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第1章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第1章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一身白衣的女子正坐在英国飞往海城的航班上,女子神情淡然,高贵端庄,清冷的气质超凡脱俗。

她正微闭双目,悠闲地假寐,其实心中却是波涛暗涌,起伏不定。

一排如蝴蝶展翼的长睫轻轻地颤动,隐隐透露出心中的不安。

三年了,再次回到这里,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

曾经想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如今一座城在心中已面目全非,那一人,在岁月的流逝中,也已经晕染了旧时光。

深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看向了机舱外广袤的蓝天。

飞机穿行在白莲花般的云层中,漫入眸中的是重重叠叠的白,绵软的白。

“我不是流言,不能猜测你,疯狂的游戏,需要谁准许,别人怎么说,我都不介意,我爱不爱你,爱久见人心……

时间掐的刚刚好,刚下飞机,手机铃声就响起。

“弗兰克,我已安全到达。”她的眉眼弯起,回头看了一眼后面推着行李的特助CICI。

"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心情如何?”弗兰克慵懒的声音温暖的响起,带着惺忪的床气。

“我会公私分明的,等我的好消息。”笑容在一瞬间冻结在脸上,如樱的唇瓣紧紧抿起。

喜马拉雅大酒店。

“Vivian,明天去万润,上午九点。”

Cici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

“不知道他看见你会是什么感觉?”Cici白皙的小脸因为兴奋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可以休息了,好奇君!”送她一个大白眼,将行李箱里的衣服拣出来一件件摆放在衣柜里。

CICI朝她抛了一记媚眼,妖娆地转身离开,随着房门被轻轻带上,她的心,也跟着莫名地沉下来。

喉咙收紧,像被人扼住,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喜马拉雅,我又回来了。

带着深深地疲惫,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竟是一夜好眠,甚至错过了起床的时间。

乔子兮看了一眼手机,差点从床上滚下来,手忙脚乱的收拾一番,再一看表,天呢,这都九点了啊!哀嚎一声,第一次见面不会真的这么仓促吧?

站在万润的办公大楼前,乔子兮抬起头,仰视着那几个遒劲的大字。

鼻中突然觉得酸涩,她伸手捏了捏鼻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走进大厅,前台青春美丽的小姐甜美的声音像一只猫儿的小爪在她的心里轻轻地挠了挠。

26楼,席慕白的办公室。

一直都没有变。

秘书办公室,几个美艳迷人的女秘书,风情万种地抬眸看她。

她的心里没来由地泛起一股酸水:俗话说泰山易改,本性难移,老祖宗的话,可是有依据的。

女秘书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来来回回打量着她:一身白色的职业套装,将她窈窕的身材衬托得天衣无缝,干练的短发,清雅的气质,一双黑色的眸子洋溢着潋滟风光。

“你是哪位?”语气里隐隐带着不善。

“我是英国XJC公司的Vivian,和你们总裁有约。”她淡淡地回道。

“请稍等!您错过了预约时间,我们总裁现在正忙。”女秘书明显的带着兴灾乐祸。

她无奈的点点头,找了个座位坐下。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看了看紧闭的总裁办公室的门,在心里暗自腹诽。

度日如年,如坐针毡,脑海中上演着无数个镜头,将她轰炸的应接不暇。

秘书室的的电话终于响起,她朝着Vivian点了下头,示意她进去。

每走一步,她都能听到自己心脏沉重的跳动声。

他和她之间,仅隔着一扇门的距离。

可是走过这一道门,却让她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那样遥远。

门开了,她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放下手里的资料,慢慢抬了头。

这一刻仿佛被定格,他抬头的动作被她放成了慢镜头。

他变了,三年的时间,岁月将他雕琢的更加英俊帅气,成熟洒脱。那刚毅的脸庞,犀利的眉眼,紧抿的双唇,还是只一眼便教人沉溺其中。

他和慕辰,真的太像了,像得让她分辨不出到底谁是谁!

会有多少女人为了这张脸和这个身份趋之若鹜啊!

“是你?”他站起身,眸子里的光从犀利到温暖。

那里面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华,皆因欣喜和激动。

“席总好大的架子!害得我等了半天。”她向后退了一步,故意和他疏离。

他尴尬的将手放下,转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Vivian,呵呵。”他饶有趣味的双手交叠抱在胸前,食指托住下巴,唇角挽起淡淡的笑意:”我亲爱的乔子兮!”

“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找我?”

“对不起,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为什么要找你?”她狡黠地一笑,挑衅地看着他。

你放我鸽子,我也逗你玩玩。

“那你为什么还回来?”他的眸光暗沉了下来,脸色阴翳。

“工作需要!”她傲然的解释,微微抬高了下巴。

就算看他发怒,也不能失了士气,失了士气,她可就败了。

席慕白一把拉过她,她一个趔趄,撞进了他的怀中:“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你忘记了你的承诺。”

“我只是说,你未娶,我未嫁,我便会许你一生一世,可是现在,我已经嫁了,而你身边也是美女如云,看来应该不缺女人啊!”她冷冷地调侃,心头却莫名的痛了一下。

“我可以当作你是在吃醋。”他酷酷地笑了一下,手指捏住她尖巧的下巴,紧紧盯着她忽闪的大眼睛,那眼睛里汪着一潭清水,清澈洁净。

“才不会!”她冷哼。

“既然你不遵守约定,那我也不会对你太客气。”他抱起她,走进后面的休息室,甩手将她扔到了床上。

她微微吃痛,眉头蹙起,警惕地看着他。

这张大床不正说明,这个家伙连办公的时间都可以随便Yy嘛,自己竟然还天真的等到今天回来找他。

这张床上应该睡过不少女人吧!三年前,这间办公室,还没有这张床。

想到这,心更加痛了,眼里盈满了晶莹的泪花。

“这么不待见我,那为什么还要回来?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几乎是咆哮着的,伸手过来拉扯她的衣服。

“不要碰我!”她倔强的喊着。

他将她欺在身下,用力的朝她莹白的的脖颈咬了下去。

她咻地缩了一下,痛得浑身发抖。用手去捶他。

柔软的唇瓣印在她的唇上,清新的薄荷气息氤氲了她的口鼻。

席慕白紧紧攥住她的双手,两条长腿压在她胡乱踢腾的腿上,疯狂的吻她。

他吸吮着她嘴里的甘甜,仿佛要将她吸进他的身体。这味道,他思念了整整三年,也等待了整整三年,当初,她走的时候,说要给彼此三年的时间,来印证他对爱情的忠诚,因为他所做的一切,让她无法信任,无法忍受,如今,他等来了她,等来的却是她已经结婚的消息,他岂能不恼?

一记霸道悠长的吻,让乔子兮几乎窒息。

三年的时间太长了,思念,或许可以绕着地球缠绕一圈。

这些年,他将思念藏在心底,有几次跑到英国去找她,想要看看她,想要说爱她,却还是忍住了,独自一个人踯躅在康桥上,默默地想念着她,默默地压抑着自己。

如今他只是想要她,想要她!再多的语言都已苍白。

他进入了她,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将这三年的思念全部宣泄在她的身体里,直到带着她冲向快乐的云端,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她的体内,永不分开。

她的脸色绯红,眼睛里迷离着氤氲的水雾,气呼呼地说:“我要告你侵犯我。”

“哦,是吗?随便你吧,明天我就去找你老公,告诉他你跑到我的床上来YY我,然后顺便给你办一个长期让我名正言顺侵犯你的证明。”他扯出一抹坏坏的笑容,晶莹的贝齿闪着莹亮的光泽。

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三年前。

冷雨夜,黑色的帕萨特极速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席慕辰的表情凝重,眉头紧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子兮不时地看向他,觉出了空气中的不安和沉闷。

结婚一年来,席慕辰有好多事情,都令她捉摸不透,乔子兮不是个多事的女人,有些事情,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愿意去多问,有些可笑的是,她竟然连他的身世都没搞清楚,究竟他是孤儿还是有亲人否,她都不得而知。

出发前,两人的缠绵还是让她意犹未尽,他的热情,他的柔情,让她情不自禁,转向看他的眼眸充满了爱的的甜蜜。

他辗转在她身上耕耘的时候,忘情地喊着她的名字,他说:“子兮我爱你,永远爱你!”一想到这里,她的身体还是会深深地悸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子兮”席慕辰终于打破了沉寂,她转头看向他,见他的喉结动了动,似乎很艰难的开口。

“从今天开始,不管你面对的将会是什么,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爱你的,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好,能做到吗?”

乔子兮看着他,调皮地笑道:“干嘛那么沉重啊,好像要永别了似的。”

说完这句话,她吐了吐舌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妥。

“不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管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你能勇敢的面对,我会很欣慰。”

他握了握她的小手,手的力度稍微加重。

车窗外忽明忽暗的景色从眼前飞奔而过,斜长的雨丝纷纷打落在车窗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却被雨刷瞬间无情地划走。

乔子兮目不转睛地看着席慕辰,他的表现让她感觉到纳闷。

他一直都是很乐观沉稳的人。

车子还是在急速行驶着,清冷的手机铃声在这片沉寂中格外地刺耳。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上面的号码,蹙了蹙眉头,压低了声音:“怎么了?”

手机里隐约传出了一个女声。

席慕辰回答着,看了一眼乔子兮,“我把子兮带回来了。”

手机里的声调突然扬起,尖锐突兀:“不行,谁让你这么做的,我允许了吗?你爸是因为什么这样的?席慕辰,你没完了吗?为什么这样不听话?”

乔子兮突然打了个激灵,她疑惑地看着席慕辰,莫名的恐慌突然涌上心头。

“你小点声。”席慕辰看了一眼乔子兮。

看子兮的样子,应该是听到了吧。

她的眉头紧锁,像她这样敏感的女子,应该会胡思乱想吧?

席慕辰心里一紧,这是他想用一生来呵护的女人,怎么忍心她受一丁点的伤害,哪怕是语言上的,都不能容忍。

“妈!”

他低声喊了出来。

这是他的妈妈吗?这两年来,他一直未浮出水面的家人,就是在这种的情形下,在她面前突兀地出现了,还是以这样尖锐的形式出现了。

乔子兮紧张地张大嘴巴,成了一个大大的“O”。

“不要叫我妈,如果你再执意这样下去,家里的一切,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如果能和她划清界线,善雅还是会继续等着你,不会计较发生了什么。”

“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子兮,除了她,我谁也不在乎。”席慕辰的语气很强硬。

手机被挂掉重重地摔在了车上,随着一声紧急刹车,车子调头回来时的方向。

就在恍惚间,没容他们多想,一道白光刺来,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世界随之也静默了。

乔子兮感到头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想动,想喊,想看一眼席慕辰,可是似乎没有任何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到席慕辰如一只蝴蝶般在她眼前翩然飞舞,她喊他:“慕辰,快下来,快来。”

可他就那样微笑着,翩然地飞走了,不做任何停留。

“慕辰,”她惊恐地喊他,“不要走。”

她慌乱地朝着空中挥舞着双手。

“你醒了,太好了!”

一身粉色制服的女孩露出了惊喜的笑脸。

“这是哪里?”

乔子兮瞪大了迷茫的双眼,想要坐起来,身上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今天刚好是第四天……”

“我老公呢?”不顾护士的回答,她着急地问。

“他还在抢救。”护士的声音有些暗淡。

“我要去看他,快带我去.”看着她急切痛苦的眼神,护士拗不过,摇摇头,示意她等一下,接着出去推轮椅。

穿过医院的走廊,仿佛这走廊要用一生才能走完,距离是那样的漫长。护士走的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她的心上,让她呼吸沉重,让她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阵阵揪紧,疼痛难耐。

看着手术室上方亮着的红字,她的眼泪如洪水般喷涌而出。

“是你!”

尖锐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一个模糊的身影冲到了她的面前。

她满脸泪水,看着面前那个浑身颤抖,指着她的鼻子的女人。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出现,我们家就没有安生过一天!”

有人把她从面前拉走了,只听见尖锐的怒骂声和男人的呵斥声,响成一片,在耳边飘远了。

命运这是跟她开了一个什么样的玩笑?上一秒天堂,下一刻,她坠落到地狱了吗?

周围还是一片素白,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雪白的……

是天堂吗?如果能抛开一切,在天堂里醒来,是不是也很美?抛开席慕辰的昏迷,抛开那女人的谩骂,或许这也是一种超脱自然的解脱吧。

推门进来的护士见她醒了,赶紧过来跟她打招呼,她的神情木然,喃喃地问道:“我老公怎么样了?”

“他,他……抢救无效……”

她的天空突然坍塌了。

蓦地跳起来,竟然不觉得身上的疼痛,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她飞快地朝着窗户奔了过去。

“你干什……”

护士的话音还未落,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她,“你不想活了吗?”

“让我去死吧!他不在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乔子兮木讷地低语,神情呆滞,浑身没有一丝力气,软软地垂在护士的胳膊里,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身体不停地颤抖,周围如冰冷的寒夜,无情地将她包围。

席慕白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刹,看到了那个女人伏在护士胳膊里啕号大哭。

他的孪生哥哥走了,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就在这一场无情的车祸里,永远地离开了他们。

虽然只比他大几分钟,但哥哥在他的心目中分量却是很重的。自小,席慕辰的优秀一直是他仰慕和敬佩的,他总是以仰着头的姿态崇拜着他的哥哥,看着他这28年来,以优异的成绩读书,留学,直到两年前他回国,告诉他们他要娶一个认识不久的老农的女儿结婚,他才惊觉哥哥骨子里的傲气和桀骜不驯是他无法匹敌和认同的。“爱”真的能让人疯狂和痴迷到连家族产业都放弃吗?爱情真的伟大到可以让人不食人间烟火吗?这就是他心目中伟岸的哥哥给他做的榜样吗?不允许,绝对不允许,他绝对不能像哥哥一样,在经历了十六岁那年的那件事以后,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对女人,绝对不能用“爱”这个字,他可以同时和许多女人玩暧昧,他对女人有着一百分的控制欲和绝对权,他在她们面前以十足的帝王姿态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中。

今天走到这病房中,他只是想要看一眼,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让他们万润集团的大公子沦陷到弃他们全家于不顾,将她稳稳地呵护在手心里,不让她经历任何的风吹雨打,保护的如此隐秘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可是如今,他已然不在了,她将要面对的,将会是什么呢?

她的脸色苍白,头上缠着白纱,她瘦弱的穿着肥大病号服的身子挂在护士的胳膊上,满脸泪痕,痛哭流涕。

就是她吗?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缘何有那么大的魅力?

站在这里,他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看到她流泪痛苦的样子,他的眼眶竟然也有了湿润的感觉,是在哀悼他的亲哥哥吗?她勾起了他的痛苦和想念了吗?

她缓缓地抬起眼睛,泪眼婆娑中,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高大英挺的男子。”

“慕辰。”她颤声地喊,从护士身上猛地扑开,不顾一切地冲进了他的怀里。

他被撞了一个趔趄,双手摊开,不知所措的看着扑进怀中的女人。

她在他的怀里颤抖,她柔弱的胳膊挂住了他的脖子,带着泪水的脸蹭上了他的脸,嘴疯狂地地盖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唇柔软细腻,微微颤抖,她疯狂地吻着他,一边喃喃自语:“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的。”

不知为何,他无法推开她炙热的狂吻,或许在他的心里,一个吻并不算什么,风花雪月经历的多了,还当他是含情脉脉的小男生吗?

待她平静下来,他安静地看着她。

她凌乱的样子映入他狭长的桃花眼里,他看着她安静的开口,不带任何表情:“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是他的双生弟弟。不是他。”后面的“不是他”故意加重了语气。

是的,他走了。前几天的玩笑话,竟然一语成戳,他真的从此和她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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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公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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