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我心只为你荡漾。

后续:我心只为你荡漾。

那一声的清丽,犹如婉转的黄鹂鸟。

划破天际,又穿过看不见的大气层,最后直冲温隽泽心底。

当耳边余音久久回荡不息时,有那么一刻,他都以为,那行走在逆光中的人影,就是她。

可幻觉,幻听,总归是幻,而非真。

低头,看着自己粗粝的手指,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摩擦着手机边缘,温隽泽苦笑了下,再抬头,刚刚还有些失控的他,已然恢复了面无表情。

扫了眼越走越近的宋弈城和夏晓,“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难道这也是温董的地盘?”三年以来,温隽泽不待见她,她又何曾待见过他?只要看到这张讨厌至极的脸,夏晓就不由得想到三年的那场车祸。

呼了口气,她赶在宋弈城开口前,翻白眼说,“既然他不欢迎,那我们走吧,就算你车载记录仪拍下什么人影,啧啧,人家是谁啊,能在意吗?”

这女人,要不是看她怀孕的份,真想挑了挑眉,温隽泽问宋弈城,“怎么回事?”

“哎呦!”

宋弈城刚张嘴,胳膊就被捏了。

夏晓冷哼了一声,“什么怎么回事,哪里有什么事啊!”

抬头看着天,再不是从前的酸楚和难过,那笑意点点爬满嘴角,“小贱人,你等着,别让姐堵到你,没心没肺的死丫头!”

说着,她长发一甩,谁都不管的转身走了。

温隽泽是没看见宋弈城的挤眉弄眼,倒是在回味着夏晓刚才的话,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站住!”他吼了一声,见夏晓不停,几个大步追过去:“我让你站住!”

“哟,温大董事长,好屌啊!”

“……”

“晓晓!!”宋弈城走过去,扯了把女人的胳膊,“你看他脸都臭成这样了,就不要再急他了,赶紧告诉他吧!”

“就不!”越说越不给,让他拽,让他冷,让他给了她三年脸色看,“说不给就不给,既然温董那么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啊,姐不奉陪了!”

就算自己也给了他三年脸色,但心里还是气啊!

当年要不是他,好友能经历那么多凶险吗?

就这么想着,走了七八米才感觉宋弈城没跟上来,夏晓停下,“不走是吧!”

“……”宋弈城有些为难了。

“得了!”好男儿能屈能伸,真是够记仇的,温隽泽抿了抿嘴,“对不起!”

一直以来,他都欠她一句道歉吧!

至少三年前,是他承诺一周救她出来,结果不但没救,反而--

一想到这三年所有的日夜,他呼吸里都带痛,来到夏晓跟前,扬了扬高城刚给他的照片,“你也肯定是她吧,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能不能告诉我?”

这样卑微的语气,在温隽泽的人生里,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夏晓撅了撅嘴,“成吧!”

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是不怎么情愿,倒底从包包里拿出u盘,递给温隽泽,“这是昨天我和弈城扫墓,无意中拍到的画面,也询问过看管墓场的保安,说是按以往的惯例,这周这个人都会出现,具体是不是她,恐怕还要你自己去确定!”

小样,等你确定后,乖乖的叫姐吧!!

想到叱诧港城的铁面董事长,要恭敬的叫她姐,哎哟,夏晓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而u盘里,所存下的画面当真不多。

除了车子还是熟悉的069,那娇小的背影,在视频里还是一闪而过,而且还是戴着帽子,想要看清她的容颜,比登天还难。

可即使是这样,温隽泽还是认定,她就是他的简单。

闻言,夏晓简直要笑喷了,“啧啧,温大董事长,如果她真是简单,那么这三年以来,为什么不和我们相认?就算失忆的话,为什么会记得周哲?

再有,她现在是医生,还在前几天抢救你父亲,当时那么好的机会,都没和你相认,不用想,心里一定是恨你的,还你的简单?

切,说出去真不怕笑死人!!”

说完,不但不顾宋弈城的暗示,还在温隽泽越来越黑的表情里,明显又清楚的冷哼了一声,就是刺他,她就是狠狠的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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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还是艳阳天。

万里蓝天,没有一丝云彩的痕迹。

即使在早上,夏末的风依旧闷热,白色路虎像是承受不住路面的炙热,一驶出市区,就像猎豹似的勇猛跳跃了起来。

咯吱一声,车子很快停下。

不远处的层层石阶尽头,有块屹立不倒的青石。

石头上刻着‘白云墓场’四个大字。

再往前,一排绿油油的杨树,万古不变的青松,偶尔还有知了时不时的叫上两声,这里的空气干净又没有半丝污染,连风都是那么清凉。

周大哥,这里果然是安息的好地方,你在那边还好吗?

一块青石墓碑前,一穿白色小西装的女子,和往常一样将头上的帽子拿下来,让秀发随风飞舞后,又把左手的皱菊和右手的夕颜花分别放下。

静静的四周,远了闹区的吵嚷和繁华,这里有的,永远都是那么安静。

安静石碑,安静的青山和绿树,还是石碑上,那永不远褪色的彩色照片,无论你什么时候来,以什么样的心情站在它面前,它永远都是笑的。

永远都留在生前最为灿烂和喜悦的一天。

就像面前周哲,很少穿着西装,胸口那朵艳丽无比的新郎花,每每看到,都像毒刺一样,刺中她的心肺,即便那场虚假的婚礼,是以狼狈收场。

但她却没想到,那样短短的几个小时,竟成了他一生的永远。

选择这张照片的时候,她是痛苦也是煎熬的.

照片里他的笑容,像刀子一样刮着她,而脑海里所有闪现的尽是被陆晓寒软禁后,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逃跑,最终换回的都是周哲满身的伤。

那时,她是真的妥协了,不想再逃了,可他呢?

根本就不顾心上的疼,全身的伤,一次次用早已经狼狈的身体,带她外逃。

那样一个隐居于峡谷和被24小时轮流看守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是一个伤员和孕妇,随便就能成功逃出来的?最深刻的一次,陆晓寒竟然找男人来惩罚他……

一想到那夜的安静,她身体就禁不住的颤抖。

完全接受不了,三年后,宁伊人和陆晓寒,竟然走得这样干脆,而生产那天,在他们心里,她和周哲根本就是人。

唯一的作用是周哲能接生,而她能生出含有温隽泽血液的孩子!!

那时,满屋的机油,随时都会燃尽的蜡烛,还在外头狂叫的狼狗,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生下孕育了十个月的孩子。

却是还没来得看一眼,就被抢走了。

心,在那一刻是绝望的,可当周哲费劲全力,将她推至暗窖中,听到噼里啪啦的烈火,一点点将他吞噬时,她绝望了的心,瞬疼瞬死。

“周大哥……”

再一次想过往,再一次站在他墓碑前。

她再一次的心如刀割,却是刚沉重的深深吸了口气,酒瓶还没开的时候,安静的墓场,突然从身后不远的地方便来一阵烦躁的嘈杂声。

拨开发丝,她眼眸一眯,远远的看见零星几个花圈和两尊遗像,随着走近,并隐隐听出哭泣里的声音叫着陆晓寒和宁伊人的名字?

“保安!”三年后,她退却曾经的青涩,尽管只有24岁,气势也相当的冰冷逼人,“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这里需要安静?”

保安很快过来,低低说了几声。

简单冷笑,“赶出去,不准在这里下葬!”

保安有些为难,“周小姐,这…这里……”

“怎么,作为捐出这片空场的周家,难道没资格说这句话!!”

她声音,郑地有声,像午后的惊雷直砸前来送行的亲友团。

议论声也跟着瞬起,说什么她们是花了大价钱买的,不止有权使用,还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并且要求简单对逝者的不尊重而道歉!

“呵呵!~”

那一日的白云墓场,她笑声悠长。

“需要我道歉是吧!”对着列位好亲友团,她丢掉左手的酒瓶,“好啊!”说着,她两手合并,顺风使劲儿拍了拍,自头上拿掉帽子。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会朝他们所想的那样进行时,还没等简单走过去,去打翻两人的骨灰盒,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忽然大变。

下一秒,就真真实实的上演了:六月天,孩儿脸,说变就变。

差不多有七八级的劲风,吹得众人睁不开眼,站不稳脚跟。

在卷跑了所有的花圈和其他墓碑的摆设后,又叮当哐啷两声,那四四方方,被绵段包裹着的盒子,顷刻间落地、飞扬。

骨灰,在大雨‘哗’的一声急速落下时,像被扑灭的灰尘,顺着一层层的石阶,一点点的流失,暴雨中,有哭、有叱责和谩骂。

但简单只是透过雨帘,无动于衷。

只看着乌黑的天际:周大哥,是你吗?

突变的天,是不是周哲的在天之灵,她不知道,但冒着暴雨,刚下石阶,拉开车门想要钻进去时,却遇到了今生再也不想面对的男人。

黑伞四周,是沥沥的暴雨,噼里啪啦的打在伞架上。

他的手,一向记忆里的骨节、修长,完美的让人妒忌,此刻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西裤,伟岸的身躯一半站在伞内,一半暴露在狂风劲雨中。

拉着她的胳膊,根本就没她愿不愿意,下秒就往怀里扯?

啪,一个响亮亮的巴掌,响在一别三年,差点阴阳相隔的两人之间,盯着他仍是不放的手,简单脸上的表情冷到了至极,“放手,如果不想我恨你的话!”

她说得干脆也决绝,是不想多逗留一分一秒的意思,但笑容却一下子洋溢在他曾经尽是凌冽的俊脸上,那开口的嗓音,虽然混迹在雨声里,不太响,但够蛊惑。

他说,“是不是我放手,你就不会恨了?”

简单一怔,“……”

温隽泽像是不知道累,再一次重复,“是不是我放手,你就不会恨了?”

“对,所以你放手!”她忍着早已经不能控制的心,本想在松手的瞬间,快速关上车门,那里会想,他竟然黑伞一丢,就这样大无畏的钻进来,嘴上还厚颜无耻的说,“既然都不恨了,那我们是不是该聊聊,你为什么会消失?”

“你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告诉你?你”

他霸道,一如从前,在她愤怒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吻了下来,那强大的力道,完全堪比窗外的暴风雨,无论简单或咬或打,他就是不会松懈。

不止现在不会,在将来,直到死亡的那一刻,都不会再放过。

那沉寂了三年的唇,在遇到所有属于她的柔-软后,像着了魔的小鬼,不顾一切的疯狂的索取,直到尝到咸咸的味道,温隽泽心头猛然一震。

“不愿意?”

“今天是我丈夫逝世三周年的忌日,温董事长,以为我会愿意?”

“你……”轻飘飘的一句,像千斤巨石一样,砸在了温隽泽心口,还没来得及再开口,下一秒又听到了她满是讽刺的话,“哦,忘记告诉你了,温董事长太太的骨灰撒了,一定是挫骨扬灰的意思!!”

她故意没说谁造成的,就为看他的愤怒,那里会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居然‘咔嚓’一声锁了车门,说得是那样的无赖,“那刚好,你的亡夫和我的亡妻,在阴间能配对,而阳间嘛,你这个周氏未亡人刚好配我这个没了亡妻的男人!”

“你想都不要想!!”

“啧啧!”无论她有多愤怒,说出的话多么恶毒伤人,但对他来说,只要她是鲜活的,什么都不再重要,所以胳膊一伸,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成一块大大的毛巾,自作主张的就罩到她头上,擦了头发又露出那张久违了三年的小脸。

捏着她脸颊,“不是想,而是做!”

他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无比,充分发挥了律师的特性,“我知道这三年,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受了许多罪,更知道你之所以不和我相认,是心里有气。

气我三年前,没能救你出来,对于这件事,我错了,对不起!

当然,我知道一声对不起,肯定无法抵消你这三年以来,所有受过的苦和罪,但从现在开始,我愿意用一生来偿还!

你呢,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安心待着就好,你心里所有的顾虑都不会发生,特别是从现在开始,再不会有人敢说你是小三或狐狸精。

累了的时候,你招手、出声或是给个眼神,我想再没有比我更及时出现的,以前你最想的不就是可以有个家,有个爱你的男人吗?

看看我,这个男人怎样?能不能入眼?”

“……”呼啦的一阵,差点没把简单听懵了,有那么一刻,她都不敢相信,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男人,居然是三年前,那个人冷声寒到高高在上的金主。

反驳的话,刚张嘴欲话,脸颊被猛得捧起,“沉默就代表着不知道怎么回答,那这样的话,我还是很有希望的嘛,再说虽然之前我们开始,有点不太正常,至少凭心而论,我没有虐待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当然除了没救出你之外!”

“你”

“嘘!”捂住她的唇,他薄唇再张,“开口前,一定要摸摸自己的良心,不能口是心非,为防止你说谎,我得很确定,你心是不是还是热的!”

手,挪动前,温隽泽故意给了她,一秒的考虑,等到简单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那只耀武扬威的大手,早已经摸过去。

扬起胳膊,她想再打他呢,就被猛得拉到腿上,那砰砰的心脏,像是罢工一样,在一阵疯狂的跳跃后,因为他再一次落下的吻,徒然停了停。

温隽泽含笑,“嫁给我!”

“……”她停了一秒的心脏,在恢复的刹那,又听到了他说,“我爱你,简单,三年前就已经爱上了,以为再不会有机会,没想到”

他顿了顿,有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她脖颈里:

“不要拒绝,不要再离开,嫁给我,好不好?”

“你”

“你娶我?那好吧,也不是不可以!”

都是什么跟什么,简单撑开胳膊,想要脱离此时的慌乱,但温隽泽那里会给她机会,声音沙哑又无赖的数字,那速度快的根本没让她反应过来。

“好了,十秒数完了,你没拒绝,那就是同意了,谁反悔谁是小狗,走,现在就去登记!”

“温隽泽,你是无赖吗?”

“为了心爱的女人,无赖一点又何妨?”

“!!”面上,她瞪眼,瞪得相当可怕,可心里却是越来越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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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就写到这里啦。

再次感谢一路陪雪儿的姐妹儿,么么哒,愚人节快来,我爱你们。

后面去准备新文了,估计下周出来。

到时再见。

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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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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