪音认主之前，和他只能用传音的方式沟通。
“不认主，我敢保证你坚持不了多久，小丫头的元神不弱，相信你也感觉到了。”说到这，白面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他居然会为一个小丫头来劝说异火。
当初异火现世，无数丹修都想要得到它，却无一成功。他也追踪了很久，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却是估错了对方的实力。
那时的情况，能够保住自己的元神以及匪音不灭，实属不易。早料到异火肯定也吃了亏，却是没想到它也掉到了这边，最后倒是便宜了这小丫头。
“……不弱？这么点实力，我吐点小火星就能让她尸骨无存！”
这话倒也算是实话，这异火刚现世，那瞬间窜起的熊熊烈火就吞噬了整一座山——不过那是在那边的实力，至于这边如何，谁也不好说。
白面淡淡地接过话：“只要认了主，等实力恢复，你照样可以离开，何必逞一时之勇。”
“……”在一侧的匪音听到自家主人这么说，火苗默默地颤了颤，却是没有吭声。
异火能感觉到眼前小鬼的生气在慢慢减弱，可它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偏偏被她的神识缠着，想脱离都办不到。
如此僵持下去，必定是两败俱伤，和一个小鬼同归于尽，实在是不合算，小鬼的命不怎么样，它可金贵的很！
“认这个小鬼为主有什么好处？”这话刚说完，异火又哆嗦了几下，竟明显小了一圈。
“跟着她能找到灵气。”这也是当初他会想要暂时留在林佳身边的原因，一直瘫在那角落里，根本没有翻身的余地，“另外，你也没有第二种选择，除非你想就此消失。”
异火却是还不肯放弃挣扎：“这地方连杂草都没几株，有什么灵气？”
先前吞噬的那两株幼苗，虽然带了点灵气，可完全不够它塞牙缝，而且味道一点都不好。
“那你就继续待着，反正和我无关。”
刚刚劝说了这么久，异火都僵着不肯退让，最后这句话倒是让它有了惧怕之意。
可恶！想它在修真界为非作歹多年，斗得无数想要收服它的丹修团团转，如今居然会败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若不是被眼前这个可恶的修士伤到，然后掉入这么奇怪的地方，它怎么可能遇到这种情况？！原本打算先躲起来，慢慢找机会，却因为那么几株嫩芽暴露了自己。
沉默了片刻，异火艰难地做出了决定，收敛起自己的火焰，移动到林佳额头，慢慢地潜了进去。
认主之前，它还嘴硬地嘟囔了句：“臭小鬼，等我恢复实力，再叫你好看！还有你这个臭修士，我也一样会让你好看的！”
“……”见状，白面稍稍松了口气。
林佳的元神已经开始快速衰弱，若是异火再不肯认主，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他只能和匪音想办法强行把异火拔除，到时候林佳的精神力就再也无法恢复，或许连神智也会受损，成为一个痴呆儿。
好在异火如今的状态不怎么样，否则以小丫头这种状态，就算异火心甘情愿认主，她的身子也承受不了。今后让她和异火一同成长，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不过这异火也天真，认主之后，实力多少会受到主人的影响，就算元气恢复，想要噬主是很不容易的，一不小心会连同它自己一起消失。等到合适的时候，他会教林佳如何控制好丹火。
匪音就是知道这点，所以听他忽悠异火说“实力恢复就可以离开”，才会没忍住颤抖了几下。
不过对于它来说，倒的确有件好事，现在多了异火，应该不会独独叫它去煮饭了。
一想到以后有“火”帮忙分担工作，匪音还是有点小开心的。
……
异火认主之后，林佳的状态便稍微稳定了下来，但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脸色虽然恢复了正常，浑身却不停地冒出汗，不消一会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她紧蹙着眉，大口大口喘着气，时而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白面用神识关注着林佳的状况，带着匪音到了厨房，准备先帮她做点吃的。小丫头原本就没有吃早餐，这会又消耗了体力，醒过来肯定会觉得饿。
这期间，学校的老师因为联系不到林佳，所以转而联系了林佳的家政机器人，收到消息的白面帮忙请了病假。
做好了吃的，又见林佳还没醒来，白面便来到阳台，开始打坐。
看着剩下的八株嫩芽，他不免有些心疼，那异火也太不客气了，居然连吞了两株，看样子的确是“饿”得慌。如果顺利，明天就能产出更多灵气，就这么被它破坏了。
罢了，如今小丫头有了异火，元神能得到很大的提高，在种植方面也能有所帮助。
等到异火的实力恢复一些，让异火帮忙，或许不用淬体丹也能达到淬体的效果，可以使她的体能得到改善，就是过程会有些痛苦。
白面发现在异火认小丫头为主后，他就忍不住往小丫头的事上考虑，此时的他，总算能明白那些前辈看到好苗子时的心情了，的确很值得期待，比炼制新一阶的丹药还要有期待。
过了整整一上午，林佳的体温总算恢复了正常。
她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浑身湿漉漉，骨头也像是被拆开过了一般疼痛无比，带着一种被灼伤的感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疑问冒出没多久，她的脑中突然涌进大段陌生的信息，几乎快把她的大脑撑破了，她急忙捂住脑袋，忍不住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见她已经苏醒，白面快步走过来问道：“林佳，你怎么了？”
听到有人和她说话，她下意识答道：“……难受。”
随后，她就感觉到有一股精神力轻轻地安抚着她，缓解了她不少疼痛，这股精神力她有印象，就是当初在悬浮车上救了她一命的精神力。
她本想问问到底是谁，可脑中那些混乱的片段让她再次陷入沉睡之中。
要是等她醒来，那个人还没走就好了。
……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林佳睁开眼盯着素白的天花板许久，这才坐起身，摸了摸自己被汗水浸成一股一股的头发，随后看见白面端着一碗不明物体走了进来。
“林佳，来吃点东西。”
林佳没有吭声，她仔细地盯着眼前的机器人，眼神陌生，像是要把它看穿似的。
以为她刚醒来还没缓过来，白面不由又叫了她一声。却见她抿了抿嘴，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白面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这架傀儡的名字还是她取的，莫非异火认主给她的冲击太大，结果害她失去了部分记忆？可从小丫头问话的语气来看，似乎没那么简单。
见对方没有吭声，林佳也不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别装蒜，我知道你不是白面。”
异火认主之后，她看到了很多不属于她的记忆，那些记忆那么的不可思议，却因为太过于真实而让她不得不信。
灰狐，是这团异火的名字，据说是五阶异火，她不知道五阶异火是什么概念，那个世界把丹火分为地火，天火以及异火，又从弱到强分为一阶到七阶。
地火最容易接触到，它会随着主人的实力而提升阶级，甚至有可能突破成天火。异火介于地火与天火之间，是可遇不可求的丹火。
共享了灰狐记忆的她，几乎看到它所有的遭遇。虽说灰狐从一开始就气焰嚣张，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可在林佳看来，它根本就像是一个不懂事的孩童。
用那边人的说法就是，异火刚现世不久，心智还不够成熟，认主后需要好好引导。
除此之外，她也看到了灰狐到这个世界之前发生的事——它曾和一位身着奇怪服饰的青年战斗，最后元气受损，再次找回意识，就已经到了这边。
虽然第一次看到，林佳却清楚的明白，那位青年是白面，或者说是其中一个精分状态下的白面。
那一瞬间，她豁然大悟，难怪她的机器人动不动就精分，难怪她会在自己机器人身上感觉到奇怪的精神力，难怪他懂那么多种植的知识。
听林佳这么说，白面忽然想起丹火在认主之后，似乎会有部分自身的记忆流到主人身上。
……失算了，匪音认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他几乎忘了这点。
要不要直接先潜走，让真正的傀儡先上来挡一挡？
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林佳换上了强硬的语气：“快说！你叫什么名字，不说我就把你赶出去。”
眼看是躲不过去了，白面答道：“在下名为池然，先前多有得罪。”
听着这和平时完全不同的语气，林佳沉默了，在白面出声回答前，其实她还是有些怀疑的，或者可以说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刚刚看到的，都只是她脑子被烧糊涂做的一场梦罢了。
可是白面这短短一句话，却明确地告诉她，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的，另外一个世界也是真的。
林佳只觉得一团混乱。
现在怎么办？要留下他吗？留下这么一个陌生人？
可如果现在把他赶出去，附在白面身上的他似乎没地方可去，没有人会愿意收留一架电能机器人，他甚至连电都充不起。
……好歹也是救了她两回的恩人。
僵了好几秒，林佳猛地从床上站起身，指着门口：“你出去！”
池然不明白为什么在他回答之后，小丫头还会如此生气，是因为先前他骗了她吗？
也是，先让她独自冷静一会比较妥当。
“好。”他把手里的碗放到桌上，起身走到了外面，刚踏出去就听见“砰”的一声，小丫头把门给关上了。
刚关上不久，林佳又突然打开，只探出一个小脑袋，她那刚刚恢复的脸色又变得有些奇怪，变得红彤彤的。
只听她又急又快地说道：“以后不许踏进我房间半步！你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客厅厨房阳台，在我使用洗手间时，你也不许进去，要是敢违反其中一条，我就把你塞进垃圾桶里！”
虽然对方现在是机器人的样子，但根本不是机器人啊！想起之前她那些行为，林佳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可恶的白面！不对，可恶的池然！
池然：“……”
原来是这样，当初在星际网上了解这个世界后，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尽量把自己伪装成正常的傀儡，努力忽视掉这些，大部分时候也都是让真正的傀儡代劳。如今小丫头知道他并非是真的傀儡，倒是警惕多了。
也好，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重新关好门，林佳靠在门后面，努力地平静着自己的情绪。
“根本没必要这样。”这时，她的面前冒出了一团灰色的火焰，“那修士的年纪估计比你爹还要大，而且你呀……”它上下晃动着，发出喳喳的声音，“黄毛丫头一个，要姿色没姿色，他不会对你产生兴趣的。”
林佳：“……”
被一只箱子鄙视之后，她居然又被一团火给鄙视了！
她又不是一直会这样，也是会长高的，身材也会变好的好吗？
“你也给我出去！”
只见门快速地一开一关，灰狐也被丢了出来。
在半空中打了几个小滚，灰狐才勉强停了下来，它气急败坏地冲着林佳房间的方向喊道：“臭小鬼，谁稀罕跟着你了！看着弱不禁风的，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听它在外面不停地嚷嚷，林佳略为无语，这家伙简直比老箱还要吵，说话还没老箱客气。
认主之后就不会被异火伤到，这倒是真的，而且异火的身子看着是一团火焰，实际上内部有类似核心的东西存在，能被认主的人碰触到。如今它变成那么小小的一团，很容易就能摸到，刚刚林佳试着用手弹了它，居然成功了。
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拿了清洁喷雾器往身上喷了喷，又换了套衣服，随后，她看见了池然放在桌上的食物。
“……”看着又是之前那黑暗料理，还是热腾腾的，林佳端起碗喝了一口。
嗯，这会倒是记得加盐了，可除了盐没加其它东西，吃着还是怪怪的，这位丹修大人以前肯定没做过饭。
她的肚子的确饿了，便一口气把碗里的都吃完，马上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
先前觉得是因为食材炖得比较烂才这么快会起效果，现在共享了灰狐的记忆，林佳倒是猜到了几分，估计池然使用丹火加热的才会有这种效果。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去学校也太晚了，可不去又会把补课的内容落下，顾老师可说过补完课要考试的。
反正身子也不难受了，这会过去还能赶上下午最后一节课。
这么想着，她赶紧收拾了下书包，打开门：“我去学校了。”
“今天还去？”先前林佳体温升得厉害，池然用机器人身上自带的量体温装置，检测了体温发给她的老师，对方看了后连说让林佳好好休息，还特别嘱咐他照顾好她。
“是啊。”林佳前脚踏出门，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急忙回头补充了一句，“对了，晚餐让白面动手，您就好好休息。”
池然：“……”
怎么感觉被嫌弃了。
等林佳关门走了出去，池然回头看着在客厅里乱飘的灰狐，问道：“你不跟着去？”
“跟着干嘛，这地方又没什么危险，又不需要我保护。”它会这么想，并非真的想保护林佳，只不过若是这时候林佳遇到麻烦，它的状态也会受到影响，已经缩水成这幅德行，要再受点损伤，它怕自己真会灰飞烟灭。
其实认主了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平时附在小丫头的识海之内，短时间内至少有保障，现在到处乱飘耗损的灵气也不多了，一直躲在那个手环里明显不是个办法。
……
“到了。”
莫名其妙被认主，林佳发现自己除了大致了解了池然那个世界的信息外，还得到了一个好处——体能似乎提升了一点。
证据就是，她一口气从住宿的地方跑到学校，居然没觉得有多少累，要是换做之前，早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虽然经历了那拆骨一般的疼痛，看样子也还算值得。
来到教室，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刚好打响，见她进来，顾老师一脸惊讶：“林佳，你怎么来了？不是发高烧了吗？”
林佳点点头：“嗯，吃了药退烧就来了。”
看她脸色的确恢复了正常，顾老师急忙让她到座位上坐好。接手这个班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认真学习的一位学生。
其实最开始她也是信心十足，想要把这个班级教好的，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再加上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她也就开始顺其自然。
“不用那么着急，身体要紧，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先回家休息，补课的事我会再做安排。”
“我没事。”身子的确已经没事了，唯一有点问题的就是，她在班里的关注度似乎又高了一些。
听林佳这么说，顾老师也就没继续劝她：“那我们开始上课吧。”
放学后，离补课还有点休息时间，林佳吃着营养剂，就见小平头又趴在了她的桌子上，带着一副嘲讽脸。
“诶诶诶，你讨好老师也没用，只要绿源组装不合格，她照样不会给你过的。”
林佳瞥了他一眼：“听这意思，你之前讨好过她了？”
小平头明显没料到林佳会反将过来，撇过头嘟囔一句：“跟你这种人说话真没意思。”
“我倒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林佳只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话音刚落，眼前的小平头脸颊上就浮现了可疑的红晕，结结巴巴地丢下一句“你别乱说”就慌忙走开了，只留下林佳一脸无语。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小平头的脸皮居然这么薄？
今天的情况还是和先前一样，那位叫周玲的女生继续自顾自的剪纸，而坐在林佳身后的余庭，依旧时不时就朝她看一眼。
这家伙实在是太可疑了，还是和她同一天来上学的，如果不是听说他在开学就报了名，林佳还真怀疑是不是针对她的。
等对方再一次盯过来时，林佳瞄准时机猛地回头，恰好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对方明显一惊。
林佳问道：“有事？”
“没有。”被逮个正着，对方倒也没慌乱，淡定地回答了她。
“那干嘛老盯着我？”
“以后不会了。”说完这句话，对方就没再吭一声，而且说话算话，的确没再盯着她，而是换成用精神力关注着她。
林佳：“……”
这是在逗她吗？
这家伙肯定有什么问题，否则班上这么多人，为什么独独就盯她一个？还是说他和梁蓉蓉一样，认为她是“旧物”？
顾及到林佳的身体状况，今天顾老师没多讲，只补了一节就让大家先回去了，组装操作也延迟到了明天。
补完课，还是顾老师送林佳回来的，她还特别交代让林佳好好休息，别再累着了。这次林佳生病，外加上她平时的表现，让顾老师深深怀疑她是不是通宵都在学习，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太拼命。
……
回到家，林佳看见自家机器人又在阳台打坐了，灰狐则被留在了客厅，看它时不时就盯着嫩芽看，不用问也能猜到被留在客厅的原因。
白面已经做好了晚餐，放在餐桌上，还热乎的。再回来之前，林佳有先联络白面，它肯定是算好了时间做的晚餐。
放好书包，林佳先洗手吃完了晚餐，随后走到阳台，叫道：“池然。”
虽然池然还附在白面身上，可她完全不会认错，第一是他们说话的语气和行动方式不一样，第二则是在池然身上能感觉到精神力。
还有很明显的一点，身份暴露后，池然的本命丹火就没再躲起来，一直浮在他身边，小小的一团，看着怪可爱的。
不过他也太抓紧时间了，好歹陪她吃完晚餐再过来也不迟呀——心里这么想着，林佳却不好意思开口。
“何事？”
“你是用什么方法让种子发芽这么快的？是不是和你晚上打坐有关。”应该是叫打坐吧，在灰狐的记忆里，修士打坐似乎很管用，不仅能锻炼精神力，还能提高体能。
池然回答：“种子发芽快有部分是你的功劳，我也只是和你一样，用神识滋润它们罢了。”
“可我觉得你的方法更好。”池然“滋润”起来显然要比她有效多了，每天早上起来，她都发现嫩芽们更有活力。
“你可以试着和它们交流，对你的精神力也有帮助，若是不懂，让异火辅助你。”
“好。”得到了建议，林佳迫不及待想试试，转过头对那簇在一旁假装毫不在意、实则虎视眈眈盯着嫩芽的灰狐说道，“灰狐，过来帮忙。”
“真麻烦，你自己动手不就行了。”灰狐一边嫌弃地嚷嚷，一边迫不及待地冲了过来。
林佳不紧不慢地伸手挡住冲向嫩芽的灰狐：“我先提醒你一句，要是这些嫩芽少一片叶子，就算是缺了一个小口，我就把你丢进马桶，冲走。”
虽然不知道马桶是什么，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东西，灰狐哼哼了两声：“我才不稀罕！”
话是这么说，但中途它好几次企图冲向嫩芽。每次都被林佳用手指弹开，见它实在是不听话，有一次甚至把它抓到了洗手间，威胁着要把它按进水里。
平时灰狐肯定是不怕水的，可如今这状态，看到水还真有点畏惧，再三强调不会再动嫩芽的心思，这才被林佳释放。
灰狐：“……”
它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了如此可怕的小鬼！
看到林佳和灰狐的一系列举动，一旁的匪音用火焰凝出一双小小的手，学着人的样子捂住了“眼睛”，还好它的主人没那么恐怖。
闹了半天，灰狐总算认真了一些，有了它的辅助，林佳觉得速度快了很多，简直就是事半功倍，平时只能抚摸一遍嫩芽，今天连续抚摸了三遍也一点都不累，状态反而要更好了。
这期间，她的确能感觉到嫩芽的情况，这应该就是池然所说的互动，可以相互提高“灵气”，有利于精神力的进阶。
不知不觉天都黑了，池然提醒道：“林佳，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
“居然这么晚了！”林佳回过神，看了眼终端上显示的时间，第一次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可是我没觉得累。”
“那也得歇息了，你不是要长高吗？”这话林佳一直都挂在嘴边，池然都已经听得很熟。
“也是……”个子不高是林佳一直痛心的地方，用这个理由劝她，一劝一个准，她马上乖乖洗漱睡觉去了。
……
大概是太兴奋，等林佳一觉醒来，发现还很早，但她睡意全无，干脆就起来不睡了，跑到阳台想看看嫩芽的情况。
结果这一看就更清醒了，只见八株嫩芽都已经长得老高，又抽出了几片嫩嫩的新叶子，和星际网上的状态很接近，似乎还要更高一点，应该可以算是幼苗的状态了。
林佳对比了星际网上面的图片，怎么觉得她种的“幼苗”这么壮呢？这才第四天就长成了这样，用星际网上那群人的说法就是“像是开了挂似的”——不过他们的确算是开了挂。
要不直接送老板那边，看看是不是已经到了可以回收的程度，如果真达到了，那她的欠款肯定很快能就能还清。
等还清来了欠款，她也可以好好种植植物，不用一长到幼苗状态就拿去卖了。
“早。”
在林佳打开门时，池然就苏醒了过来，原本打算过会就让傀儡去做早餐的，没想到她起得这么早。
“池然，上学前我们去一趟种子店。”现在时间还早，以这架机器人的奔跑速度，来回一趟肯定来得及，就是不知道老板醒了没。
闻言，灰狐“噗”地冒了出来：“要送走了？”
好不容易养到这种程度就得送走了，灰狐很是心疼，真想一口气就把它们都吞了！
它馋巴巴地盯着那八株幼苗，隐约可见身上有点点星火往下掉，像是在落口水似的。
不过也没办法，小鬼说过，等卖了这些再买种子种更多，下次让她留下几株，种大种高，好能更好的培养灵气。
等到有了足够的灵气，让它恢复到先前的状态……哼，到时候这个小鬼和这个臭丹修，都得拜倒在它的火焰之下！
“池然你在外面记得继续伪装成机器人，尽量隐藏自己的精神力，如果办不到就换白面。”和她一样能感觉到精神力的人不少，这点必须小心，身为电能机器人，本身就已经够显眼，要是在出点什么风头，那场景还真难想象。
林佳边说边朝旁边的灰狐和匪音看去，“至于你们两个，都给我藏好，除了在家里不许露面，否则全部冲马桶。”
灰狐：“……”
匪音：“……”
这小丫头果然好恐怖，这个世界的小丫头都如此厉害吗？要是在那边，哪有人敢这么对它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