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运气?

第一百一十章 运气?

“小师弟,小师弟,你怎么了?”钱书见莫天行突然痴痴的发呆,以为他旧病重犯,出了岔子,关切的问道。

经钱书这么一呼喊,莫天行从失神中醒来,道:“啊,三师兄你叫我,我没事,我没事,就是有点儿出神。”

钱书顿觉心安,便转过头看向道台,兴高采烈的听着长春子说话去了。莫天行的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久久难以平复,他万万没想到深渊奇遇的白发老头真是开山祖师爷风神子。那祖师爷传授的道术想必就是失传数百年的风神怒,想到这里,莫天行惊喜万分。风神门上下数千弟子梦寐以求的道术竟然被自己这么糊里糊涂得到,真是应了那句“祸兮福之所存”。也不知过了多久,莫天行的肩头猛然被人拍了一下,只见钱书有些焦急,催促道:“小师弟,抓阄开始了,我们再不去,好数字都被别人抢去了。”

莫天行迷迷糊糊的应了声,道:“哦。”随后便被钱书拉着,跟在风玄等人身后,跟在太阴峰一脉女弟子身后,依次上前抓阄。轮到莫天行抓阄时,他把手伸进木箱,随意抓起一粒蜡丸,走到一旁,捏碎蜡丸,只见蜡丸中封存的纸条写着六十四。待各脉参加大比的弟子抽走所有的蜡丸后,各自在道台前的记录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比试号后,只听长春子朗声道:“本次比试的顺序采取首尾对接,一号的对手将是六十四号,二号的对手是六十三号,依次类推。”在长春子宣布比试规则后,大比正式开始。六十四名参加比试的弟子在执法长老的监督下,根据编号分成三十二组,每四组一座战台。莫天行作为一号的对手,被安排在“乾”位战台。

莫天行静静的站在战台上,心思完全沉浸在感悟道术风神怒之中,眼神有些空洞。太阴峰一脉九名弟子,其中有四人出现在首轮比试中。赵诗诗作为剩下的未参赛弟子,便跟着莫天行来到“乾”位战台。在首轮比试中,以莫天行道人境第五层的道行,只要不是运气太差,不遇上门中成名的弟子,稳胜。想归想,赵诗诗在没有见到和莫天行对战的弟子前,心里仍旧有些担忧。赵诗诗看了看台上,莫天行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心思似乎想到别处去了,令赵诗诗有些纳闷,暗道:小师弟这是怎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一位身穿商阳峰弟子服饰的中年男子在数十名同脉弟子的簇拥下,浩浩荡荡的奔来,瞧那中年男子的神色,似乎极为欣喜,成竹在胸。

“凌枫!竟然是他,小师弟此番想要获胜,倒是难度不小。”赵诗诗微微蹙眉。

凌枫,商阳峰一脉弟子,入门数十年,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在上届六脉大比中,大放异彩,一身道行已在道人境第四层。时隔二十载,道行精进神速,被商阳峰首座云天真人寄予众望。

凌枫走到战台前,双足轻点,体内真气上提,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稳稳落在莫天行的对面,面带微笑,目光只是随意扫了莫天行一眼,便移向台下,似乎对莫天行极为不屑。

商阳峰一脉弟子见此,哈哈大笑,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道:“凌师兄运气真好,首轮第一战便遇到太阳峰的废人。那莫天行若是有点儿眼色,自己主动认输,说不定凌师兄能大发慈悲饶过他,免得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赵诗诗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登时火起,反唇相讥,道:“若不是你商阳峰一脉**出那等暗施毒手,戕害同门的阴毒小人,小师弟又怎会如此?况且比试尚未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商阳峰一脉弟子仗着人多,直言相激,道:“不过是个废人,难道还能翻天了?”商阳峰一脉弟子七嘴八舌,胡言乱语,极为恶毒,惹得赵诗诗酥胸起伏不定,怒火万丈。

赵诗诗厉声道:“那你们来试试我这个当师姐的,是否也是浪得虚名!”

“聒噪,若是想打,去战台上堂堂正正一战,在这里争那一时之气,又有何用?”坐在裁判椅上的裁判长老突然睁开双眼,冷冷扫过台下,令赵诗诗等人心中一惊,不敢再多言。

“哐啷!”一声锣响,“乾”字战台拉开了帷幕。

凌枫双手虚握,微微做做样子,算是打过招呼。只见莫天行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回礼的样子,神色有些怪异,似乎有些迷茫。凌枫作为风神门中小有名气的弟子,被一个新入门的废人这般无视,顿感大失颜面,冷哼一声,道:“既然莫师弟如此倨傲,休怪我手下无情。”说完,法宝玄冰浮在身前,散发出阵阵刺骨寒意,战台四周的温度登时下降了几十度。稍微靠近战台,道行不深的弟子只觉寒风扑面,汗毛倒竖。赵诗诗左手一挥,将欺身的寒气震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触手之处,冰寒之气犹如利刃,破开护体真气,传入经脉,令人遍体生寒。看这架势,只怕那凌枫已将风神诀练至道人境第六层。如此道行,放眼整个风神门,那也是翘楚,足以步入十六强。

凌枫如此大张旗鼓,本想惊退莫天行,令其俯首求饶,以解心头之气。谁知莫天行置身冰寒之气,依旧无动于衷,毫无认输的意思。在场之人,只有白发裁判长老深深看了莫天行一眼,只有他看清了一切。那看似凶猛的千年寒气一近莫天行的身子,便被莫天行护体真气自行击溃,这哪里是道行尽失的迹象,反而是眼前莫天行的道行远在凌枫之上。可笑那凌枫败在眼前,犹不自知,反而洋洋得意,毫无戒惧之心。当然,白发老者作为裁判,即便心如明镜,也不会点破。

凌枫神色发狠,右手握住玄冰剑,作势欲挥。这时莫天行动了,他旁若无人的拿起插在腰间的玉箫,放在唇边,静静的吹了起来。箫声悠远清旷,高低起伏,似有若无,犹如阴雨前夕,寒月穿云,时明时暗。道台下商阳峰一脉弟子听后,神色迷茫,不明其意,随后大声道:“故弄玄虚。”

那箫声落在外人耳中,极为平常,与那凡尘俗世的酒馆歌榭无异。但是落在凌枫耳中,却如晴天霹雳,神智为之所夺,全身真气溃散。玄冰剑没了主人的加持,变的暗淡无光,直如凡铁,被凌枫握在手中。凌枫的身子随着箫声起伏而翩翩起舞,搔首弄姿。可怜凌枫数十岁的大男人,身材极为魁梧,却学那曼妙女子在战台上抬手踢脚,场面震撼人心,令台下数百名弟子翻身做呕。莫天行手指轻移,箫声连绵不绝,起初生涩难通,断桥处处。到后来,手法逐渐变得娴熟起来,箫声犹如雨后春笋,生机勃勃,又如江河东去,滔滔不绝。一曲作罢,莫天行面带微笑,情不自禁的道:“总算明白了。”

随着莫天行手中玉箫停止弹奏,对面的凌枫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待恢复神智,已是气若游丝,颤颤巍巍的抬起左手,指着莫天行道:“你!你!”随后倒在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坐在裁判席上的白发老者毫无意外之色,缓缓说道:“太阳峰,莫天行胜。”

莫天行被凌枫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摸了摸后脑勺,看向台下的赵诗诗,道:“诗诗姐,我这是怎么了?”

此话一出,落在商阳峰一脉弟子耳中,无异于**裸的羞辱。碍于先前的风凉大话,数十名商阳峰弟子却是有口难言,只得恨恨的跃上战台,将凌枫抬了下去,向商阳峰其他比试战台走去。临行前,数名商阳峰弟子转过头,目光如刀,恨不得将莫天行生吞活剥。

如此怪异的比斗,令台下其他各脉观战的弟子摇头晃脑,似乎没弄清楚,最后将莫天行获胜的原因归结于凌枫修炼出了岔子,身怀暗伤,正巧碰上与莫天行的比试,暗伤复发,一时间神智不清,得了失心疯。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莫天行却一脸无辜,浑然不知将凌枫当作练习恸天箫的牺牲品一事。莫天行胜出,着实为赵诗诗出了一口恶气,被赵诗诗一把抱在怀里,拍着莫天行的背心,道:“小师弟,真是好样的,姐姐果然没看错你。”

莫天行稀里糊涂的胜出比试,又稀里糊涂的被赵诗诗抱在怀中,有些迟疑地问道:“诗诗姐,我真的胜了吗?”

赵诗诗脸上的笑容极为灿烂,轻轻擂了莫天行的一拳,道:“臭小子,商阳峰那群人已经走远了,你怎么还在这装疯扮傻?”

莫天行道:“诗诗姐,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赵诗诗笑容一僵,道:“小师弟,你说的是真的?”

莫天行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我什么时候骗过诗诗姐啊!”

赵诗诗伸手摸了摸莫天行的额头,一切如常。她仔细瞅了瞅莫天行,喃喃自语:“难道真是凌枫那小子修炼岔气,正巧被小师弟赶上。咯咯咯,那凌枫这次可得气的直吐血。小师弟,你运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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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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