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范行渊凝视着她神情陶醉迷蒙的娇美容颜,不由得想起,在他们刚离婚的时候,在一场展览会上,他见过那个叫宋起云的画家,那个外表与他是彻底不同类型的斯文男人,或许,以相貌而言,这男人与优雅的水心才是天生一对。

但宋起云却不愿意承认他与水心有不可告人的暖昧,他说那不过是媒体的炒作,而水心恰好也没有澄清的意愿,甚至于逆势利用了这起红杏出墙的事件,好与他范行渊离婚。

是真的吗?水心,宋起云告诉我的话,才是事实吗?

这是他心里一直想要问她的话,但是,离婚一年多,他却始终不敢问出口,就怕会得到令他失望的答案。

「水心。」范行渊蹲了下来,跪到她的面前,沉柔地又唤了她一遍。

「不要吵,可以吗?」唐水心终于睁开澄澈如两汪春水般的眼眸,无奈地笑瞅了他一眼,「我不吵你,你倒吵起我来了?」

她不经心地望进他幽邃的目光之中,顷瞬间,心魂就被拉了进去,被锁在他的凝眸之中,难以自拔。

就算你不相信我,至少,你也应该相信唐小姐的为人才对。

那日,宋起云临去之前,给他留下这句话,然后,从那一天起,他决定要跟这位前妻保持良好的互动,跟她做朋友,一直到了今天。

直到,他再也弄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他究竟是恨她,抑或者是对她仍旧有着无法割舍的感情?

一抹微笑,浅浅地跃上范行渊的唇畔,他凑首吻住她的唇,或许是因为美好的气氛使然,唐水心没有抗拒,她回应着他,一如他仍旧是她丈夫的时候,任由他的温度与气息濡染着她。

两人的呼吸渐渐失去了控制,就连心跳都不再被羁绊,狂跳不己,他们分开,喘息着相视彼此。

然后,没有言语的交流,却几乎是同时发生,他有力的长臂环抱住她的腰肢,而她纤细的手则勾住他的颈项,让发生在彼此之间的吻,可以更深入,更加地熨热无阻。

范行渊狂热地吮吻着她,倾身将她放躺在沙发上,虽然只是个两人座的沙发,但是却因为宽度够深,所以活动起来还算有余裕。

他大掌揉着她的头,在揉挲之间解开她的发束,一头如丝般的及肩长发从他的指尖滑落,蜷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令人爱不释手。

太久了!从那天之后。

范行渊一次又一次地追吻着她,不容许她得到丝毫退后的空间,大掌按住她纤细的腰际,将她米色的厚织长毛衣往上拉,从下摆伸了进去,揉抚着她滑腻平坦的小腹,顺沿而上,覆握住她一只饱满的柔丘,玩弄着显顶端的敏感。

唐水心纤手揪住他衬衫的上臂袖子,微微地在喘息。

太久了!就连她的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上次,他们这样触碰彼此是什么时候以前的事呢?

她记不得了!

在这一刻之前,她没去数过日子,而在这一刻,她觉得时间久到忘记自己怎么可能舍弃掉,这教人焦心却又欢愉的拥抱?

在他们身上的衣物一件件地被扯掉,被他(她),或是被她(他)自己,而最恼人的是她合身的牛仔链。

「它让你一双修长的腿看起来很美,但是,我恨它。」在终于把那件牛仔裤从她身上脱掉时,范行渊带着笑在她的耳边说道。

唐水心被他小心眼的语调给逗笑了,但是在下一瞬间,她的笑声成了一口倒抽的气息,低敛美眸,看见他将脸埋进了她被迫张开的双腿之间,然后是他温热的唇舌,在舔弄着她的时候,带着情欲的濡润声音清晰可闻。

她的纤指揪住了他的发,仿佛是按住了他,却又像是要将他给扯开,被舔弄吸吮的欢愉之中,带着一点脑人的羞怯,让她左右为难。

他总是懂得她想要什么!唐水心渐渐地松开了他的发,改捉住一侧的抱枕,微微紧绷地弓起上身,感觉他加入了长指,起初是一根,然后是第二根,强势地入侵她的身子,在她最娇柔之处恣意地逞虐着。

唐水心轻颤着,呼吸越来越快,白嫩的双手按住了他浅古铜色的肩头,像是催促般的往下按压。

范行渊得到了她的暗示,勾唇一笑,抬起了头,瞧见她一双美眸带着朦胧的水光,冲着他妩媚地笑了。

这一刻,他唇畔的笑痕更加深刻,一边解开裤头,一边按住她的头,吮吻着她如花瓣般娇嫩的唇,然后,挺近男性结实的身躯,顶入她宛如盛开兰花般娇美的腿心,直到再不能更深入为止。

……

这一刻,他是她的,而她也是他的。

那感觉很微妙啊!

他们之间,是交揉得那么好……好到教她心魂颠狂,好到教他难以自拔,好到令他们以为从生命的一开始,就不曾分开过。

「渊……渊!」

她喊出他的名字,在他的拥抱之中攀上了欢愉的极致,但他却在这个时候加快了速度,似乎存心要将她逼到疯狂崩溃的悬崖。

而同样在那悬崖上的是范行渊,他紧捉住她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感觉下身火热的泉源仿佛要被她给全部吸进去,每一次的进出对他而言都是最绝致的快感也是最磨人的折腾。

蓦地,他闷吼了声,将自己顶进她最深处的地方,一阵狂栗的激颤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欲仙欲死的释然,火焰般的温热从那轻然的缺口射出,在她的身子里渐渐濡漫开来……

男女欢爱过后的气息,淡淡地,缭绕在空气之中。

唐水心浑身娇软无力地伏躺在大床上,在薄被的覆盖之下,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背,还有着微微喘息的娇颜被凌乱的长发遮掩,她觉得脸颊被头发搔得有点痒,却连伸手拂开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在书房做过一次之后,范行渊用一条毯子包住她,将她抱回房里,然后又是几近蛮横的索取。

他一次又一次的纠缠她不放,让她就连逃脱掉的机会都没有。

蓦地,唐水心扬起一抹浅笑,她明明就没有逃跑的意思,可是,他的表现却让她觉得自己是个被他逮到的逃犯,只要她有一点点后退,他就侵入得更深,步步进逼,几近到了她快要承受不了的程度。

那男人,就不怕把她给弄坏掉吗?

「口渴吗?」

离开了一会儿的范行渊再度回到房里,低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休闲长裤,以及一件同色系,颜色却浅些的长袍,任由袍服的领子敞开,露出一整片结实的胸瞠,在靠近右边锁骨的地方,有被她的指甲给捉伤的几道红痕。

「嗯。」她轻轻点头,笑着回他。

话声才落,他就己经将她抱起来,好像她是个没有行为能力的婴孩,拿起他刚才搁在一旁矮柜上,盛着深色液体的玻璃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俯首吻住她的唇,将嘴里的液体反哺到她的嘴里。

葡萄汁。

唐水心顺从地从他的嘴里吮喝着这甜美的水果汁液,喝尽了最后一滴,还贪婪地啄吻他的唇,直到他唇上再不留半点甜味。

「还记得?」她舔了舔湿润的唇,笑瞅着他。

「忘不掉。」范行渊勾起一抹浅笑,以前,她就喜欢在做爱完喝葡萄汁,喜欢那甜得过分的冰凉液体,滑过热烫身子的感觉。

他又含住一口葡萄汁喂她喝掉,一口接着一口,直到玻璃杯空了为止,然后,他将玻璃杯摆回柜子上,高大的身躯再度不安分地覆住她,却被她给伸手按住了胸瞠,他顿了一顿,敛眸看着她扬着诡异微笑的脸蛋。

「我听说……你不行。」她强忍住笑,一脸正色。

「不行是什么意思?」他拧起眉心,不太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是男人,还需要我说更多吗?」

「谁说的?」

范行渊恍然大悟,一时之间哭笑不得。

如果他「不行」的话,那刚才与她翻云覆雨的男人是谁呢?

「我不要告诉你。」她挑挑眼眉,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却被他受辱的表情给逗笑了出来,他没好气地挠她痒,让她笑得花枝乱颤,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才收手饶过她。

「今天,是什么事情让你难过了?」他半撑一只长臂,侧躺在她的身边,另一手则是轻柔地在她的颊边抚画着。

「我不想说,或许你迟早会知道,但我现在不想说。」她摇摇头,美丽的眼眸在瞬间有些黯然,但仍旧泛着浅浅的笑,享受着被他安抚的感觉。

「水心。」他的嗓音在一瞬间变得严肃。

「怎么了?」她扬起美眸瞅着他,正对上他认真的视线。

「我还是想要你。」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她笑笑地别开眸光,被他灼热的注视给瞅得心慌,「如果你想再做一次,我可以奉陪,不过,让我再休息一下,谁教你刚才做得太猛——」

「我要你!」范行渊的咆哮宛如野兽的怒吼,他强硬地板过她的脸蛋,逼她正视他,「看着我!水心,没有你,我无法感觉到幸福,还给我,把我曾经拥有过的幸福还给我!」

「你放开……」唐水心挣扎着要脱开他的掌握,娇柔的嗓音因为身体的奋力使劲,而听起来有吃力,「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情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但是我们离婚了!渊,我们离婚了!」

「离婚了可以再结一次。」

他紧紧地将她拥进怀里,不让她有机会可以挣脱,她是逃犯没错,是从他怀抱里逃掉的,终于失而复得,他不愿意再放开。

唐水心被他紧紧地揉抱住,再也使不上力,只能闭上双眸,感觉着从他伟岸长躯传达给她的痛苦悲伤。

她不该来的!

既然没有想过与他回到过去,她就不该来找他,狡猾地利用他的陪伴,得到她所需要的温暖。

「对不起,渊,对不起……」

听见她迭声的道歉,范行渊感觉心坎里像是刀割般地痛,最后,他泛起一抹苦笑,松放开她,俊朗的脸庞己经恢复了冷静。

都己经忍耐那么久了,他又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你先去冲个澡,我去书房替你拿衣服过来,等一下你准备好,我让人开车送你回去。」说完,他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出事了!

一直以来,范行渊将注意力放在唐水心的身上,唯恐她受到伤害波及,却没料到最后却是自己被对方给派人袭击,子弹贯穿他的右腹侧,造成内脏出血,紧急送医动了手术。

医院门外,开车的司机才刚将车停下,坐在后座的唐水心就要打开车门,却因为司机还来不及解开中控锁,让她无法顺利打开门,焦急的心情让她忍不住用力摇晃拍打着不为所动的车门。

「开门!快开门!」她对着司机大喊道。

开车的司机并不是第一次接送大小姐,却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凉慌失措的模样,他点头答声,解开了门锁。

一听到门锁解开的声音,唐水心一刻也不耽搁地打开车门,奔进了医院里,她的冲闯立刻引起护士们的注意,她们想要开口请她不要在医院里奔跑,却被她没有一点血色的苍白脸蛋给吓到,仿佛就算下一刻她当场昏倒,她们身为医护人员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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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与罂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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