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赶路

【更新到了，两章合一。】

【友情推荐好友笨老哥作品《极品老哥》，对都市类有兴趣的朋友快去看哦！】

杰克男爵领地北方平原某处。

这个地方野草横生，茫茫一片，没有像样的道路，显然是一块未经开垦的土地。在野草上，树立着不多的营帐，在营帐的周围建有木栅。营帐里时不时传出马匹的嘶叫声。借着月光，还能看见在营帐外有很多的半兽人躺在野草上，只是身下垫着一块毛皮。

在不多的营帐中间，有一个营帐显得十分豪华与气派。此时，月上中天，时间已是深夜。可，这个营帐中还露出灯亮。

“统帅大人，布德豪斯都长和五百个骑兵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是不是被人类发现了，让人类的军队围剿了。”是那尔的声音。

“那尔，那天，布德豪斯派人过来跟我说，是要去抢夺人类的辎重。为什么你回来了，他却没有回来呢？”半兽人统帅科林－加奇问道。在他的身边，有几个人类的少女，哦，不能说是少女了。人类的女人躺在温暖的皮毛上，从她们的姿态上看，应该是睡着了。可，仔细一看，她们的眼睛有时候还睁开，显然是在装睡。

半兽人统帅这两天一直都沉湎于让他乐此不疲的游戏中，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不闻不问。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他还想与躺在他旁边的人再进行进行多几场游戏。不过，因为那尔实在不放心，在这个时侯又来到这里。半兽人统帅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他。

“统帅大人，那天，我并没有在人类辎重队那里碰到都长大人。我们将人类的辎重带回来后，发现都长和五百个兄弟都出去了。当时，我还向你报告了。”那尔回答道。事实上，他也很纳闷，布德豪斯怎么会忽然不见了。那天，他发现了人类辎重队后，就带领五百个骑兵去抢劫。他觉得，有五百个骑兵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麻烦布德豪斯等人。他原是一番好意，只是，不得不说，有时候，好心办坏事。

“哦，是这样啊！”半兽人统帅躺了下去，睡在柔软的身体中间。或许，在刚刚知道所谓的阴谋时，这个半兽人统帅还有一番雄心壮志想要回到他们的国度，揭破阴谋；可，现在，他已经完全失去斗志了。

他明白，他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国家了。想要等到半兽人军队攻破阿来克关口，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而，想要翻越都莱山脉，更是不可能。他也失去了希望。

“统帅大人！”那尔不由提高声音。他明白，虽然目前半兽人在人类的土地上肆虐，可这只是一时的；事实上，这支半兽人军队的处境十分困难，后退无路；若是让人类缓过气来，派遣大军围剿，撑不了多长时间。但是，那尔心中还怀有一丝希望，盼望能够坚持到阿来克关口被攻破。

所以，他看到他的统帅这个样子，实在是很痛心。

“那尔。”听到那尔提高声音，半兽人统帅又坐了起来，“现在这个时候，也许，我们没有多少机会这样谈话了。我们是该详细谈谈，了解一下双方的想法了。”

也许是感受到那尔的情绪变化，半兽人统帅说出这样的话。

“好的。”那尔有些高兴了。他这些天来已经很少看到他的统帅有这样认真的表情了。

“那尔，我想问你，你是如何做出判断，我们的遭遇是雷蒙德的阴谋所致？”半兽人统帅眼中闪着光芒，仔细打量那尔。那天夜里，他听到那尔的判断，很震惊。他想不到，那尔的智慧居然如此之高。

“噢，统帅大人。事实上，我是听我的一位朋友说的。”那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喔。原来是这样。”半兽人统帅语气中有掩盖不住的失望。看来，那尔并没有他想象当中智慧这样高。也许，他将军中的事务交给那尔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尔，这么说，你可能对雷蒙德的了解不是很深。”半兽人统帅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其实到了那天我们碰到第一个男爵领地的时候，我虽然知道情况异常，但是也没有想到是雷蒙德的阴谋，若不是你的提醒，我还以为是间谍出现了差错。经过你的提醒后，我再回想以前的事情，还有一些人对雷蒙德的分析，才最终确定这真的是雷蒙德下手了。”

“统帅大人。”那尔说道。他很奇怪，他的统帅为什么说这些话，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那尔，”半兽人统帅看了一眼那尔，微微叹气，“我说这些，无非就是要告诉你。雷蒙德这个人藏得是如此之深，就是我，也是深陷在他的阴谋后，经过别人的提醒才知道。他的可怕，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那尔点头。

“这么一个善于隐藏，这么一个可怕的人。他一旦出手，结果几乎是注定的了。除非出现非常大的变故。”半兽人统帅看着那尔说道，“所以，即使，威利真的能够翻越凶险无比的都莱山脉，他可能也会遭到雷蒙德的阻击。我吩咐过他，若是回到王国，立即找个地方躲起来，一辈子不要出现在雷蒙德的视线中，他还能保住性命。他根本就不可能揭破雷蒙德的阴谋。”

“如果是这样，统帅大人你为什么还要让威利大人翻越都莱山脉呢？”那尔有些疑惑了。

“我仅仅只是为了可能的一线希望。其实，”半兽人统帅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即使我们能够坚持到阿来克关口被攻破，我们也不可能活着离开人类的土地。威利留在这里，也是要死的。既然都是同样的结局，还不如让他试试另一条路。”

“统帅大人，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去翻越都莱山脉呢？”那尔有些疑惑。

半兽人统帅苦笑，“那尔，即使我们真的能够幸运翻过都莱山脉，外面的兄弟能够留下多少。还有，我担心，这片土地上的半兽人间谍都是为雷蒙德服务的。我的目标这么大，如果，人类捉到我，这些半兽人间谍能不知道吗？他们将这里所发生的情况报告给雷蒙德，雷蒙德就可以判断我的行踪了。他不可能还容得下我。威利，我虽然吩咐过他，但是他是否能够真的躲开雷蒙德的视线，我不敢确定。”

那尔忽然感到没有说话的必要了。他明白了，这段时间，他的统帅为何如此消沉。因为，在统帅的背后，是一个他无法战胜的伙伴，这个伙伴现在要置他于死地。

“那尔，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如果，我们真的被抓住，我会想办法让你回去，你的目标比较小。或许，不会引起雷蒙德太大的关注。你需要发挥一些作用，至少，要让我们狼族不受到太大的损失。”半兽人统帅说道。他知道，他这是在最后的努力，对于雷蒙德是否真的就能让那尔安全回到王国他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他本来还想着，在事情到了最后关头，才让那尔领着一些骑兵翻越都莱山脉，回到王国，可现在看来，那尔的能力不足以让他翻越都莱山脉了。

——————————————————————

在半兽人营地三百里外，一个三百人组成的队伍在夜幕的掩护下，缓缓地在野草上行走。这是人类的步兵队伍，是杰克男爵领地里的步兵队伍。

在这些步兵的最前面，是奥尼尔、安德烈、莱恩、尼森四人。这四人，在经过一天的休养后，重新恢复精力，按照罗维的吩咐，领着这些步兵，离开了领地，朝着半兽人的军队而去。

两天前，罗维通过询问半兽人的俘虏，已经知道了半兽人的军营所在。军营离领地不是很远，但是，等罗维派人去探索的时候，半兽人的军队已经离开了。从地面上留下的痕迹判断，半兽人军队是带着不少的辎重往西方而去。俘虏还告诉罗维，这些天来，半兽人的军队一直朝这西边进发，在这条路上，半兽人如果碰上人类的聚居地，就会洗劫。

罗维有些放心了。这也让他敢于命令奥尼尔四人带领步兵离开领地，到草原上寻找半兽人军队。当然，罗维没有凭着这三百个刚组军不久、只经历过一场小规模战斗的步兵来剿杀半兽人军队这样的想法。虽然，半兽人军队现在的兵力可能只剩下一半了。

罗维他派出这支军队，纯粹是想打秋风的。他感觉，克莱克斯顿伯爵应该派了军队来围剿这支深入人类土地的半兽人军队了。想来，伯爵派遣的军队肯定不容易找到半兽人军队，若是让奥尼尔、安德烈四人带领的步兵碰到人类的大军，那么，这些步兵还有他们掌握的消息，应该能让步兵们得到一些好处。如果，碰不到伯爵派遣的大军，大不了就回到领地。

可是，这些步兵行军速度实在太慢了。他们这两天只能通过半兽人在草原上留下的痕迹来搜寻半兽人。奥尼尔、安德烈他们知道，在西方不远处，在卡桑城通往阿来克关口的城道边上，有一个小镇。按照半兽人的行动规律，可能不久后，半兽人就会侵略这个小镇。安德烈他们希望，能够在这个小镇旁边碰到伯爵的军队，最好是在半兽人侵略小镇之前。如果，在半兽人侵略小镇前碰不到伯爵的军队，他们就带着步兵们回去领地。至于，小镇可能会碰到的灾难，他们这些步兵也没有能力去阻止了，这些步兵甚至没有办法通知这个小镇的人。两条腿怎么能够追上四条腿的呢！

“快点。干你娘的，跑得这么慢。谁跑得慢，落下来，就把你背着的粮食扔掉。”奥尼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平原上响了起来。

这些步兵，现在，除了杰克男爵、罗维，最服从的人就是奥尼尔了。奥尼尔实在太勇猛了，那天，在城堡前的惊世表现，还有，在埋伏半兽人骑兵时的勇猛，都让步兵们印象深刻。奥尼尔的训斥，让步兵们加快了脚步，没有一个人落下的。

毫无疑问，奥尼尔的权威让步兵们用出了极大的力量。那么，能让步兵们死心塌地的罗维呢？罗维去哪里了，他为什么不亲自领着这个队伍，追击半兽人军队？

罗维在哪里？

月光在卡桑城通往阿来克关口的城道上，铺下如同牛奶一般的洁白。

在城道上，三匹马正在飞奔着。马蹄声在安静的夜晚传出很远。

罗维坐在他的朗克马上，在朗克马的边上，是狼骑兵曾经的坐骑。在这两个坐骑上，放置着几个袋子，里面装着的是罗维的粮食与马匹所需要的草料。虽然，农夫们保留的豆类食物很少，不过，仍然能够找出一些来，可以作为这三匹马的草料。这些豆类食物不能省，没有足够的豆类做成的草料，只吃枯草，战马的速度将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罗维在问过俘虏后，安排奥尼尔四人领兵出发，让洛尔、比尔留守领地，就带着这三匹马离开领地了。他要赶去德林小镇，将消息告诉这个小镇的人。为了能够快点到达小镇，罗维不能再领军出发了。现在，整个领地内只有他是真正能够骑马的，只有他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德林小镇。

弯腰坐在马上的罗维随着朗克马的跑动，身体一上一下。他面露忧色，从俘虏的口中，他知道，半兽人的军队离德林小镇的距离不是很远。他不知道，他能不能赶上。但愿，半兽人因为军队行军的关系，能让带着三匹马星夜赶路的他先行去到德林小镇。

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罗维借着微弱的月光，凭着朗克马对他的驯服，仍然能够在这样的黑夜中快速奔跑。可，罗维感到有些疲倦。他已经跑了两夜一天了。罗维想要休息了。罗维能够感到，朗克马的疲倦。即使朗克马很强壮，而且，自罗维成为它的主人后，它发生了一点变化，可，这也不能让朗克马载着罗维连续跑这么长时间。朗克马鼻息咻咻，它希望得到休息。

罗维轻轻抚摸着朗克马，心头怜惜：

快了，兄弟，黎明的时候，就让你休息。之后，你带着粮食跟着就行了，我骑另外一匹马。

罗维的抚摸让朗克马感到安慰。

最黑暗的时候过去了。太阳从遥远的东边跳了出来，迫不及待地将黑夜赶走。她厌恶黑夜。