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两人进入仍停在六楼的电梯,程尧桀透过镜子看著朱兆洁,欲言又止。

「怎麼了?」

「那就是那年我撑伞的那隻猫?」

「对啊,它叫牛奶。」白色的毛跟牛奶相似,故她乾脆沿用了陪伴了她十三年,因病过世的猫名。

「那它……若是以后我们住在一起,它怎麼办?」

听到他的疑问,朱兆洁有些讶异的抬头,「你不会要我送走它吧?」

「你知道我怕猫。」

「我知道。」她闷声回。

她没有想到,要面对这问题的时候这麼早到来。

他未再说话,给她时间思考,而她也未再有回应。

两人回到工作室,朱兆洁将光碟放入光碟机内,安装裡头的档案救援软体,安装好后,做好设定,开始扫描电脑。「你要找出她删除的档案?」

「是啊。」朱兆洁点头,「你说这台电脑只有她使用,说不定她也用这台电脑做联络过,若她觉得你可能对她起疑心,可能会把相关档案删除。」「原来你对电脑还满了解的。」

「其实我是资讯科系毕业的。」她仰头朝著他笑,「我还在资讯公司工作了一年多,但觉得太过枯燥无味,又不是兴趣所在,就转行去当兽医助理了。」

「原来是电脑高手,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她关上萤幕,「这要满长的时间,我们先去吃个早餐、喝杯咖啡吧,不然我要睡著了。」

「那我们走吧。」

用完早餐,回到办公室,已经扫描得差不多了。

朱兆洁一一检视曾被删除的档案,这是一项细琐而繁复的工作,她强忍著睡意,努力张大眼,一条一条检阅。

程尧桀站在她背后,背靠著墻,凝视专注的背影。

她,真的是一心一意為他付出。

而他,又能為她做什麼呢?

他认真的思索这个问题。「找到了!」

离上班时间还剩半小时,朱兆洁那张疲惫的脸开心的转过来,双眸布满血丝。

这下程尧桀得以沉冤昭雪,再也不受世人错误的批判了,能真正的东山再起了。

她好替他开心,所有的疲累一扫而光。「这有几封她跟汤冠威的通信。」

程尧桀快步走来,看著信件内容,黑阵微微眯了起来。

来工作室準备将手上的事情交接给赵玉华的吕雅燕一进工作室,就看到程尧桀坐在她的座位上,不祥预感掠过她的心头。

她暗忖只要跟汤冠威有关的通信她都已经严密检查确定早就删除,应该未被抓著把柄才是。

然而,当她看到被删除的档案竟被復原,吓得小脸发白。

程尧桀跟赵玉华在电脑的应用上面只是一般水準,若出了问题还得找工程师来修復的,怎可能懂得把档案资料復原?

她也是因為如此才敢直接在这台电脑上与汤冠威联络,并在信件发送出去后立刻删除,本以為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被抓著把柄。

「你可以告诉我是怎麼回事吗?」程尧桀端著严肃的脸问。

朱兆洁躲在后方的程尧桀办公室内,办公室的门微开一条缝,好让她能清楚听到前方的谈话。

两人商量过后,决定朱兆洁不要露面,让程尧桀来处理。

吕雅燕咬了咬脣,想著谎言该怎麼说,程尧桀又严厉开口了。「你是汤冠威的地下恋人,却隐藏身分来我这上班,是什麼居心?」

汤冠威已婚,育有二子,老婆是电视台高层的女儿,吕雅燕是小三,跟汤冠威秘密交往已经多年。

他们相识后没多久就在一起,怕被人发现,所以吕雅燕才辞掉助理身分,被他秘密包养著。

汤冠威承诺他会离婚,不过得给他时间,而吕雅燕只能一直等待。

这些都是从復原的信件所拼凑出来的。

见纸已包不住火,证据就摊在眼前,吕雅燕只好据实以告。

原来是程尧桀锋头渐盛,受欢迎度远超过汤冠威,加上他的通告与知名度因為程尧桀的快速崛起而大為减少,心胸狭窄、忌妒心强的他决定陷害程尧桀,并把这工作交付给吕雅燕。

「你真有耐心,布局布这麼久。」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在他的粉底下药,程尧桀可说佩服了。

「因為我不想被你怀疑,所以我也没在你出事之后马上辞职。」可万万没想到因為那张年代久远的合照,被破了功。「你打算怎麼办?」

「公诸事实,輓回清誉。」

「不可以!」吕雅燕含泪大喊,「你如果公开事实,冠威怎麼办?」

「你当初陷害我时,可未曾想过我的未来怎麼办!」

「但你现在工作已经慢慢回来啦,而且你若将事实公开,他的前途就不保了!」

「我是多低声下气才慢慢拿回一些工作,我所受的屈辱你懂吗?」程尧桀火大站起,愤怒的眼发红,「我只是拿回我的清白!」

「你如果敢公布出去,我也会把你跟朱兆洁的事讲出去!」

「你儘管说,我们是正当的男女交往,根本没在怕!」他暗讽吕雅燕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小三。

「你可恶!」吕雅燕抓起包包朝他攻击。

朱兆洁慌忙冲了出来,却见吕雅燕三两下就被制伏在地。

「报警。」程尧桀对朱兆洁喊道。

「不要!」吕雅燕哭著哀求。「求求你,不要……」

朱兆洁望著泪流满腮的吕雅燕,轻嘆了口气,拿起电话。「呜啊……」吕雅燕凄厉的哭声在屋内迴盪。

「你有牛奶的照片吗?」

当朱兆洁拿著刚打好的巧克力冰沙走过来沙发坐下时,程尧桀忽地转头问道。

「有啊,我都随身携带的。」她不解的将冰沙递给他,「你要干嘛?」

「借我看一下。」

「你不是一看到猫,脑子裡先浮现的是它被爆头的画面?」

「没关係啦,你给我看一下。」

朱兆洁充满狐疑的从皮夹内拿出牛奶的照片,递给他之前又不忘叮嘱,「不用勉强喔。」虽然她也不知道他干嘛突发奇想。

「不会啦。」他拿过来照片,暗暗深吸了口气,才鼓起勇气定睛在照片中的白色小猫。

他的脑中立刻浮现白色小猫脑袋迸裂,脑浆四处流的可怕画面。

他迅速将脸别开。

「还我吧。」她想将照片拿回,他却握得死紧。「鬆手啊。」

「不,我决定我要习惯。」

「习惯什麼?」

「习惯有猫的存在。」

「啊?」

「我要训练以后看到猫,不会再联想到它被爆头的画面。」

「為什麼要这麼做?」虽然隐约可猜到原因,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

「爱屋及乌啊。」他勾起她的下巴,亲吻了一口。「嗯,吻过你之后,那个画面就消失不见了。」

「哈。」效果这麼好?「你是為了我吗?」

她心头甜甜的问。「我总不能叫你把牛奶送走,不管对你或牛奶都太残忍,更别说它还是我们的媒人,它没要求我们包红包给它就不错了。」

他竟然愿意為了她试著去接受猫的存在,实在让她太感动了。

怎麼办?

她越来越爱他了,如果没有他,她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乐趣了。「它会更喜欢你送它一打猫罐头。」她开心的抱著他。

她觉得两人之间越来越顺遂了。

陷害他的犯人已经抓到,还了他清白,他又是受欢迎的彩妆师,而他也从不避讳已有女友的事实,教她心底更是踏实。

她目前已经辞掉兽医助理的工作,替他管理网站,有她在旁,更不怕有任何人抓隙搞鬼。

「我可以送它吃一辈子。」他拿起照片,以眼角斜睨,「我先习惯照片,等看到照片不会有任何血腥的联想,再去见本尊。」

他得循序渐进的去习惯、去治好他对猫的恐惧。「慢慢来,牛奶会等你的。」

她还是不希望他太过勉强自己。「但愿它不用苦守寒窑十八年。」

「呵。」朱兆洁笑著偎入他怀中。

程尧桀与照片上的猫「拚斗」了五分鐘,瞳眸总算能稍稍移动个零点一公分,将猫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一些些些。

「我不行了!」他像是用尽了一辈子的力气,「快消毒我的脑子,挥走它被爆头的画面。」

「遵命。」她甜甜送上双脣。

「不行,」那可怕的画面仍是挥之不去,「我刚盯著照片太久了,得来剌激一点的。」

「那要怎麼办?」「你把衣服脱了。」

「衣服?」她噗哧一笑,「得用香艷刺激的画面帮你洗画面?」

「对,除此以外毫无办法。」

「好吧。」

他都肯為了她凝视牛奶照片五分鐘了——虽然是斜著眼看的,那麼她脱个衣服也不算啥。

她起身,退了两步远,缓缓将身上的衣服脱掉。

她慢条斯理的解除身上束缚,丰满的雪乳、纤细的腰肢……一点一点的在他眼皮底下呈现,他瞧得血脉债张,气血翻涌,未等她把内衣裤脱掉,就上前一把将可人儿抱起,直接送进卧室。「我们的冰沙……」

「等等再喝。」冰沙解不了他体内的火。

等等就变成饮料而不是冰沙了呀。

可见他被她挑逗得猴急,这果是自己种的,当然不能怪他罗。

他将她放到大床上,将她身上最后的一点衣物剥除,俯身狂吻细緻雪肌,两掌掐住丰软乳房,手指捏揉娇嫩花蕊,强烈的快感刺激让朱兆洁不自觉的弓起细腰,贴上他的小腹。

那儿,亢奋早已昂然在休閒棉裤之下,她感受到那份热度,粉躯不由得微微战慄起来。

粗长的手指游移上颈,勾画著娇艷嫩脣,她毫无犹豫的伸出滚烫舌尖轻触他的指尖。

当软舌舔上他的手指时,程尧桀体内的慾火更為凶烈的烧起,手指入口掏玩软绵舌尖,她轻轻喘息,含入整隻长指,来回吮舐,彷彿她现在含入的是他蠢蠢欲动的抗挺那般投入。

喔,他坏坏的小猫咪,他要尽情的蹂躪她。

……

许久之后,他头靠在纤肩上粗重喘气,朱兆洁张开迷濛的眸,他的分身还在她体内颤动呢。

她抬手拂开汗湿的瀏海,微笑轻问,「画面被洗掉了吗?」他微笑回视,「我现在脑海里只有你高潮时那浪荡的样子。」

她嘴佯装不满一嘟,朝他肩头揍了一拳。

「太有效了。」他不以為意宽肩上头痛楚的将女友紧拥入怀,「以后要治好怕猫的毛病,就得靠你了。」

「我非常乐意。」

「对了。」他忽然像想起什麼,离开了她,走出房间,过一会儿,在她纳闷的眼色中回来,手上拿著一枝笔。

那是他平常签名在私人物品上的常用笔。

「你要干嘛?」她好奇的问。

他略带邪恶一笑,打开笔盖,在她圆润的肩头处签上龙飞凤舞的姓名。「从此后,你是我的所有物。」他笑得得意。

「我也要!」她抢过笔来,抹掉他胸膛上的汗水,大大的签上自己的姓名「从今以后……」

「我是你的所有物!」他宣示。

她将小脸深深埋入写有他姓名的宽厚胸膛,脣角的笑好甜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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