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如果没有她，你会爱我吗
苏沐笙话语刚落，便见一保镖匆匆而来，站在门口焦急的说：“苏少，凌清晨带了人来，将别墅围了起来。”
闻言，苏沐笙霍然起身，不由分说便猛的拔掉手上的输液管，大步流星朝着屋外走去，一干医生拦都拦不住。
别墅外面，十几辆黑色轿车清一色排开，为首一辆防弹越野霸气嚣张。
秋天的傍晚，天气转凉，微风习习。
如此场景，尽显肃穆。
凌清晨一身薄款黑色风衣，脸色沉静的站在别墅外面，披风下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别墅大门，鬓角微动，大有君临天下之姿。
叶浅夏听说凌清晨围了别墅后，第一时间来到了大门口，见到外面的凌清晨一脸沉怒，心头“咯噔”一沉，暗叫不妙。
她醒来一心都在关心苏沐笙，竟然忘记了和凌清晨招呼一声。
现在好了，姐姐还在他手上，他一定又会变换着花样来刁难他。
叶浅夏脸色惨白的站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越野紧跟其后，将她护在身后：“叶小姐你先到别墅里躲着，这里的事情，你别管。”
叶浅夏还没有做出回应，便见凌清晨伸手一指她，语气淡淡的说：“过来。”
这话温和，不像是命令。
叶浅夏身子一颤，想想还在病床上的苏沐笙，再想想姐姐，一时间竟然无法做出选择。
一个是血脉相连的姐姐。一个是为了自己受伤在床的苏沐笙。
一个是亲人，一个是曾经占据年少全部记忆的暗恋对象。
她该如何选择？
“别忘了，你姐姐还在T市。”凌清晨并不想这么威胁叶浅夏，然而无情惯了，威胁的话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溢出了嘴角。
一想到关乎姐姐的安危，叶浅夏终于还是动摇，抬动脚步，越过越野，朝着凌清晨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突然身后伸出一只手，拉着她的臂膀往后一拽，叶浅夏惊呼一声，跌进了一个怀抱。
一瞬间，浓郁的中药味儿漫进了鼻翼。
抬头，是那张苍白略显清瘦的脸庞。
“阿笙，你终于醒了。”叶浅夏喜出望外，苏沐笙竟然醒了。
如此，她便可以安心的跟着凌清晨回到T市，保全姐姐了。
心里才这么一想，便见苏沐笙面对着凌清晨，语气桀骜：“到我屋里要人，都不和我打声招呼，真当我这儿是龙门客栈吗？”
凌清晨并不废话，直接掏出手枪，直指向苏沐笙：“我想带走谁，从来不和别人打招呼。”
霎时，凌清晨一方的人全都掏出手中配枪，指向对方。
苏沐笙并并未动，只是越野和跟来的夜薇挺身在苏沐笙和叶浅夏的身前，保护着他。
“就两个人，想要拦住我？”凌清晨不屑冷笑，“老婆，过来，我会实现我当初的承诺。”
苏沐笙眉头一皱，怀中叶浅夏双肩微颤。
凌清晨说过。他不会再找苏沐笙的麻烦。
苏沐笙虽然身体虚弱，脸色不好看，但是气势并不弱，只见他嘴角扬起，自信又张扬：“你大可过来抢人试试！”
话语落，凌清晨握枪的手一紧，可是下一秒，便脸色暗沉。
低头，赫然见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红点在闪动。
随他而来的人也不例外，一身红点。
那是远程狙击的红外线瞄准装置。
叶浅夏也被这一幅画面震惊到了。
这种场面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竟然就发生在了她的面前。
苏沐笙微微一笑，挑衅的问：“要不要试试。是我先倒下，还是你们先变成筛子眼？”
这是他居住的地方，光是暗哨就不下三十个，更何况因为他身体缘故，越野不知道安排了多少人在别墅周围做防卫。
想要闯进他的别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凌清晨并没有被这阵势吓到，而是将目光落在叶浅夏的脸上，温和着语气问：“老婆，我来接你，你不跟我走吗？”
“你当浅浅傻吗？”苏沐笙冷哼，“这次，我不会轻易放开她的手，跟你回去受苦的。”
上次是他的身体不争气，关键时刻病发昏迷，导致了叶浅夏险些没命。
这一次，说什么他也不会像上次那么莽撞。
凌清晨怒，叶浅夏竟然都不表态，不由得有些生气：“叶浅夏，你……”
“如果你想用叶初夏来威胁浅浅，我想，你没有这个机会了。”苏沐笙低头看着叶浅夏，指着凌清晨方向，温柔的对她说，“浅浅你看清楚，对面那个男人，他害死了你的父亲，害得你吃了那么多苦，现在他就在你的对面，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让他去见阎王。”
“浅浅，相信我，只要你想要凌清晨死，我立刻马上让他死在你的面前。”
苏沐笙的声音并不小，却很温柔，像是在说深情的情话。
听了他话的叶浅夏目光一眯，紧盯着凌清晨，眼睛里弥漫着杀意。
她做梦都希望杀死凌清晨。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就摆在她面前。
只要她点头，苏沐笙一声令下，凌清晨就会被无数的子弹打成筛子眼。
这样，不仅替父亲报了仇，更是让身在T市的姐姐没有完全隐忧。
多好呀。
这样想着，叶浅夏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眼中的杀意显得尖锐起来。
见她竟然在犹豫，凌清晨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背弃。
叶浅夏竟然真的在想要杀死他。
这让他如坠冰窖，瞬间心如死灰。
叶浅夏目光紧盯着凌清晨，声音冰寒的问：“阿笙，如果杀了他。你会不会有事？”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也不会吃上任何官司，凌清晨的势力的确很强大，但和我比起来，他差远了，我可以有一千种方法让他消失在这个地球让，而不会让自己有丝毫损失。”苏沐笙说，自信不已。
事实的确如此。
凌清晨不过是T市的地头蛇，真要比势力强硬，一定会输他一大截。
他的话给了叶浅夏莫大的安全感。
只见她兴奋的点了点头：“真好。”
可以报仇，又不会让苏沐笙惹上什么事情，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情更好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兴奋过了。
凌清晨感受着叶浅夏的兴奋，握枪的手缓缓放下。
此刻的他，身上没有中枪，也没有受伤，却分明感觉自己跟被凌迟了一般，痛苦得让他呼吸不畅，胸膛大幅度起伏。
仅仅是叶浅夏想要杀死他的兴奋感，就让他宛如在生死挣扎。
他已经在乎她到了这个地步。
苏沐笙嘴角始终扬着淡淡的笑意，右手高高举起，只要一声令下，凌清晨再也没有机会回到T市。
凌清晨怔怔的看着叶浅夏，呢喃着问：“你真的想要杀死我吗？”
他声音很小。叶浅夏自然听不见。
自然不知道此刻他的心中，有多绝望。
这种感觉，想必就是之前叶浅夏经历过的吧。
苏沐笙大手收紧，正欲压下。
突然，一声尖锐的惊呼突然响起：“妹妹，别杀凌清晨。”
随着声音落下，只见凌清晨身后，叶初夏被一个男人押着上前来。
她依旧穿着那套白色裙子，在微风中摇曳，就像是一个不染尘世的仙子。
她的胸前，一片红色触目惊心。
叶浅夏惊呼：“姐姐？”
刚才凌清晨不是说叶初夏在T市么？
他骗她！
“阿笙，别杀凌清晨。我姐姐在他手里。”叶浅夏连忙转身拉下苏沐笙的手，生怕苏沐笙一个激动，就下了命令。
苏沐笙也很意外叶初夏竟然就在凌清晨后方的车子上。
他是有备而来。
叶初夏是叶浅夏的最大逆鳞，他威胁得毫无压力。
苏沐笙脸色一变：“凌清晨，你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我从没说过，我是君子。”凌清晨大言不惭，目光依旧落在叶浅夏身上，始终无法释怀刚才叶浅夏想要杀他的决心。
那种目光，期待又兴奋，仿佛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生吞活剥。
“放了叶初夏，我保你平安离开。”苏沐笙说，语气铿锵有力。
要是叶初夏在凌清晨手中，叶浅夏一定会再次回到T市，回到凌清晨身边。
他不会再让叶浅夏回去受苦的。
“如果我不呢？”凌清晨冷笑，“你打可以开枪，你杀了我，叶初夏也活不了，到时候你就是间接害死叶初夏的凶手，叶浅夏不会原谅你，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况且，你也也很清楚，你给不了叶浅夏想要的永远。”
凌清晨的话说的模棱两可，叶浅夏根本也没有听进去，直接挣脱开苏沐笙的怀抱，对凌清晨说：“我跟你回去。”
“浅浅！”苏沐笙怒吼一声，再次将叶浅夏拉回来，满目杀意的盯着凌清晨。
这一刻，他真想杀了凌清晨，哪怕是赔上叶初夏，哪怕是叶浅夏最后恨他也无所谓。
凌清晨的话刺痛了他的心，反正他所剩的时间并不多了，他既然不能给叶浅夏一个永远的未来，那么就应该保她未来无忧，不让她活在威胁和牵制之中。
叶初夏是叶浅夏最大的牵绊和隐忧，只要她死了，叶浅夏顶多伤心一阵子，恨他一辈子，却可以从此不再被人威胁，多好。
可是……
苏沐笙实在是不忍心下手。
并非是怕叶浅夏恨他，而是，叶初夏是叶浅夏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
他舍不得她难过。
“阿笙，我没事，我就是跟他回去而已，他不会为难我，我是他的妻子，他怎么会为难我。他是专程来接我的，现在我看到你醒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养身体，一定要恢复像我们刚见面那个时候一样生龙活虎的，我才安心，你放开我吧，我该回去了，我……”
叶浅夏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句这，一句那的。
对面的叶初夏脸色苍白，看着对面有一个男人不惜一切的保护叶浅夏，心中便是嫉妒丛生，适时开口大声喊：“浅浅，我的好妹妹，救救姐姐，姐姐求你了。”
“我伤口又裂了，好痛，好痛……”
叶初夏的声音带着沙哑，听着楚楚可怜，更是让叶浅夏心碎了一地。
叶浅夏加大力度挣脱苏沐笙的怀抱。
这让苏沐笙更加想要让对面所有的人都死去，包括叶初夏。
“阿笙，放了我，我姐姐在他手里……”叶浅夏痛苦的说，希望苏沐笙放开她。
苏沐笙没有放手，目光怒视着凌清晨，正欲说什么，却见凌清晨开了口，说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自己回到T市。”
说完，竟直接转身，对押着叶初夏的男人说：“带她上车。”
然后上了那辆黑色的防弹车。
很快，凌清晨带人离开了。
叶浅夏终于挣脱开苏沐笙，却没能追上车子。
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痛苦的哭着。
苏沐笙身子晃了晃，来到叶浅夏身旁。蹲下，将她拥入怀中。
“浅浅，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无忧无虑，此生平安？”苏沐笙问，语气中带着无限的无可奈何和痛苦绝望。
若不是她命不久矣，他也不会如此无奈。
他该怎么办？
“阿笙，对不起，对不起……”叶浅夏哭泣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苏沐笙心口一疼：“傻浅浅，你没有对不起我干嘛说对不起。”
是他没有能力护她周全，是他没有本事陪她永远。是他该说对不起才对的。
黑色防弹车里。
凌清晨闭目养神，却并没有睡着。
他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刚才叶浅夏想要杀他的画面，那种带着兴奋的杀戮之意，竟然出现在了叶浅夏的脸上。
她想要他死！
她竟然想杀他！
虽然上一次叶浅夏试图杀过他，可是今天再见她想要杀他，凌清晨的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这种痛苦，远比被人扎上几刀还要来的激烈，还要刻骨铭心。
他旁边，叶初夏侧头睨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讽刺的笑容。
“你看到没有，刚才叶浅夏是真的要杀你，小绵羊终于还是受不了想要弄死你这只狼了。”
凌清晨蓦然这个开眼睛，冷冽的看向叶初夏，像是一种警告。
这件事情，将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痛，不需要别人来提醒。
“干嘛这样不善的看着我，刚才是我救了你。”叶初夏挑挑眉头，“我为了救你，甚至重新撕开了身上的伤口，你竟然不感激我，还用这样嫌弃警告的目光看我。”
听她这么说，凌清晨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眼神中多了一抹怀疑。
他很清楚，刚才要不是叶初夏从车子出来。叶浅夏肯定会让苏沐笙杀了她。
可是他也很清楚，叶初夏出来，恐怕未必是为了他。
“你难道不也希望我死吗？”凌清晨说，语调单一，没有起伏，十分无情。
“谁说我想要你死了。”叶初夏说着，突然变了一副表情，“我只是不想看到叶浅夏舒坦，凭什么我在外面逃亡，身受重伤，她却和本该是我的男人结婚缠绵。”
一个凌清晨便罢了，竟然还有一个男人将叶浅夏保护得那么好。为了叶浅夏，竟然可以为了她杀人。
甚至可能会一不小心就杀了她。
她那么敏锐，自然看得出苏沐笙眼里那抹想要杀了她而护叶浅夏周全的决心。
好心狠的男人。
好多情的男人。
她嫉妒又愤怒。
“你和叶浅夏到底有什么仇？”凌清晨不解的问。
叶初夏对叶浅夏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可疑，这根本就不像是一对血脉相连的姐妹。
“没仇，只是我一直都不喜欢她而已。”叶初夏毫不隐瞒自己对叶浅夏的厌恶。
“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叶浅夏身上动不好的脑筋，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凌清晨说完，摆正头，闭上眼，继续养神。
可是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叶初夏看着凌清晨的侧脸。突然心中一软，有些不甘心。
她忽然问：“凌清晨，倘若我没有逃婚，倘若叶浅夏没有代嫁，如果没有叶浅夏，你会一直一直像以前那样对我好吗？”
凌清晨安静的，像是睡着了，并没有回答她。
久久不闻答案，叶初夏脸色有些惨淡：“我就想知道一个答案，你都不愿给个是，或者不是吗？”
“那重要吗？”凌清晨问。
他还想问叶浅夏，倘若他们之间没有没有发生那么些不愉快的事情，倘若没有苏沐笙的存在，她是不是也会像刚结婚那天晚上那样，勇气可嘉的对他说：凌清晨，我爱你，我很爱你。
这种如果没有她，你会爱我吗的问题，从来就不会有答案。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叶初夏语气变得不像往常，没那么尖锐，反而像是有很多无奈。
“不会。”凌清晨回答得肯定，连一丝的犹豫都没有。
叶初夏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为什么？”
“因为你一直对我隐瞒一切，我身边，不需要危险的女人。”
“原来如此。”叶初夏了然的点点头，“有些事，我也身不由己，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坏。”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什么重要？”叶初夏问，“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有问过我逃婚的原因，难道我我对你来说，真的就可有可无吗？”
凌清晨没有吱声，他已经不想知道叶初夏逃婚的理由了。
甚至他很感激，叶初夏不愿意嫁给他，然后叶浅夏代嫁，他才会明白，自己的心，还会再爱。
毕竟他和叶初夏之间，没有爱情。
“你不想知道，可是我想说。”叶初夏顿了顿，继续说，“韩医生应该告诉过你，我眼睛动过手术。”
“我眼睛瞎了，就在我们要结婚的前一天早上，我正在看我们的婚礼流程。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当时我好惊慌，害怕极了，一丝光线都没有。”
“婚礼在即，我却担心，已经瞎了的我配不上完美的你。”
“我把我的担心说给了爸听，爸爸最开始觉得，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应该不成为题，可是我不觉得，毕竟你是那么完美，那么优秀。你总不能带着一个瞎子出门，要是让被人知道，凌清晨的老婆是瞎子，你们凌家肯定会被戳脊梁骨。”
“看了医生，医生说想要恢复很难。”
“所以我才决定逃婚。”
“我爸拗不过我，送我离开，我本意是想永远离开T市，然后自生自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可是我爸不愿意，他给我找了很多医生，什么祖传药方，一流医生都有，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个权威医生告诉我，只要手术，就能复明。”
“我开始接受治疗，断绝了一切关系，也没有和爸爸联系。”
“后来我眼睛终于能看见了，却得知，叶家出事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叶初夏说完，见凌清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看着她，目光里噙着些许疑惑。
“就这样吗？”凌清晨冷漠如斯。
韩医生的确说过叶初夏的眼睛动过手术，当时他并没有在意。
“你一定是想问我身体里毒素和身上伤的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不说也无妨，反正我没有兴趣。”凌清晨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在想，叶初夏真的是因为眼睛原因怕他丢脸才离开了吗？
一时间，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神奇的小人儿，不断的说，叶初夏逃婚情有可原，对叶家已经惩罚过了，可以原谅她，更应该遵守对小小的承诺，对叶初夏负责。
可是意识却又拒绝，他现在爱的是叶浅夏，至于叶初夏，什么都不说就逃婚，是她自己放弃了机会，他不必再负责。
况且，他们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即便是出了这种事情，叶初夏也应该和他说，办法他有的是，他认识那么多医生，总能帮到她。
叶初夏根本都不信任他，要这个女人干什么？
凌清晨感觉恼火极了，大脑胀痛无比。
不过，叶初夏身上还是有很多疑点。
三日后。
“阿笙，你好好养伤，我走了。”叶浅夏告别苏沐笙，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
苏沐笙唇色依旧苍白：“浅浅，你必须要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