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生孩子这种事

58.生孩子这种事

艾向黎的这句话让我不知道怎么应对,便傻愣着由他重又拉进刚才的店里,营业员还在低声交谈着,我已经不在为艾向黎是否‘意淫’我而生气,我在想他说的那句‘我会陪着你,不论怎样’。

即便我母亲曾经救过他的性命。他想要报恩于我,这样的话说出口也是太过了,而且我知道,艾向黎一定是会照着他所说的去做的,我何德何能,甚至心里隐隐生出了些担忧。

但不得不说,艾向黎挑衣服的眼光确实,嗯,比我自己的要好,他挑选的裙子很适合我,兴许是我平日不曾试过这样的装扮,站在镜子前细细打量自己时,我也觉得自己有了些温婉的气质。

营业员蹲在我身前,尽心尽责地替我拉平裙摆处的褶皱,她仰头。热情地对我道:“小姐穿这条特别好看,您男朋友的眼光果然不错!”

我下意识从镜子里去看艾向黎的脸,他没有闪躲,我和他的目光直直撞上,一时间我反倒不知所措,急匆匆撇开头,也忘了和营业员解释这位眼光果然不错的先生并不是我的男友。

“除了身上这条,”艾向黎走到一旁的衣架前,手指微微拨开衣架,又挑拣出一件长裙,“这条也拿S码,还有这条,这个衬衫也是。”

我呆立在镜子前,看他从这边走向那边,营业员脸上的笑愈发浓烈,总算觉出不对劲。阻止他道:“你挑那么多做什么,我只需要一条就够了,我有很多衣服可以穿。”

艾向黎没接话,营业员却在这时插话进来,“小姐您真会体贴人,可先生赚钱不就是为了给您花么?”

我咬唇,倒是真会说话,但我还是不给面子地摇了摇头,“会赚钱也不是这个花法,我真心不需要买那么多,而且这样的衣服穿一次……”

“念念?”我话没完,身后便响起颜佳的声音,我后背僵硬。但还是转过了身。

她正挽着上回找到连园北区去给我留话的她的母亲,还有,站在她们身后侧一步远的,闫绪。

对于这样的见面阵容和见面方式,我已经快呼吸困难。

“颜夫人,”另位营业员热络地上去招呼,显然颜佳和她母亲是这家店的常客,“今天店里来了很多新款,特别适合颜小姐,哎呦,这是您女婿吧,结婚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好。陪您来逛街啊!真有孝心!”

我不自在地垂下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把我说的都包起来吧。”艾向黎丝毫没受影响,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钱包,又拿出一张卡递给站他身旁的营业员。

我没力气再去辩驳这是不是算浪费,脑子里只想着尽快离开。

颜佳望了眼我身上的裙子,颇为赞叹:“果然人靠衣装,念念,这裙子很衬你!”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只憋出了一句轻轻的“谢谢”。

“请问,”闫绪开口,“这位小姐身上的裙子可以拿一条给我夫人试一下吗?似乎我夫人更适合。”

我咬唇,闫绪的‘这位小姐’像是烙铁一样打在我的脸上,而那一口一个的‘我夫人’在我听来也特别别扭,总觉得他说起来似乎也拗口。

“啊?”营业员有些为难地望住我,“不好意思啊。这条裙子是限量的,我们店只有这一条。”

闫绪短促地哦了声,“限量?那应该很贵了,对不起佳佳,估计我的工资也买不起这么贵的裙子。”

颜佳的脸色不好看,但她随即笑着扯过闫绪的胳膊,“那有什么,咱们作为医生的伟大理想是救死扶伤,其实我最喜欢穿的是白大褂啦,至于这样贵的衣服嘛……”她撒娇地望向一旁抬起下巴睥睨着我的颜夫人,拉长音调喊了句:“妈”

颜夫人很快从我身上收回了目光,“真是服了你了,小李啊,有没有别的限量啊?”

叫小李的营业员急忙应声说有,我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出了层黏腻腻的冷汗。

艾向黎在他们说话时又很负责任地重新筛选了遍衣架,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可我没有办法要求他出来解围把我拉走,又或者,把我晾在这儿才是最好的主意,不然出来多话也只是多个人一道尴尬。

“你要穿着这裙子?”艾向黎终于走到我身边,他抱起双臂有些慵懒地看着我,“虽然好看,但我觉得穿着它去对面那家店不太好。”他表现出困惑。

我反应过来,讶然地问他:“还要买?”刚才远远听到一串数字,在这家店里的消费已经远超过我在图书馆一个月的工资。

艾向黎流露出愈发困惑的表情,我才发觉他其实并不是个面瘫,面部表情也是可以丰富多彩的。

“难得陪你买次衣服,总要买到称心如意。”他淡淡地瞥了眼仍旧站在原地的闫绪,而颜佳和她母亲已经在挑选衣服。

我觉得这是离开的好时机,但还是忍不住回道:“我已经很称心很如意了,不用再买了。”只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就好。

“我的意思是,称我的心如我的意!”艾向黎的后半句咬字有些重,我下意识偷瞄了眼站在距离我们三步开外的闫绪,果不其然他正眼色阴厉地望着我们两个。

我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想低声和艾向黎说走,营业员却在这时拎着好几个纸袋子过来,喜气洋洋地对我道:“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这是我们店的VIP钻石卡,阮小姐您收着,下次来我们直接给打八九折。”

“是吗?”我手颤,这得消费了多少才直接换了这么一张卡和这么热情的服务,我抬头,终于想到要否认艾向黎这个‘男朋友’的身份,刚吐出个“不”字就听到颜佳高八度的声音惊呼道:“念念!他是你男朋友啊!”

我的脑袋终于轰地一声炸了开,打着哆嗦摇手:“不是!不是!”

艾向黎终于也觉出不妥,不过他比我淡定,朝已经蹦到我们面前的颜佳伸出了手,“你好,我是艾向黎,我不是阮念的男朋友。”

颜佳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艾向黎,许久之后她又惊呼道:“Eric艾!”

我脑瓜子生疼,完全抓不住颜佳的点,只看到向我们走来的闫绪,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是。”艾向黎简短地承认。

颜佳激动地抓住艾向黎的手使劲握住,她有些不顾形象地对身后的颜妈妈道:“妈,我不试衣服了,你随便帮我挑一条就行,我碰到我的偶像了!”

她的表现真的像是个遇到超级明星的小女粉丝,但,我诧异地望住艾向黎,我不记得他是什么大明星啊。

闫绪也走上来,他比较克制,只是朝艾向黎轻轻颔首,艾向黎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悦,礼貌地回礼。

我站在一旁,有种被忽略,局外人的感觉。

还是颜佳,她提议要找个咖啡厅喝点东西,总算是打破了这个诡异的局面,我虽然不想在这家高大上的店里傻站着,可我也不想去咖啡厅和他们两夫妻坐下来干坐,尤其是,明明大家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心事。

“不了,我还要带阮念买衣服。”艾向黎拒绝了这个邀请,我不得不说自己心里有点雀跃。

颜佳不死心,她依旧握着艾向黎的手,“艾大神,你知道我们学院有多少人崇拜你吗?你简直是医学界的莫扎特,你超厉害,超励志,超有名望的!我一定要……”

我终于明白颜佳失控的原因,除了爱情外,颜佳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她的职业,她曾经为了观摩一场手术,愣是在发着38度高烧的情况下拖着吊瓶去看,这样的精神在遇到,仿似很有名的艾向黎?难怪……

“你很厉害么?”我不禁低声嗫嚅,却没想到艾向黎听到。

他转过头,望着我极其认真地回答:“比你想象的厉害的多。”

我有些喘不上气,这人也太不知道谦虚了吧,我摸了摸后颈,“有在NEJM上发表过文章?”这是我所知道的最厉害的医学专业期刊,闫绪的名字曾经在上面出现过。

艾向黎似乎有些生气,他拉起我的手,眼神灼灼地望着我手中的VIP钻石卡,“不然你以为我哪里来的钱给你买这些?”

“你的钱?”我忍不住连着问,“你干嘛给我花那么多钱!”我是真的以为他是拿着闫孝仁的卡在这边“挥霍”,完全没有想到他花的是他自己的钱。

艾向黎放下我的手,继而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给你花钱我愿意,我也开心。”

这话,着实暧昧,且打脸,打闫绪的脸。

颜佳终于放开了艾向黎的手,她面上讪讪的,只是还努力缓和气氛道:“真没想到,你和念念认识。”

我也没想到,艾向黎其实很会说,还特别会在关键节点上说!

“认识她是我的荣幸,”艾向黎又恢复到一贯的清冷生疏,他又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对颜佳道:“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挑。”

说罢,他便迈开了步子,一个人大步朝前,我愣了一秒,急忙也迈开步子,这艾向黎,他怎么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

我才走两步还没追上艾向黎,手臂便被扯住,我回头,颜佳死死抱着我的胳膊,“带上我嘛,念念,我就想和大神多说几句话!”

颜佳完全是以前的颜佳,她一点变化都没有,我迷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明明知道我和闫绪的事,但她还能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实在,实在很困惑。

“你们去对面买衣服,”闫绪开了口,他面色难看,“正好颜佳也要买,一起。”

他的语气毋庸置疑,我只不过看他一眼那些乱七八糟腾飞的情绪便全部沉淀下来,他不高兴,是非常非常的不高兴。

我没有拒绝,我甚至其实连说不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颜佳推着进了对面店的门,穿着吊牌还没剪的我刚荣升为VIP家店的裙子。

艾向黎自然先我们一步到了这家店,他没有回身看我们,只是抬手指了指,随候在他身边的营业员便匆匆取下了那件挂着的衣服,他又指了指另一件,营业员又喜笑颜开地去拿,我愣了愣,发现那营业员已经拿了一大捧的上衣裤子与裙子。

我挣脱开颜佳的手,跑到艾向黎身边,没忍住,拉住他又要“指点江山”的手,低声问他:“你干什么呢!买那么多,干嘛呀?”

艾向黎神色自然,只是眉间却笼着一点愠怒,“我愿意。”

我怔了怔,语气软下来问他:“你在生气?”

他不回话,我肯定道:“你在生气!可为什么呀,生我的气?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生我的气吧?”

艾向黎瞪我一眼,手还是用力指了指,“要这件!”

我轻吁了口气,厉声对上前来拿衣服的营业员道:“不要!不要这件!”然后我也没了好脾气,质问艾向黎:“你凭什么对我发脾气,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对我生气,我那么好说话吗!”

艾向黎终于没再和我对着干,但他神色依旧不自然,我想了想试探着说:“Eric艾,我好像记得是什么医刊的主编来着……”

我说得很慢,因为真的记忆模糊,毕竟闫绪也没有总在医学类的杂志上发表文章,我看医刊也多是为了看他的,其他都是一扫而过。

只是我没想到艾向黎的面色转了过来,他很明显地表现出了欣喜。

“说实在的,”我揪了揪自己的耳垂,“我很怕你生我的气,可你好像总生我的气,而问题是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惹你生气了,艾向黎,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生我的气?”生气这个词被我颠过来倒过去的用着,我都快被自己绕晕乎。

艾向黎叹了口气,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脑袋上,幽幽地自言自语:“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啊?你能别每次都欲言又止,”我有些情绪激动地扯住他的胳膊,“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

“念念,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我想试试,我晚上要去闫家参加晚宴,你知道的,闫家的亲戚可多了,他们的眼睛多毒啊,我不能给闫爸爸丢脸的!”颜佳拎着一条裙子在自己身前比划了两下,朝我挤了挤眼,似乎是在给我解围。

我一个头两个大,都忘了晚上还要去闫家的事。

颜佳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试衣间走,我回头看了眼,闫绪站在正对大门的地方,而艾向黎又在指挥营业员去拿衣服,我真的是胸口憋了血,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说真的,”颜佳利索地在我跟前脱光,把裙子往身上套,“你和艾大神挺配的,你们俩刚才拉拉扯扯,吵吵闹闹的样子特别像一对小夫妻,真的!”颜佳够不着拉链,肩膀撞了下我,努了努嘴,“给我拉上!”

我心不在焉,替她把拉链拉上,顺道坐在了一旁的皮椅上。

“你误会了,我们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语声平平的再次解释。

“那可以发展发展嘛!”颜佳不以为意,在镜子前伸展身体,“再说了,你看他出手阔绰的,闫绪对我都没这样,这么好的男人,你可得抓住了啊!你忘了咱们的约定了,你的男人我给你把关,哝,要是是Eric艾,我这里直接通过,且举一千个手赞成!”颜佳嬉笑着喋喋不休。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还一千个手,你以为自己是千手观音啊?”

颜佳哼了声,对着镜子转了个身,“哎,最近都瘦了,你看我的胸,都撑不起来了啊……”

一瞬间,颜佳的话在我耳边飘远,我忍不住叹气,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我的意思是,我和闫绪没有那些过往,他只是我朋友的丈夫,我现在在做的就是陪朋友挑衣服,这样该多好。

“念念?”我回神,颜佳收回在我眼前晃荡的手指,“你怎么又发呆了,这样可不好,我会生气的啊!”她嘟嘴。

我抿嘴笑了笑,不合时宜地问她:“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颜佳明亮的眼色暗了暗,她转过身背对我:“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呗,我身体棒着呢!”她双臂举起,为了显示自己的强壮还挥了挥。

我苦笑。

“我出去给闫绪看看哈!”颜佳拉开换衣室的门,没等我回答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我呆坐在皮椅上,情绪异常失落。

忽然有人进来,我以为是哪位顾客需要试衣间,急忙起身,但还没走便被堵着坐回了原位。

我抬头看,闫绪正一脸阴沉的靠在试衣间的门上。

“你……”我开口,不自觉压低声音,嗓子干涩地问他:“你进来干什么?”

闫绪他冷冷地望住我,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哪样?”我接连着问,情绪也有点暴躁。

闫绪走到我面前蹲下,他静静地望着我,随即抬手揉了揉我的额头,“为什么你允许他动你的头发?”

这个问题在我看来根本都算不得需要正儿八经来问的问题,我推开闫绪的手,“不关你的事,你可以不要再管我吗?”

闫绪没再说话,然后很突然的,他的手就伸到了我的裙底,在我的大腿上逡巡游走。

“你做什么!”我被吓到,急忙两只手向下用力按住他企图不轨的手。

闫绪依旧沉默,可他太阳穴处微微耸动,他不管我的推阻,手上的力道愈发大起来。

“你别这样!”我急得快哭,我根本阻挠不了他,他的手指已经滑落到我的大腿根。

闫绪的嗓音里含了些讥讽,“不要哪样?”他推开我还试图阻拦他的双手,“你要是想要我不管你,那你就别动!”

我摇头,我不信!

“闫绪,你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我的声音发颤,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落下来,砸到他的手背上。

闫绪顿了顿,他向前将我逼迫地抵靠在背后的夹板上,“羞辱?你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在羞辱我?”他的手已经探入我的底裤,我整个身子僵硬地根本再无法动弹。

“真的,”我舌头打结,“别让我恨你。”

“是么?”闫绪苦笑,“我们之间还差这点恨么?大伯母。”

心口像是被猛捶了一下,我再也说不出话,闫绪他的侵入让我不适,他面色平静地望着我,我咬住舌头,一声不吭。

可翻涌的qing欲还是渐渐占据我的思维,我别过脸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绯红,我想我会死在这个逼仄狭窄的试衣间。

初时的折磨渐渐演变为我无法克制的想要叫出口的呻吟,我想要低头可闫绪的另只手掐着我的脖子,他逼我仰着头,我无法选择地闭眼,可闫绪却在我耳边对我低声诉说。

“你的身体是我的,第一次是我,以后的每一次都只能是我,阮念,别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有身体接触,这是惩罚,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么?很好看……”

我的理智濒临溃败,可我不想就这样跪拜在闫绪的脚下求饶。

“是么?”我睁开眼睛,直直地望住闫绪,我的呼吸不稳,他的气息也有些沉重,我们两个的距离靠得实在是近,我没再犹豫,上前咬住了他的下唇。

闫绪吃痛,却没放开我,他手下的动作停了停,我趁机冲破他的唇齿,用力吮住了他的舌。

我没什么接吻的技巧,只有被挑起的情yu所挟来的热情,可渐渐的我觉出不对,原本是我主动的,可没一会儿便被闫绪占了主动,他扣住我的后脑,恨不得将我整个压入他的胸腔。

我越来越热,迷迷糊糊地被他抱了起来,他将我抵靠在试衣间的门上,那只伸入我裙底的手此刻却覆在了我的胸上,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我瞪大眼看他,一条腿已是被他拉起缠到了他的腰身上。

“这是你惹我的。”他在我耳边低哑着道,声音里明显染上qingyu。

我开始惧怕,以他的体力与不节制,我几乎可以猜想得到如果真的做了会是怎样的结局。

“你还要不要脸?”我咬住他的舌,从他的吻里脱出口来,“闫绪,求你了,颜佳还在外面!”

闫绪愣了愣,可他又凑到我嘴边,“是么?可那个艾向黎也在外面。”

我感觉到下身被抵住,仿佛我出口一句错话就会造成难以收场的结局。

闫绪又重重喘息了声,我软下身子,彻底地放弃挣扎,我蹲下身子,含住了闫绪的那处。

十七八岁在一起时,两个人都羞涩地厉害,滚床单也算是规规矩矩地滚,从没想过什么别的技巧,后来再遇见每次都不算自愿,所以也不会有什么要求,属于做着做着舒服就好,所以我这样的行径显然超出闫绪的理想范畴,可说真的,我自己都完全没想到我会这样!

其实,我很不舒服,但看闫绪,他挺享受的,心里那一点点的膈应就慢慢消失。

事情结束后我腿软地坐到地上,背靠试衣间的门,闫绪则瘫软地坐到那张皮椅上,我们两个看起来都很狼狈。

我抬手擦了下嘴,他忽然又靠过来,我退无可退,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他却只是从我的裙子下摆撕了一块布片下来。我放下心,随即又狠狠打了他的手背一下,“这很贵!”

闫绪撇撇嘴,又把布条一分为二,扔给了我半块,自己拿着剩下的半块继续收拾自己。

我拿着那半块布条,哭笑不得。

“怎么样?”闫绪突然问。

我抬眼,他的脸也红得厉害,看上去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我撇过头,沉着脸问:“什么怎么样?”

“还不错。”

“什么还不错?”

“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我有些生气,因为闫绪的笑看起来很有点得逞的味道,小痞子样儿。

“你要我说出来,”闫绪站起了身,朝我伸手,“就是,在这里做……”

我猛地拍掉他的手,从地上跳起来,“你敢说!”

闫绪吐吐舌,我却一时间被他的这个小动作给弄得心里乱糟糟的,他现在很开心,只有开心他才会做出这样孩子气的动作。

“谁!”

试衣间的门突然被拍响,我下意识高声问出口。

“阮念,”艾向黎喊我,“我们该走了。”

我结巴地应了两声好,闫绪却把手搭在锁上,想开门出去。

“你!”我按住闫绪的手,“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么?”我低声朝他吼,我的心像是要蹦出胸腔,整个人都快神经质了。

闫绪松开锁,我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眼眶瞬间便发酸,我背过身,抿起嘴角,轻轻沿着眼眶把眼泪擦干净。

“你,没事吧?”闫绪的手搭上我的肩,我摇了摇头。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转过身准备离开,闫绪却拉住我的手腕,他低着头,讲话时的表情我没看,只是声音挺闷的。

“别嫁给他,念念。”

从试衣间出来,我没看到颜佳,艾向黎似乎挺着急的,他拉着我的手就走,我没回头,知道闫绪在后面看着我也没回头。

“我生气,”上了车,艾向黎突然又挑起这个话题,“完全是因为你把你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闫绪身上,你不可以这样。”

他表现地稍显暴躁,我甚至看到他轻轻拍了拍方向盘。

我心情低落,根本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可还是回答他:“我在努力地放下他,可是没有那么容易,他在我心上待了十年,你让我轻易地舍弃掉一个想了十年的人,没有那么容易的。”

艾向黎噤声,很久之后他才又开口:“可你起码应该做到,不再和他发生xing关系。”

我的脸倏地烧了起来,可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了,这人,他说话真的是可以噎死个人。

不准备再搭理艾向黎后我便靠着椅背闭眼休息,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他说了句话,声音很低,只听到十年,糖这样难以联想在一起的词语,很快我便真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而我却是躺在了床上,周围没人,我看了眼屋子的装饰,确定自己从没来过。

我从床上下来,犹豫了下还是开了门,走廊里很安静,我屏息凝神细听,依旧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不是说要带我回闫家看老爷子的么?

我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是一个旋转楼梯,一楼似乎有光亮,我闭了闭眼,心跳得有些快,但还是扶住楼梯一个一个台阶往下走。

等我距离一楼还剩十个台阶时站住了,眼前的画面让我不自觉保持安静,甚至我连呼吸都放轻,生怕自己打扰到他们正在做的事。

一楼的大厅摆了三张圆桌,每桌边坐了大概十二个人,所有的人都闭眼凝神,他们在祷告。

只是中式餐桌前进行西式祷告,我多少觉得有些不伦不类,但这是人家家里的习惯,我教育自己。

“念念,你醒了。”我看到闫孝仁从桌前起身,祷告似乎还没完,他却不在意,直接上了楼拉住了我的手。

我被他牵着走到主桌前站定,闫孝仁抓我的手紧了紧,我听到他朝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道:“爸,念念下来了。”

闫老爷子,我之前见过一次,不过那是很久之前了,挺偶然的,也没说上话,这次再见,距离这么近,只觉得老爷子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你是老大要娶的女娃子?”闫老爷子一开口我便掩住嘴,但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这老爷子说话的口音扎扎实实是一股浓浓的东北风。

闫孝仁朝我使了个眼色,我咬唇,真是给他丢脸了,在人家家里睡到现在不说,还莫名其妙地瞎笑。

“您好。”我绷住脸,恭恭敬敬地垂首打招呼。以台司巴。

闫老爷子眯了眯眼,没放过我刚才犯的错误,“女娃笑什么?笑我这老头讲话好玩?”

我不敢瞎掰扯,老老实实点了头,闫孝仁看了我一眼,眼里并没责备,只是含着微微笑意。

闫老爷子没再对我说话,只是朝另外两桌的人招了招手,“可以了,大家开席吧。”

闫孝仁拉住我到他身边坐下,我哆哆嗦嗦地,感觉自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等开始用餐,大家也不再安静的不像话,而是小声地彼此间偶尔交谈两句。

闫孝仲,闫绪和颜佳他们坐在我的对面,我们虽然坐在一桌,但这桌子着实够大,像我要是想给颜佳夹菜也得起身才行。

“这桌子是定制的吧?”我吞了下喉咙,低声问旁边的闫孝仁。

闫孝仁呵呵笑了声,声音略大,我不自然地看他一眼,总觉得他心情好的过了头,这样大家族的聚会是需要保持威仪的,他怎么动不动就笑眯眯的。

“是专门订做的。”笑归笑,他还是正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他:“那是不是故意做的这么大,像是如果一言不合要打架,譬如你和,嗯,对面的,”我急迅速地瞟了眼闫孝仲,“咳咳,和他要打架哈,但你们因为坐的这么远,吵起来打到一起的时间也就可以被拉开了,是吧?”

可能是这大家族的气氛即便有些小声音在维持,我也还是紧张,所以我才会不由自主地说些其实仔细一想完全就属于没脑子的才会说的话,但我还真就说了。

而闫孝仁也还真的兴趣盎然地回答我道:“可能真的有考虑这方面,但主要原因还是,闫家的子孙比较多。我们这桌今天没坐满是因为,三妹四妹他们在国外。”

我尴尬地低头吃菜,“是哦。”

“对了,我怎么会睡在楼上的?我记得我明明是在艾向黎车上睡着了。”我用勺子搅动碗里的银耳羹,又接着问:“怎么现在才吃饭的?你们家九点才吃晚饭啊?”

闫孝仁又夹了筷绿油油的素菜放到我碗里,“你睡的房间是我的房间,但我们以后不住在这里。艾向黎是我父亲的医生,他抱你进去的。至于吃饭晚这个问题,只是偶然,今天家里有两件喜事,所以等重要的人都齐了就等到了现在,还有,”闫孝仁扫了扫我的鼻尖,“不是你们家,是我们家。”

我下意识去看对面的闫绪,却发现他正和身旁的闫孝仲说话,倒是和颜佳视线相撞,只是颜佳很快挪开了目光。

闫老爷子吃饭速度快,我还没吃几口他便放下了筷子,他一放下筷子几乎所有的人都放下了筷子,我望了望自己碗里的米饭,也乖乖放筷。

饭后大家并没移步,有佣人上来迅速地撤掉碗筷,清理干净饭桌,随后在每桌上上了茶。想想也是,动辄三四十个人,还是在饭桌边谈事情比较节省各项成本。

偌大的客厅渐渐被茶香溢满,我端起面前的茶杯闻了闻,甘冽清香,可我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叫。

闫孝仁朝我眨了眨眼,低声道:“晚点再加餐。”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闫老爷子合起手掌拍了拍,声音洪亮,“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闫家有两桩喜事,一件是,我们家大儿子,孝仁,他决心娶这位女娃,来,你站起来,走去中间给大家看一看。”

我看向闫孝仁,他点了点头,我放下茶杯,深吸口气,慢慢走到了客厅中央。

“还有另一桩事,大家伙儿也知道,孝仁没有孩子,所以孙子辈只有小绪这一个,这些年小绪潜心医学,不愿意插手咱们闫家的生意,作为长辈我是既开心又不开心,但他现在决定进入闫氏,老爷子我就没了不开心,来,小绪,你也走到中间去让大家看一看。”

闫绪缓缓起身,他慢慢走到我身边,我有种错觉,这样站在厅里让大家观赏,怎么有种我和闫绪要做夫妻的感觉。

“好了,大家伙儿有什么问题可以开始问了。”老爷子又道,我才惊觉,果然不是看看那么简单。

坐在我左手边的一位穿着旗袍的女人悠然地举起茶杯,嗅了口后放下,问道:“这位,阮念?听说你手上有闫氏百分之五的股份,我很好奇,你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哪儿来的。”

她问完,眼神便往闫孝仁那儿瞟,我也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闫孝仁,闫孝仁却依旧是一张笑脸。

我哪儿知道,我根本都不知道我手上有闫氏的股份,老爷子咳了声,我硬着头皮道:“买的,用钱买的。”

这个回答一出口,在场的面色都变了变,我低下头,反正闫孝仁也没和我说该怎么回答这些问题,那我按照自己心意来就算出错也无可指摘。

“小绪,你打算进闫氏做什么呢?据我所知,你一心向医,生意上的事似乎不是很了解。”另个衣装革履,却秃顶的大叔眼神勾勾地瞪住闫绪。

闫绪微微挑起嘴角,“我在美国的时候辅修过两年的金融学,也拿到了学位证书,并且在微软实习过,我认为相比一些靠关系进入闫氏的人,我有资格胜任某些职位。”

闫绪的这份履历确实够资格,我不禁点头,他竟然还能抽出时间去辅修……

“大伯母,你准备什么时候生孩子?”我还在想闫绪的时间怎么够用,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问我道。

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这个“大伯母”的称谓,等明白说的是我之后我有些害羞与无奈,这个问题应该会隔三差五被提出来问吧。

“额,”我轻吁口气,“随缘吧。”

“孝仁年纪不小了,你应该积极一点,”另个声音插进来,我看了眼,还是个女人,她见我看她,又道:“现在医术那么好,试管婴儿什么也是可以尝试的!”

我垂头,没吱声,只腹诽,到了一定年纪的女人难道都只关心别人生孩子的问题?

“小绪,你和佳佳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和闫绪齐齐回头,问这话的是闫孝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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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场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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